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錯覺,張靈寶忽然感覺到煙火氣十足,就連周圍行人在避讓他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投來敬畏與善意。


    張靈寶微微一愣,曉得了這是金叔撤去了仙凡認知屏障。


    紅塵鋪滿而來,繁華近在眼前。


    “老板,來二兩芙蓉酥。”


    “好嘞!”


    小攤老板匆忙間抬頭確認了一眼,就看見了來人腰間令符。


    “哎呀~難怪今日晨起,就聞雀哥兒叫個不停,原來是仙家臨凡,照顧小老兒的生意。”


    小攤老板頓時喜笑顏開,滿臉堆笑將芙蓉酥打包後遞到了張靈寶麵前。


    張靈寶尷尬一笑,他才想起自己身上並沒有仙朝的凡財。


    想了想,掏出一枚靈石,以衣袖遮掩著遞了過去。


    小攤老板頓時兩眼冒光,顯然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待接過靈石,小攤老板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隨即拿出一根針狀物,將之抵在了靈石上,就眼長針泛起靈光。


    小攤老板頓時鬆了口氣。


    真品,稀罕物!


    急忙將拿出一個小盒子,將靈石置於其中封存好後,才滿臉恭維的俯身拿出一個更大的木匣子。


    “仙人,這是小老兒的身家,規矩我懂,請仙人盡管拿去。”


    張靈寶不明所以,但還算鎮定。


    這時,耳畔傳來金溪的靈識傳音。


    “這小老板說的規矩是靈石換凡財,最開始的時候修行之人來到紅塵之中,身無分文,以靈石購買所需,被凡人以為是換取財物,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這不成文的規矩。”


    “你給了他靈石,他以為你要和他換財物,拿出全部財物,任你取用。”


    還有這種規矩?


    張靈寶聞言,心思電轉,決定入鄉隨俗,他想吃的還有很多,有點凡間財物也是便利,況且自己那一枚下品靈石可以買下對方整個小攤了。


    見張靈寶看向木匣子,小攤老板很識趣的將其打開,隻見木匣子中鋪著淺淺一層仙朝製式銅錢,其中還混雜著一些碎銀。


    張靈寶順勢取了兩枚碎銀還有一把銅錢。


    隨口道,“多謝老板!”


    眼見張靈寶隻取了木匣子中財物的十分之一不到,小攤老板眼眸中的笑意更甚了。


    “承仙人吉言,小老兒拜謝。”


    說著,還像模像樣的施了個禮節。


    在小攤老板躬身作揖間,兩人已然遠去。


    待兩人走後,四方小販頓時湊到了小攤老板身前。


    頓時恭維聲,羨慕聲自四麵八方而來。


    感知到身後發生的一切。


    張靈寶嚼著芙蓉酥,擔憂道。


    “金叔,這樣做真的不會給那老板帶了劫難嗎?”


    他也沒想到對方反應那麽大,他明明都用衣袖遮掩了,對方還大張旗鼓的鬧出動靜。


    “哈哈~我說那老板怎麽拿出測靈針了,原來是你先遮遮掩掩的。”


    “放心吧,仙朝的法治嚴苛,紅塵尤甚,一枚下品靈石雖然能換來一場不小的富貴,但賭上身家性命乃至全家老少的命,不值!”


    “況且那小老板眼眸中有計較,他此刻說不定已經動身去換機緣去了。”


    張靈寶聞言,迴首間,果然見那地攤老板已經開始收攤。


    紅塵濁世,靈識也是難離周身三尺,不然他何至於迴首觀望。


    “他要去換什麽機緣?”


    金溪聞言,隨意道。


    “還能有什麽機緣,無非是黃白之物,健身增壽之機緣。”


    黃白之物他了解,應該的金銀。


    隻是這健身增壽?


    見張靈寶麵露不解,金溪繼續道。


    “一枚靈石十兩金百兩銀,仙朝有專門迴收靈石換金銀的衙門,隻是初臨紅塵,遊戲人間的修行者很少會去,有些人啊心中灰暗,總是會有意避開仙朝衙門。”


    “至於健身增壽,有些留戀紅塵不願醒來的修行者,會以自身靈力為凡人洗經伐髓,凡人體內五毒根深,洗經伐髓之後,自然健身增壽,代價嘛!”


    “靈石?”


    張靈寶腦海中靈光一閃而過,隻是!身在紅塵,耗費自身靈力真的值嗎?


    “哈哈~就是靈石,動動手耗費一點靈力,就有靈石賺,這門生意在紅塵浪蕩客中,很受歡迎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些仙家大族會在紅塵之中布置一些隔絕紅塵氣的法陣,按需收取資源,反手再賺一波。”


    張靈寶嘴角微抽,果然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接下來,張靈寶手上,口中就沒有停過,不過也再沒有以靈石換取財物,那兩枚碎銀,一把銅錢足夠他一路揮霍。


    不多時!兩人止步於一家酒樓前。


    張靈寶抬頭隻見“迎仙居”躍然眼前。


    還不等他做出決定,有眼尖的小二已經迎了上來。


    “兩位貴客,迎仙居今日新進了一隻妖獸,大廚準備了新菜式,兩位貴客要不要進樓品鑒一番,絕對物有所值。”


    張靈寶來了興致,“樓上有雅間嗎?”


    “有有有,兩位貴客裏麵請!”


    小二躬身,頭前引路,還不忘喊上一聲。


    “樓上雅間兩位!”


    “金叔,這紅塵酒樓還有妖獸肉賣?”


    “嗯,估計是浪蕩客狩獵的妖獸,賣於酒樓。”


    紅塵浪蕩客,留戀紅塵繁華,一般是自身無法精進的修士,前路已絕又貪戀紅塵繁華,久居紅塵之中。


    這麽一想,張靈寶對所謂的妖獸也就沒了過多的期待,估計也就是一些小妖,不對,估計連小妖都不是,就是些未開靈智,隻會本能吐納之術,自身沾了靈韻的妖獸。


    因為小攤老板的緣故,張靈寶收起了腰間的令符,藏於懷中,這樣至少杜絕了過往行人的目光。


    待小二口中的新菜式上來後,事實也確實如此,妖獸肉中的靈氣少的可憐,但有一點值得,那就是味道,十分美味。


    酒足飯飽之後,櫃台結賬後,兩人邁步出了迎仙居,剛要離去之際,三樓傳來喧嘩之聲。


    隱約間有衝突發生,怒罵打鬥,隨著叮鈴咣啷一陣響,一道人影砸破酒樓牆壁,伴隨著陣陣塵埃和木屑倒飛出來,“砰”的一聲落地,還殃及了兩三家小販,最後砸進了對麵的鋪子。


    “謔~有戲看了。”


    張靈寶聞言,詫異的看了一眼金叔,見他雙目炯炯,神采奕奕。


    隨即,金溪一把拉住張靈寶,認知屏障一開,火速上了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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