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女的注視下交手,倒也公正。”冽塵對這個地方的選擇還是挺滿意的。


    周飛卻猶豫了。


    雖然他表麵上並未表現出來,可是心裏已然打退堂鼓。


    倒不是怕輸給冽塵,像他這種沒皮沒臉的家夥,對於輸贏看得並不是太重,別人罵他是長安第一廢材,是書院恥辱,周飛也能安然受之,並不與人爭執。


    人嘛,活著就是要快樂。


    若是不能活著,就沒有快樂。


    所以周飛人生的第一原則就是活著。


    可是現在他入了魔。


    魔在大荒是不被允許的存在,是會被誅殺的純在,神殿裁決司就是專門用來培養屠殺魔教劊子手的地方。


    每年裁決司都會派出大量的裁決官前往大荒各國,用神力探查魔教餘孽的下落,一旦發現,當場淨化。


    不過魔教與神殿抗爭多年,也早已經研究出來一套可以在大荒各國行走的法門,他們能把自身魔氣隱藏起來,完全避過裁決官的探查,就像是普通人一般在世間生存。


    周飛來到這裏,就是想要看看,自己的魔氣是否能躲過望北樓裏麵的神殿官員。


    隻是到了門口後,他慫了。


    怎麽才能完美的化解這種慫呢?


    周飛陷入了思考。


    片刻後,他抬頭對冽塵說道:“冽塵師兄,決戰可否延遲一日?當然半日也行。”


    冽塵淳樸憨直,既然周飛答應與他交手,他就認為這是一場注定會進行的戰鬥,所以對於時間,他並無太多硬性的要求,雙手合十道:“一切就依五先生。”


    周飛又對嶽辰說道:“小嶽嶽,你帶著冽塵師父在長安好好逛逛。”


    嶽辰道:“師弟,你要做啥?”


    周飛說:“臨陣磨槍。”


    “開什麽玩笑,這時候那來得及。”嶽辰急了。


    周飛說:“死馬當活馬醫吧,冽塵就交給你了,我先撤。”


    說完頭也不迴的跑了,看上去像是畏戰潛逃了一般。


    嶽辰看著周飛的背影,發出一聲長歎。


    周飛來到了自己曾經跳河的地方。


    這裏也是他重生的地方。


    找了一塊青石板坐下,呆呆的望著湖麵發呆。


    周飛思考的問題其實很簡單。


    三個字:怎麽打?


    雖然周飛掌握了不少巔峰境界的武技,但是品級都太低,欺負欺負尋常人還行,用來跟冽塵這樣的高手對打,就顯得太過兒戲。


    又因為獲得了廢材霸體訣,周飛的廢材點跟廢材幣已經很久沒有上漲過,應當是受到了某種限製,當初係統休眠的時候也說過,它是將資源的利用度調整到了最高,說不定就透支了一部分。


    如此一來,周飛就不能通過廢材係統來複製冽塵的招數。


    而且隨著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加深,隨著跟各路高手的輪番交手,周飛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機械複製來的招數,永遠隻有表象,沒有內核。


    這就有點像是鳩摩智用小無相功模擬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一般,乍一看像是那麽迴事,打起來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然而贗品終究是贗品,當不得真。


    誠然廢材係統的複製方式及其的完美,可以做到以假亂真,然而有些武技終究是需要日日練習日日感悟的,這其中就牽扯到了另一個更加深層次的層麵,那就是心法。


    大荒的心法五花八門,每一個門派都有屬於自己的心法,而那些絕世強者,更是會自創心法,跟其他人完全區分開來。


    就不提葉心、柳劍白還有恆雲哲這樣的大高手了,便是風澗澈,鄔遊甚至沒受傷之前的楚葳蕤,也同樣自行領悟了心法。這部分,係統沒有辦法複製,其中牽扯的因果律太過深邃,便是係統也無法與天道相爭。


    何況這個世界的天道已經盯上了周飛,上次使用熱武器已經讓周飛擔上了天罰,若是在任意為之,天罰怕是會立刻落下來,將周飛劈成一個廢人。


    所以,係統可以依靠,但是更多時候,還是要靠自己。


    不能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外掛上。


    萬一那天被封號就搞笑咯。


    何況這樣的事兒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小心使得萬年船嘛。


    冽塵乃是佛選之子,也是心磐大師的關門弟子,雖然從修道的天賦上來說,他不敵開花和尚,但是從佛性佛根上來說,他卻超過開花太多。而且他倆的位置也並不衝突,開花注定是懸空寺的塵世代表,而冽塵是注定要守在懸空寺一輩子的。


    這一次來到長安,甚至有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來長安。


    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的向周飛發起挑戰。


    因為他不知道下一次擁有這樣的機會,會是多少年之後。


    一旦展開,冽塵定然會全力以赴,不會手下留情。


    “沒有武技,沒有武器,職業還不確定,打的時候還不能暴露出魔氣妖力,我怎麽感覺這一架老子必死無疑啊。”周飛撿起一塊石頭扔向了湖麵,在打了十幾個水漂之後石頭才沉了下去。


    以周飛目前的靈氣,當念師其實很容易,然而他的靈氣中參雜了大量的魔氣,而周飛還做不到溫留那樣,讓魔氣從表麵上看著跟神女之光沒有差別,所以他不能走念師這條路。


    除非那天他能如同溫留那般掌握魔氣與神女之光切換的方法。


    就在周飛一籌莫展的時候,不遠處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這身影看上去挺眼熟。


    黎黎!


