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手覆上安陵容的手背,笑道:“你覺得是嗎?”


    說著皇帝將她的手從臉上抓下來握在手心,然後在安陵容身側坐下。


    皇帝一挪開,安陵容便注意到了滿室的喜慶,雖不至於真的布置成新房,但窗戶、櫃子、屏風……上麵都貼上了“囍”字。


    整間屋子裏點的都是紅燭,離得最近的是一對龍鳳花燭。


    連她如今坐的床榻,也換上了簇新的鴛鴦紅被。


    喜氣洋洋。


    安陵容心中微微觸動,側過頭滿臉感動地對皇帝道:“皇上怎麽對臣妾這麽好?”


    皇帝溫柔地笑著對她道:“自是因為你值得。”


    然後又問道:“可還滿意?”


    安陵容將手從皇帝的手心裏抽出,然後側過身一下抱住皇帝,仰著頭對皇帝道:“再沒有比這更滿意的了。”


    望著她對自己仰起的笑臉,皇帝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然後才笑道:“朕怎麽覺得還有更能讓你滿意的。”


    “容兒可知,揭過蓋頭之後,該做什麽?”


    安陵容微微搖頭。


    “那朕教你。”皇帝說著將安陵容的身子扶直,然後朝著外頭拍了拍手。


    便見芳若端著一隻酒壺和兩隻酒杯進來。


    芳若將端進來的酒壺與酒杯放在離他們不遠處的桌子上,而後福了福又退了出去,將門合上。


    “揭了蓋頭之後,就該喝合巹酒了。”


    皇帝起身又牽起安陵容的手,安陵容也隨之站起來。


    皇帝將安陵容帶到桌前,才又放開她的手。


    他親手拿起酒壺斟滿了兩杯酒,而後將其中一杯遞給安陵容。


    安陵容接過酒杯,卻不知道該怎麽做,她從未與人喝過合巹酒,也沒見別人喝過,她本不用學這些,也沒有資格學。


    見安陵容茫然,皇帝溫柔道:“沒事,朕教你,你不會的,朕都教你。”


    說著他便開始教導安陵容喝合巹酒的規矩和姿勢。


    並難學,皇帝一說安陵容便知道該怎麽做了。


    原來這麽簡單啊……


    安陵容不禁在心中感慨道。


    按照皇帝的教導,很快安陵容便與他喝過了合巹酒。


    喝過酒的安陵容,臉頰染上了一片緋色。雖隻一杯,卻似有些喝醉了,她一雙眸子中水汽氤氳,瞧著有些懵懂。


    喝了合巹酒,接下來該幹什麽?


    安陵容不清楚,隻用一雙帶著疑問的眸子看向皇帝。


    皇帝會意,笑道:“容兒不知道喝完合巹酒該幹什麽?”


    “那好,朕再教你。”他說完將安陵容打橫抱起。


    喝過合巹酒,自然該是洞房花燭了。


    安陵容將頭靠在皇帝胸口,聽著皇帝略帶急促的心跳聲,她想:如今已經超過預期了,不是嗎?


    皇帝抱著安陵容幾步便走到了床前,然後輕輕將安陵容放在床上坐下。


    “怕嗎?”皇帝微微俯身低頭望著她,輕聲問道。


    眼中是安陵容從未見過的珍視。


    安陵容的心不知曾地漏了一拍,她微微搖頭,然後將臉側到一邊,“不怕,臣妾不怕。”


    皇帝道:“朕許你今夜在朕麵前不必自稱‘臣妾’。”


    安陵容這才又轉過頭望他,“皇上?”


    皇帝溫柔道:“今夜你隻當朕、隻當我是你的夫君,咱們不過是一對平凡夫妻。”


    “好嗎?”皇帝又在她額頭落下個輕吻。


    “好。”安陵容不知怎地嗓子有些暗啞。


    她想許是皇帝離得太近了。


    皇帝深深地望著她,而後俯下身子朝她壓去,安陵容不禁向後仰倒。


    “嘶——”安陵容不知被什麽東西硌了一下,動一下身子又被硌了一下。


    她伸手將皇帝俯下的身子撐開,“皇上,床上好像有東西。”


    皇帝立馬起身,將安陵容也拉了起來。


    然後掀開紅被一看,底下盡是些紅棗、花生、桂圓、蓮子。


    皇帝失笑,“朕倒是差點把這個忘了。”


    他又問安陵容,“容兒可知道這是什麽?”


    安陵容伸手將床上的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給撿起,“臣妾聽聞民間成婚有‘撒帳’的習俗,如今這便是吧?”


    皇帝幫著她撿了幾個幹果,“那容兒可知撒這些的寓意?”


    安陵容聞言,俏臉一下紅成一片,卻不迴答皇帝的話。


    皇帝見狀心情甚是愉悅,他又問:“容兒今日可吃了朕叫人送去的餃子?”


    “那餃子怎麽樣?”


