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掉玄武街隻是一個開始。


    嶽驚魚在秒殺掉玄武之後都沒有迴頭看,徑直走向了白虎街。


    在用同樣的手法解決掉白虎聖獸後,剩下的兩隻聖獸或許是感覺到了什麽,竟然同時離開了自己守護的區域,在大街上攔住了嶽驚魚的去路。


    朱雀、青龍。


    四聖獸中最強大的兩隻。


    但它們已經衰弱了太久,便是聯手都無法與嶽驚魚抗衡。


    在一番沒有任何懸念的纏鬥之後,青龍朱雀也相繼隕落。


    護城大陣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四聖獸街道,徹底瓦解。


    澎湃洶湧的靈氣浪潮,也瞬間被削減了至少一半兒。


    皇宮。


    李軒在百官的簇擁下,來到了皇城最高處。


    這裏雖然不能把長安城盡收眼底,但一些重要的地方還是能看的透徹。


    當然,李軒上來不是為了看風景,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那個遊走於長街之上的道人。


    知嶽觀觀主嶽驚魚。


    根據探子的匯報,嶽驚魚進入長安城的第一站就是書院,而此刻他正在大街上遊走,大肆的破壞護城大陣,那麽由此可以推斷出,書院敗了!


    其實書院早就已經敗了。


    在夫子登天之後,書院就已經不再是嶽驚魚的對手,更不要說還有那麽多的高手,輪番的消耗了書院各位先生的實力。嶽驚魚以逸待勞,書院的諸位先生自然敵不過他。


    之後的峽穀戰役,書院方麵以百餘人的力量,強行拖住了神殿數萬大軍,這樣的戰役便是輸了,也足以載入史冊,成為經典。


    隻不過經典的滋味,相當的苦澀。


    “陛下。”左相邁步走到了皇帝的身後,“此處風大,還請陛下保重龍體啊。”


    李軒苦澀一笑,說道:“大唐都快沒了,朕的身體保重的再好,又有何用?”


    “陛下!”百官聽到這話之後,齊刷刷的跪下,“還請陛下以大局為重,接受神殿的招降吧。”


    左相是唯一沒有跪下的人,他轉過身憤怒的看著百官,大聲的嗬斥道:“你們還有沒有一個唐人的脊梁!”


    百官沒有搭理左相,而是將目光都聚集在李軒的身上。


    李軒淡淡的笑了笑,笑容頗為苦澀,但帝皇的氣勢卻沒有任何的衰減,“自我大唐立國以來,上至將軍下至士兵,從來沒有一個人在戰場上投降過敵人。朕作為一國之主,怎能投降敵人!若觀主真的毀掉了護城大陣,你們可以自行離去,謀求其他出路,但是朕不會離開,城在朕在,城破朕死。”


    百官麵麵相覷,都不好迴應李軒的這番話。


    “都退下吧。朕想一個人待一會。”李軒擺了擺手,再度轉身看向了街道,目光在城中搜索了一會之後,又看到了嶽驚魚。


    他已然到了望北樓外。


    望北樓也是一處極其重要的陣點,若是毀掉望北樓,那麽嶽驚魚下一處要去的地方,就隻有一處了,那就是陣眼所在。


    百官以此退下,隻有一個貼身的小太監還在旁邊候著。


    “父皇,母後,兒臣給你們丟臉了。”李軒低著頭,喃喃自語。


    ……


    望北樓外。


    嶽驚魚站在門口,看著這座樓。


    過去的那些年,望北樓對於道門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恥辱。


    因為這是道門向長安屈服的象征。


    他們連指定望北樓樓主的資格都沒有,望北樓的一切都得長安城皇宮中的那位說了才算。


    而望北樓使用的教義,也可以自行的更改刪減,神殿方麵沒有權力指手畫腳。


    更無奈的是,神殿還必須要承認望北樓的存在。道理也很簡單,長安乃是大荒真正意義上的核心所在,到道門又是大荒最強大的宗門,若是在長安城都沒有一個神宮,那道門這個最強宗門就顯得名不符實。


    所以對於望北樓,道門就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是時候把這塊瘡疤徹底的撕掉的時候了。


    嶽驚魚抬腳往門口走去,在左足即將踏上望北樓門口台階的刹那,他停了下來。


    緊跟著後撤了兩步。


    此處的風雪也忽然變得狂躁起來,好似四麵八方的風雪在這個瞬間都湧到了望北樓的門口。


    一路走來神情都沒有什麽變化的嶽驚魚,這一刻皺起了眉頭。


    那扇平平無奇的木門上,出現了一道青色的光。


    緊跟著光轉會成了光圈,一個碩大無比的龍頭從光圈中鑽了出來。


    “青龍?”


    嶽驚魚皺眉自語,但很快又覺得不對。


    四聖獸中的青龍已經被他絞殺,絕不可能再活過來。


    望北樓門上出現的青龍,應該是其他人召喚出來的。


    但大荒之中又有何人能憑空召喚出神龍來?


