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看不下去的是大師兄。


    他之前對小師弟的認知至多停留在廢材這個層級,從未想過小師弟竟然也是個如此狠辣之輩,如此陰損的手段用出來竟然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反而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就算對方是魔教中人,也不能如此折辱吧。


    傳出去對書院名聲有損呀。


    雖然夫子從不在乎什麽名聲,當年辛止戈被神殿設計誅殺,夫子不顧所有人的反對,隻身一人上了神殿,燒了神像砸了前殿,打的神殿大祭司孫夜連個屁都不敢放。


    如此,就已經有人說書院不知好歹,讓大唐皇帝將書院驅逐出境。


    然而大唐皇帝終究還是舍不得書院,舍不得夫子,有夫子在,大唐就有一根定海神針。


    誰也不敢隨意到長安城撒野。


    不過書院的名聲終究還是壞了很多。


    畢竟這個世界上,神殿的教徒千千萬萬,就連強悍如斯的知嶽觀,也是信奉神女,在教義上與神殿同宗同源。


    所以書院與神殿交惡,就等於得罪了天下一大半的人。


    這樣的名聲能好的了才怪。


    辛止戈的事兒過去了那麽多年,書院的名聲也在慢慢的恢複,結果現在又冒出來一個跟辛止戈很相似的小師弟,大師兄覺得自己腦仁疼。


    “小師弟,適可而止吧。”大師兄走過來,道:“問出來也就是了,別再折磨他。”


    周飛點頭:“好的,大師兄。”


    淩星耀怒道:“老子不需要書院的人來可憐。小雜種,你接著來啊,老子絕不會求饒的。星宮閣的男人絕不認輸。”


    周飛說:“我擦,這話你也會啊。大師兄,你都聽到了。”


    大師兄看著淩星耀:“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不遠處的風澗澈悠悠的補了一句:“我覺得他腦子有病,而且病的不清。”


    淩星耀怒斥:“風澗澈你給我閉嘴。”


    風澗澈聳肩:“看吧,我就說他有病。”


    大師兄:“……”


    怎麽就這麽亂了呢?


    周飛用腳踢了踢淩星耀的腰,吸著鼻子說道:“罷了,我家大師兄心腸好,見不得我折磨你。既如此,我也懶得再折騰你了。”


    淩星耀傲嬌的哼了一聲。


    周飛看著風澗澈:“你不是要殺他麽?他交給你了。”


    風澗澈淡漠的說:“老子不屑對一個廢人出手。”


    “你們魔教中人怎麽都這麽別扭。”周飛無奈了,隻能看向大師兄。


    師大師兄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小師弟,不帶你這麽坑人的啊。


    “罷了,隨你吧。”大師兄道:“人道一些。”


    周飛展顏一笑:“大師兄,我的手段已經非常人道了。”


    至此,風澗澈才明白周飛在玩什麽把戲。


    這家夥簡直太陰險了吧,連自家師兄都能忽悠,關鍵從頭到尾都保持著非常正直誠懇的表情,誰特麽能想到他在糖裏麵裹了一層屎啊。


    完了,自己真的不該把妹妹送去書院的。


    跟周飛這樣的人接觸久了,純潔的妹妹就要變成壞人了。


    風澗澈趕忙走到風花月身邊,嚴肅的說道:“老妹兒,你確定要去書院求學嗎?”


    風花月點頭:“當然啦,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呢。”


    風澗澈指著周飛說:“那你可千萬要離他遠一些,若無必要,連話都莫要跟他說,與他的距離也要時刻保持在三米……不,五米以上,知道麽?”


    風花月啊茫然的看著哥哥:“怎麽了?”


    “聽我的話就對了。”風澗澈肅然道。


    淩昭顏聽不下去,道:“行了吧,周公子哪有你說的那麽可怕。”


    “我從不會看錯人的。”風澗澈道。


    這邊激烈的討論,另一邊周飛也準備換一種更加人道主義的審訊方式。


    加官進爵什麽的雖然好,但是在審訊的過程中對方不能說話,這點比較傷。


    得想一個既能讓對方說話,又不會耽擱審訊的法子。


    周飛想到了自己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叫做風聲。


    裏麵那位審訊高手,用一根針幾瓶藥水就能讓一個鋼鐵漢子痛不欲生。


    或許自己可以試試看。


    周飛對穴位也已經有了清楚的認知,他趕忙用為數不多的廢材點在係統商城中兌換了兩瓶藥水跟一包銀針。


    然後脫掉了淩星耀的鞋子。


    咦,這酸爽。


    周飛又麻溜的給自己兌換了口罩。


    大師兄茫然的看著周飛,完全搞不明白他又要幹啥,怎麽好端端的都開始脫鞋了呢?


    莫非小師弟要給對方搔腳心?


