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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將軍不知的是,任丸英和任行之之父是閔皇子手下得力副將,如同現任行之是他的左膀右臂一樣,當年戰場之上,便是驍勇善戰的林將軍一舉奪下任父首級。此仇長恨綿綿不共戴天。


    姐弟兩帶著報仇的目的來到畔月。為了接近仇人,姐姐以身相許,不曾想,姐姐懷上了仇人的孩子,與其結婚生子,報仇之日被姐姐一拖再拖,等孩子出生,等孩子大些,等孩子婚配後。任行之漸漸明白,姐姐這是愛上了仇人,舍不得了。


    數年來生死與共的情誼與不共戴天的國仇家恨,折磨著任行之,令其整日裏除了沉默還是沉默。而今本該是仇人的英雄窮途末路,已是魚肉,與其毫無尊嚴的任人宰割,不如死於其手死得其所。是不歸路,亦是解脫。


    京都一片殘骸,重建耗時數月。紀年347年初,京都才算真正的重建完成,林柯平本是純正皇家血統嫡傳子孫,又是百年難遇之才,與其說是臨危受命,倒不如說是眾望所歸,被立為皇儲,治理朝政。


    二月初二龍抬頭,潛龍在天風雨順。星官選此良辰吉時,作為新皇登基之日。與新皇登基一同普告天下的,還有一則封後告示。大意為念氏溫婉賢淑,有母儀天下之風範,冊封為後。婚期與登基同日,可謂是雙喜臨國,新年伊始,一掃往年戰亂之陰霾,舉國上下一片喜慶祥和。


    封後的消息從朝堂傳至京都,告示從京都傳至畔月全國,邀請各國觀禮的使者已然迴城,念小嬌才後知後覺,新後念氏,是自己。


    帶著滿肚子無從發泄的莫名情緒,念小嬌再次在練武場慮林柯尹。


    “驚不驚喜。”林柯尹頂著被打腫的半邊臉湊近念小嬌。


    “滾。”念小嬌一腳踢向林柯尹膝蓋,不要問為啥是膝蓋,林柯尹這幾年像是發酵的麵粉團一樣,止不住的膨脹。畔月民眾本就無北岩人長得龐大,林柯尹的體型,現在放到北岩也算是魁梧的了,更遑論畔月。


    當念小嬌跑去質問林柯平時,林柯平從眾多折子中台眼:“我以為你會喜歡的。”


    念小嬌語噎,嗬,是啊這不挺好,這麽多年本來就想著如果要嫁,那必是柯平哥。隻是腦海中浮起一個身影,那是一個孤獨而又冷絕的男子,他,該是和阿慈拜堂了吧。莫名的心痛。


    “知道了,柯平哥安排吧。”小嬌轉身離去,言語聽不出情緒。


    林柯平望向小嬌離去的身影,她,不願。可我,亦不願。她不願嫁,我不願錯過。依稀記得那個剛來林府的丫頭,瘦瘦小小黒黑,卻有著一雙亮晶晶靈氣活現的純粹眼眸,令人沉醉,想要好好守護那片美好。小嬌從來都是天生天養,帶著一股子靈氣亦帶著一股子野性,哪是一個男子可以禁錮,再不把你捆在身邊,怕是會離你越來越遠。


    小嬌迴到自己的小院,真是一個好居所,前路曲徑通幽叢林茂密,遠離主幹道的喧囂,又不至於過於偏僻,與新皇住所遙遙相對,中間隔著一片湖泊以橋梁相連。小院臨湖有一精致小閣樓名鳳儀閣,便是小嬌閨房了。翩翩溪畔有鳳棲之,藹藹森林百鳥來朝。鳳儀閣鳳儀閣,小嬌一遍一遍地念著,柯平哥初建此院,隻覺得甚是喜歡,不曾想,竟是此意。


    是夜,青梔正在熟睡,睡夢中炸的黃燦燦的大雞腿甚是美味,才剛吃一口,便被人拽著手欲奪其肉:“不要搶我的雞腿。”


    “醒醒,青梔。”小嬌費力地搖著口水直流的青梔,實在沒法拽著其手往床邊拉。夢中的青梔頓時驚喜,一枚暗針從手中飛出,直撲小嬌麵門。


    小嬌立起360度迴旋轉至床尾,長袖飛揚將針打落於地:“哼,雕蟲小技。”


    此時乍起的青梔瞌睡全無:“呀,姐姐莫怪。習慣使然。”青梔訕笑著,隻是也許和姐姐呆的時間太長了,警醒之心不及從前,姐姐近身至此,還能酣睡如斯。這般還怎能保護姐姐?得改得改,青梔默默下著決心。


    “醒了?那收拾收拾行李,走了。”


    “去哪?”


