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不知怎地安陵容會有如此感慨,眼下他也沒做什麽,不過是處罰了個不分尊卑的嬪妃罷了。


    他想安陵容定是為了自己維護她而高興。


    前頭還能為了後宮和睦那麽深明大義,如今卻隻因被維護就這麽歡喜,雖又長了一歲,可到底還是個孩子心性。


    雖這麽想,但見安陵容在自己麵前一如既往地毫不掩飾她的情緒,皇帝還是高興的。


    像她這樣喜怒哀樂都展示在臉上,相處起來格外輕鬆,若是後宮和朝堂上的人都能像她這樣心思簡單,那自己每日就不必這麽辛苦了。


    可惜,這世上隻有一個安陵容在他麵前毫不掩飾。


    皇帝就喜歡她的這份“單純”,也樂意縱容她,“隻要容兒高興就好,能遇見容兒也是朕此生有幸。”


    安陵容望著皇帝,一臉感動,“皇上待臣妾真好,若是臣妾能夠早些遇見皇上就好了。”


    雖說才在心裏自嘲過自己這個想法很愚蠢,但安陵容不介意此時說出來哄皇帝高興。


    皇帝輕聲道:“朕也遺憾沒能早些遇見容兒……”


    望著安陵容正值最好年華的模樣,皇帝心中不免有些許傷感。


    倒不是有多遺憾沒能早些遇見安陵容,隻是覺得時光匆匆,轉眼他也不複曾經的年少。


    不過傷感隻是一瞬的事,比起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錯惹得皇阿瑪不滿的年少時光,他更喜歡也更享受如今大權在握的時候。


    而且他如今也是正值壯年年富力強的時候,心腹大患都已被剪除,正是可以放手幹出一番政績名垂千古的時候。


    不知怎地安陵容感覺到身旁的皇帝,原本姿態還很放鬆的樣子,但眼下卻瞧著有些不一樣了。


    怎麽說呢,他眼裏躊躇滿誌,整個人瞧著似乎……幹勁十足的樣子?


    “皇上可是還有政務要處理?”安陵容不禁好奇地問道。


    皇帝不知安陵容心中所想,不過還是溫聲解釋道:“今早朕已經將政務都處理完了,空出來的這半天隻用來陪你。”


    若是安陵容沒記錯的話,光幕裏甄嬛時辰時,皇帝特地吩咐了果郡王操辦不說,還邀請了一眾宗室親眷為她慶生,那一整日皇帝都空出來陪甄嬛過生辰了。


    如今換成自己……便沒了那麽好的待遇……


    安陵容垂眸掩飾住自己眼中的自嘲。


    她到底比不過甄嬛。


    雖安陵容低著頭,但皇帝還是瞧出她神情有些低落,忙問道:“這又是怎麽了?”


    方才不是還好好地嗎?


    安陵容抬起頭,臉上帶著溫柔的淺笑,“皇上能陪伴臣妾,臣妾實在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


    “隻是臣妾擔心,皇上會不會因此耽誤了政事?”


    皇帝溫柔安撫道:“這你就不必擔心了,朝政之事朕已經處理好了。”


    安陵容微微點頭,輕聲道:“皇上天縱英明,定能將朝政處理得妥妥當當,是臣妾多慮了。”


    皇帝道:“朕知道容兒是關心朕。”


    又給安陵容夾了一筷菜,“好了,菜都快涼了,還是快繼續用膳吧。”


    接下來二人沒怎麽再聊,而是開始認認真真用起膳來。


    很快用完午膳。


    皇帝道:“許久未與愛妃散步消食了,聽說禦花園裏有一處花開得好,愛妃陪朕去瞧瞧吧。”


    安陵容好奇,“是什麽花,水仙還是山茶?”


    “到了你就知道了。”皇帝笑著替安陵容係披風的帶子。


    才不過二月初天氣依舊寒冷,這個時令能開的花不多,鬆陽縣比京城暖和,花開得早些尚且沒有幾種。


    安陵容不知究竟是什麽花開了叫皇帝不顧天寒特地跑去瞧瞧。


    或許不是什麽花開了……


    安陵容忽地福至心靈,或許是皇帝在禦花園給自己準備了驚喜正要帶自己去瞧。


    這並非是安陵容自作多情,好歹如今皇帝對她是有幾分在意,為她的生辰準備驚喜也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心頭已經有所猜測,但安陵容還是裝作不知的樣子。


    “那臣妾可要好好瞧瞧,究竟是什麽花引得皇上不顧天寒也要去看。”


    皇帝笑道:“放心,你定會喜歡的。”


    給安陵容係好帶子,先替她整理了下旗頭,又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裳,皇帝才又從蘭清手中接過手爐遞給安陵容。


    待皇帝做完這些,安陵容才笑盈盈道:“這些事本該菊清她們來做的……”


    皇帝也笑著打趣道:“是朕伺候得不周到嗎?”


