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耶斯神情一肅,目光陡然變得銳利,霍然迴頭,如利刃一般刺向芬妮,見她神色平靜沒有任何異常,再次看向楊辰說道:“主事大人,這種事情不能開玩笑?”


    他又不是第一次和楊辰打交道,深知這廝能小人、能君子,有時候胸懷寬廣,有時候睚眥必報,有時候就像瘋狗一樣逮誰咬誰,當然總體來說是個值得信賴的朋友,否則也不可能交下那麽多朋友。


    但是絲毫不妨礙海耶斯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和芬妮有仇,在公報私仇,因為楊辰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


    “怎麽?你不相信我這個主事說的話?”楊辰斜睨道。


    芬妮心裏恨得不行,發現這位大主事簡直就是個無賴,這樣的人怎麽能當上大主事?


    “……”海耶斯很是無語,心想你這不是無賴嗎?你在我麵前就別開口閉口地搬出主事的帽子來壓人了,你這主事是怎麽來的,咱心知肚明,還是咱牽線搭橋搞出來的,就算你是實至名歸的紅色大主事,涉及到這種事情也是我‘黑衣主事’說的算。


    當然,這種話海耶斯隻能放在心裏,真要當眾說出來了,惹得這廝惱羞成怒了,能和自己翻臉,所以表麵上還是幹咳一聲,認真地說道:“主事大人,能不能告訴我你懷疑的理由?”


    “我在她的房間裏發現了他,這才和他交手殺了他。”楊辰指了指芬妮又指了指地上的屍體說道。


    芬妮目光閃爍,起先隻是懷疑楊辰公報私仇,如果真是在自己房間裏發現血族,那麽……


    海耶斯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凝視芬妮,淡淡說道:“先把她關押起來。”


    楊辰聞言翻了個白眼,一個‘先’字就說明海耶斯對這事還是留有餘地,說明對自己的話隻相信了一半。


    立刻有兩把銀色十字闊劍架在了芬妮的脖子上,將她兩隻手別在了後背,一名黑衣人伸手從另一隻袖子裏拉出一道細細的特製鋼絲,勒住了芬妮的脖子,在她背後交叉後,連同她別著的兩隻手綁在了一起。


    芬妮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抗,乖乖束手就擒,隻是緊咬嘴唇,看向楊辰的眼神中透露著不甘,一副很冤枉的樣子。


    楊辰眼中卻藏著冷笑,我讓你跟老子狂,我就冤枉你怎麽了?


    這廝的脾氣說到底還是和楊衛有關,盡管江楓的死讓楊衛吸取了教訓,但是骨子裏的護短是改不了的,一脈單傳的弟子多少當成了寶,所以楊辰的脾氣多半是楊衛慣出來的,平時和楊衛說話也都是沒大沒小的。


    海耶斯皺眉道:“芬妮,規矩你應該清楚,如果你是清白的,自然會還你清白。”


    說完朝黑衣人偏了偏頭。


    押著芬妮的三名黑衣人立刻將她帶走了,把她關押在了她自己的房間內看管。


    天邊微微露出了魚肚白,已近黎明。


    夜幕中的寒星冷月卻依然清亮。


    兩人並肩站在了瑟瑟寒風中眺望遠方,剩下的七名黑衣人不遠不近地在他們後麵站成一排。


    楊辰摸出煙盒,掏出根煙咬在嘴上,打火點著了,對著夜空噴吐出煙霧,被寒風吹散。


    海耶斯看了眼,笑道:“f國全麵禁煙,你少在公共場合抽煙。”


    “修道院算公共場合嗎?”楊辰把煙盒塞迴了口袋裏,反問道。


    “不知道。”海耶斯搖了搖頭,他竟然把手伸進了楊辰的口袋裏,摸出煙盒,自己也點了根,隨後煙盒又塞迴了楊辰的口袋裏。


    楊辰顯然已經習慣了,絲毫不以為意。


    但是後麵的七名黑衣人卻麵麵相覷,看出了頭和這位海耶斯主事大人的關係不一般。


    楊辰看著到處提劍搜查的黑衣人,偏頭問道:“你是光明組織聖殿騎士的人?”


    “我是騎士這一任的隊長。”海耶斯沒有再瞞他,亮明了身份。


    楊辰多少有些驚訝道:“你就是傳說中光明組織中的‘黑衣主事’?”


    海耶斯沒有否認,也偏頭問道:“說說芬妮的事,你為什麽懷疑她和血族有牽連?”


