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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悅一覺清醒的時候，臥室裏昏暗到沒有一絲光亮。
她愣了愣，伸手揉揉眼睛，感覺渾身上下酸軟的勁兒終於褪去不少。
到底還是恢複了一些體力。
榮悅雙手往床邊一撐，麻利兒坐起。
窗簾拉得很嚴實，又因了天氣關係，不看時間壓根兒不知道現在也就下午兩三點的光景。
“席政軒？”榮悅試探著喊了喊。
無人應答。
她皺皺眉，兩腳在地板上摸索著尋找拖鞋的蹤影，結果臥室的門突然被急急推開。
“悅悅你醒啦！”顧瀟瀟激動地大喊，手裏還端著一個碗，碗口冒著熱氣，夾雜著幾許噴香鑽進榮悅的鼻子。
在榮悅還沒迴過神前，顧瀟瀟就把碗往床頭櫃上一放，一屁股坐在她旁邊，抓著榮悅的胳膊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
那動作，像極了李培蘭老母親般關切的模樣。
“你感覺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顧瀟瀟語速極快地問，一邊說一邊還摸了摸榮悅的額頭。
榮悅心下一暖，撲哧笑了。
“我好了。”她輕輕迴答。
本來也沒受多嚴重的傷，隻是乙醚的藥後反應強烈了些，導致這一天一夜都很昏沉。
“籲……”顧瀟瀟聽她這樣說，長出一口氣，很是心疼地撫了撫榮悅胳膊上那明顯的一道疤，“你到底是怎麽了啊？席政軒也沒具體跟我說，我都擔心死了。”
好好兒的一個人，不是在公司上班嗎？怎麽搞成這副樣子？
“沒事，小傷。”榮悅也順著顧瀟瀟的視線看了看自己那還沒完全結痂的傷口，眸中冷淡些許。
都進醫院了？還說沒事？
顧瀟瀟又氣又無奈，但拿榮悅這脾氣也沒辦法，隻好伺候她喝了粥，然後扶她到客廳坐一會兒。
電視上正播放著頭條新聞。
顧瀟瀟對這些商人生意類的消息並不感興趣，隻一頭鑽進廚房去洗碗了。
而窩在沙發上的榮悅，卻慢慢露出了一絲微笑。
算算時間，秦叔那邊應該已經把事情完成得差不多了吧？
她迴身去臥室找手機。
果不其然。
一個小時前，秦叔發了信息過來。
榮悅眸光微涼。
看著電台記者用沒有任何感情的話語報導著權鴻倒閉的新聞，她靜靜思索起來。
照秦叔說的，那給自己蒙要的男人以及三個服務員還有賈老板都已經被繩之以法了。
可不知為何，榮悅心底總有一股子隱隱的不安感。
明明這些人都解決了，為什麽她還是覺得，有漏洞呢？
暫時先不管了。
榮悅按按太陽穴，莫名感到頭疼。
她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人渣身上了。
他們有了應得的下場，自己也該處理別的更重要的事情了。
不過在那之前……
榮悅扭頭，看了正在廚房裏忙活的顧瀟瀟的背影一眼。
“瀟瀟，我上次聽董樂說，你公司安排住宿的那個小區，住著個變態？”
前兩天忙，一時沒騰出空隙去關心一下顧瀟瀟，這不自己剛歇下來，立馬把這事提上日程。
顧瀟瀟脊背一僵，尷尬轉身。
“呸！董樂那家夥怎麽把這也告訴你了？”
那偷內衣的變態是她此生汙點！黑曆史！董樂竟然當笑話說出去了？
顧瀟瀟磨牙，眼底的兇狠一閃而過！
榮悅默默在心裏為董樂鞠了一把淚。
“不不不，”看在董樂曾經也沒少幫自己和席政軒神助攻的份上，榮悅想了想，替他“開罪”，“是我逼著他把你的情況告訴我的，這不也是關心你的住宿條件嗎？怎麽，是真的？”
對待榮悅，顧瀟瀟還是沒打算隱瞞。
反正閨蜜間吐槽是正常的，隻是前段時間看榮悅忙，她也不忍心拿這種小事去給榮悅添堵。
所以這會兒打開了話匣子的顧瀟瀟，立馬丟下碗筷，隨意往腿上擦擦手，便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跟榮悅倒苦水，把那天自己經曆的惡心之事描繪得栩栩如生。
