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最近萬器堂接了仁親王白知行一單大生意,再加上為青梔和鍾雨舉辦了一場婚禮,很是忙碌。人人行色匆匆,恨不得一個人作兩個人用。再是忙碌也忙不到念小嬌頭上,森羅殿有宋長老,寒玉派有清心和葉長老,蒼穹閣有賀不問,閻王府有鍾雨,集錦堂有南風,一人之力畢竟有限,有的時候會用人比會做事重要多了,他們每個人都管理的井井有條,念小嬌這個甩手掌櫃當得很安逸。


    她閑坐庭院,看著一個個疾行的步伐,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桌麵,心中將前後院的人都琢磨了一個遍。白知行雖是金主,一來便是大單,帶著銀兩來“侮辱”她,她也毫無骨氣地接受了,畢竟一單都夠寒玉派以往一年的進賬了,犯不著和銀子過不去。


    可賺錢的同時,她對白知行在她的地盤如入無人之地,徑直來到她的麵前十分介懷。能送來一個從未謀麵的白知行,難保下次不送來一個一刀斃命的殺手。


    一直也知道這個院子不幹淨,必是有著各方勢力的眼睛,可張狂至此,為免手伸得太長了。


    念小嬌自信從森羅殿和寒玉派調派過來的人手是幹淨的,那麽問題出在了蒼穹閣。對於這樣的吃裏扒外的家夥,她的容忍度為零,是時候清理門戶了。


    說起白知行,念小嬌後來了解到,他其實是白帝城護城軍的統領,說白了,也隻是攝政王為了堵住悠悠眾人之口,給他掛個虛名而已。白岩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真正的軍權,在曾經為大將軍的攝政王手上,不然他何以穩坐攝政王這把交椅?


    念小嬌不愉地將一遝關於白知行的資料一扔,攝政王霸橫交給白知行的虎狼之師也才一萬,何以要預定五萬套裝備。她百思不得其解,而正是這個時候,來人了。


    “殿主,不好了,出大事情了!”


    眼下雖然接管了蒼穹閣,念小嬌從未將自己當成閣主,她隻允許蒼穹閣之人同森羅殿一樣,稱其為殿主。


    一直以來,念小嬌總覺得蒼穹閣的閣主是商弘,哪怕商弘臨死前將蒼穹閣托付給她,將掌門令牌交給她,可念小嬌還是覺得誰也取代不了商弘,哪怕她自己。


    就像我們明明知道泡沫的最終結局是幻滅,可還是將絢爛的那一刻銘刻在心,相信那多彩的樣子是泡沫的一生,便是永恆。她堅信,那個閣主之位一天無人接替,就還是屬於商弘,他在這個世間便是永恆。


    已然卑微到,隻能憑借一絲絲關聯,來證明他曾經真的來到過她的世界。


    來的,是今日當值的侍衛長,念小嬌看著眼熟,隻知道是蒼穹閣之人,卻是叫不出名字來。


    “何事如此匆忙?”


    已然步入夏天,日頭越來越毒辣,侍衛的護衛服還是長袖,奔跑中的侍衛長汗水沿著脖頸濡濕了前襟。念小嬌暗自琢磨著,該是時候給他們換夏裝了,最近忙碌,竟是沒有顧得上。


    “這些日子日以繼夜的練就盔甲武器,有個兄弟,大概是太累了,掉進了熔爐......”


    聽聞這個消息,念小嬌猛然心驚。熔爐裏麵,皆是鐵水,溫度之高,掉下去得瞬間化得隻剩下白骨。


    她的聲音都帶著顫抖:“人......沒了?”


    “不!不!不!他是手垂進去了,萬幸的是,人被旁的同門拉住了,好歹保住了一條小命。隻是整個右手......廢了。也遭了不少罪,眼下昏迷過去了。”


    “可有叫大夫?”


    “有的,鍾雨大人在,當場揮劍斬了沾著鐵水的臂膀,派我來通知殿主過去。”


    “走!”


    念小嬌隨著侍衛長而去,心急如焚,腳步如飛。


    當她們趕到之時,隻見鍾雨盤坐於地,腳邊躺著一個麵色蒼白的斷臂之人。源源不斷的真氣自鍾雨掌中,灌入斷臂之人印堂天門穴。


    斷臂之人一動不動仰躺在地,果真如侍衛長所言,昏死過去。臉上的血色全部湧向了斷臂之處,與煞白的臉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刀斬斷的袖口,汙濁的血漬,那裏緊緊束著衣帶,眼下血已止了多半,隻是現場殘留著淩亂的刺目的紅,昭示著先前的手忙腳亂與驚心動魄。


    地上之人總算是血也止了,唿吸也平穩了,鍾雨方才收斂心神,撤了雙掌。


    看著念小嬌已然到來,鍾雨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了~~”


    周圍圍著的人不少,念小嬌給了鍾雨一個眼神,示意他過來,而後轉身走向角落。


    二人壓低了聲音商討。


    念小嬌問道:“情況如何?”


