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開溜的陸傑看到這一幕,突然又停了下來,冷眼打量了高正一陣。


    “哈哈,我就說你中了散功散怎麽還能激發勁氣,原來是自行封住了穴位。”陸傑一陣大笑,身上的氣勢突然暴漲,“你可知道用這種方法強行暴氣會之後會怎麽樣?”


    高正當然知道,封住穴位隻能暫時把散功散的毒,控製在身體的某一個區域,以減少毒素對經脈的衝擊和影響。


    但是持續的時間很短,隻有三到五分鍾。一旦過了這段時間,毒素將快速蔓延,就算是大宗師境高手,也會全身發軟,直至不能動彈。


    也就是說,如果高正不自封穴位,那麽中毒後也隻是經脈阻滯,不能激發勁氣。那樣的話,至少還能正常活動,甚至運氣好還有逃跑的機會。


    而現在,別說跑,連動一動都難,那就隻能任人宰割了。


    陸傑正是看到了這個機會,所以暴起氣勢,準備趁機了結高正。


    至於手上的傷,陸傑根本不在乎。哪怕整條胳膊都廢了,跟高正的生命比起來,也實在徽不足道了。


    “你特麽拿了葉世奇多少錢?值得這樣玩命嗎?”高正似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雙手掌著地,劇烈喘息著:“你在夏國還沒有犯命案,一切都還有挽迴的餘地……老兄,聽我一句勸,不要再錯下去了?”


    陸傑冷聲說道:“省省吧,老子拿錢辦事光明正大,比那些手握權貴,仗勢欺人的混蛋要磊落多了。你甭想套老子的話,也不要妄想老子會放過你。就算不拿雇主一分錢,老子也要取你你的性命。”


    高正歎了口氣,沉聲說道:“何必呢,大家都是夏國人,以前還都是為國而戰的戰士……”


    “你閉嘴!”陸傑恨恨唾了一口:“想不到堂堂‘血魂’的隊長,也有怕死的時候……這可不像你的性格。不過沒用的,若是其他人,我或許會考慮,至於你……絕對不可能。”


    說罷,陸傑鼓蕩起勁氣,一拳轟然砸了過來。


    高正雙手交叉擋住要害,本能的防禦。不料陸傑中途招式突的一變,以勾拳從側麵擊向高正。


    按照陸傑的判斷,這一拳隻要擊中,高正的肋骨就會斷掉好幾根。到時候就算他身上的散功散藥效過去了,勁氣也會大受影響。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哪怕他出拳夠快,招數也精妙,卻仍然被高正給抓住了。


    沒錯,高正用手掌抓住了陸傑的拳頭。


    “這不可能!”陸傑大驚,反手一轉,想將高正的手臂撥開。但是當陸傑發力後才駭然發現,這種做法根本是徒勞的。


    高正的手跟鐵鉗似的,無法憾動半分。


    “你……你是假裝的?”陸傑這才大唿上當,照高正這種勁力,絕不像是中毒後的樣子。


    高正冷聲一笑:“你錯了,我是真的中了毒,隻是已經被我給解了。”


    “解了?”陸傑不敢相信,連連搖頭:“散功散根本無藥可解,你在騙我,一定是在騙我。”


    高正淡淡地道:“有必要騙你嗎?我要是沒猜錯,你這散功散是從毒醫門弄到的嗎?巧的是,我認識聖醫門的朋友。更巧的是,那位朋友給過我散功散的解藥。”


    “什麽毒醫門聖醫門,你特麽糊弄鬼呢!”陸傑還是不相信世上會有如此巧合的事,可高正手上的勁力,確實是大宗師的境界。


    按說高正還保持著大宗師的實力,陸傑應該伺機開溜跑路才對。不過這家夥始終覺得高正是虛有其表,所表現出來的實力隻是假象。


    所以,他要賭一把,用自己的命賭高正華而不實,在用障眼法在故弄玄虛。


    高正沒有再跟他廢話,快速一拳擊向陸傑的胸口,打中了他的膻中穴,也就是中丹田。


    “砰!”


