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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悅緊張，席政軒也緊張。
他剛進來的時候，把自己特地去新買的蛋糕給了一個服務員。那服務員也不知是遇到了什麽事，滿臉惶恐的樣子，也不知道自己囑咐她待會兒要把蛋糕和最後一道菜一起呈上來的事，她能不能記住……
席政軒撓撓頭，有些局促地坐到了榮悅對麵。
她低咳兩聲，不動聲色扯了扯桌布，然後把一塊露在外麵的玻璃碎渣，又往桌上踢了踢。
“那個……點餐吧？”席政軒問。
他說話本就溫和，今天的語氣更是柔。
榮悅心尖兒顫了顫。
“都行，你點就好。”榮悅才不會說是自己剛才都吃飽了，看到菜單都想吐。
席政軒隻好又把菜單收了迴去。
包廂不大，頭頂暖黃的燈光又帶了幾分曖昧的味道，兩人之間沒說話，氣氛漸漸旖旎起來。
等服務員進來裝作無事發生地給他們倒水時，榮悅借口要上廁所，偷偷溜了出去。
門剛一關，席政軒立馬把眼睛瞪得圓溜溜地提醒：“那個蛋糕，麻煩你一定得記住啊！”
與此同時，榮悅貓著腰躲在走廊轉角處。
一直守在附近沒敢走遠的總經理他們，見狀想上前討饒，但還是有些不敢。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過去了，被榮悅扭頭一個眼神又給嚇住了。
“總經理，剛剛小姐說，今天是她生日啊。”經理碎碎念。
“我知道，我已經差人去準備禮物了，要趕緊把小姐哄開心，咱們那事兒才容易翻篇。”總經理皺著眉頭思索。
“好的好的，那我們要不……再叫人安排幾個節目？”經理繼續出主意。
“有道理……你現在就去，別耽誤！”總經理頻頻點頭。
經理聞言，噔噔噔跑走了。
榮悅等了約莫十多分鍾，裏頭的服務員終於出了來。
她在角落裏衝服務員齜牙咧嘴地無聲示意。
堂堂榮氏繼承人，鬼鬼祟祟扒著牆的樣子，驚到了服務員。
她誠惶誠恐地過去。
“裏麵那個男的，跟你說什麽了？”榮悅小聲問。
服務員哪敢瞞著自家老板，一股腦兒全說了：“他買了一個蛋糕，是個卡通形狀的，這麽大，讓我在最後一道菜送上來時一塊兒呈來，還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您，小姐。”
“真是個好姑娘，下去找經理領一萬塊獎金，就說我批的。”榮悅笑眯眯地拍了拍服務員肩膀以示表揚。
服務員一個激靈！
沒聽錯吧？就這幾句話，能換一萬塊？
她恍恍惚惚。
“對了，還有一件事，”榮悅正想走時，剛巧收到了秦叔的信息，她便轉頭又道，“門口有我的包裹，你幫我收了打開，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服務員有些聽不明白，但榮悅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一樣，和最後一道菜一起呈上來，然後，你多領一萬。”
服務員立馬興奮地衝榮悅鞠躬：“謝謝小姐！”
她屁顛屁顛走了。
這樣的員工才懂事嘛。
一點就透。
榮悅滿意笑笑，須臾佯裝一無所知的樣子進了包廂。
席政軒緊張地搓手手，趁著榮悅不在，正開著瀏覽器在搜索：和女生單獨相處要說些什麽？
其實原本想問董樂的，畢竟搜索引擎出來的答案很不靠譜。
可一想到八卦如董樂，還是算了。
席政軒手指往下滑了滑，那些問題就歪了。
千篇一律都是：單獨和喜歡的女生在一起，聊什麽話題？
嗯，搜索引擎不笨啊。
席政軒耳尖紅了紅，剛準備點進去看看具體的，結果身後傳來開門聲。
他手一抖，手機“啪”一下掉地。
榮悅下意識就蹲下想幫他撿。
席政軒心虛，動作比她快。
所幸屏幕朝下，榮悅看不到什麽。
怪怪的。
榮悅心道。
席政軒緊緊捂著手機，起身的時候腦袋還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看他揉著腦門明明吃痛卻又硬憋著不吭聲的表情，還挺可愛。