    安陵容笑得明媚,“再沒有比皇上伺候得更周到體貼的了。”


    “多謝儷妃娘娘誇獎。”皇帝牽過安陵容沒抱手爐的那隻手,“咱們走吧。”


    皇帝牽著安陵容的手才剛走到殿門口,便瞧見有個小太監正跪著。


    再仔細一瞧,跪著的人正是小夏子。


    “怎麽迴事?”皇帝皺著眉頭不悅道。


    若是小夏子跪在別處皇帝就不問了,左右他定是做錯了事被蘇培盛責罰了。


    可如今他跪的地兒這麽顯眼,隻要要出門一眼就能瞧到。


    皇帝隻覺得大好的日子,他跪在這兒平添了幾分晦氣。


    小夏子道:“迴皇上的話,奴才辦事不周,耽誤了您吩咐的差事,蘇公公讓奴才跪在這兒反省。”


    皇帝皺眉,“你耽誤了什麽朕吩咐的差事?”


    小夏子看了安陵容一眼,然後小心翼翼道:“就是您吩咐的讓奴才去請儷妃娘娘來陪您用膳。”


    “是奴才自個兒不周到,沒能及時將話帶到,誤了皇上和娘娘用午膳。”


    皇帝望向安陵容,“原來是叫他給耽誤了。”


    他還以為她是叫人欺負了。


    安陵容輕笑,“臣妾不是都與皇上說了不過是些小事罷了。”


    她又輕輕晃了晃被皇帝牽著的手,笑盈盈道:“不過,皇上這麽在意臣妾,臣妾很歡喜。”


    皇帝見狀神情也不由柔和下來,“你歡喜就好。”


    皇帝又看向跪著的小夏子,“這奴才……”


    安陵容道:“他耽誤了皇上吩咐的差事,本該重罰,隻是蘇公公已責罰過他,今日又是臣妾的生辰,皇上就別與他計較了,饒了他這一迴吧。”


    眼下當著皇帝的麵安陵容不介意做一迴順水人情,順便維持自己“心善”的形象。


    “行吧。”皇帝道:“今日看在是儷妃生辰的份上朕就饒過你一迴。”


    “若有下次,朕定不輕饒,你師父也保不住你。”


    小夏子連忙道:“奴才多謝皇上,多謝儷妃娘娘恩典。”


    安陵容道:“好了別跪在這兒了,好好當你的差吧,今後別誤了差事就行了。”


    小夏子連連道:“多謝娘娘,多謝娘娘。”


    皇帝懶得理會他,牽著安陵容的手,“咱們走吧。”


    今日天氣好,因此安陵容與皇帝乘坐的都是步輦。


    隻是雖然天氣好,難得出太陽,陽光落在身上帶著些暖意,可隻要清風拂過還是會叫人覺得寒冷。


    仿佛這風裏帶著冰雪一般,吹在臉上叫人冷得生疼。


    這些時日安陵容安陵容基本沒怎麽出門,但隻要出門乘坐的都是轎子,雖然轎子不及屋裏暖和,但能擋住大半的冷風。


    不似現在乘坐步輦整個人都置身在冷風之中。


    安陵容將自己的臉往披風上的毛領裏躲,眼睛注視著一路的景致。


    雖然天氣已經開始和暖,萬物迴蘇,可是一路上的景致也並沒有什麽好瞧的。


    除了終年翠綠的植物,其餘樹木才剛發出點嫩芽,瞧著光禿禿的。


    這景致還沒有冬日裏全被白雪覆蓋著的樣子好看。


    不過也正是因此安陵容才對皇帝準備的“驚喜”充滿期待。


    希望皇帝莫叫她失望。


    才剛到禦花園,皇帝便步輦停了下來。


    他先下了步輦,安陵容見狀也跟著下來。


    皇帝吩咐,“你們就在這兒,不必跟著了。”


    然後又牽起安陵容的手,“跟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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