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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遲感受著身體上的疼痛,他們的辱罵不斷地傳入他的耳中,他狠狠地咬了其中一個人一口,換來了更為猛烈的擊打。


    ‘‘你這個廢物,還敢咬我!’


    ‘‘我看你還敢不敢~’’


    ‘‘我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倒是比以前那冷冰冰的看起來要好多了。’’


    ‘‘喲,還以為自己還是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呢,嗬,還敢瞪我?’’


    沈遲沒有說話,他靜靜的看著麵前的幾個人,仍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隻是眼睛中的墨濃得仿佛要溢出來,整個人都快要陷入無底的黑暗之中,內心是滿滿的諷刺,他還在期待什麽呢?早就該知道的啊,早就該明白的不是嗎?所謂的仙人,所謂的神,早該是鏡花水月,幻夢一場!


    可是他又想起了那個夜晚那個女子一襲白衣的模樣,月光都不及她明亮,心口驟然間疼得他快要難以唿吸,他一直勸自己,放棄吧,放棄吧,可是心底卻有個聲音對他說,怎麽能······放棄呢?怎麽能放棄呢?


    眼睛似乎有一絲酸澀,沈遲自嘲地笑了笑,他還在期待什麽呢?心漸漸地


    沉了下去。


    ‘‘你們在幹什麽?’’


    忽然一道聲音如同驚雷在他耳邊響起,將他從無邊的黑暗中驚醒,沈遲一抬眼,便看見一道白色身影朝這邊奔來,仿佛看見一道光驅散了黑暗,而太陽正朝他奔來。


    周圍的那些欺辱他的人全都如同飛鳥般紛紛退散,隻留下沈遲一人狼狽地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你沒事吧?’’白衣仙子來到他的身前,輕輕地問道。


    他的太陽來到了他的麵前,光線太過炙熱,灼燒得他的眼睛生疼,幾乎快要忍不住流出眼淚,可沈遲卻硬生生地忍住了,他努力地睜大眼睛,想要······想要仔細地看看他的太陽。


    太陽太過耀眼,以至於,映照在他的眼裏,都生出了光,那都是她,給予的光!


    沈遲隻感覺自己整顆心都被灼燒得滾燙滾燙的,哪怕冷風唿唿地吹,他衣裳很薄,這股熱量卻仿佛從心裏傳遍了全身,再無一絲寒冷。


    “你還好嗎?”他的太陽又問了他一遍,他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仿佛在發燙,隻能夠低下了頭,來躲避太陽的刺眼和探究,滿腔的歡喜都化作哽咽堵在喉嚨裏。


    沈遲抿了抿唇,他一動不動地低著頭,忽然眼前卻忽然多了一隻白皙纖長的手,與他灰撲撲的整個人都不相符合,潔淨得仿佛隻要與他相接觸,就會蒙上一層灰。


    沈遲一驚,連忙躲開了她的手,一骨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像他這樣的灰塵···本不該接觸太陽。


    可,見過光的蛾子,又怎麽舍得放手?隻不過是想要等到能夠飛了,就奔向太陽!


    “天氣很冷,這些衣服你拿著,禦寒,還有這些······”女子清冷的聲音從麵前傳來,帶著關懷。


    沈遲看著她手中的銀子和衣服,是和麵前,他的太陽一樣的款式,隻不過小了許多,甚至還散發著隱隱的清香,和······麵前的人一樣的······溫暖的清香!


    沈遲顫抖著手接過她手中的衣服,他看著她,所有的情緒都遮掩在眼底,讓人看不真切,隻是心底仿佛有一團火在灼燒,他極盡所能地克製自己,終於轉過身跑開了,他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他的太陽還站在那裏,散發著全世界最炙熱的光。


    沈遲跑迴了房間裏,還是那個破舊的小屋,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他靜靜的縮在角落裏,身上仍舊是襤褸的衣衫,外麵的風無孔不入,可他卻不再像以前一樣瑟瑟發抖。


    他緊緊地報著懷裏的衣服,冷香縈繞在鼻端,他又想起了那個白衣女子,那張總是麵無表情的臉卻


    有著太陽一樣溫暖的內心,她······是仙人嗎?


    想到這裏,他的眸光卻暗了幾分,像是痛苦的掙紮,仙人?可是為什麽,到現在,才出現呢?


    娘親總是說,仙人都是好人,會將他們從水火之中拯救出來,是呀,他見到了娘親心心念念所說的仙人,就像娘親口中所說的那麽美好,她身處雲端之上,想要伸出手將他從泥潭中拉出來。


    可是,為什麽要來得這麽晚呢?為什麽要在他娘親死去,在他遭受夠這屈辱,在他自己都要放棄自己的時候出現呢?


    這樣的話,她在雲端朝他伸出手,而他,此刻卻隻想將她······也給拉進泥潭啊!