    “好歹保住了一條命,隻是習武之人,執刀的手沒了,留下一條殘命,也是一種殘忍。”


    念小嬌沉默了,易地而處,如果是她沒了右手,會怎樣?她不敢想象。


    “小嬌,這事有蹊蹺,事發時我在場,我懷疑,有人動了手腳。”


    “怎麽說?”


    “他便像是喝醉了,搖搖晃晃一個不小心,差點摔入熔爐。但是,這個人我認識,他叫文生,很是老實的一個小夥子,平時做事情很細心認真,從沒像今日這般冒失,更像是......中毒了。”


    “大夫呢,什麽時候來?讓他一同驗驗,可否真的有中毒?如若是真的這個人膽敢在萬器堂下毒,還差點鬧出人命,我要他有來無迴。”


    念小嬌的眼中隱含著兩團怒火,令在場之熱人不敢直視。


    人群中不知是誰,叫了一句大夫來了,一時間,圍著的人群讓出一條道,讓大夫進入。


    大夫一番手忙腳亂,替受傷之人清了傷口,並上藥包紮好。


    待大夫忙完一切,鍾雨將大夫帶至念小嬌麵前。念小嬌圍著大夫轉了一圈:“大夫可有看出什麽貓膩?”


    大夫瑟瑟發抖,不知這個蘊含著怒氣的女子想說什麽,磕磕巴巴作答:“姑~~姑娘,想說~~什麽?”


    “我是問,他是不是中毒了?”


    大夫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沒有沒有,醫者父母心,我以項上人頭做保,我~~不會下毒的。”


    念小嬌撫額,千言萬語化成一個眼神看向鍾雨:這麽蠢笨的大夫,你來?


    鍾雨拍了拍跪在麵前,頭顱低垂的大夫的肩,大夫便如受了驚的逐鹿:“不要,不要殺我!我什麽都說!什麽都說!”


    一旁漫不經心的念小嬌聽聞大夫所言,瞬間變得嚴肅,腰間軟劍一甩而出,下一秒便架在了大夫的脖頸:“大夫,你剛剛還在說醫者父母心,你這醫者的心,是黑還是白?”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下毒的,是受人所迫。而且我也不敢真的鬧出人命,故意減了劑量,對他的影響微乎其微,你們看他眼下不活的好好的嗎?”


    念小嬌執劍的手毫無收迴的意思,她居高臨下,冷眼注視著大夫:“何人指使你的,你又對他做了什麽?”


    大夫迴首看了斷臂之人一眼,見其肚腹仍舊上下起伏,甚是平穩,還好還有,果真減小的計量對他並無影響。確定了被診治的病人真的無礙,大夫也多些底氣了:“我的妻兒被人所挾持。挾持之人說,今日萬器堂必會請我入府,他們沒別的要求,隻消我將他們給藥,使用給萬器堂的病人。


    我是大夫,一瞧便知,藥不簡單,正常劑量,隻消三次,便可斃命。


    我不敢違抗他們的命令,因為他們說這個府中有他們的人,能夠看到我的一舉一動。如果我不乖乖聽話,迴去見到的,便是妻兒的屍體。所以,藥我隻能皺著眉頭下,但是我沒按他們要求的劑量,至少降了一半以上。”


    念小嬌聽到這裏,冷笑一聲:“說得倒是輕巧,你不過是把兩日斃命的藥拖延到了四日斃命,說你是劊子手,也不為過。”


    “是,我有罪!”大夫聲淚俱下,痛哭流涕。


    “指使你的人是誰?”


    “我不知,他們蒙著麵。”


    “那你怎麽找他們?怎麽找迴妻兒?”


    “我倒是想找迴妻兒,可他們不告訴我是誰,不告訴我住哪。隻說,如果確定我完成了他們交代之事,人,他們會親自送迴。”


    “亡命之徒的話,你也相信?”念小嬌蹲下,又同情又憤怒地盯著大夫。


    “是是是,我錯了。可我也情非得已,隻是想救我的妻兒。”


    念小嬌搖了搖頭,扶著膝蓋站了起來,背對著大夫:“滾吧,趁我還沒後悔。”


    “是!謝謝姑娘大恩大德。”


    大夫逃串的速度,比爭分奪秒趕來救人之時還快。


    念小嬌終歸還是不忍心,吩咐鍾雨派人跟上,可以的話替他救迴妻女。隻是,派出之人並沒有帶來好消息。


    那裝熊的大夫絕非善類,是大夫不假,卻無妻兒,出府便七彎八繞沒了蹤影。就那手腳,能甩開鍾雨派出之人,不簡單。


    聽了這消息,念小嬌暗道一聲不好,火速趕往安置掉入熔爐斷了一臂的文生之所在。大夫也許是真,治病是假,那麽他究竟對萬器堂之人做了什麽?她可不相信那不知姓甚名誰的大夫,是為了萬器堂一日遊而來。


    隔著老遠,念小嬌便聽聞哀嚎不止,於是加快了步伐,趕往糟雜之處。那個方向,正好是安置斷臂小夥子文生的地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步步謀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夜闌燈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夜闌燈花並收藏步步謀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