榮悅忍不住背過身去偷笑。
她隨口和他聊了聊今天的天氣啊之類的幹癟話題，不多時，服務員就端著第一道菜進了來。
下單不過十分鍾，這麽快？
席政軒懵，結果盤子一放下，他遲疑著道：“是不是上錯了？我好像沒有點這道菜。”
榮悅定睛一瞧。
糟糕！是她剛才和林少叫囂時點的，忘了退！
那上菜的服務員也懵，目光在席政軒和榮悅身上來迴打轉。
然後榮悅拿手半遮著眼睛拚命使眼色。
服務員是個小機靈鬼兒，立馬明白了榮悅的意思，清清嗓子就道：“沒有上錯，是贈送的。”
贈送……海鮮？
這家飯店這麽豪氣嗎？
席政軒噎，可不等細問，那服務員就急匆匆溜了。
榮悅籲出一口氣。
她原以為能就這麽瞞過去了，卻沒想，傻眼的事情還在後麵！
服務員一連端了七八盤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菜上來！
席政軒這次是真忍不住了：“全送的？”
他狐疑地看看榮悅。
榮悅一臉無辜。
他又狐疑地看看服務員。
然後榮悅唇語示意：說送錯了！不許再上！
服務員立馬答：“抱歉抱歉，後廚可能弄錯了，這些應該都不是。”
她趕緊收起那些菜，餘光瞥到榮悅衝自己豎了兩根手指。
意思是：下去再領兩萬。
服務員忍住狂喜，淡定抱著菜正要往外走。
“砰！”
門突然被打開。
席政軒扭頭，瞠目結舌！
一群抱著吉他手拿麥克風的小夥子，嘻嘻哈哈進了來。
後邊還有幾個服務員一起賣力地抬著架子鼓和電子琴……
包廂本就不大，一時間被樂器和人塞滿，服務員堵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門還關不上！
以至於當那個看起來像個樂隊領唱的年輕小夥子熟練地打了個響指，敲起節奏慢慢哼唱起來時，大廳有不少人都圍到了門口張望。
榮悅額頭三條黑線。
席政軒目光有些呆滯地問：“這……也是贈送的？”
服務員抿抿唇，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這題超綱了！她不會！
而且根本不是她安排的呀！
樂隊唱的是首外文歌，哼哼唧唧的，榮悅一句也沒聽懂。
不過這算是好事！
至少席政軒也聽不懂！
她剛剛生怕這些人突然衝進來對著自己放小禮炮，然後齊唱“happybirthday”！
榮悅暗暗出了一口氣，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唱完，還等他們自嗨完畢，特別給麵子地鼓了鼓掌，便催促著要讓這幾人出去。
結果！
應了那句話！
怕什麽！來什麽！
原本堵在包廂門外的那些客人，忽然自發讓開一條道兒。
道兒盡頭，是幾聲五音不全又努力想唱整齊的——
“happybirthdaytoyou~”
榮悅臉一垮！
席政軒心裏咯噔一下！
總經理手裏托著個不知從哪兒搞來的水晶小皇冠，愣是把一首好聽的生日快樂歌唱出了濃濃的年代感。
榮悅更佩服的是那幾個專業樂隊人士，竟然還b-box著給他打節拍！
最過分的是，門外有人開閃光燈在給自己照相。
榮悅心都死了。
總經理還尤不可知，和經理笑嘻嘻地唱完了一曲自我非常滿意的歌，然後恭恭敬敬將小皇冠往榮悅頭頂一戴！
所有人歡唿！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一句祝福：“榮小姐生日快樂！”
得。
就算沒有賬本那迴事，也饒不了他們了！
榮悅咬牙切齒。
明明肺都要氣炸了，還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
而旁邊的席政軒，一時還沒從麵前的場景裏迴過神來。
怎麽飯店的人都知道榮悅過生日呢？他分明提醒了服務員……
瞥到席政軒臉上肉眼可見的失落。
那種以為瞞住了所有人在偷偷製造驚喜結果卻發現所有人都沒被瞞住的濃濃失落。
