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覺身上一陣溫軟,於是本能的轉過身,壓在吳晴上麵。


    吳晴渾身一震,咽了咽口水,雙手緊緊抱住了高正,感受著這個男人的粗獷。


    但是下一刻,高正突然推開了吳晴,瞬間清醒了過來。


    “晴姐,你這是……”高正往後縮了縮,拉過被子遮在身上。


    吳晴沒有動,眼睛直直盯著開花板,雪白的肌膚露在外麵,微微有些許的涼意。


    高正擔心吳晴受寒感冒,隻好把被攤開,給她蓋了一半。


    這時吳晴才扭頭看了高正一眼,用不容置否的口吻說道:“躺下來,抱住姐,演戲也得演得真實一些。”


    如此笨拙的借口也隻有吳晴想得出來,這妞兒分明是在為自己剛才的失態而掩飾。


    高正撓了撓頭道:“晴姐,這樣不好,沒有哪個正常的男人,能受得住這樣的誘惑,我怕……的忍不住會犯錯誤。”


    吳晴“噗嗤”一笑,樂起來:“姐允許你犯一迴錯誤,這麽好的機會,你要是連犯錯的勇氣都沒有,那才叫……才叫禽獸不如……”


    高正頓了頓,有些無語的搖搖頭,躺下來睡到了另一頭。


    吳晴氣得狠狠踢了高正兩腳,邊踢邊罵他“木頭”。


    這一晚倆人都有些難受,都在極力忍住對異性的本能衝動。高正還好,暗自練了一遍內勁心法,慢慢心如止水,波瀾不驚。


    但是吳晴卻整晚都在“烙煎餅”,翻過來覆過去,內心先是期待和緊張。後來聽到高正發出的微微鼻聲後,又是無比的失落。


    好容易挨到快到天亮時,吳晴才漸漸平靜下來,枕在高正的小腿上睡著了。


    王媽敲門的聲音,將兩人驚醒,雖然屋內的光線還是很暗淡,不過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高正一骨碌坐起來,看到吳晴正一臉溫柔的看著自己,不禁臉上一熱。


    “昨晚難為你了!”吳晴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起身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黑色的睡衣雖然寬鬆,卻掩不住她豐滿勻稱的身材,還有凝脂般的雪白皮膚。


    真是個美極了的女人!


    高正收迴目光,躲在被子裏把褲子穿好,然後去洗漱。


    等他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時候,吳晴已經走了,但是空氣還殘留有她的芬香。


    這個點兒早就過了早餐的時間,不過王媽還是準備了豐盛的美食的給倆人。


    “王媽,我爸今天有沒有什麽安排?”吳晴邊喝牛奶,邊說道:“要是沒安排,我就帶高正出去玩了。”


    其實這是一句多餘的話,昨晚吳遠安就說過,今天還有得折騰的。


    王媽笑著道:“先生讓你吃完早餐就去中樓那邊,好像說是蘇家的公子過來了,要你倆見個麵,把什麽事兒定下來。”


    吳晴皺了皺眉,將杯子重重放下,恨恨地道:“真是陰魂不散,像隻綠頭蒼蠅似的討人厭……高正,吃完早餐你陪我一起過去。”


    “這不太好吧?”高正砸巴著嘴笑了笑:“情敵見麵,分外眼紅,你就不怕我跟那小子打起來?”


    吳晴瞪了高正一眼:“有什麽不好的,你才是我的正牌男友,帶你過去,就是讓他死了那條心。哼,真打起來最好,你替我好好揍那混蛋一頓。”


    “小姐,先生交待過,隻讓你一個人過去。”王媽有些為難的說道:“而且中樓是吳家的重地,外人是不能隨便進去的……小姐,你還是聽先生的吧,萬一惹怒了那些老輩份,恐怕會對先生不利。”


    “我偏要帶高正過去,看他們能把我怎麽樣?再說,高正是我男人,也不算外人。”吳晴也是倔脾氣,有股不服軟不低頭的勁兒:“事就這樣定了,今天吳家哪個敢給高正臉色看,我就不會給他好臉色。”


    王媽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麽。


    吃過早餐後,吳晴帶著高正朝著“中樓”走去。


    一路上吳晴都氣唿唿的,隻要見到吳家的人,都故意跟高正表現出親密的樣子。


    兩人在中樓前停了下來,正如王媽所說,這裏是吳家的重地,據說那座石墓就在中樓的地下室。中樓也是家族長老團的所在地,吳家所有重要的決策基本都是在這裏製訂出來的。


    另外吳家最頂級的武道力量也集中在這棟樓裏,外人隻要靠近這地兒,馬上就能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殺氣。


