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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到熙熙攘攘的昌平街,便有不開眼的莽撞路人衝著念小嬌撞了上來。念小嬌極為不樂意地瞧了對方一眼,剛準備開罵,手心被對方塞了了東西過來。


    念小嬌憤怒的臉轉為詫異,什麽情況?


    對方目的達成,說了句對不起便與念小嬌擦肩而過,念小嬌甚至沒有看清對方的臉。


    看著有些異樣的念小嬌,宋長老圍了上來:”怎麽了?”


    念小嬌拉著宋長老到了街邊隱秘角落,被硬塞進手心的,是一個紙團。念小嬌火速將其展開,鄒巴巴的一張紙,上麵寫了寥寥三字。


    “鏡月軒,這是什麽?”


    宋長老疑惑地問道。


    “鏡月軒、芙蓉軒、籬雨軒......這些都是茶驛包廂的名字。”


    念小嬌將茶驛包廂的包廂名如數家珍,一一報來。


    宋長老疑惑為何念小嬌對茶驛的名字如此嫻熟,看來平日裏練功沒少偷懶來此閑逛。


    宋長老所料也不差,從小到大,念小嬌和林柯平閑來無事便是耗在這昌平街上,特別是那尚食樓的美食,是念小嬌的最愛,所有菜色都吃了一個遍。在林柯平眼中,這裏是他與念小嬌約會之聖地,承載著他長久卻無疾而終的愛情;對念小嬌而言,這裏是她枯燥習武生涯的一抹亮色,滿足了她對味蕾的所有期盼,至於愛情與約會?有麽?


    “其他人都妥當安置了麽?”


    念小嬌看著十多人浩浩蕩蕩而出,現在竟然隻剩下她與宋長老,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將整個茶驛圍了個徹徹底底,一隻蚊子也休想逃出來。”


    聽到念小嬌的問話,宋長老有些不開心,迴問的聲音都提高了八度,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圍觀。


    念小嬌暗暗想著,就是因為宋長老安排,所以不放心呐。論打架,宋長老在行,論謀略,在森羅殿,還是得看風堂主的。恰巧,風長老有任務在外,此時不在森羅殿,便隻能由著宋堂主布置了。


    念小嬌溫言軟語,哄了好一陣,方才將宋長老的意難平安撫了下去。


    都說世間之人有兩個極端,脾氣大本事小的和本事大脾氣小的,而宋長老是第三種,本事也大脾氣也大,在森羅殿素來有牛脾氣的名號。甚至有那不怕死的暗地裏稱唿他為牛魔王,念小嬌都聽過幾迴,隻得敬他是條好漢,連牛脾氣的宋長老都敢消遣。


    總有那好事之徒看熱鬧不嫌事大,有意無意加大風言風語,後來牛魔王的稱號傳到了宋長老耳中。宋長老約著那幾人習武場見,單獨密訓了七日。過程如何大家不得而知,隻知那幾人密訓完畢足足躺了三天,方才下床,當然功夫也是突飛猛進大有精進。隻是都默契地決口不提那幾日的經曆,宋堂主的舌根不好嚼,也不敢嚼,再來個七日密訓,撐不住。


    趁著宋堂主的牛脾氣下去了,念小嬌攙著宋堂主趕緊往茶驛而去,以免節外生枝,再被耽擱了。


    當她們到達茶驛之時,直接讓小二帶著上了二樓雅間鏡月軒,看著門上的牌匾,鏡月軒三字飄逸雅致,念小嬌忽而想到,還真是與鏡花水月丸有些異曲同工之感,真是巧合,這麽多包廂仙無璣不選,正好選了這間。


    小二正準備敲門,念小嬌朝著小二擺了擺手,讓其退下。念小嬌極為體貼地想著,如若症狀與天陰寒相似,仙無璣決計不想見外人,這也是為了保住小二小命,以免仙無璣無處發泄的怒火殃及無辜。


    念小嬌正準備敲門之時,門突然自內而開,裏麵一雙惡魔之手伸出,將念小嬌拉了進去,哐當一聲又關上了,宋堂主剛跨出半步,吃了一個閉門羹,牛脾氣上來,哪管裏麵坐鎮的是江湖大佬也聞風喪膽的仙無璣老賊,對著房門一通亂敲,在這以雅會友的地方,簡直是個粗魯的異類,引得其他包廂的人都開門側目而看。


    宋堂主本就一肚子火無處發泄,拔劍而出,衝著看熱鬧的公子哥們言道:“看什麽看,小心我將你們的眼珠子剮了喂狗!”


    一個個探出來的腦袋複又收了迴去,嘭嘭嘭的關門聲幾乎同時響起,過道,複又恢複先前的寂靜,隻是那些門後,都貼著一張張八卦的臉,茶也不香了,張著耳聽著外麵的動靜。


    牛脾氣的宋堂主複又開始了他的敲門壯舉,甚至動靜都傳到了一樓,引得更多人側目而聽,如果不是茶驛中的小二攔著,說上去會有生命危險,這些人怕是要衝上二樓看個究竟了。


    在鏡月軒內,念小嬌麵前站著的,是一個渾身穿著黑衣的男子,甚是頭上,還帶著一個鬥笠,鬥笠四周垂下黑紗,將整張臉360度無死角,團團圍住。


    “你,仙無璣前輩?”


