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文闖心裏,或許都會把這次在這邊翻船,當做人生最屈辱的一次。


    文闖有沒有經曆過我不知道。


    我雖說幾年前被羅閻良折騰過,但起碼羅閻良站在我麵前。


    讓我看清是誰在整我。


    這次我連人都沒有看到,就被整得半死不活。


    加上,我是個庸俗的人。


    我一直覺得我來這林山縣,是來投資,來帶他們過好日子的人。


    他們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人的劣根性在我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我沒有把這貧窮的林山縣放在眼裏。


    我也是個賤人,覺得羅閻良這種大老板整我一下也就算了。


    這窮山惡水的刁民,他們怎麽敢啊。


    如今我來這林山縣,跟羅閻良和徐林這種迴南城那邊投資有什麽不同。


    這種心理,幾年後或者旁人看來很可笑。


    但在當時,身在其中,還真就是如此。


    因為這種心理,我當時已經有了下狠手的想法。


    所以再三交代過其他人,不要留手。


    巷子口距離那招待所並不遠,那些人前腳剛踩進,我們後腳跟上。


    皇叔還順帶撿起一塊石頭,從外麵砸進劉寶的房間。


    房間中關著燈,但我知道,劉寶肯定沒有睡。


    皇叔抬手一指,常德航和趙立洋向著那幾人騎來的摩托車走過去。


    幾下就將摩托車兩個輪胎捅破。


    隨即趙立洋手槍上膛,拉開劉寶停在外麵的汽車後座坐了上去。


    這是後手,擔心那幾人準備來拿車跑。


    不過他們求財,大概率都是要先去找劉寶拿車鑰匙。


    把車完完整整的開走,要是直接暴力砸窗,從方向盤扯線接,這樣賣不了好價錢。


    我看了趙立洋一眼。


    隨後便朝文闖輕輕點頭,文闖一手抓過常德航手裏的獵槍,一手拎著斧頭,走在最前麵開路。


    我抖了抖手裏的開山刀。


    讓皇叔和任敢,常德航三人跟在文闖身後,我自己壓尾。


    我腳還沒有跨進大門,路上就傳來一陣砰砰的槍響。


    這是手槍的聲音,不是五六半。


    這讓我微微放下心來。


    槍聲響起的同時,右邊那個小房間中,衝出兩個衣衫不整的人影來。


    其中一個正是先前,我和文闖來住宿時,給我們開房的胖女人。


    另外一個是個禿頭男人。


    看他們這個模樣,應該是先前正在辦事,被槍聲給驚嚇到了。


    文闖一手獵槍頂在那胖女人的喉管。


    另外一隻手手中的斧頭,照臉一斧頭,落在禿頂男人臉上。


    一般兵器,如砍刀,匕首,軍刺,要是打腦袋,很可能沒有多大效果。


    但斧頭錘子這種不同。


    文闖一斧頭下去,直接陷進這人臉中。


    模樣淒慘又恐怖。


    甚至將斧頭拔出來時,還需要一腳踹在這禿頂男人肚子上借力。


    一斧頭,就讓這禿頂男人倒地。


    一抽一抽跟要死過去一樣。


    我三步並做一步,越過常德航和任敢兩人。


    和皇叔一起,伸手揪住那胖女人的頭發。


    一把摜倒在地上。


    “你們要幹嘛,曉得這是誰的……”


    我曉得你媽個臭比。


    手裏的開山刀落在她肩膀上,吃肉過半,這胖女人話說不下去。


    一聲高過一聲的驚叫。


    隻是還沒叫兩聲,就被皇叔手裏軍刺撬進嘴裏。


    一通攪和。


    當年他和劉寶,在我的示意下,就是這樣辦了劉佳林那個扒老二。


    軍刺抽出來的時候,連帶出一大口鮮血和碎肉塊。


    我提著頭發讓她把臉揚起來。


    “娼婦,我比不上武行者,但你更比不上孫二娘,怎麽,當林山縣是十字坡啊?”


    “你還敢開黑店了。”


    她雙手揪住我的手腕,想要掙紮,想要掙脫我的手。


    但被我砍了一刀,皇叔又把她舌頭給攪了。


    她如何能掙紮。


    慘叫都叫不出聲音來。


    “皇叔,跟你闖哥上樓,除了劉寶他們外,其他人見一個砍一個。”


    我不知道這招待所有沒有客人。


    一般而言,越是落後的地方,賓館一類也就越沒生意。


    最多也就是附近的人,去開房打個牌,日個野雞。


    我和文闖被搶那晚,從頭到尾沒人出來看一眼。


    今晚我辦這招待所老板,要是有人出來,那我就當他們是來幫忙的。


    皇叔沒有搭話,隻是抬手在這胖女人兩隻手上,使勁拉了一刀。


    皮肉翻卷,血流不止。


    這才跟著文闖上樓而去。


    再也抓不住我的手,往下拖拽掙紮。


    張嘴嗚嗚的叫著。


    我要的就是她張嘴。


    將她張開想要慘叫的嘴巴放到上樓的一節台階上。


    類似於咬住台階的樣子。


    隨即抬腳猛踏踩在她後腦勺上。


    這胖女人上麵那一排牙,起碼有四五顆被我這一腳踩得崩開。


    她昏死過去。


    我踩著她嘴巴裏麵流淌出來,口水混著鮮血,十分粘稠的液體,步步往上。


    這座會所一共有兩層半。


    一樓和二樓是房間,三樓是幹啥的我不知道。


    按照經驗,這招待所以前都是接待幹部或者其他公家人員。


    上麵很可能是配套的服務設施,如貯藏酒水之類。


    本以為這二樓上麵,會是十分兇險的場景。


    等我踩著台階上到二樓後才發現,在我來之前已經結束了。


    在一間房門外,三個人倒在血泊中,胸膛劇烈起伏,出氣時帶血的沫子從嘴角溢出。


    身體雖然還在抽動,但身上的槍眼中,不停往外冒血。


    一旁,先前頂著我和文闖的那兩支五六半。


    此時被瞥在一旁,地上一大灘鮮血,靜靜流淌,將這兩支槍浸泡透。


    還有三個被劉寶他們逼得蹲在地上。


    我上去時,文闖帶著人圍成一圈,一腳接著一腳的踢在這三人身上。


    我有些錯愕,本以為今晚是場惡戰。


    甚至我都做好了,身邊帶來這些人出事的心理準備。


    沒想到會解決得這麽快。


    我快步走過去,劉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大哥,這些人真算不了個角色。”


    “門口有動靜,我們在裏麵隔著門板開了一陣槍,站門外的三個倒了,其他就要跑。”


    “又被闖哥給逼迴來了,直接就殺格投降。”


    我齜了齜牙,這些人越是無能,越體現得我和文闖那晚上翻船不應該。


    “把其他房間的人清出來,今天就借著這地方把人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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