雨下的很突然。


    路都還沒走到一半,一道響雷忽然在眾人耳邊炸開。


    隨即豆大的雨滴吧嗒吧嗒地落在了車窗上,很快模糊了人的視線,就像是在阻止別人前進似的。


    他們走的又是偏僻公路,基本上沒有其他車的身影。


    楚屈疑惑道:“我看了今天的天氣預報,沒有雨啊,怎麽好端端的還打雷,下這麽大。”


    孫斌:“應該是雷陣雨吧,天氣預報也有不準的時候。”


    “離呂貂山我們還有多遠?”陳三久問道。


    孫斌坐副駕駛,指著一處。


    “就在前麵。”


    “那先掉頭迴去吧。”


    話說的太突然,幾人都瞬間有些懵。


    “啊?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為什麽啊,來都來了。”


    三個人都看向陳三久。


    見她麵色嚴謹,一時有些摸不清她在想什麽。


    畢竟說要來的是她,說走的人也是她。


    陳三久心道:總不能告訴他們,這前麵有道友在渡劫吧。


    而且應該是化神進階元嬰。


    難不成h778的飛機失事是這前麵的人搗的鬼?


    那這樣一來,她更不能讓這三個人過去了,免得殃及無辜。


    她自己可以晚上抽個空的時間再一個人過來一探究竟。


    順便看看幡龍令到底在不在裏麵。


    陳三久道:“我突然感覺肚子疼,這周圍又沒有上廁所的地方,還會淋雨,而且今天不太像是出門繞山的好日子。”


    楚屈害了一聲,說:“沒事,有公共場所,你上完我們再迴去。”


    陳三久搖頭:“可雨這麽大,人出去就成落湯雞了吧,快點吧,我剛剛路過的時候看到有一家酒店,離我們不遠,不如我們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吧,本來我跟何靜一開始就沒休息好。”


    頓時兩人聽明白,陳三久就是不想去山那邊了。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無語,那他們剛剛說讓她們兩人休息的時候怎麽不說?


    心下多少有些不滿,可奈何對方幫過自己。


    點了點頭就繞彎往迴。


    沒人注意到陳三久在注視呂貂山的方向時,那眼裏透出的深思熟慮。


    在車上,兩個小老板就打電話預約了三個房間。


    陳三久和何靜各一間,孫斌跟楚屈一間。


    幾人約好下午等雨停了的時候吃頓好的,然後找點樂子消遣一番。


    可沒想到,到了酒店,上了個廁所的功夫竟然會跟本該待在a市的西秀秀撞上,身側跟著一個麵容冷冽的男子,脖間掛著玉佩,身上隱約翻湧著一股陌生又熟悉的靈氣。


    也是個修士。


    陳三久麵色微斂,跟兩人對上眼。


    其他三人已經先她一步上了樓。


    隻是一秒,她又腳步一動要從二人身側擦肩而過。


    西秀秀有些語氣急促地說:“陳三久,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明明係統跟她說這邊有寶貝,她才會來這裏的。


    為什麽這個女人也會在這裏?


    難不成她是得到了什麽消息?


    她也有係統嗎!?


    要不是之前三番兩次陳三久打破了西秀秀預算好的事情,讓其出了意外,西秀秀其實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她。


    可巧就巧在,就因為陳三久,她被係統懲罰,丟了結識何政的機會,甚至沒來由的被係統告知,她攻略白一忱的任務被提前失敗。


    每一件事,都跟她脫不了關係,就好像是老天故意安排的一個阻礙,不停地打破她的計劃!


    陳三久要知道西秀秀心裏在想什麽,她一定會翻個白眼告訴她,還不知道是誰陰魂不散。


    但事實上是,她腳步頓下,語氣疑惑迴答:“關你什麽事?”


    直接往電梯口走去。


    身前一條修長的胳膊橫在了她的麵前。


    是跟西秀秀同行的男子。


    眉骨還有一個淺淺的刀疤,不過不影響他的俊氣。


    男子道:“你也是修士。”


    聲音淺到隻有三人能聽見。


    西秀秀點了點頭。


    “那你想必也是聽說了聖物的事情,那我告訴你,那東西不是你能肖想的,趁早打消了念頭才好。”


    陳三久皺眉。


    聖物...難不成就是幡龍令?


    也是,幡龍令的作用可大著呢,如果來到了這裏,卻沒有跟自己聯係上,必然是落到了別人手裏。


    這也就解釋的清楚,為什麽西秀秀會突然出現在這的原因。


    不過這男人的話是什麽意思。


    看出陳三久眼裏的一絲疑惑。


    男子迴答:“這次聖物之爭,秀秀必定勝券在握,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男子修為不低,是化神前期。


    看她的模樣,狼一般的眼眸裏透著股戒備。


    西秀秀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希望男子能把陳三久嚇退。


    畢竟這個男人,是她親手救下的備胎,不過幾天,就對她唯命是從。


    修為是她目前最可望不可即的化神期。


    陳三久,她頂多金丹就不得了了,看到這樣的厲害角色,估摸心裏都不知道慌成什麽樣了吧。


    想到這裏,西秀秀忍不住嘴角上揚幾分。


    陳三久卻道:“哦,憑本事咯。”


    直接打破西秀秀的幻想。


    什麽!?她竟然不怕?


