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注意力全被蝴蝶吸引了去,如今安陵容才注意到麵前擺了好多盆花,開得正好,花團錦簇爭奇鬥豔。


    瞧著一大片,宛如花海。


    方才迎麵飛來的蝴蝶如今也四散開去,飛入麵前的“花海”之中。


    麵前的花有許多種,最為耀眼奪目的當屬牡丹和芍藥,隻擺在哪裏便叫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但安陵容最先注意到的卻是眼前矮小開著形似桃花花朵的植株。


    她走近一瞧,“這是桃花?”


    望著麵前矮小的植株,安陵容不由伸手去摸,滿是驚喜道:“竟是真的花,眼下不過二月初,桃花怎麽就開了?”


    在鬆陽氣候和暖一些,一般桃花在二月末三月初就會開,而京城寒冷,桃花多在三月中下旬才會開。


    見安陵容第一眼就瞧見桃花,皇帝心下了然,她果然最喜桃花。


    不過他還是笑問道:“愛妃,可喜歡?”


    安陵容眼底滿是喜意,輕輕點頭,“臣妾喜歡。”


    她又道:“皇上還未和臣妾說清楚,怎地這麽早桃花就開了?”


    皇帝微笑著,溫聲道:“或許是這桃花有靈,知愛妃喜歡,便提早開放,為愛妃慶生。”


    安陵容輕笑,“若真如此,那臣妾可真是榮幸之至。”


    皇帝走上前折了一朵桃花簪在安陵容的發上,輕聲道:“能得愛妃喜歡才是這些花的榮幸。”


    安陵容白玉般的臉頰適時染上幾分緋紅,而後她微微垂頭,一副嬌羞的模樣。


    “容兒可還記得這個地方?”皇帝問道。


    說著又牽過她剛剛碰過桃花,略微有些冰涼的手。


    才剛觸碰到安陵容的手,皇帝的眉頭便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才隻這麽一會兒,手就變得這麽冰涼,看來容兒的身子也還沒有完全養好。


    皇帝思忖著衛臨到底還是太年輕,醫術到底不及他師傅溫實初精湛,還是得讓溫實初來照看容兒這一胎。


    安陵容並不知道隻因著她手涼,皇帝又想讓溫實初照看她這一胎。


    她正裝作仔細打量周圍景致的樣子,而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驚喜道:“這是臣妾與皇上初次見麵的地方!”


    這話對也不對,本來安陵容就是在這兒第一次見著皇帝的。


    但是除了選秀當日不能直視龍顏之外,之後的除夕宮宴,以及“完璧歸趙”那迴,“安陵容”都是見過皇帝的。


    隻是皇帝從前從未將她放在心上,從未留意過她,因此也不記得這些,倒是叫安陵容可以遮掩過去。


    皇帝笑道:“容兒還記得?”


    “自然記得……”安陵容紅著臉,似乎想到初遇時的情形還有些不好意思。


    羞澀道:“當時皇上突然從那假山後出來嚇了臣妾一跳不說,還自稱是‘果郡王’哄騙臣妾。”


    皇帝也迴想起當時初遇的場景,不由笑道:“朕還記得當時容兒視朕如洪水猛獸一般,恐避之而不及。”


    “後頭幾迴遇見也同樣如此,羞得連頭都不敢抬。”


    安陵容輕哼一聲,“誰讓皇上當時冒充是‘果郡王’的,臣妾可不得避嫌?”


    皇帝好脾氣地應道:“嗯,是朕的不是,讓容兒受委屈了。”


    若是當時前頭沒有“完璧歸趙”的那一出,一開始就表明身份也無妨,可偏偏……


    不過現在已經很好了,容兒的性子不似從前那般柔弱,在他麵前也逐漸“驕縱”起來。


    他很喜歡她如今驕矜的模樣,是他一點一點縱容出來的。


    像是唯一親手養出來的一株花,不是開得最好的,卻比所有開得好的花都更叫他在意叫他喜歡。


    皇帝握緊安陵容的手,溫柔道:“其實那日並非朕第一次見著愛妃……”


    安陵容臉上的笑卻漸漸淡去,她垂著頭,“皇上是說養心殿那迴……”她的聲音極輕,好似一陣清風就能吹散,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