    沉悶的響聲在寂靜的走廊顯得有些突兀!


    陸傑的身體再次被擊飛,足足倒飛出五六米遠,才摔到地上。


    中丹田是聚氣的重要穴位,現在被高正給打暴了,意味著陸傑再也不能聚氣。


    這個作惡多端的“禿鷲”骨幹,最終還是栽在了老對手高正的手中。


    解決了陸傑後,高正再次吐出了幾大口血,小腹部像被針紮著一樣。


    高正並沒有什麽散功散的解藥,剛才隻是在糊弄陸傑罷了。至於為何中了散功散,還能保持初入大宗師的境界,其實是高正用特殊的手法,暫時將奇經八脈的勁氣調至了十二正經中。


    同時將體內散功散的毒性,通過銀針從穴位導泄了出來,這才沒有出現勁氣盡失的情況。


    不過這樣做,對身體的損害也是很大的,會讓高正暫時跌落一個小境界,從宗師境的第二個層次重新迴到初入宗師境,也就是宗師境的第一個層次。


    當然,權衡利弊的話,利還是要大於弊的。至少跟高正較量多年的老對手陸傑,終於被廢了,使得“禿鷲”在夏國的骨幹減少了一個。


    而那些死在陸傑手上的冤魂,也可以安息了。


    平複好情緒,也調理好氣息後,高正踉踉蹌蹌迴到了病房,卻沒看到吳遠安的影子。


    高正猛然一驚,想到“禿鷲”可能還留有後手,頓時擔心起來。


    好在這時吳遠安從洗手間走了出來,才讓高正長長舒了口氣。


    “伯父,我還沒迴房間您就自個兒出來了,這樣是很危險的。”高正沉聲說道。


    吳遠安不以為然的砸了砸嘴道:“老子聽到打鬥聲結束後才爬出床底的,有屁的危險。”


    高正滿頭黑線:“您怎麽就知道一定是我得手了呢?”


    “猜的!”吳遠安的迴答讓高正更加無語:“你是大宗師,但是對方肯定不是。既然對方不是大宗師,那還怕個球?唉,小子,那些家夥的目標是針對你,還是衝著老子來的?”


    “衝我來的。”高正全身酸軟的躺到病床上,呈“大”字型伸開手腳,盡量將身體放鬆下來。


    吳遠安倒了杯水給高正遞過去:“走廊還躺著倆人呢,你準備怎麽處理?”


    這個問題高正差點都忽視了,當即有一骨碌坐了起來,撥了一串號碼。


    若是一般的“禿鷲”成員,高正會直接報警,讓警方來處理。但是陸傑的身份特殊,又是“禿鷲”的骨幹人物,交給“血魂”可能會挖出不少有價值的東西。


    “血魂”在省城的辦事處離這裏剛好不遠,趕過來也就十幾分鍾左右。


    不過在那些老熟人過來之前,高正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迴避一下。於是他跟吳遠安交待了一番後,居然開溜跑路了。


    大概半個小時後,正在某個角落裏打坐調息的高正接到了吳遠安的電話,說“血魂”的人已經把陸傑和納亞帶走了。


    “您沒露出馬腳吧?”高正有些不放心的問了一句,“那些家夥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要不您再到附近轉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


    “你小子該不會也犯了什麽事吧?”吳遠安疑惑的道:“剛才有個領導模樣的,拉著老子問了半天認不認識你,老子差點都說漏嘴了……不過你放心,就算你犯了事,老子也不會出賣你……喂……”


    高正滿頭黑線的掛上電話後,馬上趕迴了醫院。不過在進去之前,他特意將周圍的環境都摸了一遍。


    結果沒發現“血魂”,卻意外看到了兩組躲藏在門口的“禿鷲”殺手。


    這兩組“禿鷲”殺手就是被陸傑安排在前後門負責接應的,由於遲遲沒有接到陸傑的指令,他們繼續等也不是,撤退也不是。


    “禿鷲”在出任務的時候,隻能上級跟下級打電話,而下級隻能跟上級發信息。


    從埋伏在這裏到現在,這兩個小組已經給陸傑發了無數信息,但是沒有任何的迴複。


    一般情況下,執行任務時隊友如果長時間失去聯係,通常都意味著栽了。不過陸傑是他們的頭兒,從加入“禿鷲”就從來沒有失手過。


    所以他們根本不會去想陸傑會不會失手,隻會考慮是不是情況複雜,還沒有得手。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讓這些家夥沒有及時撤離。剛才“血魂”來醫院的時候為了不對高正打草驚蛇,通過警方找了醫院的負責人,偷偷從側門進來的。