榮悅知道自己該心疼的，可又覺得心酸中透著好笑。
沒辦法！誰叫她善良呢！
榮悅思索一秒，便發揮出了她此生迄今為止最大的演技！
“席政軒！這些都是你準備的嗎？我的天呀！”榮悅扭頭，笑容驚喜到兩隻眼睛都泛著好看的光。
席政軒一愣。
不等他解釋，榮悅突然衝過去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總經理和經理忙出一身汗，當場傻眼！
啊？不是他們準備的嗎？小姐謝錯人了啊！
“我都忘了自己的生日了，你怎麽記得？”榮悅演起戲來逼真得自己都要信了！
外麵的客人這時候，成了她最強有力的助攻！
因為他們都在感歎：“小夥子對女朋友多好啊！瞧瞧這準備的驚喜！”
“小姐……”經理還想著能借這安排把小姐哄高興了，好為自己求求情呢，正要開口解釋。
榮悅背過身。
一邊嘴角含笑道：“我太高興了！謝謝你啊席政軒！”
一邊兇巴巴的眼神瞪著經理，眸中就寫了兩個字：閉嘴！
總經理和經理默默替自己鞠了一把淚。
白給他人做嫁衣！
不過席政軒是個老實孩子，不是他安排的，還就不承認。
榮悅才不管他承認不承認，揮退了眾人，關起門來還興奮地誇那樂隊唱的真好聽。
席政軒已經被弄糊塗了，這會兒又沒辦法去搞清楚具體是什麽情況，隻好在菜都呈上來時，給榮悅不停地夾菜。
榮悅盡職盡責地將表演演到最後。
直到，包廂的燈突然熄滅。
服務員端著被席政軒再三叮囑的“蛋糕”，緩緩進來。
蛋糕上插著兩根蠟燭，是數字“23”。
席政軒一凜，直起腰板。
今天一切都不在他的控製範圍內，還好還好，這一步總歸不會出錯了吧。
他起身從服務員手裏小心翼翼接過。
然後低頭一看。
榮悅垂眸，沒忍住，“撲哧”笑了。
席政軒手在抖，嘴角都在抖。
嗯……
這個醜的像魔鬼一樣的蛋糕……
應該不是他買的那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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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悅緊張，席政軒也緊張。
他剛進來的時候，把自己特地去新買的蛋糕給了一個服務員。那服務員也不知是遇到了什麽事，滿臉惶恐的樣子，也不知道自己囑咐她待會兒要把蛋糕和最後一道菜一起呈上來的事，她能不能記住……
席政軒撓撓頭，有些局促地坐到了榮悅對麵。
她低咳兩聲，不動聲色扯了扯桌布，然後把一塊露在外麵的玻璃碎渣，又往桌上踢了踢。
“那個……點餐吧？”席政軒問。
他說話本就溫和，今天的語氣更是柔。
榮悅心尖兒顫了顫。
“都行，你點就好。”榮悅才不會說是自己剛才都吃飽了，看到菜單都想吐。
席政軒隻好又把菜單收了迴去。
包廂不大，頭頂暖黃的燈光又帶了幾分曖昧的味道，兩人之間沒說話，氣氛漸漸旖旎起來。
等服務員進來裝作無事發生地給他們倒水時，榮悅借口要上廁所，偷偷溜了出去。
門剛一關，席政軒立馬把眼睛瞪得圓溜溜地提醒：“那個蛋糕，麻煩你一定得記住啊！”
與此同時，榮悅貓著腰躲在走廊轉角處。
一直守在附近沒敢走遠的總經理他們，見狀想上前討饒，但還是有些不敢。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過去了，被榮悅扭頭一個眼神又給嚇住了。
“總經理，剛剛小姐說，今天是她生日啊。”經理碎碎念。
“我知道，我已經差人去準備禮物了，要趕緊把小姐哄開心，咱們那事兒才容易翻篇。”總經理皺著眉頭思索。
“好的好的，那我們要不……再叫人安排幾個節目？”經理繼續出主意。
“有道理……你現在就去，別耽誤！”總經理頻頻點頭。
經理聞言，噔噔噔跑走了。
榮悅等了約莫十多分鍾，裏頭的服務員終於出了來。
她在角落裏衝服務員齜牙咧嘴地無聲示意。
堂堂榮氏繼承人，鬼鬼祟祟扒著牆的樣子，驚到了服務員。
