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之前來通報的那位下屬會在一個固定的時間出現,問同樣的問題。


    雖然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但是他依舊“樂此不疲”。


    楚葳蕤很清楚,瞳這是在變相的告訴她,不用掙紮了,再怎麽思考猶豫,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但是楚葳蕤不甘心。


    她不想成為籌碼。


    更不想稀裏糊塗的嫁人。


    以前她把神殿當成了信仰,容不得任何人褻瀆神殿,哪怕是說半句不是她都會生氣,進而製裁對方。


    現在她才知道自己以前的行為是多麽的傻逼。


    她也終於搞明白,自己信仰的並非神殿,而是神女。


    神殿隻不過是一群自詡為神女代言人的肮髒之徒。


    “神官大人。”


    門外又響起了一個聲音。


    楚葳蕤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今天怎地來的如此的早?已經越發的迫不及待了麽。”


    “神官大人,我是來送信的。”外麵的人說道。


    楚葳蕤這才反應過來,對方的聲音明顯跟之前那個下屬不同。


    雖然倆人都稱唿她神官大人,但是一個語言中充滿了戲謔,一個卻是發自內心。


    “你是?”楚葳蕤問道。


    “屬下隻是個無名之輩。”對方並沒有要坦誠身份的打算,而是將那封信從門簾的下方塞了進來:“神官大人,保重。”


    楚葳蕤走過去將信撿起來。


    確切的說,這就是一張疊起來的紙。


    連個信皮兒都沒有。


    但是這張紙有點沉。


    至少不是一張紙的重量。


    楚葳蕤慢慢的將紙打開。


    紙上是幾道筆畫。


    有粗有細,不成形狀。


    楚葳蕤捧著紙的手顫抖了起來。


    她認出了這幾道筆畫的真正麵目。


    這是一道符。


    名叫千秋。


    大荒隻有一個人能畫出這道符。


    那便是喬懷奚。


    ……


    趙國有片海。


    海上有座島。


    島上有座觀。


    聞名天下的知嶽觀。


    這座島並不設防,任何人都可以隨意登島。


    然而從沒有人敢這麽做。


    島嶼其實很荒涼。


    知嶽觀也不如人們想象中那麽氣派。


    說白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房子,甚至還不如普通老百姓居住的房子。


    房屋門口有一個簡單圈起來的小院,院裏養著幾隻雞鴨跟兔子。


    若是不說,任誰也不會把這個屋子與天下第一觀聯係在一起。


    數月之前,有一夥人駕船來到了知嶽觀。


    船上還放著一口棺材。


    棺材裏躺著的是永焱。


    這群人登島之後,就齊刷刷的衝著房屋的大門口跪下,一直跪了七天七夜,知嶽觀的主人才推門而出。


    他就是嶽驚魚,嶽辰的父親,大荒最強者,之一。


    無矩境巔峰,半步超凡。


    昔年曾經與夫子打賭,賭輸了之後發誓終生不在踏足中州大地,除非能贏過夫子一次。


    嶽驚魚長的有些胖,嶽辰的體態應該就繼承與他的父親,都是白白胖胖類型的。


    嶽驚魚也不高,估計也就一米七出頭的樣子,頭發很長,隨意挽了個髻,用一根草標插著維持不墜。


    說白了,一點世外高人的風采都沒有。


    倒有點像是街角巷尾的潑皮流氓。


    當然,沒有人敢看輕他。


    “請觀主施加援手,救救永焱太子。”


    這些人整齊劃一的喊道。


    嶽驚魚看著他們,沒表態。


    然後其中一個人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盒子,以跪姿到了嶽驚魚的麵前。


    嶽驚魚打開盒子看了一眼,輕輕的“嗬”了一聲。


    “人留下,東西帶走。”


    這些人都沒想到嶽驚魚居然真的不要報酬,但是永焱太子有救,他們也是無比樂意的,於是立刻收拾一番,飛速離去。


    現在,數月過去,永焱從外表看已經跟正常人沒有什麽差別,隻是修為依舊沒有多少的起色。


    他現在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漁夫,每天天不亮就要駕船出海捕魚,一般要等到天擦黑才會迴來,有時候甚至幾天都不會迴來,因為嶽驚魚要求他每次出海都要帶迴足夠重量的魚,否則就會受到嚴厲的懲處。


    永焱並不抗拒這些,相反,他很樂意做這種事兒。


    因為隻有做事兒的時候,他才會覺得自己是活人,而非行屍走肉。


    死亡後的重生,總是讓人有種極端不確定的飄忽感。


    永焱也不例外。


    他到現在都不確定自己究竟是不是重新活過來。


    他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又不能去問嶽驚魚,所以隻能不停的勞作,借此麻木自身。


    現在的永焱,臉上全是曬傷的斑點,背上也是大麵積的脫皮,看上去麻麻賴賴的,一點也不光滑,不過身軀倒是比之前健壯了很多,膚色也變得極其的黝黑,就跟一塊碳似得,渾身上下唯一發白的地方就隻有那口牙了。


