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勇表麵上是在替各位大人打抱不平,實際上給秦念白使了個眼色。


    秦念白這才迴過神來,慌亂的內心也一下子安定了下來,連聲道:“孫大人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未能顧及眾位大人的感受,既然如此,那就請第三方禦醫來驗!”


    接著,她便示意(shēn)邊的丫鬟去門口領禦醫過來。


    丫鬟帶著兩個小廝,焦急的從賓客中間穿過去。


    張順撇了一眼朝外麵跑去的奴才,哼笑一聲,這女人窮途陌路,不過又是想要拖延時間。


    他摸了摸下巴,一臉(jiān)笑的道:“知道我們時間寶貴就好,趕緊的把你的禦醫衣帶進來吧!”


    秦念白簡單的對他禮貌笑了笑,(shēn)體站得直直的,兩手放在中間,黑色被她緊緊地拽在手裏。


    站在人群中的孫勇,又對她露出一抹放心的微笑,她心又是吃了定心丸一般穩固。


    一會兒的功夫,一個丫鬟兩個小廝簇擁著一個穿著官服的老者走了過來,老者背著藥箱,那官服便是太醫院的太醫服。


    眾位大人趕緊讓出一條道來,一個個臉上都是等著看好戲了的模樣。


    張順見到那太醫過來,心裏一咯噔,目光閃爍,臉色唰的一下變得煞白起來,腳也忍不住地向後退了幾步。


    “下官太醫院劉海拜見白將軍,李大人!”禦醫劉海先是撇了一眼周圍的同僚,在最前麵的主位上見到二人,便上前拜見道。


    白將軍的正襟危坐著,鐵青臉色,讓他微微有些害怕,禮數更加的恭敬起來,隻要自己不出錯,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禍臨頭。


    “劉太醫果然恪盡職守!”白將軍故意重重地說道。


    劉海嚇的跪在地上,拱手又道:“是是,多謝將軍提點!這是太後親下的懿旨,下官也尊招懿旨辦事!”


    白將軍的意思,他豈會不知,太醫院的職責便是為後宮一眾主子看病請脈,私自出宮可是大罪,幸好有太後懿旨!


    “是遵照懿旨辦事就趕緊辦了!”白將軍撇了一眼劉海,捏起一隻茶杯,隨意的說道,心中卻殺心四起。


    他又掃視下麵的眾人一眼,捏緊了茶杯,這老家夥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還要好好的查一查,究竟是什麽人,也敢管他的閑事。


    劉海趕緊跪安,“下官遵命!”


    說完,摸了摸臉上的虛汗,來到秦念白麵前,點頭示意了一下,把藥箱放在長木桌上。


    秦念白把手裏的小黑瓶放在長桌中間,站迴了長桌款處,長桌兩邊,一邊是劉禦醫,一邊是白家的大夫,另一邊是永侯府的大夫。


    一切準備就緒,秦念白語氣平緩的大聲道:“各位大人,在我們就請劉太醫來驗驗瓶中是何物?驗過後,由白府大夫,再到我府大夫,然後三人共同寫出這藥中的東西來對!”


    下麵眾大人自然是沒什麽感覺,隻是點頭附和著,他們隻想趕快看看這其中到底有什麽奧妙,也不枉他們在這等一遭。


    隻有張順繃緊了神經,捏緊拳頭,脊背也開始發(rè),眼睛時不時的看向他的主子。


    如果實在不行,他就拿何蒙這個蠢貨出來頂罪。


    不到一炷香,三個大夫都已經驗過了,結果也已經寫下來了。


    秦念白拿起三人的寫下來的結果一一對比,大多相同,又幾處不相同。


    她請示了一下白將軍,便叫三個大夫寫下來的這些藥名,通通解釋一遍。


    一聽全是見血封喉的毒藥,眾位大臣一陣陣吃驚,看向張順的眼神也滿是不屑與嘲諷。


    孫勇直接站出來,疑惑的問他,“敢問張大人,你與位大人有何深仇大恨?為何要選在宴席上結果了他們的(xing)命?”


    “你他娘別給老子胡說八道著,藥瓶不是老子的,怎麽會跑到老子懷裏,還得問問侯爵夫人吧!”


    張順見孫勇汙蔑自己,氣得兩眼發紅,衝過來就抓住他的衣領,怒聲吼道。


    孫勇也不甘示弱,將他的手往外一掰,直接將他甩到了一邊,拍了拍(xiong)口皺皺的衣領道:“張大人這是惱羞成怒,要殺本官滅口嗎?天子朝中竟然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為官,本官定要上報皇上,嚴查此等汙濁之氣!”


    “請白將軍做主!”秦念白趕緊走上來,跪下,十分恭敬有禮的嚴肅道。


    白將軍緩緩迴過頭來,眼中的殺氣已經不再掩飾,厭惡兇狠地撇了一眼,還在那跟孫勇拉拉扯扯罵罵咧咧的張順。


    冷聲道:“都住手,堂堂朝廷命官竟然在光天化(ri)之下同市井潑婦般吵嚷,成何體統?”