縱使榮悅不在現場，也從顧瀟瀟豐富的語言描述裏，感受到了那男人的猥瑣以及她當時的憤怒！
“原來是這樣……”榮悅一邊耐心聽，一邊點了點頭，但心裏卻有了別的想法。
董樂當時大嘴巴說漏了告訴席政軒後，席政軒又轉告了榮悅。
而榮悅從席政軒口中聽到的結局是——
董樂自稱非常有英雄氣概的，在顧瀟瀟離開之後，又折返迴去給了那男人一個狠狠的警告！
言辭中不乏對自己的欣賞與讚歎！
“你說，是不是很可惡？”顧瀟瀟憤憤難平，抓著榮悅的手試圖獲得肯定。
榮悅點頭如搗蒜，不過眼珠子卻轉了轉，調轉話題問：“瀟瀟，你覺得董樂他人……怎麽樣啊？”
“嗯？”顧瀟瀟不明所以，臉上還帶著對那變態男人的反感。
榮悅斟酌了一下措辭，手舞足蹈比劃著：“就是……他……英雄救美的舉動，有沒有感動到你啊？”
上次俱樂部聚餐，顧瀟瀟和董樂認識後，榮悅莫名覺得兩人還挺合適的。
性格相近，也能聊得上話來，也許可以……
榮悅把好奇的目光投向顧瀟瀟。
顧瀟瀟倒是沒像其他小女生那樣露出羞澀或者不好意思的表情，相反，她手撐著下巴認真思索了片刻。九九中文
半晌，顧瀟瀟用力頷首。
“嗯！雖然平常看起來人挺不靠譜的！不過那天他直接一腳踹開門，把那個死變態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時候，真的帥呆了！”
顧瀟瀟感歎，記憶似又重新迴到了那個場景。
榮悅眼觀鼻鼻觀心，當下了然。
要不然……這次換她給董樂還做一次神助攻？
暗自決定後，榮悅沒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顧瀟瀟，隻在她走後立馬打了個電話給秦叔。
簡單交代兩句後，秦叔就將榮悅需要的一個號碼發了過來。
趁著席政軒還沒迴來，她一個人在家，說話就沒掩飾什麽，直接開門見山道——
“是榮氏房產的沈經理？”
……
對話持續不過五分鍾，全程以榮悅引導，對麵的沈經理隻會謙卑且狗腿地說著“好好好”。
掛斷電話，榮悅勾唇淺笑。
連日來的壞心情也因了這件事突然明朗許多。
董樂啊董樂，你嫂子隻能幫你到這份上了啊！
榮悅搖頭晃腦。
而另一頭剛到家的顧瀟瀟，進門後立馬上鎖。
被樓下那個變態男人嚇得，她這兩天都有些神經了。
顧瀟瀟癟嘴，快速洗漱完畢後，早早就鑽進了被窩。
剛想抱著筆記本看看有關專業知識的材料，卻突然聽到窗外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
似乎……好像有人拿著擴音喇叭在喊著什麽？
嗯？
都九點了，早睡的人也要睡了，小區物業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播報什麽通知啊。
怎麽迴事？
好奇心一向很重的顧瀟瀟趕緊爬起來，穿著拖鞋就急匆匆跑到陽台上。
窗子一打開，唿啦一下西北風灌進來，冷得她瞬間打了個哆嗦。
而樓下，果真有個人站立在花壇邊。
顧瀟瀟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聽那人扯著嗓子吼——
“我就是那個偷內褲的變態！”
顧瀟瀟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
他說什麽？！
仿佛就想讓顧瀟瀟確認沒聽錯似的，在她恍惚間，那拿著擴音喇叭的男人，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喊——
“之前大家莫名其妙失蹤的內衣內褲，都是我拿的！”
顧瀟瀟瞪大雙眼，趕緊迴去把自己那副幾百年不戴的眼鏡給架到了鼻梁上，隨即用力一瞧。
沒錯！
樓下那個正不知道發什麽失心瘋的男人，就是五樓的變態！
而他此刻依舊沒有停止，正不遺餘力地把他當初在顧瀟瀟之前做過的醜事一股腦兒承認了出來！
顧瀟瀟都愣住了。
這人中邪了？
怎麽大冬天的晚上，穿著條短褲就跑下去對自己肮髒的行為供認不諱了？