    這方法人道是夠人道,可是會不會太兒戲了點。


    自己剛才那番話,可能說的有點不合時宜。


    小師弟心態出問題啦。


    周飛將銀針在藥水中泡了一會,然後一點點的刺入了淩星耀腳趾縫的穴位中。


    一邊刺還一邊模仿電影中那個審訊高手的口吻:“誒,別怕別怕,很快就好了,誒,進去咯。”


    淩星耀這輩子都沒有品嚐過這樣的痛楚。


    他發出了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


    那聲音遠遠傳開,聽著就讓人覺得肝顫。


    風花月看的是目瞪口呆,接著扭臉看著風澗澈:“哥,你說的沒錯,我以後一定跟他保持距離,太嚇人了。”


    淩昭顏有種被小打臉的感覺。


    剛還說周公子不是那樣的人,這家夥就來了個變本加厲。


    不過他都是從哪兒學來的這些奇奇怪怪的審訊方法?


    淩星耀也是魔教中人,他的身體應該是極其強壯的,卻被周飛用一根針就刺的慘叫連連,周飛手裏捏著的那個藥瓶,又是什麽東西?


    楚葳蕤全程沒有開口,自打鄔遊走了之後,她就一直這樣,眼神飄忽,神智甚至都有些模糊了。


    這邊,周飛在淩星耀的左足上插了五根銀針,對方雖然在慘叫,可是卻還沒有要坦白的意思。


    周飛豎起大拇指,道:“兄弟,你真是個漢子。我佩服你,或許你真的能創下一個奇跡。這次我們換個位置,胸口怎麽樣?這裏的穴位也很多喲,刺起來同樣非常的刺激。”


    淩星耀聲音嘶啞,有氣無力的說道:“我說……”


    周飛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說吧。”


    “周鼎還活著,性命無礙。”淩星耀道。


    “我娘呢。”周飛問。


    淩星耀道:“應該還活著,但是我不知道她在哪兒。整個淩家知道你母親下落的人,隻有閣主。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結果,我都說了,給我一個痛快吧。”


    周飛將銀針跟藥瓶收起來,說:“這地方晚上會有野獸,能不能活下來,全看天意。”


    “你……”淩星耀沒想到周飛竟然還不肯給他個痛快,想要嗬斥兩句,卻已經沒有了力氣。


    周飛走迴到了大師兄身邊,嘴角噙著一幕苦澀微笑,道:“大師兄,我們迴書院吧。”


    周飛前後的變化讓大師兄發現,自己的這位小師弟,絕對是一個多麵人,他最真實的一麵,其實從未有人看到過。


    大師兄嗯了一聲,轉身看向三女:“淩姑娘,楚姑娘,還有風小姑娘,你們是與我一起走,還是就在此地分開?”


    楚葳蕤道:“神殿的人會來接我。”


    淩昭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飛,臉蛋上多了一抹羞澀,她很想應承下來,卻又不知道用什麽借口。


    畢竟草原的事兒已經結束,她又吸收了霜天劍氣,應該迴到書山去找劍聖,而不是去長安遊玩。


    可就此與周飛分別,她又有幾分不舍。


    當真是兩難的抉擇。


    周飛道:“大師兄,我跟淩姑娘此番來草原,目的是為了尋找天道秘錄,好解除燕國的困局。然而天道秘錄卻沒有下落……”


    說到這裏的時候周飛眼神略有些閃躲,不過很快就被他掩蓋過去:“燕國之困,我們該如何破除?”


    大師兄道:“孟元帥已經帶著他的孟家軍趕赴戰場。”


    周飛喃喃說道:“孟逐鹿終於還是出兵了麽?”


    “這些事兒就不該你考慮了,既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那就跟我走吧。”大師兄淡淡的說道:“淩姑娘,你與我一起,我先送你迴鼎劍閣。”


    淩昭顏點了點頭。


    她知道書院大先生為何要這樣做。


    霜天劍氣在很多人看來也是一種魔氣,她初學乍練還無法完全融匯貫通,一旦被神殿的人發現,必然不會輕饒,若再驚動了兩三位裁決官的話,淩昭顏定然是打不過的。


    風花月卻不打算這時候就去書院。


    她對周飛說:“哼,咱們書院再見吧。”


    風澗澈道:“忘了我跟你說的話了麽?”


    風花月立刻捂著嘴,模樣倒是多了幾分可愛。


    趴在她肩膀上的黃金飛天鼠也衝著周飛一頓呲牙咧嘴,這個小東西倒是記仇的很,它可忘不了自己的牙齒差點被周飛的手指頭崩掉的事兒。


    周飛衝著黃金飛天鼠揮了揮拳頭,後者呲溜一下就鑽到風花月的懷裏去了。


    那個位置,不知道多少人會羨慕。


    這鼠,還挺好色的。


    眾人就在這裏分別。


    大師兄帶著周飛淩昭顏往南,風花月與風澗澈兄妹往西,楚葳蕤往東走。


    淩星耀躺在冰冰涼涼的地上。


    夜色降臨,野獸的嘶吼此起彼伏。


    幾雙綠幽幽的眼眸出現在了黑暗中,向著淩星耀躺著的地方徐徐而來。


    淩星耀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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