    片刻的思考之後,嶽驚魚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她竟然也在這裏,而且還藏在望北樓中。


    嶽驚魚緩緩的抬起手,雙指並攏為劍,點向了青龍的額頭中心。


    青龍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聲音甚至都形成了實質性的聲波紋圈,一層一層的往外擴散。嶽驚魚的手指正好戳在了聲波紋圈的中心位置。


    然後,碎裂。


    嶽驚魚的衣角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裂紋。


    門上的青龍頭顱,要比之前黯淡了一些,若是仔細看,甚至會發現它的雙眼中,多了一抹似有似無的恐懼。


    但它卻是到目前為止,唯一攔住了觀主的存在。


    經過剛才的交鋒,嶽驚魚已經查探出這個青龍頭的真正來曆。


    符文之術。


    但符文之術便是喬懷奚親自來,嶽驚魚也不會放在眼裏。隻不過眼前的符文之術,卻與長安城的護城大陣糅雜在了一起,雖然契合度明顯不夠,可是已經能夠借助護城大陣的力量。


    若是沒有這股力量,光憑符文術,根本不可能攔得住嶽驚魚。


    嶽驚魚站在風雪之中,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再度抬起手,一掌拍向了龍頭。


    翩若驚鴻掌。


    青龍感受到了這一掌的恐怖威力,雖然依舊在咆哮,不過聲音中已經能聽到一絲絲的顫音。


    轟!


    掌力拍在了龍頭上。


    碩大的龍頭頃刻間崩碎,化作了漫天的青色光點,消散在了風雪之中。


    嶽驚魚輕輕的籲了口氣,邁步走上了台階。


    這一次,他順利的推開了門,再無任何的阻擋。


    望北樓中,宋菲手中的筆落到了地板上,墨汁濺灑了一地,一部分還濺到了她潔白的裙擺上。


    她離開了位置,走到了窗邊,看見了那個正走向主樓的身影。


    攔不住了。


    宋菲歎了口氣,她的實力終究還是差了些,在借助護城大陣的情況下,都隻能阻擋觀主一炷香的時間。


    若是在平日裏,這樣的成績倒是足夠讓人驕傲,然而現在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步,一炷香的功夫,什麽都改變不了。


    宋菲想起了周飛之前囑咐她的話。


    若是觀主破了望北樓,自己就去湖畔找周飛。


    現在,是時候了。


    宋菲越窗而出,飄然遠去。


    望北樓,陷落。


    ……


    湖畔。


    周飛手握陣樞,立於小船的船頭,船身的下方就是護城大陣的陣眼所在。


    察覺到有人到來,周飛轉過身來。


    宋菲落在船尾,船身出現了輕微的晃動。


    “還好吧。”周飛注意到宋菲的起色有些不好:“受傷了?”


    “觀主太強了。”宋菲感慨的說道。


    周飛說:“強才是正常的,二師兄連胳膊都少了一條,大師兄跟師母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


    宋菲眨了眨眼睛:“師母?”


    “咳咳。”周飛含糊的應付了過去,“不過你能拖住他一炷香的時間,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宋菲還挺好奇:“你做了什麽?”


    周飛攤開手掌,陣樞棋子飄在他的掌心上,緊跟著,湖泊沸騰起來。


    那些還未融化的堅冰,也瞬間氣化。


    整個湖泊就像是一壺煮開的水,咕咚咚的不停的冒泡。


    緊跟著,這些氣泡開始以某種規律在運行。


    宋菲為了能看的更加清楚一些,幹脆飄到了半空中。


    在這個角度,她能更好的看到整個湖泊的變化。


    變化的來源並不是湖麵,而是從湖底開始的。


    宋菲清清楚楚的看到,一個巨大的黑白圖案從湖底慢慢的飄了上來。


    而湖麵上那些沸騰的氣泡,就是在按照這個圖案的形狀在變化。


    宋菲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圖案,一時間有點發蒙。


    但她又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個圖案代表的含義極其的強大,甚至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大概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湖底的圖案徹底飄到了湖麵上。


    沸騰的氣泡也依次歸位。


    一股有別於天地靈氣的存在,從圖案中釋放出來。


    宋菲閉上眼睛感受這股氣息,她可以非常肯定的說,這種氣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


    不屬於道門,不屬於佛宗,也不屬於魔宗。


    宋菲再度落到了船尾,“這是什麽?”


    周飛微笑:“太極!”


    “太極?”宋菲搖頭蹙眉,表示從來沒有聽過這個詞匯。


    周飛籲了口氣,猛的攥住了陣樞,然後將手臂高高的舉起來。


    太極圖飄向了天空,就聽到轟的一聲,太極圖封住了護城大陣的裂隙。


    這一次,封得結結實實,沒有一丁點的紕漏。


    剛剛破掉望北樓陣眼的觀主,也猛地抬頭看向了天空。


    這一次,他的神情發出了徹底的改變。


    因為這一次出現的東西,便是他嶽驚魚,之前也從來沒有接觸過。


    奇怪的黑白圖案,奇怪的氣息。


    夫子,你究竟給這座城市留下了多少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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