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時甄嬛才急匆匆地趕來,一進門見著安陵容安然無恙,她提起的心才略微放下了些。


    她先給皇後華妃敬嬪請了安,才快步走到安陵容和沈眉莊身邊,關切道:“沒事吧?”


    沈眉莊衝她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同樣滿臉擔心地望著安陵容。


    安陵容微垂著頭不說話,甄嬛擔憂地牽起她的一隻手,仿佛是在給她力量,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孤軍奮戰。


    沈眉莊也握住安陵容的另一隻手,與甄嬛一起護在安陵容的左右。


    華妃望著她們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隻覺得礙眼地緊,衝著她們嘲諷地冷哼了一聲,便扭過頭不再看她們。


    反正安陵容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她們再姐妹情深也救不了她。


    皇後的目光掃過甄嬛的臉又望向她與安陵容交握的手,眼底飛快閃過一絲難言的情緒,最後目光卻又落在沈眉莊的肚子上。


    因著擔心太後,在場的人都不敢高聲說話,也不敢隨意交談,大家都安安靜靜地等著皇帝出來裁奪。


    又過了好一會兒,皇帝才從內室裏出來。


    眼見外頭一片寂靜,眾人都眼巴巴地望著他,似乎都在等著他裁定什麽。


    他焉能不知道她們等什麽?


    就是因為清楚,皇帝心裏才湧起一陣不悅,臉色也沉得仿佛能滴墨一般。


    見皇上出來臉色陰沉,半晌不說話,隻用目光掃過眾人。


    華妃心道難不成太後的情況變得更不好了,皇上臉色才這麽難看?


    於是她先上前問道:“皇上,太後娘娘的情況怎麽樣?”


    “太後已經安然無恙了。”皇帝淡淡道。


    “好了,都別在這裏杵著了,留下皇後敬嬪為太後侍疾,其餘各自迴宮吧。”


    就算要詢問陵容究竟發生了什麽,皇帝也不願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做出一副審問的樣子。


    華妃擔心皇帝偏袒安陵容,連忙急道:“皇上,太後雖如今安然無恙了,可是太醫說的太後被氣得怒火攻心以致吐血昏厥都是事實。害得太後吐血昏厥的罪魁禍首……皇上是否也該處置?”


    皇帝冷冷道:“華妃是在教朕如何行事?”


    華妃連忙道:“臣妾不敢。”


    “臣妾隻是替太後擔心。太後她老人家一把年紀了,竟造如此橫禍,自然應當嚴懲害她的人,給太後一個交代。”


    皇後也上前道:“正好這麽多姐妹都在這兒,當著大家將事情的是非曲直弄清楚也好,免得不清不楚地平添議論。”


    皇帝目光掃過皇後和華妃,眼中滿是不耐。


    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讓他當眾給陵容定罪嗎?


    這時安陵容抬頭,說道:“皇上,皇後娘娘說的是,是非曲直還是當眾弄清楚地好,免得惹人揣測議論不休。”


    雖這麽說著,她臉上卻滿是忐忑不安,一看便知是為了不讓皇帝為難,強撐著說的。


    也讓人越發相信就是她氣得太後吐血昏厥。


    華妃立馬道:“皇上,儷妃都這麽說了,想來還是當眾將事情弄清楚為好,不然傳到外頭去,該有人覺得皇上徇私包庇了。”


    望著安陵容的臉色又白了兩分,華妃的嘴角都差點壓不住揚起。


    皇帝望著安陵容蒼白的麵容,心中的憐惜又多了幾分。


    他淡淡道:“出去再說,莫在這裏驚擾了太後。”


    到了外間的正殿,皇帝高坐上首,皇後站在他身旁,其餘嬪妃分立兩排站在下頭,安陵容與太後身邊的竹息以及當時在場伺候的幾個宮人,站在中間。


    作為“嫌疑人”的安陵容正要跪下,皇帝道:“尚未定罪,你站著迴話。”


    安陵容道:“多謝皇上。”


    皇帝先問安陵容,“太後昏厥之前正在和你說話,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太後為何會突然吐血昏厥?”


