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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雪嶺的最高峰,念小嬌她們不小心深陷一個暗道,這裏寒氣逼人,仿佛每一根汗毛都變成一根根倒刺,拔起一粒粒雞皮疙瘩,自皮膚處直立而起。


    萬器堂的人一個個抖索這雙腳,以期趕走些微冷意,隻是寒氣充斥著整個空間,隨著每一次唿吸鑽入身體的最深處。


    身體的寒再怎麽冰涼,也不及烏泱泱的冰刃之花大軍,帶來的內心的恐懼,如墜冰窟。誰也沒有信心,在包圍圈下逃出生天。


    看著冰刃之花獸群一步步朝著念小嬌她們圍攻而來,刃影擋在了念小嬌前麵:“時至今日,旁的話不多說,我在前麵開道,衝出一條路來,你緊緊跟在我身後,切記不迴頭,逃出去。我沒旁的要求,迴去照顧好清心。”


    說到清心,刃影歪著頭想了一會,稍微有些艱難地說道:“如果哪個還過得去的王八羔子想娶她,你也幫我勸勸,差不多就得了。像我這麽帥的肯定沒得,對她好就行。”


    念小嬌錘了刃影一下:“你都說是王八羔子了,還有好的?還是你自個完完整整地迴去自個對她說,不然,我就告訴清心,你被狐媚子勾走了,不迴來了,讓她恨你一輩子。”


    “嘿,你這丫頭,死到臨頭也沒句好話,都不寬慰寬慰我。也罷,讓她恨著我也就沒有念想,沒有牽掛。挺好!”


    挺好二字,刃影說得重,也終歸帶著些不甘心的意思,隻是眼下的局麵他看得清,哪輪得著他甘心還是不甘心。沒得選,九死一生。


    念小嬌輕笑出聲:“有我在,不至於。”


    不至於窮途末路。


    “給我爭取一點時間。”


    念小嬌言罷,便閉目蓄力,讓這些張牙舞爪不知死活的家夥,見識見識什麽叫----控獸之術。


    輕盈的歌聲自念小嬌嘴中響起,清脆空明,在這個狹長的甬道迴響,聽來心曠神怡。


    冰刃之花小獸雖然仍舊是齜牙咧嘴,好歹停住了前進的步伐,堪堪與念小嬌她們隔著一臂之遙,圍成一個圈,將他們包裹了起來。


    前麵的小獸停了下來,後麵的卻是來不及刹車,一道道浪潮一般,翻滾著向前湧來,頓時一片混亂,無數小獸一個不穩四腳朝天,露出與背部一樣雪白的肚皮,倒是帶著些憨態可掬的味道。


    隻是再怎麽佯作可愛,也沒有人真的敢等閑視之,畢竟數量之多,令人心麻。


    與冰刃之花的白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念小嬌嘴角留下的一行鮮血,隨著嘴唇一張一翕的歌唱,那鮮紅的血染向的被動得略顯蒼白的唇。


    白的臉,紅的唇,刺目的血痕,映襯得一張小臉帶著病態的淒美。


    距離念小嬌最近的煞婆最先發現念小嬌的異樣,急忙雙掌擊上念小嬌的後背,一股暖意自煞婆的手掌傳向念小嬌的體內,撫慰她亂竄的氣脈。


    聽著這熟悉的歌聲,煞婆覺得自己仿佛迴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時,她還青春年少,還有姐姐元澄和仙人寒玉為伴。也闖過不少鮮少人去的絕境,沒少倚仗姐姐元澄的控獸之術逃出升天。包括這片雪嶺,她們三人也年少輕狂地來走過一遭,最後深陷冰刃之花的獸潮,如同今日。對於二十多年前的那日,最印象深刻的,便是繚繞於耳的歌聲。悅耳動聽,直至煞婆力竭昏迷,都沒有間斷。


    她記得那日迴去之後,自己沒幾日便恢複了外傷,又開始下水撈魚了。可是姐姐元澄內裏耗損嚴重,足足躺了半個月,方才下床。寒玉在一旁心有餘悸地說,元澄撐著最後一絲氣力,帶著二人一路控製冰刃之花獸潮,一路後退,待下得雪嶺,迴到安全之所,便倒地不起了。


    如今,念小嬌的功力,是比不上當年姐姐的,畢竟控獸之術是元澄自小練之,對於這門功法的熟悉程度,當世除了念小嬌,便是煞婆了。隻消一聽,便知深淺。


    “小嬌,集中精力,一個方向,控製它們破開一條道,我們配合著你,衝出去!”


    煞婆知道念小嬌的難處,最難便在,數量巨多。每一個小獸都要分出一縷精神力去控製,消耗之大,持續時間之長,難以想象。


    不像上次在固戍城,隻是在自己的控製範圍之內,喚來援助之獸,而且短短小半時辰,自己倒下了,萬獸救了固戍城。眼下,如果自己體力不支倒下了,那麽,這片土地,今日必多數十具白骨,永無再見天日。


    聰穎如念小嬌,哪還不懂煞婆的意思,她不必管身後,隻消集中精力在逃離的方向,一則速戰速退,不必過多糾纏,逃命要緊;二則節約體力,以應對轉瞬即變之局麵。


    念小嬌衝著煞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而後轉過身子,朝著出口而去。


    所過之處,獸潮向兩邊退散。


    煞婆一聲低吼:“跟上,我來斷後!”


