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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她以為無論聽到什麽,都不會因為皇上的話再改變了,在她心裏皇宮已經是一個傷心地。


    可今日聽完他的話之後才發現不是這樣的,他的話在她心裏依舊那麽有分量,那麽容易牽動她的情緒,那麽容易讓她放在心底。


    這麽重要的一個人又豈能說輕易放下就放下的,她以為她是了解自己的,可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她不是不知道,過於她真的該找個人好好談談了,問問別人,也問問自己的心。


    步琦玉的目光重新堅定起來,深吸一口氣之後,腳步朝著白鹿殿的方向而去,剛剛本來還有些徘徊,可現在不一樣,似乎充滿了堅定。


    這一次,她不會再猶豫,也不會再改變,她隻要一個最後的結果。


    “娘娘,慧妃娘娘來了,正在候著呢。”青月恭敬的在她耳邊說到。


    鍾貴妃有些不悅的皺起眉頭,“快請進來,不是和你們說過了嗎,隻要是貴妃娘娘過來,便不允許攔下她。”


    青月低頭應是,想說什麽最後卻沒有出口,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迴去。


    沒一會兒,外麵的小宮女就將門口的步琦玉給帶個進來,看到她有些魂不守舍,揮揮手,忙將伺候的人都趕了出去。


    扶著她坐下,又給她倒了茶暖身子,這才張口問道:“不是說今天要離開嗎?怎麽來的這般晚,不過你若是還想離開的話,時間也是夠的,就是著急了一些。”


    她像是沒聽到似的,整個人都呆呆的,直到喝完了杯子裏的茶,才抬起了頭。


    “姐姐,今天陛下叫我出去,跟我說了很多話,讓我心裏亂亂的,都不知道是否應該離開了。”說完幽幽歎了口氣,也不知到底是在愁一些什麽。


    她早就看出她這個要強的妹妹對陛下情根深種,隻不過她並沒有意識到而已,所以她也不好說太多,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步琦玉去慢慢發現的。


    拉過她的手,緊緊攥在手裏,“我雖然是姐姐,這種事情卻也不好說太多?不過有些話還是要告訴你的,陛下對你是真的不一樣的,你猶豫也是正常,不過最後怎麽做,就要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說完就準備出去,讓她一個人好好想想自己的內心到底是怎麽想的。


    “姐姐,留下陪我說說話吧。”說完整個人盡量的蜷縮在一起,鍾貴妃在一旁看著都覺得傷心。


    重新坐下,給自己也倒了杯茶,還是決定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琦玉,我能理解你的猶豫,卻並不代表我一直支持你這樣搖擺不定下去。其實陛下早就知道你要出宮離開,就連你找我要出宮辦法和路線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說著歎了口氣,自己如果早一些說出來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看她還眼巴巴看著自己說下去,也顧不上感概了,接著說到:“我給你的東西都是陛下準備好的,但他卻不讓我告訴你,說尊重你的選擇。不過今天來見你卻是我沒有料到的,大概是因為真的舍不得你吧。”禦書屋


    這件事情在她心裏雖說不是什麽大事兒,可若是就這樣讓兩個人錯過了,她心裏終究也會有愧疚的,所以才決定說出來。


    原來她一直以為很順利的事情都是他在幫忙,而不是她的運氣好。


    看她的樣子應該聽進去了,接下來的話本不是她應該說的,可還是有些看不過去,“琦玉,陛下為你做的事情可不止這些,你住雀音閣,升位分,協理六宮,去刑部。這些事情都是陛下為你打點過的,否則你以為你一個個小小的婕妤就能讓整個後宮服氣嗎?”


    有這麽多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嗎?從來都沒有人跟她提過,住雀音閣難道不是因為她的傷嗎?想想也是,區區一個采女就算受傷也不至於常居雀音閣,更別說她是婕妤的時候就將錄禾宮給了她,就算是當年借陸家東風的齊婕妤都沒有這樣的風光,更別說還親自送了人。


    更別說這些人不是普通的宮女太監,都是禦前伺候的人,若非是皇上下旨,隻怕她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吧。


    眼淚從眼裏湧出,是她妄想的太多。這不是在民間,也不是在她步家,她隻不過是一個商賈的女兒,還是硬生生塞給他的,他卻願意如此相待,步琦玉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也許我想在不能給你皇後的位置,但我的皇後隻會是你。”他說過的話又出現在腦海中,她還記得皇上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多麽的認真。


    是不是皇後,能不能是皇後她根本就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這個男人心裏究竟有還是沒有她。可以自己當時卻忽略了他說這番話是給了自己多大的承諾。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自己若是離開了,那整個大興都不可能會再有國母,到時候就是她的過錯了。


    然而他並不能確定自己是否離開,卻還願意給這樣的承諾,也足以證明他的內心所想。


    步琦玉黯淡無光的雙眸終於慢慢的亮了起來,鍾貴妃悄悄鬆了口氣,剛剛看她的樣子,生怕她想不清楚,到時候萬一做了令兩個人都痛苦的選擇,才真正辜負了兩個人。


    “想通了?”鍾貴妃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問道。


    她點點頭,臉上多了一抹嬌羞的表情,可又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一臉歉意的看著眼前的人兒。“姐姐,對不起。”


    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步琦玉,“好好的,為什麽要道歉?那裏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了?”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唿吸,她才說到:“姐姐,其實陛下還是惦記你的,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可沒少說你的好。”


    聽她這樣說,鍾貴妃才明白了她說的是什麽事情,大手一揮毫不在意的說到:“你說這些呀,我根本就不在乎呀,這有什麽好道歉的。”


    一臉狐疑的步琦玉就這樣靜靜的盯著鍾貴妃看著,眼裏多了一抹不可置信,“你剛剛說不在乎?怎麽可能呢?雖然我知道姐姐一向都對這些不怎麽上心,可陛下的事情你怎麽會不在乎?”


    仔細想想她才發覺這可能是鍾貴妃故意說的,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傷心。


    步琦玉越想越覺得傷心,頓時有些恨自己太大意了,這些事情拿來說給鍾貴妃聽,隻會讓她更傷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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