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料定,這是江德福偷偷仿製的,難怪藏的嚴實,便怒聲辱罵道:“好啊,你個吃裏扒外的狗奴才,當這裏是什麽地方,由得你幹偷雞摸狗的事,走,跟我見夫人去!”


    江德福連忙解釋,“別,桑葚姑娘,你聽我說,這是夫人……”


    “你還敢狡辯,難道府裏還有兩個管家不成,你不去是吧,好,我就讓人把你捆了去!你們幾個過來。”桑葚不聽他解釋,隻覺得憤怒的難消。


    便喊來旁邊的幾個小廝,把江德福架起來,往嘴裏塞了抹布,丟到後院西角處的柴房關了起來。


    等她去迴了夫人,在處置那個死奴才,如此也能在夫人麵前邀功。


    晚飯時間過後,桑葚過來伺候秦念白梳洗,就想把令牌拿出來,正要稟告江德福狗膽包天,私自仿造管家牌子的事。


    外麵的丫鬟就笑著進來,說是侯爺迴來了,就到門口。


    丫鬟話剛說完,何琰冷的搓著手進門,厚重的披風上都積了一層雪了,頭上的鬥笠到是在進院子就取下來了,他是冒著大雪迴來的。


    桑葚跟丫鬟趕緊上前去幫他把披風解下來,又往火爐裏添了幾塊銀碳,把火燒的旺一些。


    “可凍死我了,幸好在大學封路前趕迴來,不然,這個年就過不成了。”何琰坐到秦念白旁邊,笑嗬嗬的烤著火,眼睛看向秦念白道。


    要不是自己身上冷,怕涼到秦念白,何琰一進來就想抱住她。


    這十多天來,他確實有些忙了。


    秦念白神情淡漠,與他的目光岔開,對著桑葚,“趕緊去抬些熱水來,在叫廚房燙一壺酒。”


    桑葚答了一聲是,急忙帶著旁邊的兩個丫鬟下去辦了。


    “不打緊,家裏比西郊大營的帳篷裏暖和多了,我身體好著呢!”何琰見秦念白關心自己,就更加高興了,還拍著胸脯證明自己身體好。


    秦念白站起來,拿起一旁的毛毯子遞給一旁的丫鬟。


    丫鬟接過,給他披在身上。


    秦念白又把手裏的蜀錦套的黃銅手爐遞給何琰,輕聲責備,“你看你,鞋襪都濕了,脫了自己先暖著。”


    她原本不想理會何琰,但見他那樣,心裏又軟下來了。


    何琰麵上柔和的笑著,把鞋襪脫下來,果然是濕透了,心裏著急,一心隻想著迴來,他倒是沒注意到。


    這會兒,桑葚與丫鬟抬著木盆跟熱水進來了,給何琰泡上腳。


    “沒那麽嬌貴,以前在外行軍打仗,吃的苦,比這嚴重多了……”何琰腳下暖和了,見秦念白還不說話,又開始找話說。


    “真到了戰場上,吃了苦,我也見不著,左右活著就是。”


    秦念白見這麽多丫鬟看著,好歹她是侯爺,便沒好氣的迴了一句。


    “夫人,侯爺,廚房的送熱酒過來了。”一個丫鬟進來道。


    桑葚就讓她把人喊進來。


    珍珍端著一壺熱酒進來,行為舉止到是十分端正,頭也隻低低的,行了禮,將酒放在桌上,就要退出去。


    “等等,那日是你送來的醒酒湯?”何琰見她的身影有些熟悉,就直接問道。


    這一問,讓秦念白,珍珍,桑葚都心裏一沉。


    珍珍抬頭,看了秦念白一眼,搖了搖頭,她不傻,沒有十足的把握,貿然跟那日有關,就是找死。


    “侯爺,您記錯了,是奴婢給您送的。”桑葚見珍珍給她使眼色,也趕緊過來打圓場。


    何琰擺手,讓珍珍下去。


    秦念白也起身,“時候不早了,明日還要準備著進宮去,你們伺候侯爺洗漱。”說完便朝著裏屋走去。


    何琰感覺到秦念白的情緒似乎受那個廚房丫鬟的影響,便追上去拉住秦念白的手。


    讓後麵的丫鬟準備熱水,他自己會梳洗,丫鬟們都識趣的下去了。


    “夫人,我這幾日忙,也沒來得及跟你說上幾句話,現在給你賠不是,你可不能因為這件事而冷落我,不然,我就太冤枉。”


