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飛伸手指向了湖麵。


    “這片湖,是我小師叔辛止戈一劍劈出來的。湖泊之上還飄蕩著一縷霜天劍意,所以這片區域非常的寧靜,沒有兇獸,也沒有魔教教徒。我跟你打的賭就是,誰能先領悟這縷劍意!”


    淩昭顏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周飛。


    這個賭,太瘋狂了吧。


    周飛是個雜學家,而永焱拜了恆雲哲之後,也成為了念師。


    他們二人在劍道上都沒有多少涉獵,別說領悟了,就算是感知霜天劍意都比較困難。


    非得要說誰強誰弱的話,那一定是永焱。


    念師本就大荒諸多職業中對靈氣感知最為靈敏的職業,霜天劍意說白了也是靈氣的一種,所以一旦真的開始較量,永焱太子的勝算絕對在七成以上。


    周飛唯一依仗的就是辛止戈來自書院這一點。


    霜天劍意還帶著辛止戈本人的殘念,周飛之前就曾經察覺到過。


    但是那股殘念就算認同了周飛,劍意是否也會跟著被周飛領悟吸收,也是未知數。


    可以說這個賭約,周飛獲勝的概率太低了。


    感覺像是在故意送人頭一般。


    永焱太子看向了湖泊。


    湖麵依舊平滑入境,連一點漣漪都沒有。


    天空倒映在其中,瞬間讓人有種分不清天地的錯覺。


    永焱深深的吸了口氣,接著緩緩的閉上眼。


    這種感覺很寧靜,讓人很舒服。


    片刻之後,他點頭道:“好,我同意這個賭約。”


    周飛說:“擇日不如撞日,就從今日開始吧。你去湖對岸,這樣咱們也能做到相看兩不厭。否則我怕自己領悟著領悟著,忽然就對你下手了。”


    “輸了,該當如何?”永焱問道。


    “對修道者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氣海。不管誰輸了,自廢氣海,如何?”周飛答。


    淩昭顏瞪大眼睛看著他,小聲道:“周飛你是不是真的瘋了?”


    周飛丟給她一個莫慌的眼神,然後直直的盯著永焱。


    永焱嗬了一聲:“我如何信你?”


    周飛豎起手掌放在了臉頰旁邊,神色肅然的說道:“我以夫子的名義發誓,賭約期間絕不離開這片湖半步,若是輸了,自當立刻廢掉氣海,決不食言。”


    永焱點了點頭,也開始發誓。


    “神女在上,永焱在此立誓,若賭約中輸給周飛,自當廢掉氣海,決不食言。”


    發過誓後,永焱轉身就走。


    他離開之後,周飛也長長的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


    淩昭顏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你怎能與他立下這樣的賭約?不是我瞧不起你,而是連我都無法領悟的霜天劍意,你又如何能領悟?再說永焱可是念師,他對靈氣的感知力是你的數倍甚至是數十倍,你輸定了。”


    周飛幹脆躺在了草地上,笑嗬嗬的說道:“那又如何?”


    “你想要變成一個廢人嗎?”淩昭顏道,旋即想起了什麽,一聲嗤笑:“我忘了,你曾經可是有一個長安第一廢材的綽號呢。當廢人對你而言,或許並不算什麽懲罰吧。”


    這話說出去淩昭顏就後悔了。


    與周飛的關係才剛剛有所緩解,結果心亂之下說錯話,倆人的關係怕是又要迴到冰點了。


    然而周飛並未生氣,臉上依舊掛著微笑,道:“我可沒說賭輸了就真的要廢掉氣海啊。”


    “什麽?!”淩昭顏悚然而驚,“這種事兒也能拿來開玩笑嗎?你可是用夫子的名譽起誓的。”


    周飛懶洋洋的說道:“我雖然沒有見過夫子,但是我敢肯定,若是我輸了,依照賭約毀掉氣海,夫子定會罵我是個傻逼。”


    淩昭顏的三觀又一次受到了衝擊。


    而且這次衝擊她的,還是夫子!


    那個除了師父之外最崇拜的人。


    那個號稱大荒最強之人的夫子。


    怎麽從周飛嘴裏說出來,就跟一個老無賴老流氓一般了呢?


