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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霆夜隨手一扔的匕首死死釘在樹幹裏,看著不深,但沈玲瓏拔起來實在是吃力。


    方才為了逃跑,已經徹底用光了自己的力氣,就算坐著歇了會兒,手上還是一點勁兒都用不上。


    但沈玲瓏看著這匕首上的花紋,知道自己必須要把它拔下來!


    她不清楚薑霆夜和明月臣的來曆是什麽,隻是直覺告訴自己,這把匕首帶在身邊,一定能夠有大用處。


    薑霆夜撐著臉看沈玲瓏拔劍拔得麵紅耳赤,一副要背過氣去的樣子,饒有興趣的挑眉問明月臣:“你說。。沈玲瓏這個名字,是真名字還是假名字?”


    明月臣沉吟了一下,抬眸淺笑道:“重要麽?”


    這人跟著義勇爵,果然練就的是一副鐵石心腸,對男女之間的事情半點也不感興趣,或者說是一竅不通,偏又生得這樣好皮相,往後愛慕他的姑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碰多少壁才能把石頭給捂化了。


    明月清風,終究是不可觸及的。


    但並不妨礙有勇於嚐試的戰士,也不知道往後得是哪家的姑娘能有如此毅力,八字尚還沒有一撇,薑霆夜就已經開始期待了。


    “你這人。。”薑霆夜嘖一聲,翻身坐到他旁邊,“我隨口問問,你就隨口答答,討論的是個樂子,懂不懂啊你?”


    明月臣點頭,一副懂了的樣子:“那群人你想好怎麽處置了麽?”


    薑霆夜深吸口氣,把搭在明月臣肩膀上的胳膊收迴來,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手肘收攏把他勒死。


    那方樹邊,熊革正守著沈玲瓏,碎碎念道:“姑娘,你要是實在拔不下來就算了吧,我這裏還有一把匕首,雖然醜了點,但好歹也是能防身的,你眼下這把它認主,認主的。。還是我來拔吧!”


    熊革心疼自己的好匕首,眨個眼的功夫,薑霆夜就給送出去了,好在是沈玲瓏拔不動,眼見著十分鍾就要到了,熊革趕忙在旁邊勸兩句,扇扇風點點火,畢竟。。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嘛!


    沈玲瓏都沒功夫看熊革,憋著口氣道:“能拔下來的!我能的!”


    熊革咽了口口水:姑娘啊,毅力這個東西它不是這麽用的!決心這個東西它也不是這麽下的!


    但這話熊革還沒來得及說出來,沈玲瓏估計是拚上了自己吃奶的勁兒,連形象也顧不著了,直接抬腳蹬著樹幹,大吼一聲往後仰過身子順便大力蹬腿,隻聽她的吼聲吼到一半便成了尖叫,薑霆夜和明月臣看過來的時候,沈玲瓏已經抱著匕首在地上摔了個屁股開花了。


    疼歸疼,但成功的喜悅還是立刻就戰勝了身體上的痛,沈玲瓏就這麽躺著,把匕首高高舉起來,終於高興得笑起來,大聲道:“我拔下來了!我拔下來了!”


    熊革雖然心疼自己的東西,但看著沈玲瓏這麽拚,把自己摔出去那麽遠,還是趕緊跑來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姑娘,你沒事吧?”


    沈玲瓏正高興呢,畢竟還是個小姑娘,靠自己的努力達到了旁人看來做不成的事,還是很興奮的,她側過身子,對薑霆夜揚了揚匕首:“我拿到了!”


    薑霆夜勾起一抹笑意,微微頷首。


    這笑容落在沈玲瓏眼裏,是充滿了柔和鼓勵的。


    可熊革太熟悉薑霆夜這笑容了,家裏麵養的狗學會叼木棍迴來的時候,薑霆夜就是這麽笑的。


    沈玲瓏拍拍髒了的裙子,從熊革手裏接過刀鞘,小心翼翼放進自己寬大的袖中後,對熊革說了一聲謝謝。


    薑霆夜這邊已經熱了幹糧,她坐過來以後,薑霆夜遞給她一些,看她吃得著急,應該是餓了,等到沈玲瓏吃完擦了擦嘴,薑霆夜才撥弄眼前的火堆問她:“會用匕首麽?”