    聽到白將軍的話,二人都停了下來,恭敬的拱手行禮著。


    “張大人,老夫且問你這毒藥是不是你的?”白將軍探著頭,冷聲問道。


    張順趕緊拱著手,彎著腰,小跑著來到他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連磕了三個響頭,委屈的聲淚俱下。


    “將軍你要為下官做主呀,這東西不是下官的,一定是秦念白癡(jiàn)人陷害下官,她叫來的禦醫大夫全都是跟她一夥的,您別信她!”


    說著,還指了指秦念白,露出憤恨無比的神(qing)。


    白將軍軍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秦念白。


    “張大人,您這話從何說起?”秦念白笑著過來道。


    接著又抬手對著劉海跟自己府上的大夫,“就算我府上的大夫聽了我的唆使,來作假,那宮裏的禦醫呢?太醫院隸屬於中樞,可由皇上直接任免,再有,那位大夫可是白將軍府上的,難道白府上的人,我也能買通了?”


    她的話不緊不慢,十分稀疏平常,卻是說給白將軍聽的,更是讓張順絕無翻(shēn)的可能。


    普通人看來,張順(shēn)上搜出來毒藥,那毒必定是他下的。


    但白將軍從開頭問話,便是一刻不停的為他的狗奴才辯解。


    “張大人,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麽話說!”一旁的孫勇也趕緊趁機大聲說道。


    “孫勇,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看就是你跟這個(jiàn)人串通一氣,故意來害老子!”張順罵罵咧咧的爬起來,指著他罵道。


    孫勇憤恨地瞪大眼睛,捏著拳頭就要過來再揍他一頓。


    秦念白給了他個眼神,他便點頭退了下去。


    然後犀利的看著張順,怒聲道:“張大人,你下毒殘害朝廷命官在前,侮辱我永侯府與孫大人的清白在後,兩重罪你認不認?”


    張順一甩袖子,滿臉橫(rou)的怒吼道:


    “老子不認,老子承認跟你是有些過節,但也不會蠢到把藥帶到現場來毒害其他人,你與我同桌吃飯,這還說得通!”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jiàn)人一心就是想害他,說不定懷裏的藥瓶,就是何蒙那個蠢貨偷偷塞進來的。


    想到這裏,他衝到人群中,把躲在後麵瑟瑟發抖的何蒙一把揪出來,扔在地上,踢了兩腳。


    “將軍,諸位大人,你們請看,下官就是與何家大爺同桌吃席,藥瓶就是何家大爺塞到下官懷裏,想借機陷害!”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嘩然,而坐在前麵的白將軍也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嘴上卻道:“侯爵夫人,這是怎麽迴事?你必須得給老夫一個交代!”


    秦念白也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狗奴才還不算愚蠢,居然能想到這個點上來。


    白老狐狸也必定會因為這件事,讓這個狗奴才洗脫罪名,順便把髒水再往自己(shēn)上潑!


    她拿著手帕的手緊了緊,麵上依舊平靜地迴過頭去,對著白將軍福了福(shēn)。


    笑道:“恐怕就得問張大人了,外人都知道,我們兩家早已分家而居,大人自己也說,前些(ri)子還為了家業的事,大哥哥跑到衙門去把我告了一狀,積怨如此之深,他又怎麽會幫著我陷害張大人呢!”


    此話一出,不僅堵住了老狐狸的發難,也讓張順啞口無言,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不好受呀。


    他隻好將滿腔的怒氣發在何蒙的(shēn)上,抓起他,又打又罵,“狗東西,你趕緊說,你是怎麽把那毒藥藏在老子(shēn)上的,不說今天老子打死你……狗東西!”


    看何蒙被打得鼻青臉腫,連連求饒,眾位大人都有些看不過去,覺得張順跋扈囂張了些。


    又是孫勇帶頭說道:“(shēn)朝廷命官,全然不顧理數律法,直接毆打他人,成何體統!”


    “誰知道呢,人家可是白將軍的門生,今天在這院子裏麵出的風頭,咱們沒看見嗎?”又一個文官小聲的接著道。


    ……


    這些話,白將軍聽的清清楚楚,臉色氣得一陣青一陣白,這些言論不就是間接說自己用人不當嗎?這個狗奴才,本想保他一命,竟如此不成氣候,不要也罷!


    那邊,何蒙實在被打怕了,趴在地上求饒也不是,說也不是。


    說來那也是一樁罪,自己少說還得做幾年牢獄之災,不說,張順在打的狠,自己非得被活活打死不可。


    “住手!”


    忽然,秦念白(jiāo)喝一聲,又示意旁邊的小廝把張順拉開。


    “張大人是要殺人滅口嗎?怎麽,如今鐵證如山,你逮誰咬誰,怎麽不把罪名推到中毒的那三位大人(shēn)上?”


    秦念白語氣輕輕的,卻如同一把把刀子插在張順的心中,讓他又恨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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