    “倉央國。”


    小嬌摸著腰間的森羅令,這是林將軍死後宋堂主交予她的。日前接到暗探來報,羲皇已悄悄潛入倉央國。是時候去倉央看看了。


    經過數日趕路,這日傍晚,念小嬌和青梔行至一片荒山,山高聳入雲,如接連天地的巨大石柱。光禿禿的黃土裸露著,荒山四周鬱鬱蔥蔥,唯此山毫無生機寸草不生,並且滂沱大雨不停歇。大雨自山頂衝刷而下,一條條溝壑突兀著猙獰著,如大地的麵龐在泣訴,充斥著古樸與詭異。


    這該死的天氣。小嬌摸了一下滿臉雨水,低聲咒罵著。


    滿耳充斥著雨水滴答滴答。


    突聞隱隱乒乒乓乓,刀劍相交之聲?


    “快,前方有人。”小嬌拍拍青梔向前跑去。沿途而來,天氣越來越惡劣,人煙越來越稀少,看前路越來越荒蕪,已大半日不見生人,淋了半日雨,聽聞打鬥聲都是親切的。


    看清打鬥之人,喲,好是英姿颯爽的婦人,一人對抗兩個黑衣人亦不顯費力。栗色短發配著紅色發帶,突進時帶著無往不利的銳氣,撤退時帶著不容靠近的清冷。


    “好身手!”小嬌忍不住喝彩。


    “罷手吧,你們不是我的對手。”栗發婦人睨向小嬌站立處,看著突兀出現的丫頭,頓時失了打鬥之心,防禦後退:“再說,寶物還未現世,何必就鬥個你死我活,讓旁人得漁翁之利。”


    黑衣人對視一眼,打了大半個時辰也沒討著好,這天煞派的教主還真是人如其名,煞婆不是白叫的。


    “撤。”兩人走得毫不拖泥帶水。相傳煞婆的天煞刀出竅必見血,今日能在其刀下躲過一劫算是萬幸了,若不是天陰老祖下死命令是萬萬不敢來惹這個煞星的。


    “小臉不錯。”婦人捏捏小嬌被雨水泡到發白的嬌嫩臉龐,發問道:“他可還好?”


    “誰?”


    “還能有誰,你這麵具不就是那個機關怪的傑作?”煞婆兩手往後背一甩:“不想死在這就跟上。”


    “前輩慢點,也不知道這雨什麽時候能停。”小嬌與青梔對視一眼跟上前去。


    煞婆迴頭像看怪物一樣望著念小嬌:“年輕人還真是膽大妄為,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就敢亂闖。”


    一路聽煞婆介紹,才知道原來這裏便是大陸鼎鼎盛名的沱山。


    相傳萬年前,沱山還不叫沱山。這裏是大陸天地靈氣最足之所在,生靈萬物皆充滿活力,被稱為靈山,乃天地靈獸黃金翼龍的棲息地,通體金黃鱗片,背生薄翼。那時候人類還極其渺小,黃金翼龍當時是整個大陸的主宰。


    後人類出了一位天資過人的武者,武力高強並創造出控製萬獸之術,他便是天陰派的始祖,天陰孤。而這禦獸之術,自是無法控製天地霸主黃金翼龍的,被黃金翼龍壓迫久了,人類生起了叛反之心,天陰孤帶領著人類和萬獸,攻向靈山。


    那日血水染遍了靈山,那日靈山一夕枯萎,那日一代霸主黃金翼龍滅絕。


    當最後一隻黃金翼龍,黃金翼龍王倒下之時,天地為之色變,大雨如泣如訴。這雨一下便是萬年,後人將靈山改名為沱山,因這滂沱萬年的雨水。


    三人一路向前行走,越往上天氣越是惡劣,雨越來越大,偶有電閃雷鳴,目之所及,本是滿目瘡痍的山體又多了數到雷電劈下的黑色坑窪。前方閃電越來越密集,已無法安穩前行了。雷電中心區周圍,卻是烏泱泱站滿了人。


    咦,風堂主?


    “風堂主。”小嬌趕了一天的路,緊繃的心頓時放下。


    這時風堂主也看清了來人,衝身旁站立的年輕男子耳語了一句:“殿主。”林栗逝世之前將森羅令傳給了念小嬌,可不就是森羅殿殿主了麽。


    兩人將小嬌護於身後,年輕人暗道:乖乖,小殿主咋和這煞婆混一起了。


    看著兩人護犢子般的神態,煞婆冷哼一聲,行至同伴身邊去了。看看周圍,來人可真是不少,森羅殿、天陰派、天煞派、各國皇室勢力,還有蒼穹閣。蒼穹閣,是的,小嬌在人群中看到了久未謀麵的商弘。


    商弘本略帶黝黑的麵龐似乎蒼白了點,自聽說畔月封後的消息。商弘悶了數日,吐出一口鮮血,大病了一場,堪堪痊愈。


    “風堂主,這裏好生熱鬧,可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小嬌收迴和商弘對視的視線,小聲問到。


    風堂主翻著白眼:“殿主你都不看密報的麽。”數日前,森羅殿得到消息,沱山出現異像,本隻有大雨的沱山一連十天電閃雷鳴,一日勝過一日。引得各方勢力前來查探,後種種跡象表明,這是吉兆啊,異寶即將出世的吉兆。傳說黃金翼龍王若隕落,其脊柱是天生的聖劍,黃金聖劍。隻是龍王隕落的怨念極深,其魂魄會死守聖劍,令其不得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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