    胡淺思也皺眉,這女人竟然不怕自己?


    一把撞過胡淺思的胳膊。


    那隱約帶著靈氣的力道竟讓男子後退了好幾步,胳膊都在微微發顫。


    修為在自己之上!


    他狼眸滿是驚詫,看著陳三久走進電梯頭也不帶迴一下的樣子。


    他突然對著西秀秀說道:“這次聖物之爭,怕是沒有那麽容易。”


    西秀秀啊了一聲,問:“為什麽啊?你不是說聖物你勢在必得嘛!?”


    胡淺思搖頭:“那是介於胡家其他弟子沒我強的情況下,外人也可競爭,可若比我強,我拿捏不準東西是否還會落在我手裏。”


    “你的意思你修為不如陳三久?這怎麽可能?!她明明之前隻是個普通人!”


    “她叫陳三久?”


    陳三久收迴順風耳的術法。


    躺在床上眯了眯眼,胡家的聖物之爭,地點就在今天晚上的呂貂山。


    胡淺思,這名字很耳熟,是書中一個男配,因為被女主意外搭救,而欠下一個人情。


    幫助女主得到了他們胡家的聖物。


    男配是私生子,所以跟家族不和,可不妨礙他的修煉天賦,書中跟內門子弟比試,連續ko數十人,幫助了女主得到寶貝。


    至於聖物到底是什麽,書中也沒描繪,隻說女主得到它以後,在都市修真界謀得一席之位,混的風生水起。


    而聖物到底是不是幡龍令,還不清楚。


    不過陳三久也沒打算放過這個機會見識一下胡家的聖物,萬一東西對她有用,她也可以搶過來自己用用。


    卻不知入場爭奪聖物的門票價格昂貴。


    需得上交修真者自己身上一件拿得出手的寶貝才能進去。


    不然胡家幹嘛做賠本的買賣讓人光拿走自己家的聖物,什麽油水都撈不到?


    陳三久也是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大晚上的人就被擋在了呂貂山貼著封條的大門外。


    一群金丹修士在門口監督,還有個化神期的老者在旁給寶貝做鑒定,覺得東西不錯才勉強點頭讓人進去,好幾個戴著麵罩的男子直接穿門而過。


    留下她,在人群格格不入。


    陳三久道:“非得是寶貝才行?”


    老者抬頭上下掃了她一眼,迴答:“若沒有準備好,這位小妹妹還是先請迴吧。”


    陳三久說:“別的行不行。”


    “尚且拿出來看看。”


    用真氣凝結出一枚翠色的玉雀放在老者麵前。


    老者見狀,直接嗤笑:“小姑娘怕是不懂規矩,這種也能稱之為寶貝?來人,丟出去。”


    幾個人圍過來朝陳三久逼近,她哎了一聲:“等等,我沒說這是寶貝。”


    “既不是寶貝,又想進場子,莫不是來鬧事?小姑娘,你也不打聽打聽,這b市是誰的地方,胡家豈是你等小兒放肆的地方,真當——”


    見對方隱約要放出氣勢鎮壓自己。


    陳三久絲毫不慌地打斷:“這是一個承諾,隻要讓我進去,無論我得不得到你們胡家的聖物,日後你們都可朝我許下一件事。”


    “笑話,我胡家何時需要一個外門人士的許諾了!來人,把這鬧事的姑娘給丟出去,真是什麽阿貓阿狗也敢來這地方撒野。”


    老者一點也看不上陳三久的承諾。


    要知道前世修真界,誰不把拂塵老祖的承諾當寶貝捧著,現在竟然被一個小輩給這般瞧不起,這要被人知道了,得氣急敗壞地罵他一句:狗眼不識泰山的東西。


    不過,陳三久還沒被抬走。


    一道聲音就打破了這緊張的氣氛。


    “老三,替這小姐交了門費。”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前見過想讓陳三久當貼身保鏢的胡洛意。


    而他的出現,幾乎讓在場的每一個胡家子弟都大為震驚。


    尤其是先前態度不屑的老者,直接點頭哈腰,滿臉獻媚:“大少爺,您的一句話就可,哪能讓您的客人破費,這位小姐,快請進快請進!”


    陳三久看向男子。


    見他拾起桌上自己的玉雀,眸色當即深了幾分。


    胡洛意道:“這就當是我幫你進去的報酬吧,現在陳小姐可欠我一件事。”


    西裝革履的模樣,與其他穿著道袍,別有一番高人味道的修士差距甚遠。


    她輕笑一聲,率先走了進去。


    完全不理會這人的自說自話,惹得老者看她的眼神頓時充滿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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