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祥要辦了李如來。


    這是我在見謝天雲之前就知道的事情。


    我前幾天才剛剛拆下吊住胳膊的繃帶,如今每到陰雨天,或者氣候潮濕一點。


    我全身上下都疼,被二胡用鳥銃崩過的那一片地方,一些較深的刀傷,但最疼的還是肩膀。


    陳秋波用氣釘槍給我肩膀那一下,長到如今都還沒有長好。


    十多天前擠壓一下還流出淡黃色的粘稠液體。


    我都懷疑這王八蛋在釘子上塗粑粑,附帶魔法傷害。


    王大祥之所以今天動手,是因為陳秋波被我打了一槍,在醫院過完年今天迴來。


    李如來和陳秋波會湊到一起,王大祥想要永絕後患。


    我沒有傻逼到一定要親手報仇,胡咧咧扯著嗓門喊要把陳秋波留給我,我要親手殺了他等等。


    大王要做這件事,我也就不去湊熱鬧。


    畢竟我又不是戰神,拎把刀子往哪兒一站,就能左右勝負的存在。


    當時我有想過,王大祥搞不死這對表兄弟,也想過王大祥搞定他們,然後出現意外需要跑路。


    等等這些結果,我都想過。


    唯獨沒有想到,李如來和陳秋波壓根就沒有迴南城來。


    王大祥沒有等到人。


    李如來帶著他表兄弟陳秋波,以及其他幾個剛剛刑滿釋放,從八十年代滾過來的老流氓,一起去了望山鄉剛剛開始動工的石場。


    一棍子就將趙三先生幹成瘸子,小腿骨頭被抽斷,幾乎是打了個對折。


    這是奔著廢趙三先生去的。


    今後即便是將骨頭接上,很大概率也會落下後遺症。


    走路也得一瘸一拐,甚至是隻能拖著走。


    趙三先生當天就被羅閻良車接走,送到山城那邊醫院去。


    他手底下那個牆哥,帶槍找上其中一個和李如來他們一起辦這件事的人。


    兩槍打在膝蓋上,直接把人給廢了。


    李如來沒有跑,他第二天去找到羅閻良。


    羅閻良那時候和湘省那個老板在吃飯,停在樓下那輛寶馬五係,被砸個稀爛。


    當天兩邊都響了槍,最終誰都沒有討到便宜。


    至此,李如來完成了一個成就。


    我,王大祥,皇太極,趙三先生,文闖都挨了他棍子。


    也都知道那根鐵棒抽身上是個什麽滋味。


    這一連串的事情,讓我和王大祥有種拔劍四顧心茫然的感覺。


    帶給我們這個消息的是孫立陽,當時是王大祥帶人守李如來沒守到的第二天。


    他正在和我一起烤火喝酒。


    王大祥聽完這一連串消息後,像是被氣笑了一樣。


    “嗬嗬,他媽的,這算個什麽事啊,我們還沒動手,他們自己先亂起來了。”


    我同樣苦笑一聲,“老孫,去隔壁把文闖和老林喊過來。”


    等他們兩人過來後,我輕聲對他們囑咐道。


    “跟其他兄弟說聲,最近別去搞李如來也別去搞趙三先生,讓他們狗咬狗。”


    老林和文闖聽到事情的經過後,和王大祥一樣,也有些錯愕。


    老林挑了挑眉頭,“李如來這人真有點神經病,沒見過他這號的。”


    “趙三先生也是夠倒黴,先是毫無防備被文闖削掉半個鼻子,隨後又被李如一棒抽斷小腿。”


    王大祥被老林這話給整笑了。


    “確實,最冤枉的就是趙三先生,李如來對我們動手,他不知道,被文闖砍。李如來一直和他是鐵杆,又沒有半點防備,被李如來給抽斷腿。”


    這確實是件值得幸災樂禍的事情,我們幾人都笑了起來。


    笑完之後,又都各自沉默起來,片刻後我淡淡說道。


    “或許趙三先生和李如來之間,一直沒有我們想的那麽好,我們最近半年被趙三先生壓得抬不起頭來。”


    “他們急於分贓,鬧矛盾也不是什麽不能理解的事情。”


    王大祥也不再笑,把旱煙袋子拿出來,讓李達給他卷煙。


    我手傷還沒好,沒辦法給他卷煙。


    “這個李如來,十多年前我就和他打過交道,他當時在林家兄弟手上,沒有這麽神經。”


    我很想說,我以前沒有這麽神經。


    但梁博文手段太狠,我不神經擔心自己有點扛不住。


    “李如來四十多歲了,比你大,你比趙三先生大,老癲更是隻有二十五。現在南城這些大哥,在他混的時候都還是半大孩子。我要是他,我也神經病發作咬人。”


    自從我開始有意識不給文闖溜冰後,他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我知道他在背後偷偷搞,但隻要我沒有看見也就算了。


    他一個哈欠打得眼淚都出來,揉揉眼睛後繼續說道,“馬上要動工那個車站,你們沒有忘記吧。”


    這件事我一直記得,當時王大祥努力過,可惜沒有個好結果。


    碰了一個軟釘子,還是讓趙三先生和李如來新成立的公司拿下。


    “李如來打生打死,他這個年紀什麽都沒混到,比他小一圈的人都出頭,自己還是個老流氓。”


    “怎麽可能會甘心啊,我猜他們就是因為這個車站起了矛盾。”


    文闖說完這幾句話,慢悠悠的往外走。


    “行了,我覺得就是這麽個道理,我迴去睡覺了,你們有事要辦再喊我。”


    文闖這話說得很有道理,趙三先生現在做的其他生意,幕後真正撐著他的人是羅閻良。


    建材供應和石料廠,即便是給我們這些人做,修路那個湘省老板不點頭,這些東西也變不成錢,隻能爛在手裏。


    木材更不用說,一直是趙三先生的基本盤。


    唯一有爭搶性和不確定性的,隻有那個即將修建的長途車站。


    王大祥拿過李達給他卷的旱煙,點燃深吸一口後,“那個車站不一般啊,修建好了之後,估計要把通市區,省城的線路也給劃進去。”


    “小癲子,他們現在內訌,你有什麽想法沒有。”


    關於車站,我一直沒有去想過,即便皇太極走人,我也沒有去圖謀過王大祥手中那個車站的利潤。


    如今王大祥這樣問,跟他那天和我說,想要洗手有關。


    他不想去爭,所以問我有沒有什麽想法。


    我沉默片刻後,輕聲說道,“我有想法我肯定做,暫時先讓我想想,大王,你先好好休息養傷。”


    這個車站,我肯定是想要做。


    隻是王大祥都在想著洗手,我不能拿他當免費勞動力一樣,不停使喚。


    自己事情終究要自己來做,況且,這件事即便真要做,王大祥對我的幫助不大。


    真正對我有幫助,需要點腦殼的是謝天雲和徐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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