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驚魚想了想,點頭:“這話有幾分道理,然而你就算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麽。這座城,你守不住。”


    周飛聳肩:“我當然知道。”


    “所以你還要負隅頑抗下去麽?”嶽驚魚說道。


    周飛歎了口氣:“若是能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一定會老老實實的當長安第一廢材,而不是去當夫子的弟子。”


    嶽驚魚說:“明白了。”


    周飛抱拳:“還請觀主賜教。”


    嶽驚魚的身形開始閃爍,狀若鬼魅般欺向了周飛。


    雙方的距離在飛速的拉近。


    周飛緊握雪飲刀,不過並沒有著急出刀。


    他在等一個機會,或者說,等一個破綻。


    如此告訴的穿梭空間亂流,周飛不相信觀主會連一個破綻都不漏出來。


    隻要出現破綻,周飛的刀就會狠命的砍下去。


    然而讓周飛驚訝且錯愕的是,觀主還就真的沒有露出破綻。


    他的所有行為,用兩個字足以形容。


    完美!


    周飛握刀的手在微微的顫抖。


    因為他與觀主的距離已經縮短到了隻有一丈。


    這一刀,究竟斬還是不斬?


    沒有破綻,便是斬出去,怕也是徒勞無功。


    可是不斬,觀主就要到身前了,那時候的任何反擊,同樣也是徒勞無功。


    一滴豆大的汗珠從周飛的額角迸了出來,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到了下頜出,懸停了片刻後,墜落到了雪地上。


    連個坑都沒有砸出來。


    當距離縮短到不足一丈的時候,嶽驚魚出手了。


    依舊是“翩若驚鴻掌。”


    此刻嶽驚魚的造型,頗有幾分“仙人撫我頂”的意思在其中。


    因為他這一掌不是拍出來的,而是探出來的。


    目標是周飛的頭頂。


    周飛完全被嶽驚魚的氣場籠罩,渾身上下的每一個關節都仿佛生鏽了一般,無法動彈。


    “喝!”


    周飛發出了困獸般的暴喝,他試圖出刀,可手中的雪飲刀卻仿若有千鈞重,根本抬不起來。


    既然雪飲刀無法操控,周飛隻能拚命的調動自己的念力,試圖運用念力衝開觀主對自己的鉗製。


    原本疾馳的風雪,這一刻甚至都遲緩了下來,它們飄落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好幾倍,就像是被人摁下了慢放的按鈕一般。


    周飛雙眸圓睜,看著嶽驚魚的手一點點的靠向自己的腦袋。


    “動啊,你倒是給我動啊。”


    一陣陣的怒吼在周飛的心裏炸裂,手臂上的肌肉就跟過電一般不停的顫抖,幾瞬之後,雪飲刀的刀尖往上挪動了大概一公分。


    然而晚了。


    觀主的手已經到了周飛的腦袋上。


    這一掌拍下去,周飛必死無疑。


    便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長安城上空的太極圖忽然釋放出了刺目的光明,緊跟著一束光從天而降,強行阻斷了周飛與觀主。


    觀主抬頭看了一眼,冷笑道:“不知好歹。”


    這束光鎖定了觀主,開始追擊他。


    觀主騰空而起,身形在空中繼續閃爍。


    光柱數次穿過了觀主的身體,但都未能給他帶去任何的傷害。


    因為那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擊中,而是因為嶽驚魚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快到了在原地都留下了殘影。太極光柱擊中的也隻是嶽驚魚的殘影。


    很快,觀主就來到了大陣的穹頂處。


    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劍。


    然後一劍刺向了穹頂。


    這一次,整座城都在怒吼。


    暴雪戛然而止。


    世間陷入了空前的靜默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隻有一瞬,或許是一炷香,又或許更長。


    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響徹整個長安城。


    原本停止的暴雪再度狂躁起來,隻是片刻的功夫,就下了足足一尺厚。


    雪甚至沒過了站在街道上的周飛的膝蓋。


    周飛沒有動,他依舊維持著仰頭的姿勢。


    觀主刺了穹頂一劍後,輕飄飄的落迴到了地麵。


    那一束光已經不見了。


    當然,觀主也並非毫發無傷。


    麵對一個從未見過的圖案,麵對一個由夫子親手打造的大陣,觀主之前一直在被動防守,這一次出手,除了被惹毛了之外,也是因為觀主在之前的閃躲中,尋覓到了這個圖案的一丟丟破綻。


    嶽驚魚的劍,刺的就是太極圖的破綻所在。


    現在,太極圖已經沒有能力繼續幫助周飛了,至少暫時沒有。


    周飛抖了一下身上的積雪,將刀提了起來。


    然後,毫無征兆的一刀斬下。


    這一次的嶽驚魚,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但周飛還是斬了出去。


    因為,時機到了。


    若這時候還不下刀,周飛將喪失所有的主動性。


    刀鋒還未殺到嶽驚魚身前,周飛就噴出一口血來。


    嶽驚魚伸出兩指,硬生生的夾住了襲來的刀鋒。


    緊跟著一聲脆響後,刀鋒被擰斷,然後崩成了滿地的碎片。


    一片一片如同碎掉的琉璃,灑落在雪地上,存在了片刻後就消散了。


    周飛全力施展的一刀,依舊無法撼動觀主分毫。


    “沒有大陣,沒了那個奇奇怪怪的圖案,你的本事就隻有這樣嗎?”嶽驚魚說完,已然來到了周飛的身前。


    “該結束了。”嶽驚魚說。


    手掌撫上了周飛的腦袋。


    周飛就覺得體內的念力在瘋狂的潰散。


    緊跟著,周飛手中的雪飲刀發出陣陣的光芒。


    確切的說,是鑲嵌在刀柄中的陣樞釋放出了光芒。


    這一刻,陣樞以雪飲刀為橋梁,把大陣、周飛以及觀主連接在了一起。


    觀主奪走的念力,不僅僅是周飛,還是整個長安護城大陣的。


    作為媒介,周飛承受的壓力與痛楚都已經到達了頂點。


    他想要嘶吼,想要發泄,但不論是觀主還是長安大陣,都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周飛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的鼓了起來,就像是一條條蚯蚓般黏在了他的脖子上。


    緊跟著,上身的衣服被撕碎,整個上半身暴露在了風雪之中。


    周飛的身體,如同燒燙的烙鐵般,發出了刺目的紅光。


    內髒甚至都能隱隱約約的看到。


    他,正在變得透明。


    風雪在周飛的身旁,形成了一股股小型的龍卷風。


    觀主與周飛站在風眼之中,世界的喧囂與他倆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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