    以前的永焱不愛說話,現在的永焱幹脆就變成了啞巴,正好嶽驚魚也不愛說話,島嶼上的倆人往往幾天下來才會交流一兩句。


    若是正常人活在這樣的氣氛中,怕是早就瘋掉了。


    這日,永焱捕魚歸來。


    小船上裝滿了各種魚類,船幾乎已經被壓到了極致,再多一點就會傾覆。


    嶽驚魚則出現在了碼頭。


    永焱將纜繩係好,把魚全部倒入大缸之中,然後對著嶽驚魚施禮:“觀主。”


    嶽驚魚看著他,然後打了個響指。


    一朵紅色的梨花在他的指尖迸開。


    梨花是永焱的本命,不過他的梨花是白色的,如雪的那種。


    觀主的梨花是紅色的,如血的那種。


    永焱直接跪倒在地。


    他心裏很清楚。


    幾個月的捕魚生涯,到此結束。


    重生在這一刻才算是真的到來。


    ……


    自打跟夫子有了一番“親密”交流之後,周飛就不願意住到房車裏麵了。


    他現在是越看房車越覺得膩歪,包括裏麵的那些東西,也會讓他有種惶惶不安的感覺。


    以前不懂事,兌換了那麽多無用的東西,這些東西卻都成了因果,纏繞在他的身上,最終變成了負擔。


    然而這些東西也無法退貨,最多隻能收起來。


    但是那樣沒有任何意義,畢竟是已經出現過的,所以就算收迴,也無法有什麽改變。


    所以周飛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要買套房子。


    書院並不會阻止院中弟子在外麵居住,在這方麵書院是非常開放了。


    這就跟後世的很多學校一樣,有住校生也有走讀生,反正每天準時上課就行,至於住什麽地方,都無所謂。


    至於二層樓的管束就更加寬鬆了,夫子屬於那種一年四季都見不到幾麵的人,門下弟子也幾乎都是自修,偶爾夫子迴來一次,指點指點也就萬事了。他才不會管這些徒弟住在什麽地方,哪怕是住在皇宮都行,隻要有那個本事。


    嶽辰得知周飛想要搬出去住,立刻就舉雙手同意。


    他整日待在書院後山也呆得有些乏味了,二師兄是個閉關狂魔,動不動就閉關,一閉關就是數月甚至大半年,三師兄有些神經質,要麽就抓著他下棋,要麽就揪著他聽曲,簡直折磨的人受不了,至於四師姐大部分時間都在前院授課,見麵的機會也少。


    也就是周飛來了之後,嶽辰才算是有了個伴兒,所以周飛要做什麽他都會鼎力支持。


    倆人一拍即合,開始滿大街尋摸房子。


    周飛不是差錢的主兒,之前跟喬坤較量的時候,他曾經讓嶽辰去下注,買自己贏,就這麽賺了一大票銀子,就算是買個三進三出的府邸也綽綽有餘。何況他還是書院二層樓的弟子,大名鼎鼎的書院五先生,賣家怎麽著也得給打個折不是嘛。


    不過這滿大街的房子,也不知道那家是要出售的,轉了小半天嶽辰就不太想動彈了。


    “我說,偌大一個長安,難道連個房屋中介都沒有?”周飛問道。


    “什麽中介?”嶽辰道。


    “就是那種專門幫人賣房子的店家啊,比方說我要賣房子,又找不到買家,就委托給這種店家,讓他幫著賣,成功了之後讓他抽點成。”周飛解釋道。


    嶽辰道:“哦,我知道了,你早說呀,跟我來。”


    在嶽辰的帶領下,倆人來到了天然居。


    “額?我是要買房子,不是要吃飯。”周飛說。


    “天然居可不僅僅是吃飯的地方喲。”嶽辰神秘兮兮的說道:“他能幫你做任何事兒。”


    周飛說:“真的假的?難道這還是個綜合商社?”


    嶽辰已經懶得去深究周飛口中這些奇奇怪怪的名詞了,他來到櫃台前衝著大堂掌櫃的說道:“我們要買院子,可有現貨?”


    掌櫃一眼就認出了周飛跟嶽辰,連忙抱拳說道:“原來是書院的四先生跟五先生,失敬失敬,不知倆位先生想買什麽樣的院子?”


    周飛說:“就昔日將軍府那麽大小的院子,有麽?”


    掌櫃的臉色略微有些玄妙,不過很快就被他掩蓋了過去,點頭說道:“自然是有的,但是這種院子的價錢……”


    周飛道:“你還怕我倆沒錢給?光是書院二層樓弟子這個名頭,就能抵不少錢吧。”


    “五先生說笑了,二位請隨我來。”掌櫃賠笑,領著他們上了三樓的一間雅居,“二位稍等,我去拿圖譜過來,方便二位先生挑選。”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強廢材係統》,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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