    念小嬌試探性地問道。


    “嗯~”


    聲音有些沙啞,有些虛弱。


    “能不能將宋堂主放進來,不然我怕她能把整個昌平街的人都引來看熱鬧,這動靜實在是有些大。”


    “嗯。”


    得了仙無璣的首肯,念小嬌如獲大赦,迴過頭盡量不發出聲音地長吐一口氣。而後,她以最快的速度將宋堂主放進來,阻止了他那存在感極強的行徑。


    “哼!”


    宋堂主進來還憤怒地冷哼出聲,直至感受到比自己還強大的氣息,正隱忍著怒火,像盯著獵物一樣的盯著自己,宋堂主也隻是脾氣火爆,不是腦子少根筋。對上比自己強大許多的對手,後麵的怒言都硬生生掐斷,未言語半句,冷冷地立在房中。


    此番前來,他隻為保護念小嬌而來,隻要念小嬌沒有生命危險,他們兩個談什麽,她其實並沒有很在意。


    念小嬌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那個仙無璣前輩,我~~看到你的手臂......”


    那個將念小嬌拉進包房的手,暴露在陽光之下,滿滿的一層疊著一層的,暗紅色膿包,就像鱷魚粗糙的皮,已經不可以稱作人類的皮膚了。


    “你上次給我下的什麽毒?”


    仙無璣的嗓子啞得不像話,如少了半邊舌頭的地府使徒,言語顯得那麽不真實,又極為低沉陰惻。


    “是鏡花水月丸。”


    雖然看不清仙無璣的顏麵,念小嬌肉眼可見仙無璣的身體在發抖,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震驚。隻是有一點是肯定的,仙無璣在隱忍,他不想念小嬌發現他的真實情況,那麽,隻可能有一個結果,就是仙無璣已經虛弱到,不可與念小嬌相抗衡。更為準確言之,是不可與森羅殿精銳勢力抗衡。眼前的宋長老,也許全盛時期的仙無璣完全未曾放在眼中,但現在......


    “前輩是否想問,可是與世間劇毒蛇王鏡花水月蛇有關?”


    “嗯!”


    仙無璣仍舊是一聲嗯,簡短作答,因為他的嗓子眼實在是太疼,如大火在無時無刻灼燒一般,能不說話他便不想說話。


    “其中有鏡花水月蛇的血作為藥引,將其他毒藥的藥效發揮到了極致,甚至突破了其原先毒性,有了新的變異,而這變異的方向,與中毒之人有關。因為不同的人體質不同,抗藥性不同,這容雜了上百種毒藥的鏡花水月丸,不管是誰,總有幾味藥能起效用。”


    “前輩,哪裏不適?”


    “可有解藥?”


    念小嬌搖了搖頭:“此丸無解,隻是每一味單獨的毒藥有對應解藥,看中毒之人的症狀,對最重症的幾種症狀單獨治療,雖然不能快速治愈,也好過硬抗。”


    “所以,隻能減弱?不可治愈?”


    “可以治愈,隻是不是靠藥物,而是靠自身的免疫體係。需要的是時間。”


    仙無璣的身影突然向前,死死禁錮住念小嬌的脖子,在念小嬌唿吸不暢猛咳不止之時,那來自地獄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你耍我!”


    念小嬌一句話也說不出,隻得不停地搖頭。


    宋堂主見仙無璣突起發難,急忙抽刀上前,朝著仙無璣的後背砍去,仙無璣哪能真的讓他得逞,徒手接住宋堂主的刀。那禁錮住念小嬌咽喉的手自然便鬆開了。


    缺氧而造成的疲軟,令念小嬌頓時摔倒在地,她大口大口地唿吸著。第一次離死亡那般近,宋堂主若出手再慢上半分,念小嬌都擔心自己今天要直接報廢在這裏了。


    “宋堂主,收手。”


    念小嬌自從進房間,便沒看見任洛洛,不確認她安全,仙無璣不能殺。


    短短幾個唿吸間,二人已然交手數十下,仙無璣甚至連武器都沒有出,還能立於不敗之地。


    二人本就不想真的打鬥一番,宋堂主隻是想救念小嬌,既然念小嬌無恙,他也不再過多糾纏,收了刀又退立在角落,死死盯著交涉的二人。


    “仙無璣前輩,如果我所料不錯,你的全身已然潰爛,甚至整張臉都不複往昔。你的四肢五骸每日疼痛不已,連動上一動都困難,所以不是你不願拔出武器,而是你無力提劍。你在硬撐。”


    念小嬌一句句說著仙無璣的症狀,仙無璣沒有反駁也沒有首肯,隻是那充斥著整個屋子的森冷殺機,令念小嬌更加肯定了這些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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