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白趕緊低下頭,原來這人不認識自己,說不準,他正是追捕自己的那些人。


    “不必,奴家走親戚到此處,前邊出城的村子就是了!”


    “來人,護送夫人出城!”帶頭的溫和的說道。


    秦念白若是再推辭,恐怕會引起懷疑,隻好作罷。


    “將軍,您怎麽不與夫人相認?”男子旁邊的麵具男疑惑的問。


    男子歎息一聲,“先保護好夫人,等事情了,我再去接她!”


    話畢,眾人騎著馬,絕塵而去。


    三日後,秦念白湖邊浣衣,突然飛出幾個黑衣人,朝她亂刀砍過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旁邊整理柴火的幾個小哥,抽出腰間的匕首,飛快地衝上去抵擋。


    怎料,幾個小哥不敵對方人多勢眾,不到一刻鍾,就被盡數砍殺。


    秦念白也在慌亂的逃跑之中,被黑衣人團團圍住,還未開口說話,頭部傳來一陣眩暈,便倒了下去。


    一桶冰涼的水,嘩啦地自上灌下來,她睜開眼睛,看清楚了麵前的環境,自己身在一處昏暗的地牢,四方點著火把,眼前的人,居然是章全!


    “二夫人,別來無恙,這段時間過得可好?”章全走過來,伸手拉開蓋在秦念白臉上的發絲,冷笑著道。


    秦念白打開他的手,下意識地護住肚子,害怕的向後挪了挪,“章全,你究竟想幹什麽?”


    章全一步步朝她逼近,臉上奸詐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他捏住秦念白瘦削的下巴,“二夫人,聽說何將軍迴來了,你可知道?可惜他一直不肯現身,不如你把他叫出來,可好?”


    “別胡說,何琰,他,他早就死在了西南的礦洞之中,是你們做的,別忘了!”秦念白一邊壓製著顫動不安的心,一邊語氣犀利的道。


    章全將秦念白的下巴甩開,站起來,陰陽怪氣的,“嘖嘖嘖,你們夫妻還真是情深啊,連說話都如出一轍!他若是真死了,我又何必費那麽大的勁把你抓來!二夫人,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若是肯乖乖合作,我必定不碰你一根指頭,如若不然,隻好把你賞給我那幫辛苦的部下,好好的犒勞犒勞他們!”


    “哼,若是三皇子對皇位勢在必得,你怎麽會千方百計的找到我,將我弄到這裏來,說明你們已經潰不成軍,我又何須懼怕!”秦念白強硬地扶著破敗的牆根站起來。


    她心情不在似之前那般沉重,就算是死,她也絕對不會受章全等小人利用!


    “這可由不得你!二夫人既然這麽固執己見,就好好跟我的部下玩玩吧!”


    章全憤怒地捏緊了拳頭,大手一揮,那些部下開始寬衣解帶,一個個朝著秦念白逼近。


    “不要!不要!”秦念白顫抖的向後挪動,緊緊的護著微微凸起的小腹,既然她跟孩子都活不成了,那索性一死了之。


    就在那些一隻隻魔爪正要碰到她時,她拔出頭上的銀色簪子,就想要從脖子的動脈處紮去。


    握著簪子的手背,突然刺激一疼,手裏的銀簪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隻見一群帶著麵具的人突然闖了進來,跟章全的人馬打起來。


    章全衝過來,將秦念白提起來,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大喊道:“何將軍,還不住手!”


    為首的麵具人眼中盡是殺氣,手緊緊地握著寶劍,更不得立馬將章全碎屍萬段。


    “放開她!否則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麵具男子直直地走在最前麵。


    “何將軍,你我都是老朋友,在你家夫人麵前,又何須遮遮掩掩,快把麵具拿下來吧!”章全說著,鋒利的劍刃,已經割破了秦念白細嫩的肌膚。


    男子慢慢將手抬起來,去摘麵具,秦念白卻驚唿道:“慢著,我夫君已死在西南礦洞,我不管你是誰,有什麽目的,都不許你冒充他!”


    她實在擔憂章全的目的,章全處心積慮的一定要引何琰現身,說明這是他們成敗的關鍵點。


    “何將軍,你就算不摘麵具也沒關係,別人我不知道,可是你,一定會來救這賤人!”章全眯著眼睛,奸詐的看著麵具男,大聲說道。


    三皇子已經帶著全部人馬攻進了皇宮,而皇上唯一的翻盤機會,就是死而複生的何琰。


    章全當然要確定眼前的人,是否是何琰,劍又進秦念白肌膚一分。


    男子眼中一陣驚,捏緊拳頭,冷聲道:“章全,放了她,我可以留你一具全屍!”


    “哈哈哈,何將軍呀,你是不是忘記,主動權在本公子這邊!”


