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晶晶大略講了一番來由,初月晚聽得很認真。


    “這麽說皇兄和肅親王二人小時候不但沒有針鋒相對,還很是親密無間了。”


    初月晚道。


    “老奴並不知道當年肅親王如何看待皇上,但想必皇上在那個年紀是一片純真之心。”


    賈晶晶說道,“後來皇上進了經緯院,肅親王也在,那時年肅親王年紀尚小也還沒有另立王府,於是在經緯院中,總是他照顧著皇上。”


    初月晚算了算他們的年紀,二皇兄比皇兄大整十歲,在經緯院正好皇兄入文瀾館啟蒙,而二皇兄在尚書館進修。


    隻是聽說,因為皇兄是太子,所以和別人不一樣,直接免去了在文瀾館的課業,年僅三歲就送進尚書館跟讀。


    所以那時候應該一直是二皇兄在陪著他罷。


    初月晚想起自己那陣子跑去尚書館旁聽,坐在小舅舅和太子哥哥近旁,就會感到心裏甜滋滋的。


    隻是她還記得另一件事。


    “可是聽說……肅親王十六歲就已經與蘭芷苑的二皇嫂相戀成婚了。”


    初月晚道,“他後來還在尚書館麽?”賈晶晶聽她提起此事,微微搖頭。


    初月晚察覺事情可能和自己往日聽說的不太一樣,疑惑地跟著他移步。


    “公主殿下有所不知,不過偶如今這倒也算不得多大的秘密了。”


    賈晶晶道,“既然肅親王已經不能破土而出,老奴不妨就把真相對您說來。”


    “真相?”初月晚預感不妙。


    “正是。”


    賈晶晶道,“肅親王,可從來沒有那蕭瑤華‘相戀’過啊。”


    “可是聽說……肅親王十六歲就已經與蘭芷苑的二皇嫂相戀成婚了。”


    初月晚道,“他後來還在尚書館麽?”賈晶晶聽她提起此事,微微搖頭。


    初月晚察覺事情可能和自己往日聽說的不太一樣,疑惑地跟著他移步。


    “公主殿下有所不知,不過偶如今這倒也算不得多大的秘密了。”


    賈晶晶道,“既然肅親王已經不能破土而出,老奴不妨就把真相對您說來。”


    “真相?”初月晚預感不妙。


    “正是。”


    賈晶晶道,“肅親王,可從來沒有那蕭瑤華‘相戀’過啊。”


    ……議政殿中的初永望心緒難平。


    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他以為自己早就不會再在意那個人和那麽多無可挽迴之事。


    可初月晚一提,很多記憶就像沉沒在深淵中的腐爛的枯木被渦流攪動起來,讓本來清澈的腦海變得一片渾濁。


    “初永年……”他低聲叨念那個名字。


    早就已經消失了那麽多年,和他毫無關聯的名字。


    初永望從來沒懂過那個人。


    直到他死。


    初永年沒有在尚書館完成一般學子要持續到弱冠的課業,他在十六歲那一年,就因為成婚而搬出了皇宮,自立王府。


    而當時這件事也是鬧得沸沸揚揚,堪稱雞犬不寧。


    傳說在不同人的口中有不同的模樣,有人說,是那風流倜儻的二皇子看上了蘭芷苑的才女蕭瑤華,求愛不成將其霸占,有了孩子後逼迫對方跟自己成親。


    也有人美化之,歌頌之,稱這不過是一段你情我願郎情妾意的風流佳話,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隻是地方選的有點離經叛道罷了。


    這披了一層傳奇外衣的說辭,也算是給皇家挽迴一點顏麵。


    不過,還有人說這兩人早就是商量好的,畢竟蕭瑤華是蕭賢妃的侄女,將其許給自己兒子也算是親上加親,各取所需,兩人正好門當戶對郎才女貌,要聯手幹大事的。


    然而初永望當年卻一直無法相信——任何一種說法。


    因為他看見了。


    那日的黃昏有些陰沉,似乎是要下雨。


    往常初永望不和別人來往,除了聽嚴太傅授課,就是老老實實地待在初永年身邊看書寫字。


    他一個隻有五六歲的孤僻小孩子,在尚書館完全無法融合。


    旁人的高貴身份總能得到無數巴結,而初永望這過於高貴的太子之身,卻像是給他周圍罩上了一層金絲籠子,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午後休息的時候,初永年忽然被人叫出去了,初永望扔下卷軸就要跟出去,卻被他按住。


