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令命儷妃協理六宮的事在後宮並未引起太大波瀾。


    畢竟皇上對儷妃的寵愛有目共睹,給儷妃宮權是遲早的事。


    況且如今宮中皇後之下,品級最高的便是妃位,而妃位僅三人,其中端妃病重,華妃才剛複位,暫時恢複不了協理六宮之權,因此儷妃得到協理六宮之權也屬應當。


    還不必說人家還有研製出治療時疫的藥方這麽大功一件。


    對於儷妃研製出時疫藥方,後宮嬪妃都是感激地多,即便是曹琴默和李嬪這樣與安陵容有舊怨的也都念她一聲好。


    她們都有孩子,可真怕了疫情越發嚴重會危及她們的孩子。


    而其她嬪妃既高興危機得到解決,又歡喜不必再日日到壽康宮跪經。


    每日跪上一個時辰,對於養尊處優慣了的嬪妃們來說,當真是苦不堪言,而且太後下令她們也不敢不從。


    幸好如今,一切都結束了。


    整個後宮不滿意的人大概隻有皇後和華妃兩個。


    皇後真是怎麽也沒想到,皇上會那麽寵愛安陵容,簡直比當初寵愛華妃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從前竟是她看走了眼,如今真叫安陵容起來了,居然敢來分她的權了!


    隻是如今卻是不好動她,隻能暫且忍下。


    隻盼著華妃能與她鬥個兩敗俱傷。


    而皇後盼著能與安陵容鬥個兩敗俱傷的華妃,在得知皇上竟下令讓安陵容協理六宮之後,又將自己翊坤宮的瓷器砸了個遍。


    她心中真是恨的不行,一次又一次,安陵容不知壞了她多少次籌謀!


    若非安陵容摻和一腳,如今研製出時疫藥方的功臣便是她,她定能重新得到皇上的寵愛,不隻是複位華妃,還能重獲協理六宮之權。


    可這一切都因為安陵容給毀了。


    她成了蹭別人功勞博取皇上憐憫才複位的人,依舊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奪不迴屬於自己的宮權。


    華妃恨得幾乎眼睛滴血,都怪安氏那個賤人!


    而此時被人憎恨辱罵的安陵容正在繼續完善她開設學堂的計劃。


    等把開設學堂的計劃完善,她就該著手後宮事務了。


    幸好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在宮中待了那麽多年,宮裏大大小小的事她都算清楚,就算大清和大周宮闈規矩有些不同,也妨礙不了什麽。


    她這些日子除了忙著寫開設學堂的章程之外,其他事也沒閑著。


    每日晨起習武而後繼續完善章程,午間練字,抽空看書,晚間練琴以及繡點手帕香囊之類的東西,每隔兩日還要練一個時辰的舞,每日都過得極為充實。


    沒辦法,不管是習武練字還是彈琴練舞都得持之以恆,若是不堅持隻怕前功盡棄。


    總不能因為暫時的寵愛,把自己從前的技藝都給荒廢了。


    有關開設學堂及後續分配考核的章程,安陵容花了三日才徹底完善。


    中途召溫實初和衛臨來問過話,也與他們商議了課程的安排,學生們所學的時長,及考核的標準……


    說到底安陵容對醫術隻是略知皮毛,重點還是要看溫實初他們這些真正的大夫覺得應當如何安排。


    如今防治時疫有功的溫實初已經是太醫院左院判了。


    同樣有功的衛臨也從七品禦醫晉為六品,雖品級不算高,但是待遇提升了一大截。


    對於本就向往權力中心的衛臨來說,總算是摸著權力的邊了,在太醫院不再是個透明人。


    這也更堅定了他想抱緊安陵容大腿的決心。


    反正跟著儷妃娘娘,他的前途差不了。


    因此對於儷妃要開設醫學學堂,甚至還要教導女子學醫,衛臨半分意見都沒有,對儷妃所問的問題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比他師傅溫實初可要積極多了。


    安陵容對衛臨的“忠心”也越發滿意。


    這日,將開設學堂的章程吩咐給下麵的人照辦之後,開始著手後宮事務的安陵容正拿著本賬本在看。


    太監小竹子忽地進來通報道:“娘娘,西林覺羅夫人求見。”