“靠！原來去年就是他！”
“當時鬧得那麽大，都報警了也沒抓著，沒想到竟然還潛伏我我們周圍！”
“對啊對啊！我記得，他就住我們樓下呢！”
……
小區各個樓裏都有人探出腦袋來看熱鬧，而變態又用了喇叭，嗓音大得出奇，幾乎每家每戶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顧瀟瀟左右以及上下的鄰居都在那咬牙罵著他不要臉，特別憤慨的樣子。
看來“受害者”不止自己一個啊……
顧瀟瀟低頭若有所思。
由於隔開的距離還是有點遠的，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從那顫抖的嗓音裏，倒似能察覺到一絲……恐懼？懊悔？
夾雜的情緒吧！
感覺好像都帶了哭腔呢！
周圍的住戶都在謾罵，叫囂著要物業趕緊處理這個混蛋。
“真不要臉！竟然還在頭上頂著內褲！”
“哈哈哈哈他是不是被人整了，不承認就把他打一頓的那種？否則以他潛伏在我們這裏這麽久的情況下，哪會在這時候輕易承認？”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誰會這麽做呢？英雄啊！”
……
大家的話語雖然細碎，但通通沒有逃過顧瀟瀟的耳朵。
她嫌惡心，懶得再多看那男人一眼，隻匆匆迴到客廳，抓起手機就給榮悅打電話。
這熱鬧，第一時間得跟閨蜜分享！
號碼剛按下的同時，樓下似乎又來了人。
好像是物業，聽到動靜趕緊過來維持秩序，要把變態男抓去繩之以法。
畢竟去年在整個小區裏鬧得沸沸揚揚的案件始作俑者抓到了，大家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來了。
聽筒裏響過兩聲，榮悅接了。
“悅悅！你猜剛剛發生了什麽！”顧瀟瀟興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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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悅一覺清醒的時候，臥室裏昏暗到沒有一絲光亮。
她愣了愣，伸手揉揉眼睛，感覺渾身上下酸軟的勁兒終於褪去不少。
到底還是恢複了一些體力。
榮悅雙手往床邊一撐，麻利兒坐起。
窗簾拉得很嚴實，又因了天氣關係，不看時間壓根兒不知道現在也就下午兩三點的光景。
“席政軒？”榮悅試探著喊了喊。
無人應答。
她皺皺眉，兩腳在地板上摸索著尋找拖鞋的蹤影，結果臥室的門突然被急急推開。
“悅悅你醒啦！”顧瀟瀟激動地大喊，手裏還端著一個碗，碗口冒著熱氣，夾雜著幾許噴香鑽進榮悅的鼻子。
在榮悅還沒迴過神前，顧瀟瀟就把碗往床頭櫃上一放，一屁股坐在她旁邊，抓著榮悅的胳膊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
那動作，像極了李培蘭老母親般關切的模樣。
“你感覺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顧瀟瀟語速極快地問，一邊說一邊還摸了摸榮悅的額頭。
榮悅心下一暖，撲哧笑了。
“我好了。”她輕輕迴答。
本來也沒受多嚴重的傷，隻是乙醚的藥後反應強烈了些，導致這一天一夜都很昏沉。
“籲……”顧瀟瀟聽她這樣說，長出一口氣，很是心疼地撫了撫榮悅胳膊上那明顯的一道疤，“你到底是怎麽了啊？席政軒也沒具體跟我說，我都擔心死了。”
好好兒的一個人，不是在公司上班嗎？怎麽搞成這副樣子？
“沒事，小傷。”榮悅也順著顧瀟瀟的視線看了看自己那還沒完全結痂的傷口，眸中冷淡些許。
都進醫院了？還說沒事？
顧瀟瀟又氣又無奈，但拿榮悅這脾氣也沒辦法，隻好伺候她喝了粥，然後扶她到客廳坐一會兒。
電視上正播放著頭條新聞。
