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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言內心想得很完美,她早晚要收徒,還不如現在就收了這個徒弟,至少乖巧還聽話。


    然後如果男主真的像原著裏那樣找上門來,她還可以說這是她唯一的關門弟子來拒絕男主,這多完美呀!


    林清言內心繞了個山路十八彎,正以為事情完美地解決了,開心得要冒泡的時候,麵前男孩的一句話卻霎時讓她覺得如遭雷劈。


    “沈遲願意!”麵前的男孩目光緊緊盯著她,一字一句鄭重道,他說出了自他與林清言相處後的第一句話,聲音清冽如山間清泉擊石。


    願意?願意就…,林清言剛想點頭示意,卻在一瞬反應了過來,她的瞳孔驟縮,麵色似乎都蒼白了幾分。


    她努力維持麵色不崩潰,目光緊緊地盯著麵前的小孩,一字一句開口:“你叫沈遲?”


    沈遲靜靜地看著她,目光不閃不避,“我叫沈遲。”


    得到答案的林清言麵色冷淡地直起身,麵對周圍人疑惑的表情,隻是輕輕一句沒什麽。


    然而,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內心有多複雜,這種感覺,簡直難以言喻,她眼角餘光輕輕瞥了一眼沈遲,內心哀歎,她這算不算引狼入室?


    ……


    林清言帶著她陰差陽錯認下的男主徒弟迴清水峰。


    走的時候她恍恍惚惚,滿腦子被沈遲那倆句話霸屏—


    “沈遲願意。”


    “我是沈遲。”


    ……


    這兩句話一直在林清言腦海中無限循環播放,饒是一向冷靜的林清言都想忍不住怒吼一聲:“男主,你有毒吧!”


    這樣你都還能把劇情給繞迴來?!


    偏偏還是她親手將他帶到雲流宗,親口提出要收他為徒的,這讓她連反悔的餘地都沒有。


    這真是一個好大的坑啊!


    還是一個她親手挖出來的好大的坑啊!


    林清言滿心糾結地帶著沈遲走了,沒有留意到白瑜一直看著她,神色莫測。


    林清言領著沈遲一路走迴清水峰,她一路上目光一直都留在他身上,害得小小年紀的男主緊張過度,走路都同手同腳了。


    林清言倒是沒有注意到男主這一可愛行為,她的視線雖然逗留在沈遲身上,但她的腦海中卻是雜七雜八的胡亂想了一大堆。


    她無奈地看著沈遲,麵前的孩子瘦瘦小小的,唯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這模樣讓她想起了小時候的她。


    不怕命運淒苦,隻怕自己失去希望,低下了頭顱引頸受戮。


    罷了,罷了,開口收徒的是她,也是她先入為主了,一直主觀地認為小孩是淩家人,姓淩,不可能會是男主沈遲。


    林清言無奈地揉了揉沈遲的頭,在接收到小沈遲的無辜抬頭眨眼後,內心幽幽地想,自己收的徒弟,還能怎麽辦?養著唄!


    她的眼角忽然微微上挑,帶動左眼角下的那顆暗紅色淚痣也微微動。


    嗬,是她太過於狹隘了,明明說好不被命運所打垮,這才剛剛開始,她怎麽就這麽不理智?


    現在男主還是個小孩,還沒黑化,沒有經曆那些事,她好好養著,不給他黑化的機會,後麵那些破事不就沒有了嗎?


    她牽著小沈遲的手,一大一小倆道身影堅定地往清水峰峰頂走去,鄭重得仿佛他們去的不是一座山峰,而是漫漫長途中不斷渴求的唯一歸宿……


    領著沈遲上了清水峰上後,林清言將他安排在了自己房間的隔壁。


    清水峰以及各大主峰峰頂都是由雲流宗早年開宗時專門弄出來的一大片空地,上麵建造了各式建築。


    又因為有些地方空了出來,幾千幾萬年來,早已樹木花草繁盛,又有清泉小溪汩汩流過,景色優美,其中以清水峰尤盛。


    在林清言眼裏,這個地方靈氣濃鬱,鍾靈毓秀,要勝過現代絕大部分景點。


    一路走來,林清言本來煩悶的心早已恢複了平靜,她領著沈遲來到他的房間。


    由於原主性格冷清,不願與他人過多交往,所以清水峰上隻有她一人,隻有到定期領月例的時間才會有專門的弟子上山。


    因此除了固定的幾個原主常去的屋子是幹淨的外,其餘的房間都沒有打掃過。


    而現在,林清言看著剛進房間就被滿屋子的灰塵嗆得咳嗽起來的小沈遲,麵上不由閃過一絲尷尬。


    就算這是原主的鍋,可現在也得是由她來背呀,不過,還好這也不是什麽大麻煩,她轉手一個除塵術,這個房間便光潔如新了,這個小法術引得小沈遲閃著星星眼看著她。


    “你以後就住這裏了,行嗎?”林清言對他說道。


    沈遲看著光潔的房間,裏麵的物品都還是全新的,並不豪華,卻透著一股雅致,比起他之前住的那個小破屋,簡直是天壤之別。


    沈遲沒有迴答,因為他不在乎這些,他隻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林清言,他隻在乎一件事—


    “師尊,你…住哪?”


