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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孩子被抱了出來,清秀的小臉上有著一雙水亮的黑眸,那眸子不斷咕嚕,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眾人紛紛上前,長風公子拿出另一枚金玉長生鎖擱在孩子懷裏,見到孩兒的某月主開心到嬌顏燦爛,他輕撫著孩兒柔嫩的小臉,這下自己真成了娘親。


    青殤公子安靜的站在一旁,他無法接受孩子不是自己的事實。


    廊下的巔花醫神瞅了兩徒孫幾眼,眸中卻閃爍著一片黯然。


    二鳳上前拍拍他的膀臂,試圖安慰:“她很像阿蘭,連生氣罵人都那麽像。”


    他轉頭看向蘋果的產房,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巔花醫神神色複雜的望著某人:“你終是相信她不是阿蘭...”他輕聲歎息了一陣道:“她是我多年前救下的,我也曾以為她是...後來她昏迷了很久,我尋遍江湖才尋到兩株莽靈草...”


    二人沉默。


    忽然有人諂媚的挑挑眉:“花花你還有我這個...天涯同路人。”


    “你...?”某醫神嘴角抽搐。


    “沒錯,就是我!”某人含笑凝眉稍一擠眼。


    一股清冷的流風,直直朝他肩頭而來:“滾...”醫神沉聲厲喝,連帶著他的廣袖咧咧飛舞。


    “花花你又罵我...”二鳳一撇嘴側身避過隱流,他對於某人的反應並不覺得意外。


    眾人圍著孩子逗弄,誰知青殤公子恰巧對上一雙黑眸,那孩子下意識的朝他彎了彎唇角。


    “恭喜又是一位小公子。”穩婆再次給眾人道喜。


    “這孩子的腰部,是否有飛燕胎記?”青殤公子鬼使神差的問道。


    “公子是如何得知?”穩婆怔了一下。


    青殤公子衝到孩子麵前:“這是我兒子,這個才是我兒子。”飛燕胎記是他們雪宗沐家所有,曆來隻有繼承人才會出現這道天賜標識。


    青殤公子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這是小雷與自己的孩子,他就說日子不會錯,自己怎會輸給那個第五紫夜。


    穩婆傻眼了,她呆呆的瞅著眾人,一胎雙子竟有兩個不同的父親,這種怪事說出去誰信呢?


    她偷瞄了一眼崖尊,卻見那雙紫眸似散發著無法言喻的陰戾,這一刻穩婆決定為了小命,將這事永遠爛在肚子裏。


    其實聽到青殤公子的喊聲,不僅穩婆呆愣在原地,眾人也傻眼了。


    這事要不要告訴裏麵的...


    “阿紫呢?阿紫去哪了?我要找阿紫...”屋裏隱隱飄來某人的急唿。


    “阿雷我在!”長久以來,這是阿雷頭一次不管不顧的要見他。


    第五紫夜再不想對她用攝魂法,所以他推開門進了屋子。


    “小雷!”青殤公子跟在其後。


    可還沒等他碰到房門,就被蘋果家的優秀幹部,及那位賢惠的娘子攔了下來。


    “夫君沒叫你,你不準進去。”嬌媚迷離的儂音帶著極大的憤怒,好像下一刻,就能將眼前的人生吞活剝。


    青殤公子憤憤盯著二人:這是小雷的院子,而她又剛剛生產,自己萬萬不能在此處與人動手。


    二鳳死死瞪著某人,誓死捍衛自己的工作:“雷總又沒叫你,你若進去她非得打死我不可。”隨即他又冷哼兩聲,眸光似怒海暗夜般深沉:“即是沐岑瀾的孫子,離阿蘭遠一些。”


    阿蘭,又是阿蘭?這位阿蘭到底是誰?


    青殤公子隻覺得小雷與阿蘭之間,似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不然老宗主為何日日念叨她,而小雷的師傅以及眼前這位二鳳,定與老宗主有著什麽過節。


    他鳳眸微凜默默望向二人,他必須查查那位阿蘭,到底是何許人?


    ...


    艾楓愣愣望著床頂的紗帳流淚,她無法確定剛才是否看到了師傅,生下老大後她似乎魂遊外向,她看到很多人集聚在屋外。


    她看到阿紫為她憂心,看到小紫美人因做娘親而歡喜,也看到那位曾打掉她兩顆槽牙的長風公子,還有電話公司的華為,華為身旁那位貌似就是電話師傅。


    院裏滿是人,連那個沐青殤也在,石桌上擱著她要的醬牛肉、及棗泥桂花糕,之後陸續有人將她要的東西送來。


    她忽然不想逃避了,她應該放下自責去找阿紫,可阿紫又在那裏?


    ...


    玲妹子與欣妹子麻利的收拾著換下來的被褥,屋內雖被特質的香艾薰過,可依然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


    很快,拾掇好東西的穩婆與丫鬟離開了。


    少了幹活的嘈雜聲,屋內安靜了許多,艾楓定定的望著紗帳。


    良久她倏然轉頭...水霧迷蒙了雙眼,她終於見到了魂牽夢縈的阿紫美人。


    “阿雷,我來了!”