    這位所謂的西林覺羅夫人,便是安陵容如今名義上的伯母,從前的太常寺卿,如今的吏部左侍郎常寧的夫人西林覺羅氏。


    前兩日常寧從正三品太常寺卿晉了從二品吏部左侍郎,他夫人西林覺羅氏的誥命也從三品淑人晉了二品誥命夫人。


    按例晉封誥命之後要進宮謝恩。


    今日便是西林覺羅氏進宮謝恩的日子。


    她先去景仁宮向皇後請安謝恩,之後才到壽康宮給太後請安,然後才到長春宮來給安陵容請安。


    一早就知道自己這位伯母西林覺羅夫人要來請安,安陵容也早就等著見她了。


    安陵容放下手中的賬本,抬頭淡淡道:“既然夫人來了,便請進來吧。”


    “是。”小竹子應道,立馬轉身出去請西林覺羅夫人進來。


    要見自己名義上的“伯母”,安陵容也並沒有要起身相迎的意思。


    如今是安佳氏主動向她示好親近她,她自然不需要放低自己的姿態。


    因此在西林覺羅氏從外頭進來,到了她的麵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西林覺羅夫人行大禮道:“臣婦參見儷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在西林覺羅夫人進來時,安陵容便仔細打量了她一番,見她穿著一身命婦朝服,儀態端莊。


    生了張瓜子臉五官秀麗,大概五十歲的年紀,但瞧得出年輕時應該是位美人。


    到了這把年紀眼睛依舊明亮,瞧著像是個聰明人。


    安陵容打量完,這才站起身,親自攙扶西林覺羅夫人,“咱們都是自家人,伯母實在不必多禮。”


    安陵容一邊攙扶西林覺羅夫人起身,一邊不由在心裏感慨,原來當初皇後見著自己給她行禮,口中說著不必多禮又喊奴婢攙扶自己起身是這種感受啊。


    一邊說著不必多禮,一邊照樣結結實實地受了禮。


    甚至還不及自己有點麵子情,親手攙扶西林覺羅夫人,隻吩咐奴婢攙扶起身。


    不過自己和皇後本質沒有區別,都是一樣地虛偽。


    不過本就是利益關係,有這份虛偽就已經足夠了。


    果然西林覺羅夫人滿臉感激道:“娘娘真是抬舉臣婦了,多謝娘娘。”然後才虛扶著安陵容的手站起身。


    安陵容牽過西林覺羅夫人的手,帶她坐上羅漢床。


    才笑盈盈道:“雖今日才見著伯母的麵,可到底是一家人,本宮見著伯母當真是親切。”


    見儷妃娘娘有親近之意,西林覺羅夫人的神情不由放鬆了些,不過依舊端著規矩坐得極為端莊。


    她也笑道:“家裏一直惦記著儷妃娘娘,隻盼著能早些時候見著娘娘。今日得見娘娘仙姿玉貌,臣婦同樣忍不住想要親近娘娘,娘娘勿嫌臣婦粗鄙便好。”


    安陵容笑笑,“伯母說笑了,伯母出身名門周身的大家風範,怎會讓人覺得粗鄙。”


    “何況如今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間哪有什麽嫌棄不嫌棄的話?”


    西林覺羅夫人連忙道:“臣婦笨嘴拙舌,一時失言,惹得娘娘不喜,還請娘娘勿怪。”


    安陵容溫和道:“都說了咱們是一家人,我自然不會怪罪伯母。”


    西林覺羅夫人一向不怎麽會說話,尤其經曆過康熙朝的後宮,對宮裏頭娘娘們的恐懼頗深。


    在她看來能坐上妃位的人都不是善茬,哪怕儷妃對她說話已經足夠輕言細語了,但她依舊害怕地緊。


    總覺得儷妃娘娘這副溫柔可親的麵孔背後藏著殺人不見血的利刃,若是哪句話惹得她不悅,她即刻翻臉便能將自己打入萬劫不複。


    加上入宮之前,她家老爺再三叮囑一定要討好這位儷妃娘娘,不能惹得她有一絲一毫地不快。


    因此西林覺羅夫人與安陵容說話的時候,是小心再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哪句話就說錯了。


    連與安陵容一起坐在羅漢床上,她的屁股大半都在外頭,隻沾了一個榻邊。


    聽到安陵容沒再自稱“本宮”,而是自稱“我”,她緊繃的身體才又放鬆一些。


    安陵容本來看麵相,瞧著這西林夫人生了一副精明的模樣,沒想到竟沒瞧著那麽聰明,甚至有些木訥呆板。


    對此安陵容倒不覺得失望,不夠聰明有時並非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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