    安陵容道:“迴皇上的話,臣妾也不知太後為何會突然吐血昏厥。”


    她道:“為著時疫之時,太後一直勞心費神,臣妾聽聞近來太後身子便有些不大好,臣妾便親手抄了些佛經為太後祈福,正好今日來給太後請安,便將佛經給太後送來。”


    “太後見了臣妾親手抄寫的佛經很是歡喜,便留臣妾多說了會兒話。”


    佛經自然隻是個由頭,她本就想借著佛經留下陪太後說話,順便將一些事實說與她聽。


    其實就算安陵容沒送佛經來,太後也會召她來說話的。


    經過時疫藥方,太後對安陵容已經改觀不少,並不再覺得是她狐媚妖嬈纏著皇帝。


    而是覺得她果真對皇帝一片真心,也難怪皇帝寵愛她。


    少了偏見,太後對安陵容雖沒多喜歡,卻也不討厭,也不再追究她獨占恩寵的事。


    尤其為著隆科多的事……


    太後想皇帝如今寵愛安陵容,應該能聽得進去安陵容的勸諫。


    因此就算安陵容沒來給她請安,明日她也會召見安陵容。


    動之以理曉之以情,讓安陵容知道隆科多對朝堂的重要性和這些年他為皇上立下的赫赫功勞,皇上不該如此輕易處罰隆科多。


    安陵容不知道太後心中所想,但這並不妨礙她二人“一拍即合”。


    安陵容接著道:“聊過佛經之後,太後又與臣妾說起今日朝中發生的大事……”


    安陵容說到這兒望了皇帝一眼,才繼續道:“太後覺得後宅之事不該牽扯到隆科多大人,隆科多大人為了朝政這些年兢兢業業,為大清立下汗馬功勞,皇上不該……”


    安陵容說到這兒頓了頓,沒繼續往下說,而是道:“朝政之事臣妾並不清楚,何況後宮不得幹政,因此臣妾無法迴應太後的話。”


    皇帝的臉色幾乎是漆黑如墨,他不過在朝堂上處罰一個罪臣,太後竟當著陵容的麵說他不該……


    這話傳出去外人如何看待他,說連他的生母都覺得他做得不對。


    他刻薄寡恩的名聲隻怕又得添上一筆。


    皇帝雖不在意外頭傳他刻薄寡恩,但卻接受不了太後,他的額娘,他的生母如此背刺他。


    為了一個男人,全然不顧及他們母子的情分。


    “不過……”安陵容又道:“臣妾擔心太後娘娘不了解其中內情,隻以為是尋常後宅之事,才會替隆科多大人說話,因此將隆科多大人侍妾人神共憤的所作所為告訴太後。”


    “誰知太後竟忽然吐血昏厥,臣妾也不清楚究竟是為何。”


    皇帝陰沉著臉,問竹息,“儷妃所說的可屬實?”


    竹息道:“儷妃說的確是實情。”


    她是知道太後是因為什麽才被氣得吐血甚至昏過去的,可這些都是不能讓人知曉的秘密。


    竹息一邊恨隆科多辜負太後,一邊氣儷妃將一切拆穿,打碎太後的美夢。


    華妃當即反駁道:“胡說,若隻是這麽簡單,太後又如何會氣急攻心,以致吐血昏厥?!”


    她責問安陵容道:“你究竟對太後說了些什麽,惹得太後怒火攻心?”


    安陵容搖搖頭,“我沒有,我隻是和太後說起佟家發生的事,怎知太後聽完就吐血昏厥了。”


    她連忙看向皇帝,“皇上,臣妾真不知是哪句話說得不對……”


    別人不知皇帝怎會不知,他大概猜到太後究竟是為了什麽才怒火攻心把自己氣成如今這個樣子了。


    皇帝淡淡道:“你並沒說錯什麽。”


    竹息見皇帝的神情心道不好,連忙道:“皇上,儷妃娘娘和太後說起佟家之事,提到了隆科多大人侍妾將原配欺淩得慘如人彘。”


    “太後年事已高,如何能夠受得了這等驚嚇……”


    華妃聞言立馬道:“儷妃明知太後年紀大了,還用人彘來驚嚇太後,想來太後是因此受了驚嚇才怒氣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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