她誠惶誠恐地過去。
“裏麵那個男的，跟你說什麽了？”榮悅小聲問。
服務員哪敢瞞著自家老板，一股腦兒全說了：“他買了一個蛋糕，是個卡通形狀的，這麽大，讓我在最後一道菜送上來時一塊兒呈來，還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您，小姐。”
“真是個好姑娘，下去找經理領一萬塊獎金，就說我批的。”榮悅笑眯眯地拍了拍服務員肩膀以示表揚。
服務員一個激靈！
沒聽錯吧？就這幾句話，能換一萬塊？
她恍恍惚惚。
“對了，還有一件事，”榮悅正想走時，剛巧收到了秦叔的信息，她便轉頭又道，“門口有我的包裹，你幫我收了打開，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服務員有些聽不明白，但榮悅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一樣，和最後一道菜一起呈上來，然後，你多領一萬。”
服務員立馬興奮地衝榮悅鞠躬：“謝謝小姐！”
她屁顛屁顛走了。
這樣的員工才懂事嘛。
一點就透。
榮悅滿意笑笑，須臾佯裝一無所知的樣子進了包廂。
席政軒緊張地搓手手，趁著榮悅不在，正開著瀏覽器在搜索：和女生單獨相處要說些什麽？
其實原本想問董樂的，畢竟搜索引擎出來的答案很不靠譜。
可一想到八卦如董樂，還是算了。
席政軒手指往下滑了滑，那些問題就歪了。
千篇一律都是：單獨和喜歡的女生在一起，聊什麽話題？
嗯，搜索引擎不笨啊。
席政軒耳尖紅了紅，剛準備點進去看看具體的，結果身後傳來開門聲。
他手一抖，手機“啪”一下掉地。
榮悅下意識就蹲下想幫他撿。
席政軒心虛，動作比她快。
所幸屏幕朝下，榮悅看不到什麽。
怪怪的。
榮悅心道。
席政軒緊緊捂著手機，起身的時候腦袋還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看他揉著腦門明明吃痛卻又硬憋著不吭聲的表情，還挺可愛。
榮悅忍不住背過身去偷笑。
她隨口和他聊了聊今天的天氣啊之類的幹癟話題，不多時，服務員就端著第一道菜進了來。
下單不過十分鍾，這麽快？
席政軒懵，結果盤子一放下，他遲疑著道：“是不是上錯了？我好像沒有點這道菜。”
榮悅定睛一瞧。
糟糕！是她剛才和林少叫囂時點的，忘了退！
那上菜的服務員也懵，目光在席政軒和榮悅身上來迴打轉。
然後榮悅拿手半遮著眼睛拚命使眼色。
服務員是個小機靈鬼兒，立馬明白了榮悅的意思，清清嗓子就道：“沒有上錯，是贈送的。”
贈送……海鮮？
這家飯店這麽豪氣嗎？
席政軒噎，可不等細問，那服務員就急匆匆溜了。
榮悅籲出一口氣。
她原以為能就這麽瞞過去了，卻沒想，傻眼的事情還在後麵！
服務員一連端了七八盤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菜上來！
席政軒這次是真忍不住了：“全送的？”
他狐疑地看看榮悅。
榮悅一臉無辜。
他又狐疑地看看服務員。
然後榮悅唇語示意：說送錯了！不許再上！
服務員立馬答：“抱歉抱歉，後廚可能弄錯了，這些應該都不是。”
她趕緊收起那些菜，餘光瞥到榮悅衝自己豎了兩根手指。
意思是：下去再領兩萬。
服務員忍住狂喜，淡定抱著菜正要往外走。
“砰！”
門突然被打開。
席政軒扭頭，瞠目結舌！
一群抱著吉他手拿麥克風的小夥子，嘻嘻哈哈進了來。
後邊還有幾個服務員一起賣力地抬著架子鼓和電子琴……
包廂本就不大，一時間被樂器和人塞滿，服務員堵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門還關不上！
以至於當那個看起來像個樂隊領唱的年輕小夥子熟練地打了個響指，敲起節奏慢慢哼唱起來時，大廳有不少人都圍到了門口張望。
榮悅額頭三條黑線。
席政軒目光有些呆滯地問：“這……也是贈送的？”
