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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封府尹將所有事情記錄在冊。


    “雷莉,你要對你說的所有話負責任。”皇上再次確認。


    “當然。”雷莉點了點頭。


    皇上看著南崇明,“她說的話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可以指正出來。”皇上對於南崇明的態度還是不錯的。


    “她說的都沒錯,是老臣年輕時候一時糊塗。”南崇明沒有反駁雷莉的話。


    一時糊塗?南安瑰冷笑一聲,這樣一句話就能將兩個女人的感情和命運解釋掉了?


    南安瑰覺得簡直是太可笑了。在一旁原本很掙紮的南安寧現在也一言不發。


    南承安從頭到尾都在一旁默默的看著這一切沒說話。


    “哼,我當你也沒有臉狡辯。”雷莉冷笑一聲。此刻他們之間的夫妻情分已經盡了。雷莉現在呈現的完全是一種生死置之度外的態度,反倒讓南安瑰敬佩了幾分。


    “南安寧,你說說你的事情吧。”皇上不準備繼續聽雷莉說下去,開始詢問南安寧。


    “我,我沒什麽好說的。母親說的就是這樣。”南安寧現在已然是自暴自棄,她已經發現母親是指望不上了,父親又是那樣一個態度。


    南安寧現在竟然有些羨慕南安瑰,她雖然在這樣的環境裏生長了這麽多年,從小從吃穿用度到衣食住行無一不是姐妹當中最差的,可是現在她卻有了自己的力量,以一己之力鬥倒了張姨娘和南安靜,張姨娘能在府裏縱橫多年,連自己的母親一度都不能把她壓製。南安瑰輕輕鬆鬆就能將張姨娘扳倒,至今想不到翻身的辦法。


    南安瑰就是南安瑰,南安寧現在已經不想再與之爭鋒了,因為她沒有機會了。


    “記錄的怎麽樣了?”皇上轉身詢問衙役。


    “啟稟皇上,記錄的一字不差,您放心。”衙役確實很盡心。


    “既然如此,讓她們看一下,然後畫押吧。”皇上指揮衙役。


    雷莉和南安寧簽字畫押。


    “依照律例,應該如何判罰。”皇上詢問開動府尹。


    “迴稟皇上,殺人按律當斬。可是年頭過久,事出有因,雖然已經承認,但是證據鏈上還有不足,而且謀殺未遂,按照律例連坐三族,可是丞相大人為朝廷勞苦功高,微臣認為應當另當別論。”開封府尹私心裏還是想保全南崇明,畢竟多年的交情,而且從朝政來說,沒有了南崇明北海必然動蕩,於朝局不利。


    當然開封府尹的想法也正是皇上的想法。


    南崇明的家事皇上根本不關心,但是沒了南崇明朝局動蕩就是得不償失了。


    “愛卿說的有理。這樣吧,雷莉母女性質惡劣,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念及南崇明為北海貢獻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二人就放邊疆,無詔書不得迴京。”


    雷莉已經全然不顧了,可是南安寧現在直接癱在了地上。流放邊疆,從京城走著過去,她從來沒有遭過這這樣的罪,到了那裏就算是不死也沒半條命。


    “皇上,民女有話要說。”南安瑰思來想去還是不忍心讓自己的哥哥受到這麽大的牽連。她決定無論南崇明和雷莉他們有多麽的差勁,看著哥哥的麵子上還是要幫一把的。


    皇上詫異的看著南安瑰,他願以為南安瑰並不想發表什麽言論。就是將一切都交給朝廷,畢竟交給朝廷之後,她也不會吃虧。丞相府怎麽對待南安瑰的,皇上也略有耳聞,確實是很差,南安瑰估計對丞相府也沒有什麽留戀之情。


    “你說吧。”皇上就想看看南安瑰是準備落井下石還是有什麽別的打算。如果南安瑰落井下石的話那麽就絕對不能讓他嫁給閆繆雨。沒有大局觀的女人不適合嫁入皇家。


    “皇上,雷莉母女雖然罪不可赦,但是父親一心為著朝廷,而且心地善良,我想也是受到他人的蠱惑,哥哥更是毫不知情。而且哥哥從小就幫了我很多,我心裏很感激他。”南安瑰還是不忍心自己的哥哥受到牽連,忍不住為父親和哥哥求情。


    皇上將南安瑰的言行看在眼裏,她說話不卑不亢表情淡定,至少現在皇上對她是滿意的。閆繆雨需要的是這樣識大體顧大局的媳婦兒。


    “這樣啊,二小姐也不是一個冷血的人。”皇上假裝很苦惱的想。南安瑰卻知道,自古帝王用人,從來隻有他不用的份,沒有別人讓他不用的份。如果自己逼迫皇上處罰了南崇明和南承安,那就是壞了皇上在用人這件事情上的規劃。那麽皇上不管你是不是真心實意,也不管你是不是受過委屈,你在皇上那裏就是罪人。


    這一點,南安瑰心裏很清楚。所以她才敢給哥哥和父親求情,在一定程度上她也是在給自己求情。


    “好吧,就如二小姐所願。”皇上看樣子像是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南安瑰笑了,她知道她自己猜對了。


    皇上喝了口茶,歎了一口氣。


    “南崇明你雖然在朝野上貢獻不小,但是家宅不安何以安天下,你罰俸三年,降半級,迴家閉門思過,好好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差勁。”皇上給南崇明的處罰可以說是十分輕了,不是誰後宅出了惡性殺人事件還能在朝堂上立足。


    南崇明的地位可見一斑。皇上是真真正正的需要南崇明,他的地位在北海無人能及,盡管他看上去像一個好好先生,可是卻對是朝廷棟梁。


    “還有南承安。你出入仕途,前途大好,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自己有什麽想法?”皇上耐人尋味的眼光看著南承安。


    南承安想了想,“家中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承安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承安依然有一顆報效朝廷的心,罪臣願意從軍三年,若能得個功勳,臣定會迴來繼續報效朝廷。不知道皇上給不給這個機會。”南承安跪在地上,腰板挺直,文人氣節彰顯的淋漓盡致。


    南安瑰看著自己的哥哥心裏也覺得十分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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