    外麵的風從破舊屋子的縫隙鑽了進來,沈遲卻感覺不到冷,他緊緊地拽緊手中的衣服,仿佛拉住了雲端那人的手·····


    ————————————————


    淩府被滅門了,在那個夜晚,星光太暗,連月亮也半遮半掩地隱蔽在烏雲之後,大地上昏暗一片。


    本來就是冬末春初,天色暗得早,又因為處在郊區,所以淩府天色剛剛暗下來就關了府門,下人正忙碌打理準備做好晚上的飯食間,淩府大門旁掃地的小廝忽然聽見了門外傳來的一陣陣敲門聲,那敲門聲不急不緩,似乎有著什麽韻律似的,像是敲打在人心上,帶給人十分舒適的感受。


    “什麽人?”小廝停下了打掃,放下掃帚,打開了大門。


    門外站著一位白衣男子,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生的斯文儒雅,俊美非常,臉上帶著一抹溫和的微笑。


    小廝愣了一下,像這般氣質卓越又長得俊美的男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便禮貌地問,“您是?”


    白衣男子溫和有禮地開口,“我想問一下,江雪她住在這裏麽?”他麵色溫和,看不出什麽異樣,隻是瞳孔深處卻蟄伏著什麽可怖的野獸,既期待又絕望。


    “江雪?”小廝沒有察覺到麵前男子的詭異之處,他疑惑地皺了皺眉,莫名地感覺到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忽然,他想起了那個人,說出了讓麵前這人如墜深淵的話語,“原來是三姨太,她兩年前就死了。”


    “三姨太?死···死了?”白衣男子麵上的微笑突然凝固,像是麵具一般破碎開來。


    小廝感覺這個男子有些奇怪,像是被稻草壓彎的駱駝再也承受不住最後一絲重量。


    “她···她是怎麽死的?”男子的聲音遙遠得像是從天邊傳來,又寒冷的像是從地獄中爬出·····


    ·······


    沈遲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一陣嘈雜的充滿了絕望的吵醒的,他忽然感覺一陣地動山搖,連忙跑出了屋外,剛剛跑了出來就感覺身後的小屋坍塌,但是他沒有在意這些,隻是因為麵前的屍山血海驚呆了他,無孔不入的血腥味,到處哀嚎奔逃的人們。


    天空中一道白衣身影立在那裏,他冷漠地看著下方,隨手一揮,就帶走無數生命。


    沈遲的院落由於比較偏僻,離得比較遠,直到這時候才被波及。


    看著那些死去的人們,沈遲的內心卻生出一絲驚慌,他本來應該高興的,這些往日裏對他們母子二人萬般奚落,處處刁難,落井下石,至死也冷眼相待的人死去。


    可是他現在的內心卻無端端地生出一種極度的恐慌,他還有···還有一個人沒有看見,他想,再看她一眼!


    可是,他抬頭望著天空中那人的身影,他在今天早上就聽說她出門裏,到現在還沒有迴來。


    他想見她,可是,卻又害怕她在此刻突然迴來,這麽危險啊,她要是突然迴來,那該怎麽辦?


    沈遲的身影太過瘦小,上麵那人沒有注意到,他便偷偷地找了個角落藏了起來,屍體不斷地堆積,將他小小的身體給淹沒。


    沈遲在屍堆的縫隙中偷偷地看著天空中的那個白衣男子,他一襲白衣,俊美得宛若仙人,這樣一個人,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到他竟然毫不留情地屠戮了這麽多人,他的白衣未曾沾染血跡,可此刻他整張臉都極度扭曲,雙眼通紅,像極了從地獄而來的惡鬼。


    不知道為何,沈遲看著那男子的臉,竟然覺得有幾分熟悉,可是他來不及細想,隻能夠窩在這裏,待屠戮結束。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名白衣男子離去了。


    沈遲忽然聽見一道腳步聲在他周圍響起,他透過屍堆的縫隙,看見了一道月光。


    她從月色中走來,明明是月色昏暗的夜晚,光卻仿佛全部都落在了她身上,而他,現在想要抓住這道月光!


    沈遲費力地撥開了上麵的層層屍體,看到麵前這人快要走過他,他急得拉住了她的衣角,腳本停頓下來,他抬頭看她,眼裏都仿佛燃燒著火光。


    她緩緩蹲下了身子,往日清冷的麵色此刻染上了一絲悲戚,卻隻是伸出手想要幫他擦拭臉上的血跡。


    這些血跡都不是沈遲的,隻不過是他剛剛在那些屍體上不小心沾染了上去的,他看著她潔白的衣袖逐漸靠近,白的仿佛容不下一絲一毫的汙穢,他退了一步,眸光在這灰暗的夜晚晦暗不明。


    她身在雲端,而他,卻低落到塵埃!


    “別····別怕!”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遲看到了一抹笑。


    那抹笑太快,如同曇花一現,沈遲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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