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的嘴角全是血,她冷冷的看著王佩琪道:“娘,你要是非得找他,那以後我就跟你恩斷義絕。”


    王佩琪嘴角抽了抽道:“好,恩斷義絕就恩斷義絕,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丫丫擦了擦嘴角的血道:“行,反正我是被賣了的,以後咱們就斷絕母女關係。”


    “嗬!行啊!斷就斷,我的嫁妝還我。”


    她直接衝上去牽馬,哪裏知道那馬直接一腳踹了過來。


    她閃身躲開,一下子摔倒在地,露出了包袱裏頭的東西,是一些碎銀,還有一些幹糧,裏頭還有幾個金條。


    丫丫看著這些東西道:“這些東西都是從哪裏來的?你……”


    “要你管,這些都是我馬車上的東西,我藏在馬車上的,我怎麽就不能拿了。”王佩琪以前在馬車的暗格裏偷偷藏了些東西。


    上一次進馬車就是為了拿這些東西的,白夫人道:“這些是她自己的東西,就讓她帶走吧!”


    王佩琪站了起來道:“蘇婉娘,你不用在那裏假惺惺的,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吧?從頭到尾,你就想害我。”


    林晚晚撇了撇嘴,這女人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白夫人看著她道:


    “王佩琪,我也沒想到會遇到你,說真的,我情願從頭到尾沒有遇到你。


    你把所有的不如意都怪在別人身上,為什麽不想想自己到底有沒有問題?”


    王佩琪翻了個白眼道:“福伯,你牽著馬,咱們走……”


    福伯看著她道:“小姐,我已經被賣了,我就不打算走了,再說人家對咱們也不錯,您何必……”


    “我是你小姐,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你哪裏來這麽多廢話?趕緊的。”


    可福伯動都沒動,王佩琪小心翼翼地上前牽馬,可那馬直接一腳又向她踹去。


    這次王佩琪往後退了幾步,那幾匹馬突然嘶吼著朝王佩琪身上踏去。


    奶酪“籲”了一聲,幾匹馬全都朝她衝去,嚇得她臉色慘白,轉身就跑。


    丫丫冷眼旁觀,等到王佩琪走後,她才轉身跪倒在地:“白姨……對不住……”


    白夫人把她拉了起來道:“有什麽對不住的,這跟你沒啥關係,可是你真的舍得嗎?”


    丫丫歎了口氣道:


    “就當我們沒有母女的緣分了吧!


    她的心裏最多的還是蕭何,她舍不下蕭何,卻能舍得我,在她心裏蕭何比我重要得多。”


    “哎!你這孩子命也是苦的。”王佩琪確實是想救她的,因為丫丫死了,她就變得無依無靠了。


    可丫丫和王佩琪的感覺並沒有那麽深,丫丫從小就在王家長大,跟王家那邊的感情更深一些。


    他們騎著馬往迴走去,就聽到遠處有鞭子的聲音:


    “嗬!你還真以為你現在是高高在上的王尚書啊!


    趕緊給我走啊!再不走就打死你。”


    丫丫著急地看向白夫子,白夫子“噓”了一聲,馬車也停了下來,他們聽著那些差解的聲音:“可別把他打死了,到時候不好交代。”


    “呸!死了就死了唄!早死晚死都是死,就算去了寧古塔,他就能活下去?


    誰不知道寧古塔現在沒糧食啊!”


    “倒也是,那裏寸草不生,再加上如今是災年,去了也是找死,不如咱們找個地方把他們全部都殺了,我可不想去寧古塔。”


    前世的寧古塔地處東北邊陲,那裏氣候嚴寒,冬季漫長而酷寒,冬季平均氣溫低至零下二三十度。


    從八月中旬就開始下大雪,九月初河水盡凍,雪才到地即成堅冰,一望千裏皆茫茫白雪。


    這種惡劣天氣,一般人哪裏能夠活得下去。


    這些差解也是不願意去那種地方的,因為去了那裏,會發生的意外實在是太多了。


    特別是現在天氣寒冷,萬一在路上找不到客棧,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有差解冷笑道:


    “我還以為尚書這個官很大,多多少少能撈些油水呢!


    可結果啥也沒有,就連個送衣服的人都沒有。”


    “這倒也是,不是說王家有個女兒嗎?叫什麽王佩琪的。”


    “嗬嗬,人家如今應該跟著她丈夫去了任上,蕭何這個人你們還不了解嗎?


    滑頭得很,一聽這個事情,就趕緊想方設法地跑了。”


    “哈哈哈……要不說王家眼瞎了,當初怎麽找了這麽個女婿。


    為了嫁女兒,居然舉全族之力,我記得當年那嫁妝可是轟動了全城啊!”


    “轟動了全城又怎麽樣?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那王家的女兒,連個麵都不敢露,可真夠晦氣的。”


    “可不是……”


    丫丫在一邊的林子裏聽著這些衙役的談話,眼淚一顆顆地往下掉,王佩琪是有多絕情,她不是沒有機會去送東西,她就是不願意。


    當時丫丫跪下來求她,她嚎啕大哭道:“丫丫,你為什麽要來逼我?你難道不知道我的處境嗎?”


    丫丫看著她道:


    “娘,我也沒逼你啊!我知道你的處境不好。


    可是你送一些被子衣服給他們怎麽了?誰也不能說你什麽。”


    王佩琪歎了口氣道:


    “丫丫,你怎麽這麽傻呢?咱們現在去送東西,被有心之人抓住了把柄,是不會讓我們好過的。


    蕭何娘一直就不喜歡我,我要真去送了東西,那死老太婆,又要在背地裏編排我了。”


    “那我去,我不怕編排,娘,你給我一些衣服和糧食,再給些銀子我,我……”


    “我不去,你也不能去,丫丫,你以後可是要說親的,現在撞上去,以後親事不好說。”王佩琪大聲說道。


    丫丫從那個時候就知道王佩琪心裏根本就沒有王家。


    王尚書麵容愁苦,眉頭緊鎖,緩緩道:“這件事,是我連累了大家……”


    王尚書的大哥一臉沉重,也歎了口氣,聲音中帶著幾分苦澀:


    “要說連累,我又何嚐不是呢?當時我被人抓住了把柄,那處境艱難之時,不也連累了家裏嗎?


    其實咱們心裏都清楚,這分明是有人蓄意謀劃,要故意害我們王家,這一劫躲是躲不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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