服務員抿抿唇，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這題超綱了！她不會！
而且根本不是她安排的呀！
樂隊唱的是首外文歌，哼哼唧唧的，榮悅一句也沒聽懂。
不過這算是好事！
至少席政軒也聽不懂！
她剛剛生怕這些人突然衝進來對著自己放小禮炮，然後齊唱“happybirthday”！
榮悅暗暗出了一口氣，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唱完，還等他們自嗨完畢，特別給麵子地鼓了鼓掌，便催促著要讓這幾人出去。
結果！
應了那句話！
怕什麽！來什麽！
原本堵在包廂門外的那些客人，忽然自發讓開一條道兒。
道兒盡頭，是幾聲五音不全又努力想唱整齊的——
“happybirthdaytoyou~”
榮悅臉一垮！
席政軒心裏咯噔一下！
總經理手裏托著個不知從哪兒搞來的水晶小皇冠，愣是把一首好聽的生日快樂歌唱出了濃濃的年代感。
榮悅更佩服的是那幾個專業樂隊人士，竟然還b-box著給他打節拍！
最過分的是，門外有人開閃光燈在給自己照相。
榮悅心都死了。
總經理還尤不可知，和經理笑嘻嘻地唱完了一曲自我非常滿意的歌，然後恭恭敬敬將小皇冠往榮悅頭頂一戴！
所有人歡唿！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一句祝福：“榮小姐生日快樂！”
得。
就算沒有賬本那迴事，也饒不了他們了！
榮悅咬牙切齒。
明明肺都要氣炸了，還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
而旁邊的席政軒，一時還沒從麵前的場景裏迴過神來。
怎麽飯店的人都知道榮悅過生日呢？他分明提醒了服務員……
瞥到席政軒臉上肉眼可見的失落。
那種以為瞞住了所有人在偷偷製造驚喜結果卻發現所有人都沒被瞞住的濃濃失落。
榮悅知道自己該心疼的，可又覺得心酸中透著好笑。
沒辦法！誰叫她善良呢！
榮悅思索一秒，便發揮出了她此生迄今為止最大的演技！
“席政軒！這些都是你準備的嗎？我的天呀！”榮悅扭頭，笑容驚喜到兩隻眼睛都泛著好看的光。
席政軒一愣。
不等他解釋，榮悅突然衝過去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總經理和經理忙出一身汗，當場傻眼！
啊？不是他們準備的嗎？小姐謝錯人了啊！
“我都忘了自己的生日了，你怎麽記得？”榮悅演起戲來逼真得自己都要信了！
外麵的客人這時候，成了她最強有力的助攻！
因為他們都在感歎：“小夥子對女朋友多好啊！瞧瞧這準備的驚喜！”
“小姐……”經理還想著能借這安排把小姐哄高興了，好為自己求求情呢，正要開口解釋。
榮悅背過身。
一邊嘴角含笑道：“我太高興了！謝謝你啊席政軒！”
一邊兇巴巴的眼神瞪著經理，眸中就寫了兩個字：閉嘴！
總經理和經理默默替自己鞠了一把淚。
白給他人做嫁衣！
不過席政軒是個老實孩子，不是他安排的，還就不承認。
榮悅才不管他承認不承認，揮退了眾人，關起門來還興奮地誇那樂隊唱的真好聽。
席政軒已經被弄糊塗了，這會兒又沒辦法去搞清楚具體是什麽情況，隻好在菜都呈上來時，給榮悅不停地夾菜。
榮悅盡職盡責地將表演演到最後。
直到，包廂的燈突然熄滅。
服務員端著被席政軒再三叮囑的“蛋糕”，緩緩進來。
蛋糕上插著兩根蠟燭，是數字“23”。
席政軒一凜，直起腰板。
今天一切都不在他的控製範圍內，還好還好，這一步總歸不會出錯了吧。
他起身從服務員手裏小心翼翼接過。
然後低頭一看。
榮悅垂眸，沒忍住，“撲哧”笑了。
席政軒手在抖，嘴角都在抖。
嗯……
這個醜的像魔鬼一樣的蛋糕……
應該不是他買的那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