    她來幹什麽?


    莫非是尾隨自己?


    不能夠吧。


    黎黎站到了湖邊,從她的動作上周飛判斷出來,她在抹淚兒。


    看來出嫁已經成定局,她終究還是抵抗不了自己的命運。


    要說暢快,周飛也並沒有多暢快,終究是前任私信愛慕過的女人。


    男人都是賤皮子,恨女人的時候恨之入骨,然而當對方露出軟弱一麵的時候,又忍不住會心生同情。


    不過現在的周飛也沒有心情去關注黎黎,與冽塵的戰鬥才是當務之急。


    選擇何種功法,選擇何種戰鬥方式,才是周飛應該要頭疼的事兒啊。


    撲通。


    就在周飛長籲短歎的時候,黎黎跳湖了。


    周飛沒想到這妞竟然如此剛烈,寧死也不願意出嫁。


    想想也能理解,嫁給一個家暴男,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掛了,這種日子便是一個大老爺們也扛不住啊。


    何況還是黎黎這樣的天之驕女。


    若是沒碰見,周飛也就不管了。


    可是人就在眼前跳湖,周飛終究還是做不到視而不見。


    他跳下湖將黎黎撈了起來。


    因為溺水的時間還不長,黎黎的性命並無大礙。


    隻是這姑娘一心求死,在水中也並無任何掙紮,肚子裏全是水,倒是處於昏迷當中。


    很多人這時候可能就在期待一個畫麵。


    人工唿吸。


    很遺憾,周飛並沒有做人工唿吸,也沒有摁著對方胸口做心髒起搏。


    他將黎黎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拍在她的後背,就聽到嘔的一聲,黎黎噴出大口水來,接著就緩緩轉醒。


    “我死了嗎?”黎黎喃喃說道。


    “能說話能喘氣,死什麽死?”周飛淡漠的說道。


    這聲音黎黎再熟悉不過,她掙紮著想要翻過身,然而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的力氣,隻能繼續趴在周飛的大腿上,這讓她羞愧難當。


    周飛將她挪到了一旁幹燥的地方,見她凍得發抖,又用靈氣幫她烘幹了身子跟衣衫。


    黎黎咬著嘴唇,全程不看周飛。


    “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黎黎道。


    周飛淡淡的說道:“我沒指望過你的感激。”


    “那你為何要救我。為什麽不讓我死。”黎黎轉過頭,斥道,眼淚不由自主的滾落下來。


    周飛道:“我不想當你的心靈導師,也沒有義務幫你排憂解難。這一次就當我犯賤,日後再想尋死,記得找個更加僻靜的地方。哦對了,你知道人溺水之後的死亡樣子是什麽嗎?全身膨脹,又白又胖,就像是一個灌了水的豬。你如此愛美,死後卻落得那般淒慘模樣,嘖嘖嘖……”


    說完,周飛就要走。


    黎黎喊道:“誒,你剛才說的那個……是真的麽?”


    周飛道:“你可以去刑法司問問,那裏麵的仵作見過的溺水而死的人,比我多得多,他們的話你應答相信咯。”


    黎黎雙手抱著膝蓋,腦袋低垂,開始小聲的啜泣,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


    周飛的腳步停了下來。


    不過並不是因為什麽聽不得女孩子哭,而是他想到了自己應該怎麽對付冽塵了。


    黎黎原本還想著周飛會來勸她,結果哭了半天也沒動靜,抬起頭,周飛早已經不知所蹤。


    “混賬周飛,別再讓本姑娘看到你!”黎黎氣的捶樹,不過卻也沒了尋死的想法。


    不就是嫁人麽?


    自己不願意嫁,老爹還能強行把自己綁上花轎不成?


    實在不行,就去求求皇後。


    當今皇後乃是黎黎母親的姐姐,對黎黎是很好很好的。


    想通了這一層,黎黎抹幹淨眼淚,起身走人。


    而周飛則直奔刑罰司。


    來到刑罰司門口,被兩個士兵攔下來。


    “我找宋然。”周飛說明來意。


    “周飛,將軍府已經沒了,你也不是將軍之子了。刑罰司豈是你可以隨意進出的地方,速速離去。”士兵冷傲的說道。


    周飛嗬了一聲,整理了一下衣領:“夫子親傳弟子,書院二層樓五先生,前來拜訪刑罰司司長宋然,這樣可以進去嗎?”


    倆士兵當場懵逼。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強廢材係統》,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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