    吳晴和高正剛準備進去,兩個高大的壯漢便從裏麵閃身而出,堵住了兩人的去路。


    “小姐可以進,但是他不行。”一個寸板頭目無表情的對吳晴說道。


    這些壯漢是由長老團直接管理的,除了長老團和吳遠安,他們不會給任何人麵子,哪怕吳晴貴為吳家大小姐也不行。


    “讓開!”吳晴皺起眉,沉聲喝道:“不長眼的東西,連我男人都敢攔?”


    “對不起小姐,他真的不能進。”寸板頭絲毫不給吳晴麵子,甚至還過來推高正,結果被高正掐住手腕,順勢甩了出去。


    吳晴冷哼一聲道:“要是再不長眼,就讓我男人教你怎麽做人。”


    說罷,吳晴挽住高正,大搖大擺的往裏走。


    不過寸板頭仿佛特意跟她杠上了,忍著生疼的手臂,不依不饒的說道:“小姐,您這樣,讓我們很為難。”


    其實這家夥心裏也懼怕高正,剛才那不經意的順勢一甩,看似平常無奇,但真正懂行的練家子卻能看出門道。


    不過身為吳家的供奉,他也明白端人碗,受人管的道理。挨頓揍沒關係,丟了飯碗才是大事。


    吳晴本來心裏就窩著火,被他這麽一鬧,更是火上澆油,不等高正做出反應,就先出手了。


    真沒看出來,一個貌似柔弱的漂亮女子,居然是大境高手,而且似乎還沒有顯露出她的真實實力。


    這時高正突然想起吳晴那天晚上曾說過一句話,就算高正沒去她的別墅,她也有能應付布朗克,隻是會費些周折而已。


    這樣來分析的話,吳晴應該至少是大境顛峰,很可能已經突破到了大師境。因為布朗克的格鬥實力,就是初入大師境的水準。


    既然吳晴有把握能應付布朗克,那麽高正更加能夠斷定,她就是大師境高手。


    乖乖,吳家一個從商的女子都有這樣的實力,高正毫不懷疑會在這裏遇到宗師境的大高手。


    就在吳晴準備狠狠教訓寸板頭的時候,旁邊那個一直沒吭聲的陰鷙男人上前擋住了吳晴,接著沉聲說道:“小姐請息怒,我和石楚揚都隻是奉命行事,不敢違令。要不請小姐和這位先生在此稍等片刻,我去請示一下再作迴複如何?”


    “奎哥說得對,我們都是奉命行事。”石楚揚隨聲附和道,語氣比剛才輕柔了許多。


    這家夥不傻,吳晴暴起氣勢要動手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絕不是對手。正好奎哥出來了,他就借坡下驢,自己給自己打了個台階下。


    伸手不打笑臉人,倆人現在說話客客氣氣,有禮有節,吳晴反而不好發難,隻得點頭答應。


    倒是高正,細細打量了奎哥一陣,發現他身上毫無氣息波動,卻暗藏一股令人心驚膽顫的威壓,很可能是大師境顛峰高手。


    吳晴跟他相比,弱了一線。


    而且奎哥的虎口有一層老繭,說明還是個玩槍的好手。


    大師境顛峰的實力,加上槍術配合,就連大宗師稍不注意,都得當場飲恨。


    更重要的是奎哥不顯山不露水,遇事相當能沉得住氣,說明心機極重,這樣的家夥往往最難以對付。


    奎哥上樓後不久,去而複返,對吳晴欠了欠身:“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小姐不要往心裏去。年爺已經答應讓這位先生跟著小姐一起進去了,兩位請……”