    何琰緊握她的手,看著她淡漠的神情,十分溫和的道。


    “沒正經,趕緊去梳洗吧,明天有的忙。”秦念白推開他,平靜的道,一想到那件事,她總是心裏堵得慌。


    而那人又遲遲沒有動靜,最怕這樣主,越沉得住氣,越難對付,這兩日,恐怕自己也騰不出來手料理這件事。


    何琰見她有意避開自己,隻好先去梳洗去了。


    待他洗漱迴來,秦念白已經睡著了,他輕手輕腳,側著身子一手摟著她,很快就睡著了。


    他這幾日都在奔波,實在是好幾天沒有好好睡一覺了。小小書屋


    秦念白感覺到身邊人傳來均勻的唿吸聲,她心裏暗自歎了一口氣。


    說實在的,在整個京城中,沒有那家主君能向何琰一般對自己夫人誠心的了。


    或許是自己奢求的太多,太貪心,別說官宦世家,就是放在一般百姓家,有那個不是三妻四妾。


    她已經暗自下了決定,隻要那個女子不是處心積慮的算計而來,而是無辜的,她就替夫君納了。


    次日,秦念白醒來時,何琰已經起來了,正在院子裏教平安紮馬步。


    秦念白吃了些點心,就先去賬房找徐巧兒,看看府裏還有多少剩餘,過年肯定要在拿出些錢來布施。


    讓外麵的窮苦人家跟乞丐吃碗熱騰的米粥,也當是行善積德。


    賬房中,徐巧兒跟兩個賬房先生正在對賬。


    “夫人,您來了,奴婢正要去找您呢。”徐巧兒手裏拿著本賬本,見秦念白進來,趕緊笑著過去。


    秦念白脫下披風,坐到火籠邊,“你動作到是快,辛苦你了,管著府裏這麽大的開支盈虧。”


    “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徐巧兒把賬本遞給秦念白,跪坐在團蒲上,等著她看完。


    秦念白才翻開一頁,就想起江德福來,她昨天讓他過來的,怎麽現在還沒有過來。


    便問徐巧兒,“江德福可來過了,我昨日讓他過來幫你來著。”


    徐巧兒搖頭,表示沒有見過江德福過來。


    秦念白皺眉,江德福不是個會出錯的,這麽好的機會,他也不可能把事辦砸。


    她也來不及多想,隻對了賬,就招唿人一同去庫房裏,選了一些普通的玉石首飾,明天進宮,禮物多少是要帶一些過去的。


    廚房這頭,珍珍聽說了侯爺在後院教小公子紮馬步,殷勤的趕緊熬了紅棗薑湯端過去。


    這也是個好機會,她必須盡快計劃,時間拖久了也不好。


    “奴婢拜見侯爺,拜見小公子。”珍珍端著托盤上的罐裝紅棗薑湯,規規矩矩的跪下請安。


    地上的雪已經清掃幹淨了,但還是十分冰冷,她一跪下來,膝蓋就凍的發抖,瞬間就有些後悔了。


    何琰拉著平安過來,讓她趕緊起來,“地上冷,以後過來不必行跪禮,福身就行了。”


    “是,奴婢記住了。”珍珍聽著這話,隻覺得是侯爺在關心自己,心裏一陣高興。


    在起身時,她故意踩了自己裙子,差點摔倒,手裏的托盤也晃動的差點掉在地上。


    何琰順手,穩穩把托盤接住,又一把將她拉住。


    她站穩了,才放手,把托盤放在石桌上。


    “侯爺贖罪,奴婢不是故意的!”珍珍又趕緊跪下去,低著頭道。


    何琰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漠的說道:“下去吧,以後做事仔細點,夫人喜歡機靈的,太機靈了,她也是不喜歡的。”


    “是,這是紅棗薑湯,小公子還小,奴婢是想著,讓他喝些薑湯,不會冷著。”珍珍沒有退下,而是站起來,趕緊把石桌上的薑湯端起來,十分溫和的道。


    何琰打開罐子看了看,確實是薑湯,這個丫鬟確實機靈,做事也上心,就是有點心術不正。


    他還是跟秦念白說一聲,等過了年,給她一些銀錢,趕出府去,也得清靜。


    “你做的不錯,一會兒去賬房領賞吧,對了,你做的八寶鳳凰雞不錯,夫人愛吃,你晚上再做些。”何琰平靜的擺手,讓她下去。


    珍珍下去後,何琰嚐了一口薑湯,沒有薑的辣味,到是很清甜,難為她有這個手藝。


    他就喂平安喝了小半罐。


    “父親,這個姑娘一直在看您,她是不是喜歡您?孩兒可不依,您是母親一個人的。”平安一本正經的看著他道。


    何琰無奈的笑著拍了他的小腦袋一下,這個小兔崽子,心思到是細膩,跟他母親一樣。


    便蹲下來,摸著他的頭,道:“這事,你可不要告訴你母親,她聽了該不高興了,知道嗎?”


    平安後退一步,躲開他的手,很是嚴肅的道:


    “為何不可?父親,你不是跟母親說過,這輩子也不能瞞著她嗎?孩兒可是親耳聽到的,父親說話不算話,母親會傷心,孩兒也會失望的!”


    何琰一時語塞,這小兔崽子,才多大啊,跟個大人一樣老成,隻好點頭道:“好,父親一會兒就跟母親說,過完年,就讓那姑娘出府去。”


    “父親自己看著辦,孩兒該去溫習功課了。”小平安有模有樣的拱手行禮,完了就帶著自己小廝迴自己的書房去了。


    何琰很是無奈的搖搖頭,看來,自己是老了,這就被兒子教訓的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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