    林清言微愣,開口:“為師住在隔壁。”


    她低頭看向小沈遲,小小的孩子目露期待,眼睛一瞬眨也不眨地盯著她,與當初初見麵時的那個充滿警惕的小狼狗判若兩人。


    其實他們兩個相處的日子算起來一共也就三天多,但原著裏那個從小就防備心十分重,待人冰冷的高冷男主怎麽就變成了這麽一個黏人的小鬼?


    想了想,林清言又想起了那場血腥的屠殺,麵色染上了嚴肅,白瑜師兄已經派出人手去調查了,希望能有結果。


    可她也明白,照之前她的探查,那兇手的手段很高,現場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要查出結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也許是因為她在男主的家人都被屠盡,在他最孤苦無依的時候出現,所以男主才會如此依賴她吧!


    想著,林清言的心柔軟下來,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小沈遲的頭,又說了一句:“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師尊了,你若有什麽問題,都可以來找我。”


    林清言看著沈遲,她的目光平靜而深遂,像極了夜間遙遠的星空,讓人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


    沈遲點了點頭,他看著林清言,一向冷漠的臉上忽地綻放一抹笑,像極了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心底暗暗道,師尊就住在隔壁,真好,真好…


    “今天你才剛到,應當好好休息,等明天我再正式教你修煉。”林清言說道。


    “嗯嗯。”沈遲乖巧地點點頭,然後突然一道奇怪的聲音響起—


    “咕~”


    林清言看著麵前臉紅成了大番茄的小沈遲,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他的肚子在叫,她唇角不由自主揚起,差點繃不住笑出聲來。


    沈遲懊惱著,頭低得都快貼到胸前了,他覺得耳朵好像快要燒起來了似的,眼角餘光偷偷看向林清言,見到她正在笑,又羞又惱。


    男主這樣子還挺可愛的!林清言笑笑,輕輕開口:“是我忘了,你還沒正式修行,一般是要到金丹期才能辟穀的,你先歇著,我叫弟子給你送些東西吃。”


    說罷,揉了揉沈遲的頭,轉身離開,她還得去書房找一些適合沈遲修行的功法。


    沈遲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門被關上,他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臉上的紅色漸漸褪去,眸中的火焰卻越來越炙熱,他口中喃喃道:“師尊,師…尊!”


    他靠著牆壁,想像著一牆之隔的景色,她的房間就在那裏,唇角緩緩勾起,小小的臉上全是滿足之色。


    唇角的呢喃一聲重過一聲,仿佛要將這兩個字揉進心裏,刻進骨髓,與骨血相結合,再也不分離!


    林清言不知道的是,沈遲那麽依賴她,從來都不是因為淩家被滅,相反,對於淩家的滅族慘案,沒有人知道他的內心甚至還有幾分快意。


    當初沈遲從淩家高高在上的淩家小少爺淩遲跌至來曆不明的野種,淩家人欺他辱他,百般刁難,他的娘親也死在他們的漠視欺辱下,淩家沒有一個人肯幫助他們。


    當他們落難時,淩府的每一個人都在對他們母子二人落井下石


    因為這群人,他們母子二人陷入了無盡的深淵,最終他娘死去,可這群人卻仍不肯放過他,在他眼裏,淩家的每一個人,都是害死他娘的兇手。


    雪崩之時,沒有一朵雪花是無辜的!


    當初這群人對他們母子有多阿諛奉承,現在他對他們就有多恨!


    他們又怎麽配稱為他的家人?!


    他娘也曾經提到過仙修,他也曾把他們當作唯一的救贖,可沒用,所謂的仙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他娘死去的那一天,他苦苦哀求如果有一位仙人可以來救救他們就好了,可娘親終究還是死了。


    她死時,身邊隻有他一人,淩家甚至不肯為娘下葬。


    那一夜,下著雨,他親手將泥土掘開,雨下得那麽大,如果他沒挖好,那娘親,她,要睡哪?


    生時不得安寧,那麽死後應當好好休息呀……


    從此,他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他曾高高在上,也被從雲端狠狠推下摔得粉身碎骨,於他,這世間本惡。


    可在他放棄掙紮時,卻忽然有一人自雲端朝他伸手,妄念予他救贖。


    自那刻起,他對林清言唯一的執念,就是,如果她不能將他從泥沼中救起,那他們就一同沉入泥沼吧,一輩子也不分開!


    沈遲倚在牆邊,眸中的火焰卻漸漸沉為無盡的黑暗,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她是他唯一的救贖,也折射著他內心最黑暗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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