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彩壞是心疼自己的,但是自己也實在做不到看著那麽小的孩子在自己麵前就那麽沒了。


    “放心吧,相信我不會那麽衝動的。”秦念白開口道。


    “秦夫人。”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秦念白轉頭一看,果然是來了。當時李婆婆帶路時,秦念白便發現了不對,到了這院中更是知道了為何。


    若隻是帶著她換身衣服,剛剛那一路上如此多的客房,隨意一間便可,而李婆婆卻帶她來到了“清蓉閣”。


    看到身後是侯府夫人,彩環便想起了剛剛宴席上這侯府夫人的所作所為,竟是下意識上前了一步,想護住秦念白。


    而秦念白卻拉住了彩環,微微搖頭,反倒是將彩環護在了後麵。


    這舉動自然是被王蓉看在了眼裏,臉上也不由的浮起了一絲尷尬之情,後來通過張大夫她才了解到,若不是當時秦念白及時幫軒兒催吐。


    隻怕此刻的軒兒早就……想想盡是後怕。


    王蓉擺手示意後邊的一群婢女停住,自己卻是提起了裙角邁了進來。


    “侯府夫人。”秦念白依舊是莞爾一笑,規矩的行了一個禮。


    隨後對著彩環說道,“彩環,你且去李婆婆那看看是否有我著身量的衣裳。”


    “是。”


    彩環行了個禮便出去了。


    “秦夫人,適才真是……真是抱歉了。”那王蓉竟是有些不好意思看著秦念白,畢竟剛剛自己也是當著京城眾夫人的麵如此對她。


    “無妨。”秦念白微微的搖了搖頭,將手放在王蓉的手上說道,“畢竟,做娘親的心便是那般的,我知曉的。”


    王蓉盡是有些詫異的看著麵前的秦念白,的確,對於任何一個母親而言,孩子都是世上最在乎的。


    隻是,這通常都是隻有做娘親的人才能感受到,可剛剛她竟在秦念白身上也感受到了那一份母愛。


    可這秦念白不是何家新婦嗎?


    “秦夫人,今日之事本夫人自當記在心中,若是你有所需或所求,隻要在本夫人的能力範圍之內,皆可提出來。”


    這話既然王蓉說出口了,就一定會說到做到,她也知道自己那姐妹是什麽性子的。


    原本以為這秦念白是個驕縱霸橫,目無長輩,禮教不知的新婦。今日一見卻是沒想到竟如此謙遜,倒是像是個知書達理的。


    “多謝侯府夫人的好意。”秦念白莞爾一笑,“今日之事也無需記掛在心上,小公子本就吉人天相。”


    原本王蓉以為秦念白會趁此提出個要求,起碼讓她在何氏麵前說說好話,以後的日子或許還好過一些。


    如今卻是叫自己不必記掛著,仿佛剛剛那宴席上的事情她也沒有放在心上,倒是個心寬善良之人。


    “秦夫人,多謝。”王蓉看著麵前的秦念白竟是心中生出了許多的憐惜。


    “夫人不必如此客氣,喊句念白就好了。”


    依舊是那淡淡的笑容,秦念白本就生的好看,柳眉杏眼,一點朱唇,一掌小臉,實屬典型江南溫婉美人。


    而這一笑更是讓人覺得十分親近。


    “好,念白,我倒是比你虛長十餘歲,如今若是不嫌棄,倒也想與你成為忘年交。”王蓉笑著看著秦念白,說實話,她倒是真心喜歡秦念白這種性子的。


    秦念白一時間倒是意外了。


    秦念白倒是沒想到這王蓉竟想與自己成為忘年交,畢竟她和何夫人的關係倒是不淺。


    不過今日看來,這王蓉倒也不是個不明是非之人,不過也對。能入這京城侯爺白燁然之眼,必定也有著過人之處。


    “念白自是願意。”秦念白依舊是微微屈身行了個禮,“不過,夫人也應小心一些,藜蘆在這京城之中也不是個常見物。而這後廚也隻有小公子一份參湯。”


    “夫人?熱水備好了。”


    門外響起了李婆婆的聲音,秦念白看了王蓉一眼便去將門打開,“李婆婆。”


    “夫人。”李婆婆一抬頭變看到房間裏的王蓉,隨後又輕聲說道,“熱水備好了,彩環也在那裏候著夫人呢。”


    “嗯。”秦念白倒也沒有多說,轉身對著王蓉行了個禮便跟著李婆婆走了。


    而此刻房間內王蓉的臉色也愈加的深沉了起來,如她所說,可是這整兒府裏麵到底是誰有這樣的心思呢?