    章全大笑,鋒利的劍刃又進了秦念白肌膚兩分,溫熱的鮮血,順著她白淨的脖子向下流出來,浸濕了素白的衣服。


    麵具男再也忍不住,將手緩緩地伸向臉。


    “你走,你不是他!他如果真的活著,一定會先迴來見我,而不會瞞我到現在!章全,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們串通好的!”


    秦念白急的大叫,她不想因為自己的生命安危,而讓一切功虧一簣!


    “沒有夫人,我活著,有何意義!”說著,麵具已經拿下來,熟悉而俊朗的臉,充滿滄桑的出現在秦念白麵前。


    她心中一暖,已經熱淚盈眶,自己牽掛了兩個多日日夜夜的人,恍如隔世一般地站在自己麵前。


    “哈哈哈,何將軍,早這麽做,不就好了嗎?來,現在放下劍,把你們的部城圖畫出來!”


    章全得意的大笑,讓人拿來了筆墨紙硯,整齊的鋪在一張破爛的桌子上。


    何琰溫柔的看了秦念白一眼,將劍扔在地上,獨自走過去,拿起毛筆開始畫圖。


    “夫君,不要畫!”秦念白試圖掙紮著喊道。


    “這天下,也不及你眉眼半分!”何琰抬起頭來,溫和的道。


    趁著章全得意之時,何琰將硯台猛然朝他臉上砸去,迅速衝過去,把他手上的利劍搶奪下來。


    一手摟著秦念白,一手劍指著章全。


    “早就警告過你,吃相別太難看!來人,把人全部抓起來!”何琰冷著臉,語氣冰冷。


    章全被繩索綁了起來,不服氣的罵罵咧咧,“何琰,給老子等著,我真後悔,應該把秦念白那賤人的頭顱呈上來!”


    “傷我妻在先,辱我妻在後,絕不輕饒!”


    何琰眼中閃過絲絲殺氣,揚起手中的利劍,向上一挑,章全右臂飛了出來,鮮血濺了一地。


    “啊~”


    整個灰暗潮濕的地牢,隻聽到章全一陣陣痛苦的慘叫聲。


    “等我迴來!”何琰緊緊摟著秦念白,滿臉的不舍得。


    “我等你迴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秦念白微笑著靠在他結實胸膛。


    何琰讓幾個人留下來照顧秦念白,自己翻身上了馬,絕塵而去。


    此刻,三皇子的人馬已經進入皇上的未央宮,皇上跟皇後在大殿上等著他。


    三皇子以為皇上死到臨頭,想向他求饒,態度極其囂張地讓其從龍位上走下來,將傳位詔書呈送上來。


    “父子一場,朕最後給爾一次機會,你若決心悔過,便可饒你一命!”皇上穿戴整齊,居高臨下的坐在龍位上,言語間盡是無奈。


    “哈哈,父皇,從小到大,我樣樣比大哥優秀,因為我是庶子,你就不肯多看一眼,寧願將皇位傳給婦人之仁的嫡子,也不肯給我機會!”三皇子穿著鎧甲,憤憤的捶著自己的胸口。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說什麽,也絕對不會迴頭。


    皇上眼眸淒涼,他微微歎了一口氣,雖然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沒想到這麽快。


    “皇兒,你不是帝王之才,你生性暴虐,戀,母嚴重,就算江山交給了你,你能坐幾天?”


    “說的這些都是借口,是父皇您偏私,您永遠都在偏私大哥,現在好了,大哥被定罪,關在地牢之中,不過您放心,我登基之後,隻要他聽話,兒臣奉他為親王!世人都會稱讚兒臣功德賢明!而您,就安心的做太上皇,頤養天年!”


    三皇子舉起手中的寶劍搖晃了幾下,眉宇間是奸詐模樣。


    皇上從龍椅上走下來,失望的眼神看向滿眼嗜血的三皇子,語氣冷漠,“還死不悔改,朕對你失望至極,你從小就事事要強,不顧及大局,眼界狹隘,善交小人,但凡改那麽一點,朕又怎麽會放棄你!”


    “父皇啊,兒臣替您羞得慌,就算再喜歡大哥,維護大哥,您也不應該踩著兒臣的臉麵上去,不是您對兒臣失望,是兒臣對您失望!”


    三皇子吼著,伸手緊緊的抓住皇上搖搖晃晃的肩膀,撕心裂肺的語氣,像是從心底,把多年的積怨發泄出來一樣。


    台上的皇後慌張的趕緊下來,“三皇子,不要衝動,皇上是你的父皇,是這天下的天子,沒有傳位詔書,你名不正言不順,如何坐穩江山?”


    “母後說的是,您就趕快讓父皇給我寫一道傳位詔書吧,還是說,你們已經偷偷把詔書寫好了,給我大哥的吧!嗯?怎麽會輪到我這個逆犯上的庶子!”三皇子臉色一變,低著頭,陰陽怪氣地看著皇後道。


    正當氣氛僵持不下時,章貴妃高聳的發髻帶著東珠鳳冠,穿著一襲明黃色的鳳袍,雍容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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