    但皇帝還是聽輕了,他都已經記不清今日是第幾次覺得後悔了。


    愧疚襲滿他的全身,他輕聲道:“不是。”隻有兩個字卻能聽出一絲啞意。


    “當初……是朕的不是。”皇帝從前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能那麽輕易地在一個女人麵前低頭。


    當初先帝還在時,他上書參奏之事引得先帝不滿,被先帝斥責詰問,他都未曾這麽輕易低頭過。


    如今成了帝王,更該唯我獨尊才是,可偏偏在她麵前低頭一次,便成了習慣。


    幸而陵容如今雖被慣得有些驕縱,可這份驕縱也是有度的,隻是在些小事上使點兒性子罷了。


    皇帝沒有養過貓,倒是覺得她如今的性子有些像貓,還是那種無害的幼貓,哪怕伸爪子撓人一下,也隻覺得可愛,傷不了人。


    他耐著性子解釋道:“當時恰逢朕心情不大好,本就沒有什麽耐心,又不耐煩皇後的勸諫,因此也有些遷怒於你……”


    “若真當時便知如今……唉。”皇帝歎了口氣,滿臉懊悔道:“悔也沒有用,朕自遇到容兒之後已經為此事悔過千百迴了。”


    安陵容垂著頭,輕聲道:“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他伸手抬起安陵容的臉,對上她微微有些泛紅的眼。


    果然這事還是容兒心頭的一根刺。


    皇帝望著她的眼睛,神情格外認真,溫聲道:“容兒可願原諒朕一迴,朕今後定會千百倍彌補……”


    “不必彌補。”安陵容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笑,“其實臣妾從未怪過皇上,臣妾隻是覺得當時臣妾真的好沒用,明明…明明……”


    一滴眼淚突然從她的眼眶中滑落,她猛地焦急道:“皇上也別記那一日了,就隻記得咱們在這兒第一次見麵的樣子,好不好?”


    皇帝明白安陵容的意思。


    她並不希望當初的不堪被他記得,她希望在他記憶裏他們的初遇是美好的。


    皇帝溫柔笑道:“那日的事朕本就記不大清了,朕隻記得第一次見容兒時,你正在梨花樹下起舞。”


    “一舞驚鴻,清雅若仙,朕還以為是禦花園裏的梨花幻化成人了。”


    “朕當時擔心驚擾了梨花仙子,因此隻得在假山後一睹芳姿……”


    皇帝一臉感慨道:“叫朕沒想到的是,令朕幾乎神魂顛倒的‘梨花仙子’竟是朕的嬪妃。”


    聞言安陵容輕哼一聲,“知曉臣妾並非仙子,隻是後宮一個不起眼的答應,皇上可失望?”


    “怎會失望?”皇帝搖搖頭笑道:“朕隻覺得大喜過望!”


    “原本以為容兒是梨花仙子,仙凡有別,雖仙姿令朕動容,可也不敢對仙子有半分不敬之心,隻是難免有些遺憾……”


    “不成想容兒竟是朕的嬪妃,原本令朕心神向往以為飄渺無緣的仙子,竟是朕的嬪妃,不隻可以接觸,還能叫朕真真切切抱滿懷……”


    “朕如何能夠不驚喜?”


    “能遇見容兒真是朕此生最大的幸事!”皇帝說著又將安陵容攬入懷中。


    安陵容乖順地靠在皇帝懷裏,在皇帝看不見的地方,她的臉上並無半點動容之色。


    她知道這些不過是皇帝說來哄她的,“濃情蜜意”之事說的話大都不能作數,因此她也不覺得感動。


    皇帝又道:“朕也是在那日知曉了容兒的心意。”


    “原來朕的容兒早在入宮之前,早在朕還是親王之時就已經愛慕朕了。”


    安陵容怔愣了片刻,“皇上……皇上之前就見過臣妾了?”


    她掙紮著從皇帝懷裏出來,“所以那日之前皇上就見過臣妾,還偷聽了臣妾與婢女的談話?”


    皇帝道:“是,所以朕才說愛妃以為的初見,不是朕頭迴見著愛妃。”


    “皇上……”安陵容漲紅著臉,囁嚅著道:“皇上怎麽能這樣……”


    皇帝見她羞得快連頭都抬不起的樣子,不由失笑。


    不過還是很快掩去笑意,真誠道:“偷看偷聽的確不對,是朕失禮了,在這兒給愛妃賠個不是。”


    安陵容連忙追問:“皇上之前偷看過臣妾幾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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