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王氏本就厭惡王念念腹中的孩子,如今還連累自己唯一的女兒,她一時怒氣,鬼使神差的跪下來求秦念白。


    “二弟妹,救救我女兒,她是無辜的!這都是母親跟……”


    “啪啪!”


    話還沒說完,就被何蒙揪起來,狠狠甩了幾耳光,並大聲辱罵:“瘋婆娘,在胡說八道什麽?給老子閉嘴,不然現在就休了你!”


    何老夫人跟王念念也嚇得一陣陣後怕。


    “大郎,還不把你媳婦給拖下去,沒用的貨色!”何老夫人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渾(shēn)發抖的趕緊說道。


    “慢著!”秦念白冷著臉,語氣犀利的阻止道。


    何家母子果然做賊心虛,以為急著把何王氏拖下去,自己就不知道她們幹的那些勾當了嗎?


    “老子教訓自家的婆娘,與你有什麽相幹!”何蒙氣得滿臉恨(rou)。


    秦念白精明無比的眨了一下眼睛,走到何蒙麵前,掃視了一眼瑟瑟發抖的何王氏。


    “大哥教訓大嫂,我自然是管不著,我隻是有些話想告訴大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既已經拿穩了,可不是大嫂一人說與不說能夠決定的!”


    何蒙眼睛害怕的左右顧盼,嘴上卻十分硬氣,猜想是秦念白想炸他。


    “老子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要是有證據,拿出來呀!”


    秦念白冷笑,就著旁邊的椅子坐下來,翹起二郎腿,看向何蒙夫妻二人,“大哥大嫂,你們二位可想好了,這樁醜事要是抖露出來,別說是你們,恐怕小雪兒,還有名不副實腹中之子,會永生永世抬不起頭來!”


    “不要,求你放過我的小雪兒夫君,你快求他放過我們的女兒,有什麽怒,有什麽怨,衝著我來!”何王氏轉向秦念白,唿天嗆地的錘著(xiong)口,痛哭流涕。


    “求這個黑心腸的(jiàn)婦做什麽!要是敢碰我的女兒,我定要跟她拚命!”何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一把將自己的老婆提起來,扔到一邊。


    這麽大夫的診斷不出來,他就不信秦念白還有辦法!


    而王念念也坐在(chuáng)上嗚嗚的哭泣起來,其他人看著像是傷心所致,而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心中害怕極了才哭。


    秦念白的手段雷厲風行,要是被她知道自己腹中孩子不是何琰的,說不定會直接讓人杖殺了自己。


    “表嫂,念念知道錯了,那(ri)不該讓表哥進房,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吧,我保證走得遠遠的!”王念念渾(shēn)發抖的捂著自己的肚子,淚流滿麵的哀求道。


    一旁的何家人紛紛搖頭歎息,但秦念白實在太厲害,他們也不敢插嘴!何老夫人的臉也蒼白的可怕。


    就在大家都等著看好戲之時,何老夫人突然將頭上的發簪全部取下來,撲通一聲跪在秦念白麵前。


    “念念腹中是二郎唯一的血脈!我知道你不待見我這個做婆婆的,我隻求你放過這個孩子吧!”


    何家人連忙去把何老夫人扶起來。


    “二郎媳婦,你這也太不像話了,普天之下哪有婆母跪媳婦的,你如此大逆不道!我定要上書皇上,將你治罪!”二房吹胡子瞪眼的謾罵著。


    接著,三房四房也紛紛出來為何老夫人抱不平!


    “上次牢獄之事,你們不也向皇上告了一狀,皇上聖明,還會聽你們莫須有的再告一狀嗎?”秦念白十分平靜的說道。


    讓幾房房立馬閉上了嘴巴,他們相互看看,一個二個乖乖地坐迴了位置上。


    想通過賣慘博同(qing)的何老夫人,這會兒處境也十分尷尬,哭也不是鬧也不是,呆呆地坐在原地。


    “老子沒空跟你唧唧歪歪,你要麽拿出證據證明念念腹中是否有孩子,要麽你收拾東西滾出何家!”


    臉色鐵青的何蒙站出來,指著秦念白,十分犀利的道。


    秦念白眼神示意了一下二坤,二坤點了一下頭,出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帶迴來一個衣著樸素,麵容慈祥的老太婆。


    老太婆對著秦念白行了一禮,“民婦申氏,拜見二夫人!”


    “申老夫人請起,民間傳言,您醫術高明,對女人病症更為精通,今(ri)就勞煩您,好好的替我那表妹診斷一下,看看她腹中孩子是幾時所懷!”秦念白將申老婦人扶起來,麵帶微笑。


    又故意看了有些慌亂不安的王念念跟何老夫人一眼。


    申老夫人才走到(chuáng)榻前,就被何老夫人一把攔住,惡語相向,“秦(jiàn)人,你別想讓人來害我的孫兒!這東京城裏哪裏來的申老夫人會看女人病症?打量著蒙我們呢!”