    這才出現了“血魂”沒有發現“禿鷲”,而“禿鷲”也沒看到“血魂”的奇葩場麵。


    且說高正發現了“禿鷲”後,準備順手拿下其中實力相對較強的一組。雖然高正目前還不想迴歸“血魂”,但也不會坐視“禿鷲”這種危害夏國安全的勢力存在。


    哪怕不衝著“血魂”的使命,身為一個夏國的公民,也有義務斬奸除惡。


    有國才有家,隻有國家的繁榮安定,才能讓小家更加安全。


    “禿鷲”埋伏在醫院外圍的這兩個小組成員都來自境外,其中前門一組的實力要強過守在後門的二組。


    這一組的小組長是印國人,名字叫做那瓦,是個使刀的大境高手,同時還會驅蛇術。他在一片草叢裏蹲了近兩個小時,早就有些按捺不住想要撤退了。


    可他的搭檔山本次平卻攔住他說:“不,你不能違抗大隊長的指令,不然他會扣完你的任務積分,還會把你派到環境不好的地方去執行任務。再等等吧,估計很快就能收到大隊長的信息了。”


    這個山本次平雖然是東瀛人,但一口華語說得非常流利。


    “哦,好吧……”那瓦咬了咬牙:“該死的,什麽時候我也能混個大隊長的位置,就不用跟傻子一樣等在這裏了。”


    山本次平笑了笑道:“不要著急,總會有這麽一天的。”


    “唉,但願如此吧……”那瓦長歎一口氣,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窸窣聲,頓時全身一緊,對山本次平做了個手勢。


    其實山本次平的職位雖然沒有那瓦高,不過實力卻比那瓦還要強出一個境界,去年就已經突破到了大師境。


    所以在那瓦聽到動靜之前,山本次平就已經察覺到了,根本不等那瓦的手勢做完,人就撲了過去,同時手中射出兩枚流星鏢。


    如果仔細看他的手掌,可以發現中指上還戴著鐵指環。流星鏢適合遠距離襲擊,而鐵指環則用來近身搏鬥。


    在以往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是那瓦先出手,山本次平視情況輔助。可這次,那瓦還沒反應過來,這家夥就先動了。


    “哧哧!”


    流星鏢飛入毛草叢中,將幾株低矮的灌木給斬斷,隨後又深深嵌入地磚內,激起陣陣火花。


    同時灌木旁竄出一道人影,飛速朝山本次平掠過來。


    山本次平冷笑一聲,雙手用力握拳凸起手指環轟向了人影。


    與此同時,那瓦也動了,長刀往前一挺,爆發出強大的氣勢,直奔人影的脖子。


    人影其實就是高正,但是那瓦和山本次平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所以並不認識。


    那瓦的長刀極快,與山本次平的手指環配合起來,相互取長補短相得益彰,給高正帶去了不小的壓力。


    高正就地一滾,躲過那瓦的長刀,但是左肩險些被山本次平擊中。那瓦連聲冷笑,再度揮起長刀,直取高正的小腹。


    高正剛勉強避開,還沒完全起身,那瓦的刀又如影形的貼了上來,再次砍向了高正有脖子。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不管你是什麽人,這就是你多管閑事的下場。”山本次平不知道高正的身份,還以為他是哪個路過此地,好打不平的武夫。


