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輛馬車最終停靠在了一座偏殿門口。


    護衛們將偏殿團團圍住,他們神情冷冽,目光如炬,任何膽敢靠近這座偏殿的人都會遭到他們的驅逐,若是有人膽大妄為想要進去,則會遭到攻擊。


    當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敢這麽做。


    偏殿內供奉著數十座羅漢像,每一座羅漢像都與真人比例一般,而且雕刻得栩栩如生,看上去就跟真人沒什麽差別。這些羅漢像每一座的造型都各不相同,其中大部分身邊都還伴隨著一隻坐騎。


    一個穿著農夫衣服,粗布麻鞋的中年男人正在觀摩這些羅漢像。


    “師兄曾經說過,這些羅漢像都蘊含有大智慧。隻可惜我悟性太淺,領悟不能。”中年男人頗有些遺憾的說道。


    在他身後,就是之前那個與周飛發生了衝突的年輕男子,不過此刻他的臉色甚是難看,甚至都有些發青了。


    中年男人轉過身,正好看到年輕人陰鬱的表情,瞬間就猜到他心裏在想什麽,無奈的搖了搖頭:“花食節不僅是懸空寺的大事兒,更是整個大荒的一件盛事,我們代表的不僅僅是衡縱道,還代表著楚國。一些沒有必要的紛爭,實在是能免則免吧。”


    這番話依舊沒有打消掉年輕人心中的憤懣之氣,不過礙於對方的身份,他終究不好當麵駁斥,隻能陰沉著一張臉不說話。


    而年輕人的身後,則是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手裏握著一根比他個頭還高的拐棍。


    此人曾經擔任過楚國好幾任帝皇的老師,同時也是一位棋道高手,被尊稱為楚國棋王。


    又是帝師,又是棋王,這位老頭雖然長得很慈祥,性子卻頗為孤傲,甚至有些目中無人,聽中年男人如此說,登時就覺得有些有辱楚國尊嚴,冷冷的說道:“易先生此話也太漲別人誌氣,滅我大楚的威風了。剛才那人來自大唐的書院,易先生向他示弱,豈不是就表明我大楚低了大唐一頭麽?何況以公子的身份,又何懼區區書院之人?”


    這馬屁拍的年輕人很爽,臉上的陰鬱倒是消解了一些。


    易先生並不在乎老者的冷嘲熱諷,依舊非常的平靜,說道:“心磐大師乃是得道高僧,今次花食節乃是他多年之後再度出現在公共事業,懸空寺上下都在為了這件事兒做準備。若我們在這個節骨眼上與書院的人產生矛盾,不管是對誰都不好交代。到時候陛下與我師兄怪罪下來,大家麵子都不好看。”


    易先生名叫易桐,來自衡縱道。


    他的師兄,就是大荒第一符師,喬懷奚。


    當易桐將楚國陛下還有喬懷奚一起說出來,不管是年輕公子還是那位棋王,也不敢在多言什麽。


    片刻之後,年輕公子跟棋王起身離開,獨留下易桐一人繼續參悟這些羅漢像。


    又過了一個時辰,易桐看完了所有的羅漢像,走出了偏殿。


    外麵還有不少的楚國隨行人員在等候。


    易桐在人群中找了找,然後對其中一人招了招手:“你過來。”


    此人趕忙走了過來。


    “你叫張濤是吧?”易桐問道。


    張濤點了點頭。


    “魏國人?”易桐繼續問。


    張濤說:“我母親是楚人。”


    易桐沉默了一會,說:“你曾經在書院求過學,後來中途離開了?”


    一滴汗從張濤的鬢角冒了出來,他微微的低著頭,小聲說:“我覺得書院不適合我,所以就退學了。”


    易桐說:“那麽你應該也知道,那個人的身份吧。”


    張濤感覺雙腿有些發軟,因為易桐的每一句話,都敲打在了他心裏最脆弱的地方。


    易桐又說:“你在害怕?”


    張濤慌忙搖頭:“屬下不敢。”


    “害怕這種事兒,還有敢不敢的說法麽?”易桐笑:“別緊張,我就是問你幾個問題而已,你這樣凡是到讓我覺得很有負罪感。”


    張濤抬起袖子擦了擦臉頰上的汗。“大人有什麽想問小人的?”


    易桐說:“你跟周飛有仇吧。”


    張濤差點跪了。


    “大人,小的知錯……”


    易桐的眼神變得有些冷:“今天的路線,是你在安排,我就說走的好好的怎麽忽然就變道了。你是早知道周飛在這裏,故意把我們領過來的吧。”


    張濤拚命的解釋:“大人,小的知錯,但是小的絕沒有要利用大人的意思。我隻是想在周飛麵前炫耀一下,就算不在書院,我也能謀得一份好職業。”


    易桐說道:“當真如此麽?”


    張濤說:“小人不敢有半分欺瞞,若知道公子會跟周飛吵起來,就是借給小人十個膽子,小人也不敢改變路線啊。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屬實,還望大人原諒小人這一次,不要殺了小人。”


    易桐擺了擺手,說:“你要記住,永遠不要試圖利用衡縱道,師兄跟我都最討厭被人利用。”


    易桐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略有些猙獰。


    因為他想起了曾經被利用的喬坤。


    雖然喬坤已經迴到了衡縱道,但是缺了一臂的他,實力已經大打折扣,這一生也基本上算是到頭了。


    在得知被利用後,喬懷奚就把千秋送給了楚葳蕤。


    並借此鏟除了上一任七殺祭司瞳。


    這就是衡縱道的辦事風格。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報之!


    ……


    拜完佛後,周飛與淩昭顏迴到了住的地方。


    春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剛才倆人就是舉著傘完成了對佛祖的叩拜,確切的說隻有淩昭顏拜了,周飛沒動。


    現在迴來之後,淩昭顏去沐浴,周飛則泡了一壺茶坐在窗邊,一邊欣賞雨色一邊迴憶之前發生的事兒。


    那位與他爭吵的年輕男人是什麽身份,周飛心裏大概有點譜。


    能讓一位衡縱道神藏境高手當護衛,至少是皇子皇孫級別的,聯想到當今楚王已經快八十歲,沒有能力生出這麽年輕的仔,所以應當是一位皇孫。


    隻是他們來懸空寺做什麽呢?


    花食節的舉辦場地可不在懸空寺內,而是在大空山腳下的集鎮啊。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強廢材係統》,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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