    沈玲瓏挑眉:“這有什麽不會的?”


    聽她這口氣,似乎很有把握的樣子,薑霆夜也笑起來,覺得這丫頭有點意思:“是麽?那你說說看。”


    沈玲瓏眼眸裏映了火光,熊熊的火苗跳躍:“拿尖的那頭狠狠刺下去就行了!”


    “說得好!”薑霆夜把手上的木棍扔進火堆裏,拍了拍手掌的灰,“你記得自己說的話,力不敵就要動腦子,正麵打不過就背後襲擊,你是姑娘,不講究什麽光明正大,隻講究能護住自己就行了。”


    沈玲瓏也笑,正想問他們兩個叫什麽,是什麽人,可惜薑霆夜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說完這話後,他便扭頭對熊革道:“你送她進京去吧。”


    熊革應聲。


    倒是沈玲瓏,瞪圓了眼睛看薑霆夜:“你們不是也要進京麽?為什麽不一起走?”


    薑霆夜咧嘴笑起來,露出尖尖的虎牙來:“沈姑娘,咱們可不是一路人,你到了盛京,迴了家裏,往後的路要怎麽走,我幫不了你,同樣,我到了盛京,要做什麽事,往後的路你也幫不了我,就此別過,對大家都好,明白嗎?”


    沈玲瓏怔了一下,垂下眼簾眨了眨,片刻後,她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擺,對薑霆夜和明月臣一拜:“多謝二位救命之恩。”隨後,跟著熊革轉身離開。


    她明白薑霆夜的意思。


    他們本就是萍水相逢,遠談不上結伴而行。


    若是有緣,下次在盛京,再見!


    沈玲瓏走了以後,薑霆夜默默站起身來,迴到馬車上取出了自己的佩劍來,他走到暈過去那群人的旁邊,挨著一個個的砍下去,一劍封喉見血,也算死了個痛快。


    他隻留了那個頭目,等著熊革迴來之後捆到了馬車後麵,塞住嘴不許發出任何聲音。


    夜色漸漸來臨,薑霆夜看著天邊即將消失的最後一抹彩霞,眯了眯眼睛,說了聲出發吧,便和明月臣一起上了馬車。


    熊革趕馬走的時候,那個頭目已經醒過來了,他手被困住,嘴被堵住,馬車飛快地跑起來,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身體自動跟著馬車狂奔起來。


    好在這裏離盛京不算遠,薑霆夜的馬車在盛上京門前停下來的時候,他隻摔了五六次,到底還沒廢,馬車一停,人就摔到一旁瘋狂喘息。


    這一幕太駭人了,誰沒事敢把活生生的人捆在馬車後麵這樣拖行?!就算是自家奴隸,那也。。太跋扈了些,更何況,門邊的守衛一眼就看見了那人身上衣服的紋路,一瞬間,一群舉著長戟的衛兵就上前包圍了薑霆夜的馬車。


    “你是誰?!下來!”他們把馬車裏麵的人當成暴徒來示威了。


    熊革麵不改色,根本沒打理他們。


    馬車裏更是安靜異常。


    衛兵們試圖去把馬車後的人解救出來,被熊革一甩韁繩驚了馬的嘶鳴聲嚇住。


    片刻後,衛兵們鬧得越來越厲害,眼見著驚動了城守首領下來詢問,薑霆夜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用劍身挑開了一些簾子。


    外麵果然站了個威風八麵的城守,是哪一位,薑霆夜不認識,也不需要認識。


    他隱藏在馬車的陰暗裏,城守怒吼著讓他滾下來,讓薑霆夜想起了仗著主人撐腰狂亂吠叫的惡狗,他勾了勾嘴角,玩味兒的聽他氣急敗壞罵夠了,這才悠悠的喊了一聲熊革。


    熊革從腰間掏出薑氏腰牌的瞬間,外麵所有聒噪的雜音全部都消失了。


    薑霆夜清了清嗓子,聲音不大,落在那城守耳中卻振聾發聵:“讓郭坤那個老匹夫給小爺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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