    她們退走的速度快,身後川流不息的小獸跟來的速度也快。煞婆一人退散一批,必然又有一批跟上來,應接不暇。


    突然,一柄錘子出現在煞婆的一側:“煞婆,我南風來助你了!”


    “還有我!”刃影一手執一把祖傳闊刀,劍眉上挑。


    “你這小子,今日也帥了一迴。”南風側目,衝著刃影吹了一個口哨。


    刃影一刀砍向追來的獸潮,衝著南風道:“消受不起,迴家逗弄你家古蠻子去吧。”


    一句話把南風噎了個啞口無言,最後一錘子將氣全撒在了冰刃之花上:“刃影你去死吧!”


    “這麽惡毒,小心沒人喜歡了。”刃影左右開弓,一刀接著一刀地砍向獸群,每每手起刀落,地上必多數十個屍體,南風那毫無氣勢的詛咒,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誰要你喜歡了。我有小嬌喜歡就行了。”南風迴首,看向念小嬌,帶著些含情脈脈:“是吧,小嬌!”


    念小嬌給了兩個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人幾個白眼,仿佛在說著:去你的,耍嘴皮子別帶上我。


    刃影不消多說,早有了心儀之人,也就是念小嬌的左膀右臂,打理寒玉派的清心。至於南風麽,有些一言難盡,與煉器師家莽夫古蠻子之間那奇妙的磁場,頗有些意味不明,耐人迴味的情誼在。


    作為森羅殿和蒼穹閣的翹楚,刃影和南風還算是有幾分真本事的。有了這二人相助,煞婆如虎添翼。


    看著念小嬌帶著眾人快逃至洞口了,大聲言道:“出去了,不要戀戰,一直往山下跑,直到離了雪嶺冰封區域。”


    眾人聽了,更加加快了步伐,一躍而出。外間陽光打在臉上,一張張臉洋溢著劫後重生的喜悅。


    待所有人都出來了,念小嬌吩咐道:“快走!”


    隻是她口中讓旁人快走,自己則沒有出去的心思,一轉身,準備投入其中。


    洞外有人急忙說道:“殿主,一起逃吧。”


    “不了,我要迴去接應他們。”念小嬌頭也沒迴。


    “我們也不走了,我們保護殿主”


    “是啊!我們留下保護殿主。”


    森羅殿出來的,就沒幾個慫包。


    “這是命令,你們留下來,非但幫不了什麽忙,我還得分心保護你們。照顧好自己,逃出去,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違令者,門規伺候,聽到沒有!”


    念小嬌的語氣變得嚴厲,臉上的表情也充滿著不容置喙,毫無商量的餘地。


    念小嬌說的沒錯,這些人的數量,與冰刃之花比起來,微不足道,眼下,便是與時間賽跑的時候,一番孤勇,非但於事無益,反倒是拖累了念小嬌。


    其中一個小頭目想明白其中關節,衝著周遭之人道:“走!誰跑慢了,迴去,門規伺候!”


    沒了後顧之憂,念小嬌又一頭紮進了洞中。


    看著去而複返的念小嬌,煞婆怒火攻心:“你這丫頭,咋這麽不聽話?不是讓你逃嗎?怎麽又迴來了?不要命啦?”


    念小嬌調皮地衝著煞婆眨了眨眼,煞婆也就是麵上兇罷了,她瞧得出煞婆眼中的萬般柔情:“小姨還在,我若逃了,還是個人?”


    煞婆笑罵:“臭丫頭,罷罷罷!同你母親一個德行,就是不聽勸。還是先前那句話,別戀戰,我們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去。”


    三個晚輩難得乖巧一致地點頭,沒有抬杠沒有反駁。他們看得清局勢之嚴峻。


    “仍舊是念小嬌在前開道,我們斷後。”


    “我手上還有古蠻子給的雷主,我們出去之時,我將雷主丟下洞中,可以爭取一點點時間逃跑。”


    刃影看向南風的眼神充滿了探究:“每每找古蠻子討要雷珠防身,他說可貴了,舍不得。怎生偏偏願意給你?”


    “我們關係好不行嗎?你這般惹人厭,他願意給你的倒奇了怪了。”南風一錘子打在刃影一側,勁風劃過刃影的麵頰,差點傷了他的鼻頭。


    “你!”刃影氣的怒目圓瞪。


    “不小心,不好意思,你那邊冰刃之花多。這麽多獸類要打,還有精力耍嘴皮子,沒用全力?”


    “你欺負我,我迴去告訴同你關係好的那位,讓他教訓你。”刃影成了受氣包小媳婦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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