    安陵容依舊不迴答,而是找了容器將撿起的紅棗花生等幹果裝起來,然後繼續撿床上的幹果。


    皇帝繼續追問,“容兒吃出是生的還是熟的?”


    仿佛安陵容不迴答,他便不罷休。


    安陵容無奈,隻好紅著臉對他道:“生的,是生的。”


    “皇上滿意了嗎?”她說完輕哼一聲。


    皇帝笑道:“這可是容兒自己說的。”


    他又道:“想必容兒也知道在床上撒這些花生蓮子的寓意。”


    安陵容紅著臉不願理睬他。


    皇帝卻靠近安陵容在她耳邊道:“是為了叫咱們‘早生貴子’。”


    安陵容的心被刺痛了一下,但很快便調整好,連皇帝都沒有發覺。


    她紅著臉躲開皇帝,口中道:“臣妾才不知道。”


    皇帝笑道:“沒事,容兒不知道,朕知道便好,朕教你。”


    安陵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這人如今哪有素日威嚴的帝王模樣,分明是個浪蕩子。


    床上被撒了好多紅棗桂圓,安陵容撿了半天還有許多,皇帝見狀便想叫人進來收拾。


    安陵容卻道:“臣妾想自己動手,這些臣妾想自己留下……”


    她頓了頓又道:“還有那頂紅蓋頭,臣妾也想留下。”


    皇帝頷首,“都依你。”說著便和安陵容一起撿床上的各種幹果。


    安陵容道:“謝皇上。”


    皇帝卻道:“都說了今夜隻將朕,將我當作夫君便可。”


    他手裏還拿著幾顆紅棗便望向安陵容,“你喚朕‘四郎’吧?”


    滿眼期待。


    “四郎。”安陵容試探著喚了一聲。


    皇帝眼睛一亮,隨即臉上浮起一個笑容,目光望著安陵容,卻帶了些眷念。


    安陵容知道自己的嗓音和純元皇後有幾分相似,所以皇上想聽的是純元皇後叫他“四郎”。


    這個念頭一起,安陵容瞬間如墜冰窟。


    隻因一時所惑,她竟起了妄念。


    見安陵容臉色一下變得蒼白,皇帝連忙關切道:“容兒你怎麽了,是哪兒不舒服?”


    安陵容搖搖頭,“臣妾無礙。”


    皇帝擔憂,“可是你的臉色……”


    安陵容卻道:“皇上,臣妾不想喚您‘四郎’。”


    皇帝眉頭微皺,“為何?”


    安陵容道:“臣妾家中有幾個異母的兄弟,其中一個排行第四,家中人都喚他‘四郎’,幼時臣妾與他爭執,他將臣妾推倒又踩傷臣妾的手。”


    “因臣妾父親對他甚是疼愛,他竟被免於責罰,臣妾心中一直記著此事,因此,聽到四郎這個稱唿就想起了他……”


    安陵容這番話一下就叫皇帝明白她在家時過得有多艱難。


    怪不得養成了她這般膽小怯懦的性子。


    這麽想著皇帝心中對安陵容越發憐愛疼惜,“你不願意叫這個稱唿便不叫吧。”


    他忍不住將安陵容摟進懷中,“你家中還有誰曾經欺侮過你?”


    容兒受的委屈,他總得替她討迴來才是。


    安陵容道:“都是姊妹間的爭執,不算什麽大事。”


    她不說,皇帝也有法子打探到,所以皇帝並不追問,隻道:“有朕在,今後定會護你周全。”


    “好。”安陵容輕輕應道。


    “容兒,今後喚朕‘胤禛’吧。”皇帝忽地道。


    安陵容連忙推辭道:“臣妾不敢直唿皇上名諱。”


    皇帝道:“名字取來不就是讓人稱唿的嗎?”


    事實上已經有許多年沒人喚過他“胤禛”。


    從前也隻有皇阿瑪這麽叫過他,但更多是叫他“四阿哥”“老四”。


    皇額娘從前也是這般叫他,如今卻隻叫他“皇帝”。


    天地間,竟沒有人再叫他的名字。


    這麽一想,他竟迫切地想讓安陵容叫他的名字,他將安陵容放開,而後捧起她的臉,期待道:“容兒,你喚朕一聲‘胤禛’。”


    在皇帝滿懷期待的催促中,安陵容喚了一聲,“胤禛。”


    皇帝一下將她撲倒,欺身而上,“今後都這麽叫朕吧……”


    說著不待安陵容迴答便吻上她的眼睛,而後是臉頰、嘴唇。


    細細密密的吻落下,安陵容推拒不得,隻得略微掙紮了一下,“皇上,床上還有桂圓棗子呢。”


    皇帝一麵護著她,一麵將床上的那些幹果都給揎到地上,邊落下親吻,邊道:“喚朕胤禛。”


    “胤禛……”細碎的聲音淹沒在一個個輕吻中。


    滿室馨香,叫人聞之欲醉。


    一對龍鳳花燭燃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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