    他口中的“年爺”自然就是吳永年,昨晚高正的那一手針灸徹底讓他折服。他居然就在東樓的會客室裏,睡了整整一宿。


    雖然沙發沒有自家的床舒服,但卻是他這些年來睡得最舒服最安穩的一個晚上。


    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他覺得神清氣爽,狀態比以往要好很多,甚至連胃口也大增。


    反倒是蘇錦陽每次來吳家串門時那扭捏作態的樣子,讓他越來越反感,覺得吳晴真要嫁給他,以後肯定不會幸福。


    所以當聽到奎哥的報告,說吳晴帶著高正要闖進來時,吳永年力壓其他人的反對,拍板答應了。還特意讓奎哥給高正帶話,是他讓高正進去的。


    這老家夥就是要讓高正知道是自己出的力,到時候好再讓高正給他施一次“八脈玄針”。


    當然,麵對吳家長老團,吳永年也給出了自己的理由,如果強行阻止的話,很可能會激怒吳晴,到時候她幹脆不上來跟蘇錦陽見麵了,豈不是讓蘇家更難堪。


    另外,讓高正過來,也並非是壞事。至少可以讓蘇家和吳家長老團都知道跟蘇錦陽搶吳晴的,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總之蘇永年的這個決定,最後也獲得了蘇家的理解。本來蘇家的長輩認為既然吳晴都有對象了,那麽兩家聯姻的事兒,就要就此作罷的。


    這些老家夥觀念傳統,還極具大男子主義。男人可以花天酒地,沾花惹草寵愛三千,但娶的女人必須要守婦道,婚前一寧要是個“處兒”。


    而且蘇家也是省城排得上號的大家族,要是讓其他世家知道蘇家娶了一個“二手貨”,肯定會被恥笑。


    誰知蘇錦陽脾氣擰得很,他就認準了吳晴,拍著胸脯說這輩子隻會娶她為妻。哪怕她有了男人,蘇錦陽也不在乎,大不了以後自己多玩幾個女人,心理平衡一下。


    蘇家一群人拗不過這個寶貝疙瘩,隻好硬著頭皮過來了。


    由蘇家二當家蘇蒼海帶隊,一行八人,都在吳府中樓專門接待貴客的房間裏休息著。


    按照之前的約定,蘇家此次是帶著玻璃廠那塊地的地契來的,相當於是給吳家的聘禮。其實這塊地蘇家也是花了大力氣才拿下,為了跟吳家聯姻,才忍著心疼拿出來。


    現在聽說吳晴處了對象,蘇蒼海越想越覺得不劃算,要不是迫於家主蘇蒼雲的壓力,他都想悔約了。


    有這種想法的,還不止他一人。此刻同行的八人裏,就有四人跟他一樣憤憤不平。


    “二叔,此事當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坐在蘇蒼海身旁的一個中年人咬牙說道:“吳家那丫頭太過分了,帶著另一個男人迴來,還有臉跟錦陽見麵,這分明就是在侮辱咱們吳家。哼,我倒要看看,到時候吳家給個怎樣的說法?”


    此人叫蘇家彤,是蘇蒼雲的長子,也是蘇錦陽的親大伯。不過很多時候,他更願意站在蘇蒼海這一邊,因為他覺得蘇蒼雲雖然是自己的父親,也貴為蘇家家主,但很多時候都缺少一種魄力。


    而且,蘇蒼雲身體越來越差,將來的家主之位能否交給自己,蘇蒼海的態度很關健。


    蘇蒼海搖了搖頭,朝蘇錦陽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唉,誰叫咱們蘇家隻有錦陽這一根獨苗呢,大哥也是怕錦陽鬧起來,真讓吳家斷了後呀!至於吳家,今天會上演一出精彩的好戲,咱們安心看戲就行了……”


    一句話,道出了蘇家的無奈。


    蘇蒼海早些年忙於事業,錯過了婚娶的年紀,後來雖然也找了個女人,卻沒有機會再生兒育女了。


    蘇蒼雲膝下倒是有三個兒子,但是老大蘇家彤,老二蘇家運不知為何都沒能有個一兒半女,隻有老三蘇家文兒女雙全。


    不過受老封建思想,蘇家文的女兒自小就不被蘇蒼雲所待見,在一個雨夜送出家門後,至今再未相認。隻剩下一個兒子,也就是蘇家這一代的獨苗苗蘇錦陽。


    整個家族都把開技散葉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從小就被一群人細心嗬護著,無論想做什麽,都是有求必應。


    可是偏偏這家夥不但整天遊手好閑,脾氣也擰得很,有時候還特別執著。比如他認準了吳晴,說過這輩子非她不娶,那就一定會是這樣。


    所以蘇家上下明知道吳晴處了對象,甚至覺得被吳家耍了,想中斷合作,放棄聯姻。結果就因為蘇錦陽的這份執著,使得蘇家不得不繼續賠著笑臉,來向吳家提親。


    蘇錦陽滿心期待的等著跟吳晴見麵,才懶得去理會蘇蒼海跟蘇家彤的對話。甚至在蘇蒼海說到自己時,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錦陽,天下的好女子多得是,你為何非得在吳晴這一棵歪脖樹上吊死呢?”蘇家彤十分不滿蘇錦陽的態度,皺起眉歎了口氣道:“你這樣固執,把蘇家的臉都丟盡了。”