    一間充滿了木檀香的房間,此刻卻是霧氣縈繞,透過那輕紗蔓依舊能瞧見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正抬著手沐浴,而一旁的婢女也在輕柔梳洗這那如綢緞般的墨發。


    “小姐。”彩環剛想詢問秦念白為何方才要將她支走,卻又想起自家的小姐向來也不喜歡和旁人說自己的心思。


    “嗯?”秦念白將手抬起,示意彩環到她的側邊來。


    “方才我看到侯府夫人從那清蓉閣走出來了。”


    彩環從旁邊拿起一籃花瓣,又往著池子中添了不少的花瓣。


    “嗯。”


    秦念白閉著眼睛淡淡的迴應道,溫水總是給人一種放鬆舒適的狀態,此刻秦念白竟是不想動彈的躺著。


    看著秦念白依舊閉著眼睛,臉上竟是難得的輕鬆之色,彩環也就不想多問了,她隻想看著自家的小姐好好的過著,不要再被人欺負了。‘


    但是隻怕今天的事情又少不了了。


    彩環又從旁邊抽出了一方帕巾,正準備撫上秦念白的手臂之時,竟是看到一抹鮮豔的紅色。


    “小姐!你的手臂!”彩環看著那白嫩的肌膚上那條血色的疤,心裏別提多心疼了。


    “嗯,無妨,待會再處理吧。”


    而此時的宴席也不過隻剩幾人了,張大夫將小公子送迴如軒院後,王蓉也不過就說了幾句便就離場了。


    好好的一場宴席竟變成了這般,後來侯府管家也一一安撫了宴席上的夫人,大部分的女眷都已經乘著自家的馬車迴去了。


    而何夫人和王華卻依舊在這裏,宴席上王蓉對秦念白的態度可是大家都親眼看到的。


    “娘,你說老二媳婦去哪了,怎麽還不迴來?李婆婆說帶她去換身衣裳,這都快一個時辰了。”


    何夫人也是心煩氣躁雖說侯府夫人沒有當場怪罪,可是侯府夫人離開的時候一句話沒有說。


    這現在人被交出去這麽久也不見迴來,隻有這個時間來找自己。


    這個時候李婆子才過來道:“何夫人久等了。”


    和夫人房立馬站起來開口道:“這李婆子,我那媳婦不懂事,我也是諸多訓斥,可是奈何她是個不長記性,我迴他就讓我兒休了她,還請夫人切莫怪罪。”


    李婆子看著何夫人這副模樣,不由的心裏一陣冷笑:“何夫人多慮了,是我家夫人心疼二少夫人,何府隻有兩輛馬車,怕委屈了二夫人,所以先送夫人迴去了。”


    何夫人和大媳婦都十分震驚的另據而李婆子,何夫人更是開口問道:“這麽說夫人不怪罪了。”


    李婆子隻是恭敬的開口道:“不怪罪,您是我們夫人的好友,怎麽可能怪罪,天色不早了,老奴送夫人出去、”


    一路上坐在馬車裏何夫人都有寫恍恍惚惚的。


    何夫人怎麽也沒有想到,怎麽去換了一趟衣服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不過隻要不怪罪何府就好,說著何夫人三翻四次的道歉之後才離開了侯府。


    看著門口隻剩自己府上的馬車才在門口那裏,不由的更加生氣了。


    “夫人,迴來了。”何夫人一到何府,那何管家就立馬出來迎接。


    “二公子,二少夫人呢?”何夫人此刻臉色陰沉的很,這個時辰何琰也該迴府了,今日她一定要好好的責罰秦念白,還有她那些嫁妝,也都是何家的。


    “夫人,二少夫人迴自己的院子了,二少爺還未迴來呢。”


    “哼,叫二少夫人來大廳。”何夫人冷冰冰的說道。


    此刻的秦念白早就在院中抿著一口清茶等著小廝的傳話了,杯子中的茶葉浮浮沉沉的,入口時倒是有些清苦香醇。


    “二少夫人,何夫人喊你去大廳。”來人卻不是小廝,而是何夫人旁邊的王婆婆。


    這王婆婆和之前的蔣婆婆到也是一丘之貉,對於秦念白也是十分的瞧不起,剛剛瞧著大夫人那一臉的怒氣,想必這新婦定是又犯事了。


    畢竟這是何家,何家大夫人在這何家的地位可是極為重要,她若是不喜這秦念白,這會看臉色的奴婢自是對於秦念白沒有一絲的好臉色。


    “嗯,知道了。”秦念白放下茶嘴角揚起了一絲玩味的笑,起身便也沒過多的收拾便去了。


    “嘭!”


    秦念白一踏進大廳,一盞茶杯便就直直的摔在了她的腳邊。滾燙的茶水就這麽的濺在了她那白色雲紋鞋上。


    “跪下!”何夫人怒氣衝衝的指著秦念白喊道。


    “不知念白到底做錯了什麽。”秦念白依舊站著直挺挺的看著麵前的何夫人。


    “做錯了什麽?那小公子的生死與你何幹,若是出了一絲差錯,你是要我整個何府都為你承擔嗎?”說道這裏何夫人更加的氣憤。


    “去祠堂跪著!跪上一夜!”


    秦念白起身朝著祠堂過去,絲毫沒有任何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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