    “也是碰巧發現的……”楊辰把碰巧發現芬妮噴著名牌香水深夜鬼鬼祟祟離開,隨後有血族到她房間裏尋找東西,自己和血族交手的經過講了遍。


    海耶斯深深吸了口煙,皺眉思忖了一會兒,沉吟道:“這絲毫不能說明她和血族有勾結。”


    “至少值得懷疑吧?血族好好的為什麽要去她房間?”楊辰不介意繼續落井下石,反正他沒有做事後人家能和自己盡釋前嫌的指望,但是隨即一愣,轉身上下審視對方道:“我怎麽感覺你不是一般地護著她,她不會是你秘密情人吧?那妞人高馬大的,你口味夠重啊!”


    “胡說八道。”海耶斯瞪了他一眼道:“你以為都像你一樣?我知道這種事情無法約束你,不過我警告你,你現在是光明組織的大主事,在男女關係方麵,你最少表麵上要過得去,不要太張揚。”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芬妮是聖殿騎士隊的成員之一,我不得不認真對待,若是平白無故地冤枉了她,會影響騎士隊的士氣。”


    楊辰微微一怔,沒想到那女人也是聖殿騎士隊的成員,這樣說來人家的行蹤鬼鬼祟祟一點、有血族窺視她的住所也可以理解,畢竟教廷騎士隊和血族一直是死敵,雙方互有窺探一點都不奇怪。


    抽完一根煙後,海耶斯轉身而去,去了芬妮的房間。


    等到天邊大亮的時候,海耶斯才從芬妮的房間裏走了出來,同樣芬妮本人也恢複了自由,顯然是審訊過後沉冤得雪。


    楊辰心裏多少有些不快,鬧了半天自己枉做小人,看著走迴來的海耶斯,冷哼道:“你就這樣放了她?你這樣是不負責任,至少我還是覺得她挺可疑的,有必要深究到底。”


    海耶斯心中好笑,這話聽著好像你有多負責任一樣,糊弄別人還行,我還不知道你?


    “放心吧!該怎麽安排我心裏有數。”海耶斯笑著一句話帶過,不過看了眼地上的屍體後,又皺眉道:“你不應該殺了他,活口留著才有價值,也許能搞明白他為什麽會溜到芬妮的房間,到底在尋找什麽。”


    “哎!”楊辰長歎一聲,道:“我也是沒辦法,這廝當時要抓修女做人質,為了救人,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就像你說的那樣,我現在畢竟是大主事,總不能看著信徒白白送死。”


    其實他當時正想逼問死者的來意,可惜驚動了一幫修女跑出來,眾目睽睽之下,他想想還是直接宰了。


    原因無它,芬妮的鬼鬼祟祟讓他當時對這幫修女很沒信心,至少人多嘴雜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他並不想和血族糾纏得太深,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麻煩就越大,可以說他是故意當著一幫修女的麵痛下殺手的,以證明自己的‘幹淨’。


    隻不過殺了一個低階血族而已,不值錢,血族高層有點腦子就不會纏著自己不放,在自己身上浪費精力。


    自己為什麽加入光明組織,腦袋靈光點的都知道是什麽原因,都能看出自己並非是光明組織的鐵杆,所以光明組織和血族的恩怨讓他們自己解決去,隻要不惹到自己頭上,自己也不會對他們狗咬狗的事情產生興趣。


    說到底,他當時是不知道那鬼鬼祟祟的人影是血族,如果知道的話,他肯定不會過去湊熱鬧。


    可惜交手後,人家對他痛下殺手,他也沒那麽好說話,讓你打了就跑?當老子是泥捏的。


    他不說冠冕堂皇的大話還好,一說出來,海耶斯反而多少猜到了一點他的所想。


    但是沒有點破,畢竟光明組織隻是給了他一個虛名,大家為了各自的利益各取所需而已,沒理由要求人家為了光明組織的事情不計後果。


    當第一縷陽光跳出地平線,光照修道院時,地麵上的血族屍體發出蝕骨的聲音,絲絲冒煙,轉瞬灰飛煙滅被風吹散,很是神奇。


    楊辰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形,不由嘖嘖稱奇。


    反觀海耶斯顯然是司空見慣了,笑著說了聲,“再聯係,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看著海耶斯下山後,一群黑衣人集合在他身邊匯報什麽,隨後一幫人陸續鑽進車裏迅速離去,楊辰微微搖頭道:“身為光明組織的頭號打手,看來你日子過得也不自在。”


    欣賞了一會兒日出,他剛轉身,又看到芬妮戴上了酷似魔法師的尖角帽,冷冷瞥了自己一眼,便埋頭徑直下了山,駕馭著那輛黑色皮開車離開了修道院。


    楊辰無所謂,熬了一宿感覺到了睡意,打著哈欠迴了房間睡覺。


    他在修道院修身養性地呆了三天後,倒是和修道院收養的孤兒打成了一片。


    這天正在暖日下和小朋友們打兵乓球的時候,口袋裏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掏出電話一看,是琳達打來的,這女人幾天沒和他聯係,突然打來電話,讓他不禁有些期待起來,琢磨著是不是有了柳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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