    熟悉的幽蘭之音,瞬間引得艾楓淚如雨下。


    清淡的紫眸似水晶般耀眼,神韻朗俊清冽魅惑的顏值,映著他渾然天成的豐姿,絕對是可妖嬈可霸氣,她的美人果真無人可替代。


    “寶寶...寶寶是...”她哽著嗓音緩緩的開口。


    紫眸盛滿溫柔他笑著在床邊坐下,順勢拾起她擱在薄被上的胖爪:“是咱們的孩兒,老大有著一雙紫眸像我,老二的眼睛像紫月那般...”


    “我...”


    她哽咽不語,那是她這麽久以來最為擔心的事,待聽到寶寶是阿紫的,她不知不覺又落下淚來。


    “阿雷不哭,都說月子裏哭對眼睛不好。”修長溫暖的大手,不住的為她撫淚。


    “外麵...?”她側目轉向門口。


    “你若不喜歡,我將他們趕走便是。”淡淡蘭音,似一壺柔潤的清茶,使艾楓不由得點頭。


    “可是寶寶...”她還沒見過孩子,也不寶寶現下如何?


    “紫月尋了幾位奶娘,已抱去喂奶了。”阿紫柔聲寬慰,似乎她所有的擔心,此時都不是問題。


    “我有些困乏...”她半磕著雙眼,一股沉沉的睡意席卷著她的周身。


    二人誰也沒提那事,阿紫輕撫著她的額頭:“阿雷好生歇著!”


    “你...”她怕這是一場夢,夢醒後阿紫便會離開,就像往日所經曆的那樣。


    “我在這裏,以後都不會離開你。”輕柔的哄慰,似一副甜潤的鎮定劑,艾楓微微彎了彎唇角便沉沉睡去。


    他細心的為她掖好被角,靜靜的坐在床邊望著她。


    -


    自從那日與阿紫相見,艾楓才知道什麽是好心情,她日日沉浸在美人的關愛中,以至所有員工都覺得日子好過了。


    雷總有了美人的愛,再不發脾氣了,不僅如此她還給十二名員工,包了百兩大紅包。


    不過這其中也有人悶悶不樂,比如兢兢業業的老員工二鳳同誌,他每天麵對撒狗糧秀恩愛的雷總,隻覺得苦惱不已。


    某日,艾楓終於知道了對麵大夫的真麵目,於是她找到電話老妖,抱著他哭了一場,師傅柔聲安慰定會為她討迴公道。


    之後電話老妖帶著三興跑了,隻留下華為小米在臨江繼續紮點。


    不過艾楓似乎發現一件事,那就是華為小米之間,貌似有著不可告人的兼情,她試探了幾迴他二人是否煮過飯,可小米那貨死活不承認。


    不認就不認唄!反正她有的是時間,等著華為的升級版出現。


    近一段日子雷老爹的氣色漸漸好轉,他每日幫著遛狗帶孫子忙的不亦樂乎,甚至有時他一天能跑幾趟月心泉,給兩個孫子買玩意兒。


    做了娘親的小月主極不喜歡雷老爹,每當他讓孩兒叫自己娘親,總被雷老爹糾正他是孩子的二伯。


    這事他給狗子黑臉訴過苦,可雷小帥那貨有奶便是娘,就因雷老爹給它買過幾迴醬大骨鹵豬蹄,它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某月主氣的找夫君理論,艾楓無奈的告訴雷老爹,隨小紫美人心意就讓孩兒叫他娘親,但雷老爹認死理,堅決抵製某月主不男不女的行為。


    二人為稱唿一事不斷扯皮,雷老爹隻好從早到晚看著孫子,隻要見到某月主教孩子叫娘親,老爹必是一頓惡懟。


    某月主被氣的沒轍,於是趁著月高風黑撇下狗子黑臉,抱著倆孩子迴了望月崖,並吩咐雷姓男子不得入天門,這下某月主倒是輕鬆了,雷老爹快氣瘋了。


    老爹想念孫子告狀告到了女兒那裏,可能是蘋果新店開張太忙,又或許是其他什麽原因,反正雷老爹被忽略了。


    於是老爹利用與狗子友誼,不為艱險尋上望月崖,誰知天門入口處卻寫著:雷姓男子不得入天門。


    孫子不見不到他就不說啥了,那句雷姓男子不得入天門是啥意思?


    這下老爹被徹底激怒了,本著天無絕人之路的想法,老爹決定找另一位‘女婿’青殤公子,之後便有了雷老爹攜婿奪子。


    ...


    清江灣的萬邦碼頭,是臨江城重要的漕運樞紐,這裏日夜都是人貨雲集,因此天門又將此地分臨清兩個碼頭,臨碼頭上走人,清碼頭走貨,人貨分離各行其道。


    清江灣離月心泉較近,隻需直行半盞茶的功夫,再轉過一道石橋大拱門,就到了臨江城的商業中心。


    此處以月心泉為中心,蛛網式的六條主街呈放射性散開。


    其中幾條附街,又成圓形連接六條主街,因此這裏也被人戲稱為網魚街,顧名思義來此處你就是魚,不留下銀子別想離開。


    即便如此,網魚街也是日夜繁鬧,加上特有的騎樓建築,不論是刮風下雨總能看見人們逍遙閑散的身影。


    “聽說那邊新開了一家店,人家免費送。”


    “還有這等好事,那趕緊過去瞧瞧。”


    “快快看,望月崖尊到了。”


    “在哪?在哪?”


    “你眼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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