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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近立冬晝短夜長,清冷寂靜的田王街,隻有肅風卷著落葉飄舞,蕭瑟淒冷的夜晚,能剩下的也隻有聲聲犬吠。


    昌明鎮以田姓王姓居多,鎮上最繁華的主街自然被稱為田王街。


    經過十多日的躲藏,艾楓謹小慎微的在隔壁老王家避難,她與老王同誌齊心合力對抗沐大帥哥的搜索,甚至那邊暴躁冷戾的嗬斥,時時都能飄入這邊。


    她讓老王盡量減少外出,省得在門外撞見沐大帥哥,畢竟二人曾在都京見過,雖說阿四已不是當年的小正太,可難保沐大帥哥不會覺得老王眼熟。


    這兩日她不知為何總做噩夢,一會是小紫美人將人大卸八塊,一會是沐大帥哥成了病鍋鍋,甚至還有個瘋女人,差點把她逼的跳崖自盡。


    也不知是否孕期抑鬱或焦慮,總之近兩日開始,她害喜害的厲害,她擔心沐青殤找到她,可她更怕阿紫忽然尋上門,另外她還憂心其他什麽人突然出現。


    所以這一切都幾乎成了她的壓力,以至她無時無刻不想逃離昌明,如果再走不出這個鎮子,萬一沐帥哥找條神犬對付她,那她就前功盡棄了。


    她在想狗鼻子那麽靈,隨便找個她用過的東西嗅嗅,可不就明擺著告訴人家,她在隔壁老王家快點來尋她。


    ...


    今夜她煩躁的無法入睡,於是找來老王商量出逃一事。


    “親,都快半個月了,隔壁那位還不放棄麽?”她一會兒望天一會兒瞅地,焦躁不安的情緒,迫使她在院裏走來走去。


    “小楓姐阿紫來了昌明,據說化雨公子同莫長風也到了。”阿四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近日的情況。


    他總覺得姐姐過度緊張,但他不明白,艾楓所承受的自責與痛苦,或是說艾楓在消極逃避那種羞恥感。


    她猛地一怔,緊緊盯著老王:“那我師兄估計也來了,搞不好電話老妖也要抓我。”她頓了頓,望天長歎“再出不去這個破鎮子,姐就要崩潰領盒飯了。”


    這麽多人尋她,傻子也知道那些人定是聽說了她的事,可她並未做好與眾人見麵的準備,天知道她寧可與阿貓阿狗見麵,也不想麵對那些熟人。


    “小楓姐,你是哪裏不舒服麽?”發現她神色不對,阿四有些擔心。


    “你家有沒有通往城外的地道?”某人猛然開口,用企盼的眼神看向老王,隻希望能得到滿意的答複。


    地道?阿四搖頭:“......”


    姐姐的想象力真夠可以,那玩意兒費時費力費銀子,別人會不會在家挖地道他不知道,至少他家沒有地道。


    艾楓火:“你看你家窮的,連個地道都沒有?”她氣憤憤的推了老王一把:“你家為啥就不能挖個地道?”


    阿四被她猛地一推,一個趔趄坐在地上:“呃...”他搔搔頭,閑了還是挖一條吧,省得姐姐日後抱怨。


    艾楓怒目圓睜:“走,咱們現在就逃命,如果運氣不好被抓住,姐就跟他們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有這個必要嗎?


    “這...”阿四愣了半晌,他們是要離開鎮子沒錯。


    可逃命...從何說起啊?就算隔壁找過來,其他人尋上門,誰也不會滅她的口啊。


    見老王一副懵逼相,艾楓蹙眉瞪眼:“姐要為尊嚴而戰,你哪裏會懂?”她理了理心緒,盡量和顏悅色:“老王同誌,我現在不能見他們,如果見到他們我會死的!”


    “有這麽厲害?”阿四起身,連連拍著身上的土灰。


    艾楓認真的看著他:“對!我現在誰也不想見,他們要敢來我就...我就打死你。”停了片刻,她恨恨揮著拳頭威脅:“你要敢反對我離開,我現在就打死你。”


    她本想說,他們要敢來我就自盡,可一想寶寶是無辜的,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問題就遷怒孩子,所以就臨時改成了,他們要敢來我就打死你。


    阿四沉眸瞥向四周:“...”後又轉迴委屈的看著姐姐,為啥被打死的總是他?


    阿四無辜的盯著姐姐,哪知就在此時,艾楓毫無征兆的哭了起來,而這一哭,竟哭的天昏地暗星宿無光。


    良久,哭聲止息。


    她抬袖抹了把臉,又拿出帕子醒了醒鼻涕,果然哭一場舒坦多了。


    艾楓撥了撥前額碎發,她今夜必須離開昌明,去哪都好她不要見到阿紫,也不想遇到其他人。


    於是她轉身進屋,背起前兩日收拾好的包袱,一個掠身飛出了院子。


    老王同誌愣了半晌,因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姐姐。


    待他反應過來隻得進屋取下寶劍,隨著姐姐的方向追了出去。


    ...