    “九兒在這兒等等我,一會兒就迴來了。”


    初永年示意他要乖乖的,初永望也大點了,懂事地坐下沒動。


    可初永年人脈實在好得不行,平日裏他又長於各種花言巧語哄人開心,蘭芷苑的姑娘們不少都對他情有獨鍾,因為凡是初永年出馬,總是引得滿堂起哄。


    “二殿下上哪兒去了?”有人在問。


    “聽說蘭芷苑有姑娘來請。”


    從門外進來的人應聲道,“猜猜這迴是誰?”


    “這可不好猜啊!如今整個蘭芷苑怕不都是二殿下的!”


    “別瞎說,都是大家閨秀……”


    “她們一個個偷著從窗縫瞄咱二殿下,還不準咱說是怎的?”初永望聽不懂他們關於男女之間的話題,隻顧自己悶頭翻書。


    “別說了,小太子殿下在這兒呢。”


    有人發覺了他情緒不好,急忙叫大家安靜。


    初永望確實心情很不好。


    讓他們說得,好像二皇兄是那種輕浮的人一樣。


    其實他平日裏跟著初永年的時候最多,心裏清楚初永年根本隻是嘴皮子溜,和大小姐們來往都是有分寸的,畢竟男女授受不親,能說幾句話都是稀罕事。


    更何況成日在宮中關著不怎麽出去的皇族。


    初永年這個年紀的皇族都開始被安排屬於自己的侍妾,初永年也不例外,初永望也偶爾去蕭賢妃宮中見過,但那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侍奉的地方多了一張床的漂亮宮女罷了。


    也不知道,跟女孩子說說話有什麽好奇怪的。


    初永望隻等他過一會兒就迴來,可一直等到了天黑,還是沒有看到初永年。


    嚴太傅一門心思授課,見他沒來便差人去找,別的就不管了。


    古怪的直覺盤踞著初永望的小腦袋,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麽,差去尋人的一直沒有迴來報信,他沾滿了墨汁的毛筆在宣紙上畫下一個又一個圈。


    初永望本來不想要到經緯院上課,經緯院中那麽多的人,他隻要孤身坐在這裏就會渾身不由自主地冒冷汗。


    初永年是唯一令他能夠留在此地的安慰。


    恐懼和耳畔嘈雜的幻聽在腦中縈繞,初永望突然站起來。


    “太傅……我要……出去。”


    他站起來後反而一下子慫了,聲音細弱下去。


    “去吧。”


    嚴太傅答應了。


    初永望急忙掀開簾子出去,賈晶晶正和一些下人在門口守著,見他出來,立刻迎上問他有何需要,初永望卻搖頭謊稱解手,不叫他跟隨,匆忙從走廊穿過,尋著無人的小路跑去。


    正在授業中的經緯院後院安靜無人,誦讀聲從其他館中悠悠傳來,掩蓋著初永望的腳步聲。


    陰冷的風灌入四肢,頗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他去了蘭芷苑外,然而蘭芷苑的姐姐們也都在屋內授課,初永年根本不在裏麵。


    “皇兄去哪兒了。”


    初永望急忙躲開蘭芷苑的屋舍,繼續往裏麵尋找。


    風聲樹葉聲讀書聲在周圍混淆方位,他走到了後麵用來放置的廢棄紙張的庫房,一股油墨味順著風向飄進他的鼻腔。


    初永望忽然聽到什麽異樣的聲音,停在走廊中抱緊廊柱不再向前。


    嗚嗚的風聲中,那紙庫的門也在晃動,吱吱作響。


    驟然那門從裏麵推開,初永年幾乎是撞著門走出來,他俊朗的麵容沉如土色,眼神空洞,衣衫半敞步伐搖晃,跨出門檻。


    初永望驚愕到無法發出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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