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聞言義憤填膺道:“皇上處罰隆科多,本就是因為他罪證確鑿,臣妾聽聞隆科多那妾室李四兒貪汙受賄賣官鬻爵,他的次子也是作奸犯科視朝廷法紀如無物,都在外頭打著他的旗號行事……”


    她氣得連隆科多大人都不願意叫了,直唿其名“隆科多”。


    她氣道:“臣妾不信隆科多不知道他家裏人打著他旗號犯的這些事,樁樁件件單拎出來都是死罪。尤其貪汙受賄和賣官鬻爵……”


    “皇上最痛恨貪官汙吏了,佟家還敢明知故犯,皇上不過隻處死個李四兒已經是念及君臣一場,對隆科多法外開恩。”


    “怎麽還能如此不知足!”


    “的確是不知足。”皇帝冷冷道。


    安陵容這最後一句話不知是在說誰,皇帝隻以為她說得是隆科多,但心裏卻將這句話貼在太後的身上。


    這些年他孝順太後敬重太後,時常請安事事關懷,更是鮮少有違背太後意願的時候,為人子上並未虧欠過太後分毫。


    可是子孝卻換不來母慈,太後的心終究是從始至終都偏向別人的。


    尤其這次他才一罰隆科多太後就急得什麽也不顧在他麵前再三為隆科多求情。


    全然不顧他這個皇帝的顏麵,豈能朝令夕改?


    他給了太後尊榮和孝敬,偏偏太後還是不知足,心裏想的不是十四就是隆科多。


    皇帝總忍不住在心裏想經此一事,太後心裏定然會想要是上位的是十四就好了。


    畢竟從前她對十四就諸多偏袒,隻覺得十四是她的孩子,而如今他又動了她的舊情人……


    眼見皇帝的臉色陰沉地嚇人,安陵容連忙焦急地喚道:“皇上、皇上、皇上!”


    待皇帝迴過神,安陵容關切道:“皇上臉色怎麽這麽不好。”她輕撫上皇帝的臉,滿臉關切。


    柔聲道:“皇上實在不必再為隆科多多費心神了。律法嚴明,是隆科多背負皇上在先,是他有負皇上的信重。”


    “皇上對他已經格外容情了,還要如何?”


    安陵容故意道:“皇上一向名正法紀,鐵麵無私,連同胞兄弟有罪都照罰不誤,何況是隆科多。”


    聽安陵容說他連同胞兄弟都照罰不誤,皇帝的心不由被刺痛了一下。


    自從他圈禁他那些“手足兄弟”,背後罵他刻薄寡恩薄情寡義,殘害手足有負先帝的聲音就沒斷過。


    換作旁人敢在他麵前說這種好似同胞兄弟都容不下的話,他當即便責罰了,可是陵容……


    他想陵容應當不是有心的。


    他忍著怒氣,問安陵容道:“你也覺得朕刻薄寡恩殘害手足兄弟?”


    安陵容立刻臉色大變,著急道:“臣妾怎會這麽想?皇上當初處境的艱難臣妾就算遠在鬆陽也略有耳聞。”


    “臣妾不懂什麽朝政,隻知道難道被人欺負了還不能還手不成?”


    “臣妾也是被手足兄弟欺侮過的人,臣妾當時就想有朝一日若是有機會,又道一定要狠狠地報複迴去!”


    她抓著皇帝的手道:“臣妾才不願意和他們維持表麵的和諧呢。不然臣妾也不會一再在皇上麵前提及在安家時被欺負的事。”


    她滿臉認真地望著皇帝,“臣妾不覺得皇上有什麽做得不對。”


    “入宮之後,臣妾又從芳慧她們口中了解了不少皇上奪位時的艱難,連十四爺這個同胞兄弟都幫著外人來對付您,太後也偏心……”


    “反正臣妾覺得若換作是八爺黨上位,如今皇上的境遇未必能好過他們。”


    她小聲嘟囔道:“我還覺得現在罰輕了呢。”


    皇帝聽到安陵容略帶孩子氣的話,心情好了不少。


    果然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理解他,他的容兒也是能懂他的不易的,同他感同身受的。


    他們真是天生一對,天作之合。


    皇帝感慨道:“這世上隻有容兒一人能夠理解朕,連太後朕的額娘,都在心裏責怪朕……幸好朕的身邊還有你。”


    安陵容寬慰道:“太後暫時不理解皇上的處境與為難,日後也定能明白的,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皇帝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放心,朕不會放在心上的。”


    安陵容心疼地望著皇帝越發滄桑的麵容,“皇上每日政務繁忙,如今又和太後……大清一向注重孝道,皇上和太後起了嫌隙,可會影響到皇上……”


    她心疼之餘又不禁有些愧疚,“唉,要是臣妾能夠幫上皇上的忙就好了。”


    唉,也不知皇帝年輕時長什麽樣?要是他再這麽滄桑下去,在他麵前,她實在要扮演不下去癡情的角色了。


    要不然什麽時候幫皇帝護護膚?


    不過應該沒什麽用,皇帝每日演時就要起床處理朝政,再怎麽護養皮膚都沒用。


    唉,真是心疼自己。


    剛心疼完自己,安陵容便覺得自己如今真可謂是得隴望蜀了,有了權勢地位和寵愛,竟開始嫌棄起皇帝“年歲色衰”起來了。


    真是忘了自己如今的一切都是得誰所賜?


    不過自己本就不是什麽好人,就算得隴望蜀貪得無厭又怎麽了?


    皇帝如何能猜到安陵容心中所想,但見她滿眼心疼,心中又是一暖。


    握著她的手道:“太後那裏你也無須擔心,她對朕再如何不滿,終究動搖不了朕分毫。”


    他的皇位是自己奪得的,太後再如何也動搖不了分毫,不然她早就威脅自己將十四放出來了。


    安陵容似鬆了一口氣道:“隻要不會影響到皇上就好。”


    而後她又蹙起眉頭道:“可是皇上與太後終究母子一場,怎麽能夠起嫌隙呢,長此以往母子失和就不好了……”


    皇帝淡笑道:“這你也無須放在心上。”


    隻要太後還記掛著老十四,他們就不會有母子失和的那一天,最起碼也會維持表麵上的母慈子孝。


    同樣隻要太後偏心老十四一天,他們也不會有真正母慈子孝的時候。


    皇帝攥緊安陵容的手,注定得不到的東西他也不再勉強了……


    反正如今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身邊也有了能相伴終身的人。


    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安陵容似才想起皇帝在壽康宮沒用好早膳,連忙吩咐小廚房給皇帝傳膳。


    從壽康宮早膳還未來得及用,憋著一口氣就走的皇帝,和安陵容說了好一會兒話,如今氣也散去了,頓時便覺得腹中饑餓難耐。


    便在長春宮用了早膳。


    他不禁慶幸沒直接迴養心殿而是來了陵容這兒,不然隻怕此時正在養心殿憋著一肚子氣批閱奏折呢,勞累又傷身。


    哪及現在,胸中的鬱氣消散了,通體舒暢。


    雖然留念溫柔鄉,但還有政務要處理,皇帝隻得迴養心殿繼續處理朝政。


    臨行前叮囑安陵容雞湯燉好了,親自送去養心殿給他。


    安陵容答應得倒是好好的,可卻又在下午該去給他送雞湯時,給了他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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