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說的這種情況,是最順利的情況。


    理清南城,打入市區,我用了十年,其中在市區還占了很大一部分運氣問題。


    羅閻良和許仙林站葉海潮,葉海潮逼得許牧野太緊,讓許牧野不得不辦這兩人辦了。


    而恰好徐林又要去省城,才讓我撿到,占據市區。


    雖然比不過林煜那樣的好運氣,但也不算太差。


    在這黔南州完成我所說的這番光景,怕是再來一個十年,都有些夠嗆。


    畢竟我做不到言出法隨,心想事成。


    皇叔,小曾,判官,劉寶他們要達成我為他們預設的目標,需要擺平數不清的麻煩。


    我也一樣,被一個麻煩困住幾年,都是很可能的事情。


    比如現在的宋岩。


    老林眨眨眼,放下筷子,也知道其中的困難。


    默默歎了一口氣,“要不我幫著點皇叔?”


    我沉默片刻後搖搖頭,“幾十年人生路途,父母家人都隻能陪伴一程,何況我們這些兄弟夥。”


    “皇叔就比我小兩歲,他既然不退,那就有江湖兒郎江湖死的覺悟。”


    “而且真正需要你幫的是我,具體怎麽洗白,你和文闖還有判官,都得幫我。”


    老林難得笑罵我一聲,“你現在說得振振有詞,真到皇叔快死那天,你怕又是另外一副嘴臉。”


    我笑著撓了撓眉梢,隻是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在這縣城這邊停留了一天,第二天下午匆匆趕迴黔南州州府。


    和老林說的那些,是我今後的全盤計劃。


    飯要一口一口吃,事情也要一件一件做。


    想要實現我最終目的,皇叔,劉寶,小曾加上判官,他們的盤子必須先理順。


    有他們我才有做其他事情的底氣。


    特別是劉寶,他要理清這黔南州,現在還處於停留在我嘴巴中的階段。


    別說開始,就連要開的賭場,都還在萌芽階段就險些被宋岩掐死。


    年底時,常德航和方華仁出院,正式跟著劉寶做事。


    判官原先那一票人,連同毛毅在內,開始跟著皇叔。


    我沒有親自安排,隻是跟皇叔說了我的要求。


    那天在火鍋店外,宋岩手底下那個立棍跑了。


    我要他辦了立棍,我隻要這個結果,過程看他自己發展。


    而劉寶也按照我的設想,開始踏上他要走的道路。


    繼周愛民之後,黔南州本土社會上又有大哥登台,與劉寶唱起對角戲來。


    那是這一年的年底。


    因為劉寶的關係,我雖然不怎麽玩牌,但接觸過不少賭徒。


    其中深陷賭博這個旋渦中人,大部分都贏過錢。


    而且是贏過不少那種。


    因為隻有贏錢,一把牌,一晚上搞到幾個月乃至一年的錢,才會擊潰價值觀。


    來過快錢,再也無法去上一天幾十一兩百的工。


    這才是賭博讓人難以解脫的根本原因。


    最開始贏得越多,後麵陷進去也就越多。


    傾家蕩產不說,還一屁股債。


    劉寶之前搞的賭場,有些是純清水場子,他不和賭客對賭,隻是抽台費和茶水費。


    偶爾放貸款。


    這種清水場子,隻是提供地方和服務,來玩的要麽很有錢,要麽有一定的社會地位。


    這種場子算是半公開,畢竟裝潢和服務都需要頂好。


    不可能隨便找個地方就開張。


    來玩的也不是一般人,所以場子中很少有事。


    還有一些就是見不得光,那種純純當豬來殺的小賭檔。


    這種檔口來玩的什麽人都有,也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


    跟眾多影視小說中描述的差不多,烏煙瘴氣,什麽都有。


    隻是這次出事的地方恰恰相反,不是在這些小賭檔,而是在劉寶當時唯一一個清水場子。


    皇叔三刀砍爛周愛民的臉,還下了一隻手。


    加上之後何福源被打碎兩條腿膝蓋,扔在安市街道上。


    雖然沒有報官,放到場麵上來說,但何福源口中,大家也收到一些風聲。


    打爛他膝蓋的人是誰。


    劉寶。


    特別是之後這一段時日中,劉寶一直沒有事,還開一個接一個的場子。


    開始和黔南州本地的大哥豪強頻繁接觸,宋岩像是沒有任何手段,拿劉寶沒有辦法的樣子。


    讓劉寶小小出了一次風頭,借著這抹風頭,劉寶正式介入黔南州的江湖。


    許多事情中,開始出現他的身影。


    和許多當地大哥,不管內心怎麽樣,表麵上開始稱兄道弟。


    在和這些大哥接觸得差不多後,有了人脈和客源,劉寶和黔南州本地一個叫陳興的人,聯合開了一個清水場子。


    這個場子開在判官酒店的最頂上兩樓。


    在這一年的冬月開張,出事在臘月,滿打滿算,營業一個來月。


    事情出現在陳興這個人身上。


    這王八蛋,把人從這酒店頂樓扔了下去。


    青天白日,人來人往,酒店十一層掉下去個人。


    這要是一點事情都沒有,黔南州官府這些人,臉上肯定掛不住。


    即便判官來迴為這件事走動,最終也隻是沒有人被拘,那人落下個失足掉下去的體麵說法。


    但賭場肯定是開不下去了。


    就連賭場所有流動的錢,也全部被沒收。


    這些錢都是小事。


    關鍵是這個剛剛開業的賭場,在劉寶風頭最盛的時候被掐斷。


    無疑是給劉寶臉上甩了一巴掌,把剛剛有冒頭趨勢的他,硬生生給按住。


    加之,前麵說過,這種清水場子來玩的都不是一般人。


    劉寶都不和客人對賭,也不和其他人做局殺豬。


    講究的是個規矩,少賺錢也要用這個信譽。


    現在有人從頂樓被扔下去,比在場子裏麵玩花活玩露餡兒了,更加打擊劉寶想要的信譽。


    幾乎是個致命傷。


    這件事不好解決,有些東西崩塌後,很難再次建立起來。


    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正在和小曾說關於走私油的事情。


    看著給我帶來消息,剛剛從老林手下轉到劉寶那邊去的方華仁。


    輕輕皺了一下眉頭,“讓劉寶把這個陳興,帶來見我。”


    常德航點點頭,轉身離開。


    我交代小曾幾句後,打了個電話給皇叔,讓他準備好帶人辦事。


    小曾主管私油後,都是皇叔跟在我身邊,要辦事也是他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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