    蘇錦陽冷哼了一聲道:“我就是喜歡吳晴,這輩子就是非她不娶。哼,我知道大伯你一直都看不起我,覺得我沒用。不過,你也沒資格說我,誰叫你沒本事給蘇家傳宗接代。”


    “你……”蘇錦陽的一番話,把蘇家彤氣得半死。


    不能生養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痛苦和無奈,要是別人當他麵兒這樣說,他早就兩耳光唿過去了。但麵對蘇錦陽,他下不去手,也不敢。


    萬一蘇錦陽耍起性子,一哭二鬧三上吊,少不得又要被蘇蒼雲罵一頓。


    因此蘇家彤隻能打掉牙齒吞進肚,轉過身默默點了支煙抽起來。


    蘇蒼海倒是敢對蘇錦陽略施懲罰,但這裏是吳家,他擔心會被吳家的人笑話。


    總之蘇錦陽那句刺痛蘇家彤的話說出口後,房間突然一片寂靜,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與此同時,吳晴和高正已經到了“中樓”的議事廳。吳家一群老得掉渣的家夥正襟危坐在兩排,十分不善的盯著高正,實在想不通這小子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能將吳晴迷得團團轉。


    議事廳的座位是提前根據人數安排好的,之前沒有預計高正會來,現在自然也就沒有他的位置。


    如果臨時加一個,則會打亂入座的排序,所以吳永年隻得讓他到議事廳旁邊的休息去候著。這樣也可以避免跟蘇家人見麵,產生不必要的尷尬。


    對於吳永年這樣的安排,高正和吳家的其他人都沒有意見,唯有吳晴顯得有些憤憤不平。


    不過當著眾多長輩的麵兒,她又不好多說什麽,隻得嘟起嘴坐到位上。


    看到吳家這邊的人都到齊了,負責這場見麵會的吳永慶咳了兩聲,緩緩說道:“家族長老團十分重視與蘇家的聯姻,因為這關係到家族未來的發展。身為家族的一員,必須設身處地的為家族大局考慮,千萬不可耍小性子,去破壞與蘇家的合作關係。”


    這話明著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的,實際上就是在警告吳晴。


    吳永慶從聽說吳晴帶著高正迴來時,就已經心生不滿了。若非她是吳遠安的女兒,早就家法伺候了,絕不會還由著她的性子,把高正帶進來。


    但是這種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如果吳晴還是這樣任性,那麽哪怕當著吳遠安和吳永年的麵,也絕不會輕饒。


    他有這個底氣,因為長老團和執武堂都是由他控製的,就算吳永年和吳完安反對也沒用。


    吳晴當然聽得明白吳永慶的話,當即鐵青著臉,將頭扭到了一邊。


    “胡鬧!放肆!”吳永豐猛的敲起桌子,對吳晴沉聲喝道:“晴兒,在坐的都是你的長輩,有些還是吳家德高望重的長老團,你就以這樣的態度來麵對嗎?”


    這老家夥說話的聲音深沉有力,中氣十足,還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壓。


    吳晴心頭一震,那股不服氣的勁兒又開始往上衝,似乎馬上就要發作。


    “晴兒,跟你二爺爺和三爺爺道歉。”吳遠安皺起眉,對吳晴使了個眼色:“身為吳家子弟,就時刻要銘記家規祖訓,麵對長輩怎可失了禮數?”


    這話以退為進,既給了吳晴一個台階下,又照顧到了吳永豐的麵子,讓事態沒有進一步升級。


    “二爺爺、三爺爺,剛剛是我不對,我向二位賠不是。”吳晴垂下頭,極不情願的說了一句。


    “罷了,罷了,我和老三還犯不著跟一個晚輩計較。”吳永慶教訓吳晴的目的已經達到,便沒有繼續深究下去,而是轉移話題的說:“去請蘇家的人過來吧,人家已經等候多時了。”


    站在門邊的兩個仆從應了一聲,轉身去請蘇蒼海等人。


    沒過多久,蘇家一行人走了進來,坐在安排好的位置上。


    為了搓和吳晴跟蘇錦陽,吳永慶故意把倆人的座位排在了一起。


    結果剛入座,蘇錦陽這家夥就不老實,上前抓住了吳晴的手,來迴的摩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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