顧瀟瀟對這些商人生意類的消息並不感興趣，隻一頭鑽進廚房去洗碗了。
而窩在沙發上的榮悅，卻慢慢露出了一絲微笑。
算算時間，秦叔那邊應該已經把事情完成得差不多了吧？
她迴身去臥室找手機。
果不其然。
一個小時前，秦叔發了信息過來。
榮悅眸光微涼。
看著電台記者用沒有任何感情的話語報導著權鴻倒閉的新聞，她靜靜思索起來。
照秦叔說的，那給自己蒙要的男人以及三個服務員還有賈老板都已經被繩之以法了。
可不知為何，榮悅心底總有一股子隱隱的不安感。
明明這些人都解決了，為什麽她還是覺得，有漏洞呢？
暫時先不管了。
榮悅按按太陽穴，莫名感到頭疼。
她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人渣身上了。
他們有了應得的下場，自己也該處理別的更重要的事情了。
不過在那之前……
榮悅扭頭，看了正在廚房裏忙活的顧瀟瀟的背影一眼。
“瀟瀟，我上次聽董樂說，你公司安排住宿的那個小區，住著個變態？”
前兩天忙，一時沒騰出空隙去關心一下顧瀟瀟，這不自己剛歇下來，立馬把這事提上日程。
顧瀟瀟脊背一僵，尷尬轉身。
“呸！董樂那家夥怎麽把這也告訴你了？”
那偷內衣的變態是她此生汙點！黑曆史！董樂竟然當笑話說出去了？
顧瀟瀟磨牙，眼底的兇狠一閃而過！
榮悅默默在心裏為董樂鞠了一把淚。
“不不不，”看在董樂曾經也沒少幫自己和席政軒神助攻的份上，榮悅想了想，替他“開罪”，“是我逼著他把你的情況告訴我的，這不也是關心你的住宿條件嗎？怎麽，是真的？”
對待榮悅，顧瀟瀟還是沒打算隱瞞。
反正閨蜜間吐槽是正常的，隻是前段時間看榮悅忙，她也不忍心拿這種小事去給榮悅添堵。
所以這會兒打開了話匣子的顧瀟瀟，立馬丟下碗筷，隨意往腿上擦擦手，便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跟榮悅倒苦水，把那天自己經曆的惡心之事描繪得栩栩如生。
縱使榮悅不在現場，也從顧瀟瀟豐富的語言描述裏，感受到了那男人的猥瑣以及她當時的憤怒！
“原來是這樣……”榮悅一邊耐心聽，一邊點了點頭，但心裏卻有了別的想法。
董樂當時大嘴巴說漏了告訴席政軒後，席政軒又轉告了榮悅。
而榮悅從席政軒口中聽到的結局是——
董樂自稱非常有英雄氣概的，在顧瀟瀟離開之後，又折返迴去給了那男人一個狠狠的警告！
言辭中不乏對自己的欣賞與讚歎！
“你說，是不是很可惡？”顧瀟瀟憤憤難平，抓著榮悅的手試圖獲得肯定。
榮悅點頭如搗蒜，不過眼珠子卻轉了轉，調轉話題問：“瀟瀟，你覺得董樂他人……怎麽樣啊？”
“嗯？”顧瀟瀟不明所以，臉上還帶著對那變態男人的反感。
榮悅斟酌了一下措辭，手舞足蹈比劃著：“就是……他……英雄救美的舉動，有沒有感動到你啊？”
上次俱樂部聚餐，顧瀟瀟和董樂認識後，榮悅莫名覺得兩人還挺合適的。
性格相近，也能聊得上話來，也許可以……
榮悅把好奇的目光投向顧瀟瀟。
顧瀟瀟倒是沒像其他小女生那樣露出羞澀或者不好意思的表情，相反，她手撐著下巴認真思索了片刻。九九中文
半晌，顧瀟瀟用力頷首。
“嗯！雖然平常看起來人挺不靠譜的！不過那天他直接一腳踹開門，把那個死變態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時候，真的帥呆了！”
顧瀟瀟感歎，記憶似又重新迴到了那個場景。
榮悅眼觀鼻鼻觀心，當下了然。
要不然……這次換她給董樂還做一次神助攻？
暗自決定後，榮悅沒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顧瀟瀟，隻在她走後立馬打了個電話給秦叔。
簡單交代兩句後，秦叔就將榮悅需要的一個號碼發了過來。
趁著席政軒還沒迴來，她一個人在家，說話就沒掩飾什麽，直接開門見山道——
“是榮氏房產的沈經理？”
……
對話持續不過五分鍾，全程以榮悅引導，對麵的沈經理隻會謙卑且狗腿地說著“好好好”。
