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小子當時怎麽不打電話給別人,或者打給他老子求救,好生生的一個電話砸我這裏來,還說什麽自己爹狠心,打死也不打給他…不過龍頭對自己這兒子貌似還真夠狠心的,也不好說……陳德忠現在想想,相當懷疑是小葉挖好了坑讓自己往裏麵跳,可這小子看起來又不像那麽‘高智商’的人。


    眾目睽睽之下,陳德忠暗罵晦氣,緩緩站了起來,朝高坐的文海拱手道:“幫主,當時我接到文展的電話,的確曾授權於他調動青木堂人馬的權利,不過隻是當時聽聞他處境危險,才臨時授權的權宜之策,未曾想到他會鬧出後麵的事情,這是我考慮不周,願意接受懲處。”說完,心裏再次暗罵小葉混蛋。


    小葉立馬朝他拱手道:“謝陳爺還我清白。”末了他又斜睨了文海一眼,補了句,“還是陳爺公正廉明。”


    那意思好像是在說文海不公正廉明。


    文海管他的,當做沒聽出來。


    一旁的黎富嘴角微微翹動了一下,暗暗憋笑。


    諸位大佬麵麵相覷,鬧了半天還是總管大人授權的,這還真的不能追究文海擅自調動人馬的責任。


    要追的話,首要責任也是陳德忠,不過陳德忠總管幫內事物,臨時授權調動下人手不算什麽,而且不是私事,真追究責任就有點過了,誰都不會在這樣的問題上做文章。


    陳德忠站那尷尬的很。


    半張臉上蒙著紗布的馬賤神情抽搐了一下,感情自己被架空了是這老家夥幹的好事。


    審問罪狀的令狐毅瞄了眼文海的臉色,發現微微有些發沉。


    其實上堂之前,文海就找他通過氣,這次務必要將文展的罪狀給坐實了,理由是好壓迫那小子去擺平y朗的事情。


    對此,令狐毅也是深以為然的,y朗那邊馬上就要成為一塊很大的財源了,到時候刨去上繳幫內的收入,幾位大佬都能分個盆滿缽滿,可不能出事啊。


    而且從立幫開始,誰也沒和y朗那邊有過什麽交情啊。


    開天辟地以來,三角也就出了個文展那廝在y朗混得風生水起,竟然和y朗總參謀負責人的兒子成了鐵哥們,還混上了y朗榮譽議員,聽說這廝在y朗往來花天酒地的都是y朗權貴的子弟,瞧這趨勢下去,如果y朗那邊沒有什麽歧視的話,都能在y朗當要員了。


    而且搞不好y朗的事情就是文展那廝整出來的,所以派文展去把事情搞定是最好不過的。


    然而現在好了,本來最穩妥的一條罪狀竟然拿捏不住這小子,這搞毛啊。


    至於其他罪狀,賀軍翔親赴宜城調查後的結果是,既沒有證據證明是文展在撒謊,也不能證明馬賤有勾結外人暗殺文展,這樣一來,你也不能說文展打傷馬賤的前提是不成立的。


    文海朝陳德忠摁了摁手,示意坐下道:“左相當機決斷並無過錯,錯的是有人在借題發揮。”


    陳德忠有些汗顏地拱了拱手,坐下不吭聲了。


    文海又對令狐毅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


    令狐毅立刻麵對小葉說道:“既然有左相作證,罪一可揭過不提,罪二,你擅自對青木堂堂主馬賤動槍,並將其給打傷,你可認罪?”


    “我不認罪。”小葉一口拒絕,麵對眾人抱了抱拳,慷慨陳詞道:“諸位大爺,我之所以對其動槍,是因為馬賤裏通外人,設下圈套想殺我,想必諸位大爺都知道了,我想換了任何人都不會放過這畜生,我何罪之有?”


    令狐毅立刻問道:“馬賤,文展的指證,你可承認?”


    馬賤當然不會承認,指著文展怒聲道:“他在血口噴人,根本就是看我接掌宜城的堂口不順眼,在故意栽贓陷害我,想借機除掉我。”


    “我說你個小白臉還來勁了。”小葉兩隻衣服袖子一擼,一副要動手的模樣,呸了聲道:“就你這半兩小蒜苗,我隨時夭折了你,真要除掉你,還用得著栽贓陷害?”


    令狐毅沉聲道:“文展,你這是想在‘聚義廳’動手恐嚇嗎?想證明自己是對的,最好用證據說話,而不是用拳頭。”


    小葉翻了個白眼,擔心屁股吃不消,隻能將兩隻袖子給甩下,指著馬賤的鼻子大聲道:“我有證據,設計謀殺我的王一川和黑袍被我打傷後跳河遁逃,於是我派了青木堂的弟兄去追捕,後來發現兩人藏身於一個村莊之內,弟兄們立刻圍困村莊搜查,誰知關鍵時刻馬賤和孫梅趕到一間民居門口故意將搜查的弟兄給趕走,然後趁機將藏身於民居水井內的王一川和黑袍給帶走……”


    說到這裏,小葉將在民居內事發經過的細節及追攔馬賤車輛的過程給詳細描述了出來,眾人聞言都目光閃爍地盯向了馬賤和孫梅。


    尤其是童阿紫,更是目光犀利地直盯馬賤的雙眼,因為小葉這番話的條理太過清晰了,還有那麽多門徒親眼證明,可信度相當高,如果小葉沒有撒謊做手腳的話,馬賤為什麽要背著青木堂弟兄救王一川?這很能證明兩人的確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小葉詳述完後,怒指馬賤和孫梅,大聲道:“本來我隻認為隻有馬賤一人和王一川有勾結,現在看來,孫梅顯然也參與進了其中,孫梅,馬賤和我不對頭,想殺我,我可以理解,可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也要下此毒手!”