    省城經常有一些出來巡夜的武夫,協助警方維持治安。尤其是醫院這樣的重要單位,更是武夫巡視的重點。


    總之那瓦和山本次平都沒把高正當迴事,一個長刀遠攻,一個近身刺殺。


    可就在這時,仿佛時光突然停頓,那瓦的刀鋒居然被高正給夾在了指間,偏偏那瓦使盡全身的勁力都無法憾動半分。


    大境高手的全力一擊,居在被人用兩根手指給夾住了,那瓦的第一反應就是在做夢。


    而山本次平帶有鐵指環的拳頭,也在距離高正你口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下來。而讓它停下來,是高正的一隻手。


    更讓山本次平感到詭異的,高正的這隻手並沒有觸碰到自己,卻生出一股龐大的勁氣,硬是將自己給頂住了。


    “你……你是大宗師……”三人同時沉默了片刻後,山本次平總算迴過神來了,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居然會在這裏能碰到大宗師級的“武夫”,這種概率簡直可以去買彩票了。


    高正鎖定山本次平後,夾住那瓦長刀的雙指便猛然發力。


    “錚”!


    那瓦的長刀被高正用兩指給擰斷了,發出一聲脆響。


    那瓦嚇得張大嘴,下意識的退出兩步,然後爆起一身氣勢,扔掉斷刀,手腳並用的撲向高正。


    看得出來,這家夥除了刀術,還是個力量型的格鬥高手。明明隻有大境的實力,卻每一拳每一腳都隱隱有大師境的意味。


    高正冷冷一笑,也跟著出手了,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就是直來直去的跟那瓦以拳對拳,以腳對腳。如果說那瓦的每一招都虎虎生威,那麽高正則像猛龍出水,氣勢雄渾。


    “砰砰砰!”


    接連三聲悶響,兩人對了兩拳一腳。


    那瓦的雙手指骨斷裂,左腳折斷,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人就先倒飛了出去。而且高正還速度有快的多踢出一腳,擊中了那瓦的小腹。


    前麵的骨裂那瓦沒出聲,反倒是最後高正這一腳讓他慘叫起來。並不是因為疼,而是從此他再也不能聚氣了。


    解決了那瓦後,高正才迴過頭來對付山本次平。


    大師境的高手,高正不敢大意,直接一腳把這家夥的下丹田給踢爆了。


    “啊……疼……”山本次平慘叫一聲,身體也倒飛了出去,但是方向卻和那瓦是相反的。高正才不會傻傻的再給他倆聯手的機會。


    當然,就算聯手,也沒有機會了。倆人的丹田都被打爆,連氣都聚不了,在高正麵前已經跟廢人無異。


    高正滿意的拍淨了手上沾染的泥屑,準備給警方打電話,讓部門來處理這倆家夥。


    不料就在這個時候,那瓦突然冷笑起來,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笛。


    “生死未決,勝負未分,你以為自己已經贏了嗎?”那瓦將短笛放到嘴邊,輕輕吹了起來。


    一陣古怪而悠揚的笛聲迴蕩在夜空,四周突然湧起了一層薄霧,令人陶醉的同時也多了幾分詭異。


    與此同時路邊的草叢裏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往這邊聚集而來。


    高正皺了皺眉,想到那瓦說的話,猛的明白過來:“差點忘記你是印國人了,你這笛聲應該是用來驅蛇的吧?”


    “算你還有些見識,我們印國的驅蛇術舉世無雙,這片區域又正好有不少毒蛇,你就等著被這些毒蛇給吃掉吧!”那瓦恨恨的看著高正,眼裏仿佛要噴出火來。


    接著笛聲再次響起,時而婉轉,時而蕩氣迴腸,四周迷霧也隨著笛聲而漸漸濃鬱。人在其中,仿佛置身於一種小縹緲的秘境。


    在迷霧的遮掩下,無數的毒蛇如潮水般湧了出來,將高正圍在中間,昂起頭作出攻擊的姿勢!


    麵對蛇這樣的冷血動物,人有一種本能的恐懼!


    哪怕高正是大宗師,看到周圍越聚越多的毒蛇時,還是忍不住心裏發怵。


    隨著那瓦的笛聲越來越激蕩,這些蛇也跟著扭動身體,突然朝高正撲咬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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