    “你在胡說吧,夫子怎麽會是這樣?他怎會容忍門下弟子隨意玷汙自己的榮譽。”淩昭顏還是不肯相信,說道。


    周飛笑眯眯的說道:“你還真的別不相信,我從幾位師兄師姐的口中了解過夫子,他對這些繁文縟節祖宗禮法什麽的看的極其的淡漠,講究的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所以一有空就帶著我家大師兄到處浪,走萬裏河山,看繁花似錦。”


    淩昭顏喃喃的重複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句話,當真是妙計。是夫子他老人家做的詩麽?整首詩是什麽樣的?快念給我聽聽。”


    周飛一下子迴過神來,裝逼裝過頭,將隔壁空間李白大神的詩都拿過來了,忘了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李白大神。


    好在淩昭顏沒有誤會這首詩是他寫的,既然認為是夫子寫的,那就一股腦推到夫子頭上好了。


    “沒錯,就是他老人家的佳作。不過我也隻聽師兄師姐們念過這兩句,整首詩是什麽樣子,我也暫時不知道。”周飛說。


    淩昭顏不無遺憾的說:“那真是……太可惜了。”


    周飛做了結束陳詞:“總之,夫子不看重名譽,我們拿他的名譽發誓,他知道了也不會生氣。倒是我們不愛惜生命,不愛惜修為,隨隨便便的死去,隨隨便便的廢掉修為,他才會真的生氣。”


    事已至此,淩昭顏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那你好好感悟吧,就算已經做好了毀約的準備,可是一旦永焱先領悟了劍意,定然也不會放過你的。”淩昭顏退而求其次,說道。


    周飛嗯了一聲,閉上眼睛睡覺。


    淩昭顏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是一腳。


    當然很輕,就是用腳尖輕輕的碰了碰周飛的腰:“快起來,你不是還要領悟劍意麽?


    周飛翻了個身:“不急不急,先睡一覺。”


    淩昭顏直接氣笑了。


    但是領悟劍意這種事兒,還真是欲速不達。


    ……


    這片湖泊,並非隻有周飛等人。


    還在一些人,站在了周飛他們看不到的地方。


    知嶽觀,鄔遊。


    懸空寺,開花和尚。


    分別是各門派中最強的年輕弟子。


    他們來此,同樣是為了天道秘錄。


    不過這樣一場“別開生麵”對決,也吸引了他們二人的主意。


    不多時,又有倆人走了過來。


    四人成品字形站立,彼此之間的距離約莫在三十丈左右。


    看似很遠,然而對在場四人而言,三十丈的距離,唿吸之間便可抵達。


    “小僧見過鄔施主,見過風施主。”


    開花和尚長的眉清目秀的,身上穿的僧袍雖然古舊,但是卻一塵不染,嘴角永遠都掛著一抹溫柔的微笑,看的人心裏暖暖的。


    站在他右方的就是鄔遊,他微微頷首,道:“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兩位道友。尤其是風澗澈,你們的膽子很大啊。”


    風花月衝著鄔遊做了個鬼臉。


    風澗澈淡然道:“我的膽子一向都很大。”


    鄔遊道:“你不該來。”


    風澗澈道:“這裏是故鄉,我自當來。”


    “你們的出現,惹來天下大亂,神殿親自出手,犧牲無數族人後又被趕迴極北,值得嗎?”鄔遊道。


    風澗澈冷冷的說:“拿到天道秘錄,我族便不再任由神殿欺辱。”


    開花和尚微笑的說道:“小僧也對秘錄有興趣,隻是不知道百餘年前被辛止戈毀掉的魔教山門,究竟位於何處?是否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之地?”


    風澗澈道:“秘錄是我們聖宗之物。”


    “風澗澈,你這霸道得有點過頭了吧。”鄔遊道:“莫非你想與我打上一架?”


    開花和尚淡淡的說:“倆位莫要衝動,傷了和氣終究不好。”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每個人都進入了戒備模式。


    一旦對方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他們都會立刻攻擊,絕不猶豫。


    從場麵上來說,鄔遊跟開花應該是一邊的,因為風澗澈乃是魔教少主,鏟除魔教乃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然而這種觀念隻會存在於普通修行者中,到了鄔遊他們這個層級,不管是魔教還是其他任何教派,在他們眼中都沒有任何差別。


    阻我者,都是敵人。


    所以開花和尚跟鄔遊不太可能聯手。


    這也是風澗澈為什麽敢帶著妹妹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若是鄔遊跟開花和尚聯手,他定然是擋不住的。


    “哎,這一架注定是打不起來,不如我們也學著那倆個小孩子一般,打個賭如何?”開花和尚道。


    鄔遊哼了一聲。


    風澗澈道:“我選周飛。”


    “哦?我還沒說,風少主就知道要賭什麽了?”開花笑嗬嗬的問。


    “除了這個,還能有其他賭的麽?”風澗澈冷漠的說道。


    “鄔施主,你選那個?”開花又問。


    鄔遊說:“永焱。”


    “那我就選淩昭顏吧。”開花道:“雖然她沒有參與到永焱與周飛的賭約中,不過我想她也一定會在接下來這段時間參悟劍意的。嗬,那可是霜天劍意,是辛止戈的劍意啊。”


    三人不在說話。


    因為彼此都已經明了。


    風吹過,湖麵蕩起漣漪。


    周飛進入了夢中。


    他再度看到了那個人。


    那個手持利劍,一劍破厚土的辛止戈。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強廢材係統》,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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