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海嗬嗬冷笑的看著我。


    “你是不是覺得,許仙林選擇站在葉海潮這邊,是因為和我做走私生意?為了保住生意沒辦法?”


    “錯了,葉海潮沒有這麽不講究。前些年我不僅和其他人做生意,還和許牧野做生意,葉海潮都沒管過。”


    “葉海潮不至於拿著生意,去逼迫許仙林。”


    楊新海目光灼灼,緊盯著抽煙的我。


    “許仙林那時候即便真投了許牧野,他還是能繼續把生意做下去。因為這是我的生意,不是葉海潮的,要是沒有現在這麽多麻煩事,我一直還是個生意人。”


    “你自己想,許仙林為什麽捏著鼻子,寧願和羅閻良搞到一起,都不歸他許牧野。”


    “我敢保證,即便他現在成了個癱子,他應該也不後悔。”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他現在可沒有癱。


    比我們所有人都活得滋潤。


    我無動於衷的看著楊新海。


    “然後呢,你把人家貶得一文不值,要我幹嘛,我磕頭就拜。求你趕快給我引薦葉老板啊?”


    許牧野確實有幾分他說的這個味道。


    但肯定沒有楊新海說的這麽極端。


    在他口中,許牧野都快不是個人了。


    陰暗而又肮髒,全世界都要合力打倒的反派。


    “楊新海,你這激動的模樣,都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都懷疑許牧野不是對我,對林冬夏,對許仙林這些有算計,沒當個人在看。而是對你楊新海,算計你楊新海了。”


    楊新海臉色一僵,張了張嘴。


    我抬手往下壓一壓,讓他坐下。


    “楊新海,大家都不是三歲小孩子,眼裏頭是非分明,黑白不容。”


    “人這東西本來就複雜,單純好人壞人,那太幼稚了。許牧野是個什麽樣的人,我自己心裏有數,不需要你來蓋棺定論。你也沒有這個資格,給他許牧野蓋棺定論,”


    “我問你兩件事,第一件,徐林在湘南那邊,出什麽事了。”


    “第二件事,我要的人呢。”


    我看了一眼窗外帶著藍亮的夜晚,“閑話聊完了,楊新海,還記得一開始跟你說那句話不,你是個人物,我給你體麵。”


    “不要給你臉你接不住,我要是站起身走出去,換別人來問,就不是這樣問了。”


    楊新海牙關磕碰,臉色難看得可怕。


    “你真要跟許牧野一條路走到黑。”


    我掃了他一眼,沒有迴答他。


    “小曾,我出去抽支煙,把他這條好腿也弄斷吧。”


    我屁股剛離開凳子,楊新海就飛快說道。


    “等下。”


    “你怎麽還是這麽心急,那年一句話談不對,你就要叫人下車拿槍打我。”


    “你是山上下來的土匪嗎。”


    我冷冷的看著他,“到這時候,再拖下去就不好看了。”


    “幹脆點說,說吧。”


    楊新海轉動脖子,他那條瘸腿放直,似乎是在組織語言一般。


    沉默片刻後,楊新海才頹唐的開口說道。


    “前兩天,林冬夏剛給我消息, 徐林被按了。”


    這話很奇怪,林冬夏去處理徐林這件事,很早就被我們猜到。


    但被按了,我有些理解不了。


    不應該說被林冬夏抓住了嗎。


    楊新海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許牧野有沒有跟你說過,葉海潮這次準備怎麽辦他。”


    許牧野沒有明說,但他確實說過。


    葉海潮這次不打算跟我們常見那種,你來我往,各憑手段,是要拿著公器,將許牧野和最鐵他的那位萬裏侯,一起碾碎。


    不等我迴答,楊新海就從我臉色中看出,我有聽許牧野說過。


    “古代篡位做皇帝,都要講究個入朝不拜,劍履上殿,加九錫。公器這種東西,即便是在某些人眼裏是私有,但拿出來用的時候,也需要個借口。”


    “更何況要用公器弄的還不隻是許牧野,這個出身特殊的人,還有你們那邊的一把手。”


    “這更加需要個借口了。”


    我舔了舔嘴唇,“許牧野現在要弄到這兩個人,不就是借口嗎?”


    楊新海冷笑道,“你未免太天真些,上等人犯錯看影響,中等人看關係,下等人才看律法。”


    “以許牧野的出身,他身邊那位的地位,這種打臉的事情會放到台麵上來說,不考慮影響?”


    “這種事上綱上線是要死的,即便是許牧野他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跪地認輸的地步。隻要有人不想他死,都是拿一些不輕不重的事情,來處理他。”


    我不耐煩的輕哼一聲。


    倒也沒有反駁他。


    “要是打著這樣的名義,他們要是不死,還有人信好不容易凝聚出來的公信力?”


    “最好用的借口,永遠都是貪腐。”


    我立馬反駁道,“不可能,許牧野之前就說過,他和徐林已經把經手這筆錢的人處理完了。”


    不僅是許牧野說過,徐林也說過。


    楊新海陰惻惻的盯著我,沒有說話。


    我被看得一陣煩躁,“楊新海,你要說什麽就直接說,別這樣看著我。”


    楊新海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要是真處理幹淨,徐林就不應該活著!”


    在他身後抽煙的小曾,神情一頓,看向楊新海的眼神有些不善。


    “葉海潮走之前和我說過,這幾年許牧野的動作,都是朝著向私下你來我往那種方向準備。準備錢,準備人。”


    我咬了咬嘴唇,“你的意思是說,許牧野和我們那位一把手,以及徐林他們洗的那筆撥款,現如今成了個借口。”


    楊新海搖搖頭。


    “我不知道,我隻是這樣猜測,因為人沒在林冬夏手中,他隻跟我說被人帶走,大概率是場麵上的人。”


    “但葉海潮是叫林冬夏去辦徐林這件事,不可能再叫其他人,特別是場麵上的人辦這件事。”


    “況且林冬夏已經跟葉海潮確認過了。”


    楊新海身體緩緩後靠。


    “我和林冬夏猜測過,會是個什麽個什麽可能。”


    “對於許牧野來說,要是事情順利,他把剩下兩個人處理好。這件事也就是個貪汙案,行賄受賄,頂天去秦城養老。要是處理不好,也是個貪汙案,不過不會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我目光收縮成一條縫,緊緊盯著楊新海。


    “你的意思是說,上麵的人已經到了,他們還控製了徐林。”


    楊新海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老林,出省了找地方靠岸。”


    “小曾,到時候你聯係一下三哥。”


    (出遠門,下個月迴來了再看看恢複更新,先二到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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