    “婆母有所不知,這位申老夫人是聖手堂醫藥世家申禦醫的母親,專看女人病症,別說女人何時懷胎,就算是初經人事,也能算出時(ri)!”


    秦念白故意走過來,大聲的解釋。


    申老夫人也對著何老夫人行了一禮,道:“這確實是老(shēn)所專,無半點欺瞞!”


    她的話,讓何家幾個人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特別是何蒙,大睜著眼睛想要吃人一般。


    “你是秦念白找來的,跟她是一夥的,要是讓你看出個三長兩短,豈不是讓我們打掉牙齒和血咽,有苦不能言!”


    看著他們越是慌亂,秦念白心中越是暢快,她微笑著走過來。


    “大哥不必急,別的大夫郎中您信不過,這聖手堂您還信不過嗎?半個太醫院都出自聖手堂,這您不會不知道吧?”


    若是讓申老夫人給王念念把脈,事(qing)不就暴露了嗎?


    何家母子才不會善罷甘休,一個跪著哭訴,一個拿刀對峙著,(bi)迫秦念白將申老夫人帶走。


    “府尹大人到!”門外的小廝焦急跑過來。


    何家母子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讓人趕緊進來。


    “大人,請你救命呀,這有人要謀害我的孫兒!”府尹大人一進來何老夫人就跌跌撞撞的跑過去,哭著道。


    府尹則冷漠的越過她,直接來到秦念白麵前行了跪拜禮,“二夫人,太子(diàn)下讓下官來協助你處理何家事!人手都在院子裏候著!”


    “大人請起,您今(ri)來就做個公證人吧!”秦念白讓人給府尹大人看了座位,奉了茶。


    他們的對話,讓何家母子以及王念念聽著很不是滋味!


    何蒙握緊拳頭,臉憋的煞白,這個府尹大人又是秦念白叫來的人,嘴上說做公證人,實際上又是偏向那個(jiàn)人的!


    “秦念白,都是你的人,何須假惺惺!你不如將我們亂棍打出去的幹淨,又何必多此一舉!”


    秦念白神(qing)淡漠,“看在你們是何琰的親人的份上,我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還不說實話,我隻好讓東京城的所有人看看你們的體麵!”


    這話沒有嚇住何家母子,而讓一旁(qing)緒失控的何王氏發了瘋一樣的,衝到最前麵來。


    “是他跟母親做的,二弟妹請你看二弟的份上,放我們小雪兒一條生路!”


    何蒙一見自家婆娘又捅了簍子,忍不住地拎起拳頭,往她(shēn)上又狠狠砸了幾拳。


    “放肆!有沒有天理王法了?來人,拖出去!”府尹大人麵色難看的吼道。


    外麵的侍衛很快衝進來,將何蒙架了起來,要往外拖時,秦念白卻讓人放開。


    “這始終都是何家的事,希望大人能夠交給我自己處理!”


    畢竟還是要顧及何琰的麵子。


    “申老夫人,請!”秦念白繼續道。


    一旁的何老夫人不依不饒,如同過街的潑婦一般,緊緊的抱著王念念,不讓申老夫人碰她。


    “誰也別想打我孫兒的主意,你們這些壞心腸爛心肝的,不得好死!”


    秦念白招唿一聲,侍衛便將何老夫人拉開。


    王念念也不得不配合,她眼神之中滿是驚恐,嘴上說著求饒的話,“表嫂,放過我吧,我不跟你爭家產了,我什麽都不要……”


    申老夫人醫術超群是出了名的,隻摸到了王念念的手腕脈搏,就清楚了大半。


    她語氣平緩地對著王念念道:“王姨娘,是否服用過舌心丸?”


    “我,我不知道,你走開!”王念念慌亂的推開申老夫人。


    “王姨娘的脈象,看似平穩,顯示懷胎2月有餘……”申老夫人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道。


    “秦念白,你這下死心了吧,你找來的人總算有些良心!”何老夫人鬆了一口氣,開始得意起來。


    秦念白則示意申老夫人繼續說。


    “王姨娘應該服用過蛇心丸,此藥可亂胎象,嚴重可至小產!姨娘腹中胎兒一月有餘,人事該是一月多前!”申老夫人語氣平緩的報告病(qing)。


    這話卻如同一根根鋼針一般,紮進王念念與何老夫人的心中。


    “你個老妖婆,為什麽要來害我?我的孩子明明有兩個月足,是不是秦念白給了你什麽好處,你要做這喪盡天良的惡事!”王念念用手帕捂著臉,一邊大哭,一邊指著申老夫人辱罵。


    被侍衛按在一旁的何蒙也沉不住氣了,這事要是暴露了,別說他的顏麵,何家祖宗的臉麵都會被他丟盡!


    “毒婦呀,我們何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迎你進門呀,你克死了我二弟,如今連他最後一根血脈也要鏟除,五毒俱全呀你!”何蒙放聲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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