掛斷電話，榮悅勾唇淺笑。
連日來的壞心情也因了這件事突然明朗許多。
董樂啊董樂，你嫂子隻能幫你到這份上了啊！
榮悅搖頭晃腦。
而另一頭剛到家的顧瀟瀟，進門後立馬上鎖。
被樓下那個變態男人嚇得，她這兩天都有些神經了。
顧瀟瀟癟嘴，快速洗漱完畢後，早早就鑽進了被窩。
剛想抱著筆記本看看有關專業知識的材料，卻突然聽到窗外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
似乎……好像有人拿著擴音喇叭在喊著什麽？
嗯？
都九點了，早睡的人也要睡了，小區物業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播報什麽通知啊。
怎麽迴事？
好奇心一向很重的顧瀟瀟趕緊爬起來，穿著拖鞋就急匆匆跑到陽台上。
窗子一打開，唿啦一下西北風灌進來，冷得她瞬間打了個哆嗦。
而樓下，果真有個人站立在花壇邊。
顧瀟瀟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聽那人扯著嗓子吼——
“我就是那個偷內褲的變態！”
顧瀟瀟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
他說什麽？！
仿佛就想讓顧瀟瀟確認沒聽錯似的，在她恍惚間，那拿著擴音喇叭的男人，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喊——
“之前大家莫名其妙失蹤的內衣內褲，都是我拿的！”
顧瀟瀟瞪大雙眼，趕緊迴去把自己那副幾百年不戴的眼鏡給架到了鼻梁上，隨即用力一瞧。
沒錯！
樓下那個正不知道發什麽失心瘋的男人，就是五樓的變態！
而他此刻依舊沒有停止，正不遺餘力地把他當初在顧瀟瀟之前做過的醜事一股腦兒承認了出來！
顧瀟瀟都愣住了。
這人中邪了？
怎麽大冬天的晚上，穿著條短褲就跑下去對自己肮髒的行為供認不諱了？
“靠！原來去年就是他！”
“當時鬧得那麽大，都報警了也沒抓著，沒想到竟然還潛伏我我們周圍！”
“對啊對啊！我記得，他就住我們樓下呢！”
……
小區各個樓裏都有人探出腦袋來看熱鬧，而變態又用了喇叭，嗓音大得出奇，幾乎每家每戶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顧瀟瀟左右以及上下的鄰居都在那咬牙罵著他不要臉，特別憤慨的樣子。
看來“受害者”不止自己一個啊……
顧瀟瀟低頭若有所思。
由於隔開的距離還是有點遠的，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從那顫抖的嗓音裏，倒似能察覺到一絲……恐懼？懊悔？
夾雜的情緒吧！
感覺好像都帶了哭腔呢！
周圍的住戶都在謾罵，叫囂著要物業趕緊處理這個混蛋。
“真不要臉！竟然還在頭上頂著內褲！”
“哈哈哈哈他是不是被人整了，不承認就把他打一頓的那種？否則以他潛伏在我們這裏這麽久的情況下，哪會在這時候輕易承認？”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誰會這麽做呢？英雄啊！”
……
大家的話語雖然細碎，但通通沒有逃過顧瀟瀟的耳朵。
她嫌惡心，懶得再多看那男人一眼，隻匆匆迴到客廳，抓起手機就給榮悅打電話。
這熱鬧，第一時間得跟閨蜜分享！
號碼剛按下的同時，樓下似乎又來了人。
好像是物業，聽到動靜趕緊過來維持秩序，要把變態男抓去繩之以法。
畢竟去年在整個小區裏鬧得沸沸揚揚的案件始作俑者抓到了，大家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來了。
聽筒裏響過兩聲，榮悅接了。
“悅悅！你猜剛剛發生了什麽！”顧瀟瀟興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