    這話說得大家無不動容,因為文展說得有道理啊,就算想和馬賤對著幹,也沒必要把孫梅給拉進來啊,這不等於是和賀軍翔作對嗎?


    孫梅立刻嘶聲反駁道:“文展,你信口雌黃,我還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陷害於我。”


    馬賤也極力辯解道:“諸位大爺,文展在故意混淆是非黑白。”


    小葉立刻反噴,“媽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都給我閉嘴,這裏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令狐毅喝停三人,再次問道:“馬賤,我問你,你當時去了那個村莊,既然叫了幾名手下去喊他們的香主來見你,為什麽不等他們香主來到,你又匆匆離去了?”


    馬賤立刻拱手迴道:“令狐爺,您沒有設身處地於我的處境,無法理解我當時的心情,當時賀爺打了電話讓我去急救文展,於是我立刻打電話召集各路香主,結果他們都不接我電話,我得到消息,他們已經聽命於文展擅自行動,於是我又親臨現場,誰知青木堂上下竟然無人聽命於我,不是我想匆匆離去,而是馬賤我當時被氣糊塗了,實在是被氣走了,現在迴頭想想,我有理由懷疑是他們聯手設下的圈套,想故意坑害我。”


    令狐毅忽然看到文海悄悄對自己使了個眼色,於是立刻轉身麵向賀軍翔道:“賀西閣,你前去調查過,紫怡莊園的事情,文展所說可是實話?”


    賀軍翔站了起來,麵向眾人說道:“盤問過在場員工和工地的工人,文展所說屬實。”


    令狐毅問道:“能不能證明馬賤和王一川有勾結埋伏設計文展?”


    賀軍翔迴道:“能證明馬建和王一川有生意上的往來,其它不能證明。”


    令狐毅問道:“那個村莊裏發生的事情,文展所說可是實話?”


    賀軍翔看了眼孫梅,沉吟了一會兒迴道:“如果僅從文展親信手下的話來判斷,文展之言的確屬實。”


    情況不妙啊!


    小葉頓時急了,大聲道:“什麽叫我的親信手下?賀爺,不帶你這樣偏頗誤導的。”


    賀軍翔斜眼道:“我隻是如實陳述罷了,我有說錯嗎?”


    小葉神情抽搐了一下,尼瑪,還真都是自己的親信手下。


    令狐毅再次問道:“沒有其他人證嗎?都是文展的手下?”


    賀軍翔迴道:“是的。”


    令狐毅問道:“那有沒有人看到馬賤和孫梅用車接走了王一川和黑袍?”


    賀軍翔迴道:“沒有,他們隻是根據現場跡象判斷出的,後來截住了馬賤和孫梅的車,也沒有發現王一川和黑袍。”


    高坐的文海突然站了起來,背手問道:“賀西閣,那照你的調查,最後得出了什麽結論?”


    賀軍翔沉吟了一會兒,拱手迴道:“稟幫主,目前的調查結論是,既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文展所說的是假話,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馬賤和孫梅有勾結王一川謀殺文展,除非抓到王一川和黑袍才能審出真相。”


    “啥?就這結果?”小葉揮手指向馬賤和孫梅,大聲道:“他們車內後備箱裏有那院子水井裏的青苔,而那口水井裏有王一川和黑袍躲藏過的痕跡,難道這都不叫證據?天呐,那你們告訴我什麽才叫證據。”


    馬賤立刻大聲迴道:“你當時用槍把我頂在一旁,然後你們搜查出了什麽青苔,我還想問你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敢說不是你故意陷害我的?”


    “你個天之第一號大賤人!”小葉兩桃花眼一瞪,又是兩袖子一擼,貌似要動手。


    “夠啦!”文海陡然喝住兩人,冷目掃視下方道:“我相信賀西閣的調查結論,在沒有抓到王一川和黑袍之前,不能輕易判定誰是誰非,文展,我現在問你,你憑什麽動槍將馬堂主給打傷?”


    小葉一臉不服氣地大喊道:“憑什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文海兩眼一眯,冷笑道:“就算馬堂主真有什麽問題,你完全可以上報總舵,輪不到你濫用私刑,如果都照你這樣來,下次你懷疑我有問題,是不是也要直接對我開槍?我再重申一遍,下麵的任何堂口都隸屬於三角,而不是某個人,你文展好本事啊,竟敢架空總舵任命的堂主,令狐毅,傳我調令!”


    令狐毅立刻上前一步抱拳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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