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兵親眼目睹薑俊才進入第戎大營,才迴城複命。


    衛淵聽完匯報,讓萬兵留人盯梢敵軍動向。


    一旦胡樂木巴靠近溫泉,必要活捉!


    加熱包一共拆出來一千兩百多個,為了營造溫泉假象,上次一場戲就用掉一百多個。


    胡樂木巴生性多疑,聽完匯報必然還要派親信前來查看。


    到時又要消耗兩三百個。


    到胡樂木巴親自來之前,手裏要留一半的加熱包才夠穩妥。


    此計意在生擒胡樂木巴,以及對方的主要將領。


    一旦成功,北境城的外敵就會大亂。


    衛淵就能有更多時間和精力來發展內部,讓北境休養生息,百姓們盡快從寒災的影響下恢複正常的生活秩序。


    他雖為戰神,但他打仗的目的,從來都不是殺戮!


    倉中有米,百姓們平樂安康,大月繁榮昌盛,才是他一直以來追求的夙願。


    安排好計劃部署之後,衛淵喚來老太守,查問銀錢的募集情況。


    老太守麵露難色:“不太好,北境本就苦寒,比不得大月其他城池富庶,如今鬧了寒災,大家的錢早在寒災剛開始的時候就換了物資。”


    “錢財主要集中在城內幾戶富商手中,可惜後來富商們被第戎人劫掠了一遭,也沒錢了。”


    “現在隻收上來紋銀五兩,銅板二十文。”


    “隻有這些了?再賣些士力架和泡麵也湊不出來了?”


    衛淵眼眸黑沉沉的。


    這些錢,跟妙妙大仙賜下的藥品,護目鏡等等物資相比,太微不足道了!


    那些藥品能大大緩解將士們的眼疾。


    一千套藥物,分給四千患病士兵使用,竟也夠用!


    將士們滴了那些眼藥水,眼膏什麽的,竟然有八成當天痊愈!


    其餘幾乎瞎掉的重症士兵,也紛紛好轉,能看到光了。


    從恢複速度來看,痊愈也是盡一兩天的事情。


    這哪裏是治好了四千人的眼疾?


    分明是拯救了四千人的命啊!


    這四千人都是將士,是要上戰場殺敵的。


    沒了眼睛,他們去戰場上等同於送死。


    衛淵心中無比感激。


    也正是這份感激,讓他羞於再跟薑秒秒寫信。


    還能寫點什麽呢?


    妙妙大仙投遞的這些物資,也是需要花錢購買的。


    總是向妙妙大仙求助,他卻遲遲沒有銀錢上供。


    衛淵哪還好意思給妙妙大仙寫信!


    他這些天已經習慣了跟妙妙大仙傳送紙條,相互聊自己的進展。


    今天礙於囊中羞澀,他已經硬生生忍了一天,不去打擾妙妙大仙。


    忍得他都手癢了,一旦空閑下來就想提筆寫點什麽。


    但他不能寫。


    妙妙大仙扔下來一包 a4紙,裏麵每張紙都雪白雪白的,嶄新工整。


    沒有正事,他是不舍得用這些紙亂寫亂畫的。


    而值得動用如此尊貴白紙的正事,在衛淵這裏隻有一件事。


    就是與妙妙大仙通信。


    現在明知信不會送給薑秒秒,他怎麽舍得動紙呢?


    衛淵忍了又忍,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設。


    才把募集到的五兩銀子和銅板送上去,小心翼翼的抽出紙來。


    為了表示誠意,衛淵割破手掌,滴出鮮血。


    用自己的鮮血為墨,寫道:“城內銀錢已空,淵實在問心有愧,不敢再欺瞞妙妙大仙。”


    “淵該如何償還欠下的銀錢,請妙妙大仙示下。”


    “淵願竭盡全力,挽迴妙妙大仙的虧空,待雪災過去,第戎退兵。”


    “淵願以命相償,報妙妙大仙恩德!”


    他忐忑的將信拋向天空。


    薑妙妙送走警方後,跟父親一起去采購了五十張胡楊紙,又買了不少古法炮製的鎏金墨。


    鎏金墨是古代王室專用墨,普通人用不起,更不能用!


    一旦非王室成員使用了鎏金墨,就算逾製,被發現是要砍頭的。


    衛淵剛好是王爺。


    讓他使用鎏金墨來書寫,保證作品美觀的同時,更能證明字跡是大月榮安王親筆。


    薑妙妙對父親的敬佩更深一層。


    隻是按照薑妙妙的想法,既然發現了這麽好的生財之道,為什麽胡楊紙隻買五十張呢?


    胡楊紙雖然貴,一米寬幅,兩米長的規格,每張就要一千塊。


    但跟衛淵寫完的作品價值相比,一千塊恐怕連零頭都不夠!


    何況店裏還有貨,店家足足囤了二百張胡楊紙呢,父親為什麽不直接將胡楊紙都包圓?


    薑明信看出女兒的疑惑,等出了書畫店才開口解釋:“書畫這種收藏品,講究的不是多,而是少而精。”


    “同樣是大月榮安王的親筆字,一幅字的存量價值,遠比一萬幅字價格高昂的多,如果短時間內市麵上冒出一萬幅榮安王親筆,那跟印刷廠批發的字畫有什麽不同?”


    “如果你是收藏家,你更喜歡買孤品,還是買人人都有的大通貨?”


    薑妙妙恍然:“當然是孤品!”


    薑明信笑著摸摸薑妙妙的頭:“不愧是我女兒,果然聰慧。”


    薑妙妙汗顏。


    不過是說了句大實話而已,老爸就能誇她聰慧。


    恐怕在老爸眼裏,她餓了知道自己吃飯,下雨了知道自己往家跑,就是天底下最聰明的孩子了吧?


    薑妙妙心中被強烈的幸福感洋溢著,臉上的笑容也更甜了幾分:“爸爸,既然是物以稀為貴,咱們還買這麽多胡楊紙幹什麽?隻買一張不就好了?”


    “傻妙妙,寫字哪有一次必成的?”


    “總要給榮安王留出練習手感的餘量啊。”


    “如果這批紙,能做出十幅完整的作品,咱們今後的生活,以及榮安王度過寒災所需要的物資,就能徹底解決了!”


    說話間,薑妙妙忽然心有所感。


    她感知到,井的那頭又傳送新的東西上來了!


    薑妙妙帶父親第一時間趕迴廠子裏。


    果然,在井邊已經出現一個破舊的小錢兜子。


    裏麵裝了幾塊碎銀子,還有十多個麵值不等的銅板。


    薑妙妙打開紙條,看到上麵用鮮血寫就的字跡。


    衛淵這是拿不出錢來,已經愁的自慚形穢,不好意思再收她投下去的物資了。


    這怎麽行?


    對方不要物資,還想以命相抵。


    她要衛淵的命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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