    朦朧的月色透過薄霧,溫柔的泄在一方小院,清晰的照著牆下的幾口大缸,彎月映著漣漪輕柔波動,似在述說廣闊無垠的天際。


    冷風劃過屋脊,又越過院中高大擎美的月桂,仿若一位遙遙仙子,凝望著塵世的寂靜與滄桑。


    樹間飄下兩道清影。


    第五紫夜微沉眸光:“紫月去跟著阿雷,莫要讓她發現你的行蹤。”無奈的苦澀之音,幽幽蕩開在小院上空。


    小月主糯音儂儂的道了聲是,之後一個媚影撩月,飄向了夫君遠去的方向。


    “花花,我先去瞧瞧阿蘭。”屋脊上傳來男子焦急的聲音。


    “她是我徒弟,不是阿蘭。”冷音嚴厲嗬斥。


    “是不是我都要去看個究竟。”之前那人不滿道。


    “你若敢惹她,我便廢了你。”冷音嚴重警告。


    “哼!”不屑的哼哼,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似得。隨即殘影一閃,那人已飄至十幾丈外的坎牆上,他站在牆頭思索了半晌,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倏然隔壁傳來打鬥之聲,其中夾著聲聲憤怒:“沐青殤,你竟然敢動楓楓?”


    隨著錚錚劍鳴,似乎兩人都在氣頭上。


    “莫長風,鳳天愛是你當年放走的,如今她因恨你而遷怒小雷...”沐青殤越說越氣“那晚若不是我救下她...”


    “你就是如此救她的麽?”轟的一聲巨響,應該是長風公子的折花劍,砍中了什麽大物件。


    好半日沒了動靜,那邊似乎安靜了下來。


    緊接著,一道低沉的聲音勸道:“莫兄如今不是置氣的時候,先找到小楓兒要緊。”


    沐青殤收起長劍反問:“那麽請問莫公子,你要如何去解鬼情?”他望著隔壁那道院牆歎息:“若隻有你二人在山野,你連換三種心法逼毒,她依舊七竅出血,你是救她還是不救?”


    那晚小雷將他們迷暈逃走,他醒來本是怒氣添胸,之後他到處尋找小雷身影,那時他也迷茫過。


    可有一日,他無意發現隔壁常起炊煙,他知隔壁那戶姓王,也知道那裏很少有人住,隻是接連三日早中晚都有炊煙升起,他就不得不懷疑了。


    於是他趁著夜色偷偷潛入,才發現小雷在屋內哼著小曲,輕撫小腹。


    見小雷如此愛著孩兒,他瞬間氣消了大半,原來是他將逼的小雷太急。


    所以他不在到處搜索,而是把住各個路口,生怕小雷忽然逃跑。


    另外他發現隔壁住著一男子,那人是小雷之前的隨侍,之後他放心住在小雷隔壁,有時也故意罵罵人,弄出些動靜好讓她安心。


    這一次他不會逼她,他要默默守著她,直到她誕下孩兒,之後再想法子讓她接受自己。


    ...


    沐青殤的那句你要如何解鬼情,令長風公子呆愣在原地,他想不到沐青殤會問出如此刁鑽的問題。


    江湖人盡皆知,鬼情若不行男女之事,就無法去除淨盡,倘若是他與楓楓在深山密林...雖說楓楓與他無血緣關係,可解毒一事他真不敢想象。


    他懵了半晌才神魂歸位,於是他恨聲質問:“你又怎麽證明,事先不知道鳳天愛所謀?”


    鳳天愛隸屬雪宗一派,那些寡婦便是她一手建立,說起同宗同派她定與沐青殤有關係。


    沐青殤苦笑:“小雷心裏比誰都明白,倘若是我用強傷了她,她又怎會與我生活在此。如今她懷了雙生子,便是最好的證據。”


    化雨公子皺眉:“沐青殤,你確定小楓兒懷的是你的孩兒?”看來青殤公子還不知小雷與第五紫夜...不對!作為一個男子,又怎會不知女子是否第一次?


    聽到這話青殤公笑的慵懶迷人:“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日子時辰都對,小雷懷的孩兒肯定是他沐青殤的。


    誰知這時,牆頭忽然傳來一句嘟囔:“師兄,師傅與姐夫都不見了,應該去追師姐了!”


    “小雷...”紅雲一動,沐青殤掠出院牆。


    “想走...”兩道身影緊追著青殤公子而去。


    -


    大雪剛過暖陽迴春,天江以北的都京城已是天寒地凍。可天江以南的臨江城,卻是碧草茵茵春意無邊。


    臨江城四麵環山看似盆地,卻又是座山城,其中一條煙雨迷蒙的清江,成幾字形迴旋環繞,因此這裏又被稱為綠蔭水鄉。


    臨江物產豐富百姓純良,雖屬天門管轄,可這裏的百姓隻要不隨意滋事,按時繳納銀糧,就能過得舒適又穩當。


    艾楓喜歡臨江城四季如春的氣候,更喜歡純撲寧靜的田園生活,所以在她來到這裏之後,便在鬧中取靜的春明街買了一處宅子,打算再此安身養老。


    可她不知道的是,隔壁甚至對街幾處更大的宅子,都被人高價買入。


    其實她目前管不了鄰居是誰,而是趁著自己還能跑的動路,她打算買幾處商鋪開始自己的美好事業。


    這次她定要成功,不會再像之前,隻有開頭而沒有實質進展。


    艾楓在家偷樂,她總算甩了過去,重新開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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