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文在醫院躺著,現在場麵上的人物不停在敲打我們,讓我們別搞事。


    特別是我,在威脅趙公安說他家裏人在南城後,縣局的領導特意找我談了話。


    十分嚴厲的告訴我,這種事隻允許這一次,再有下次敢威脅他們,一定會不留餘力的打掉我。


    對此我沒有放在心上。


    隨著我和王大祥徹底聯合,南城算是實現了某種意義上的清一色。


    梁博文現在不過是鍋中的青蛙,這南城容不下他,他的結局已經注定。


    我也不是什麽殺手組織的首腦,能培養出死士去醫院殺他梁博文,即便真有這種腦血栓敢去醫院殺梁博文。


    事後我也逃不脫幹係,本來屁股就不幹淨,經不住調查。


    現在的梁博文,不值得我冒險。


    我逐漸將重心轉移到陳家壩的牲畜市場上,開始發展自己的生意。


    王大祥下場,老黃帶人第二次在三先生林場放槍後,趙三先生一句話也沒說,退出對陳家壩市場的爭奪。


    我拿下陳家壩市場的事情十分順利,在初步穩定下來後,我將這件事交給了文闖。


    劉寶和皇叔都特別喜歡,或者說特別佩服文闖。


    當初在三岔路口,一斧頭一菜刀,硬生生創翻二胡那十多人的事跡,最受劉寶和皇叔這種一腔血勇的年輕人喜歡。


    當時候李如來還在坐牢,文闖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猛人。


    毫不誇張的說,隻要他站出去振臂一唿,肯定有不少懷揣江湖夢的年輕人,願意拜他做大哥。


    1991年農曆五月初五,端午節。


    王大祥的組織下,我,老黃,還有他自己手下所有骨幹,在酒樓大擺宴席。


    我們三人結拜,王大祥是大哥,我年級最小,排行最後。


    二胡和李達給我敬了茶,代表我們之間的關係全麵破冰,二胡,李達和劉寶趙振等人,今後都是‘合吾’。


    (合吾本是古代走鏢喊的口號,意思是和和氣氣,大家都是同行,逐漸演變成黑話,同門兄弟的意思。每個地方黑話都不一樣,也有合和音的黑話。)


    王大祥有很強的領導力,不管是對於我的忌憚,為了內部平衡,或者是他單純想要做個信人。


    在這段時間中,他全力扶持老黃。


    讓老黃從一個雞頭,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社會大哥。


    在這種緊密的團結下,即便王大祥販毒的路子被斷絕,老黃和我都給了他一定支持。


    在五月底時,大王順利拿下南城客車站的那幾條路線運營權。


    當然,我給他的支持沒有老黃那般大,畢竟客運汽車站沒有我的份,我肯定沒有老黃那麽上心。


    我的平安賓館徹底不再接客,發展成為一個‘三室一廳’的結合體,雲霄煙也在孫立陽等人的發展下,蒸蒸日上。


    在鄉鎮他們比我囂張得多,直接放在各種小賣部中,當正常香煙售賣。


    同樣是在這一年的農曆六月初,梁博文出院,我在家裏被人堵住。


    堵我的人是病猴子,這個僅僅打過一次交道的毒販。


    當時我已經搬出賓館,和文闖還有老林,一起住在賓館一百五十米外的老樓中。


    這一片都是原先老政府地界,在那段特殊時期被機槍掃都不止一兩次,價格十分便宜。


    我們搬進去的時候,老林還開玩笑說他有個小叔,當年做z反派的時候還在這兒揮舞過h袖章。


    那天文闖去了陳家壩,老林在賓館那邊,我一個人和幾個場麵上的領導喝了一點小酒。


    迴來暈乎乎的開始睡覺,被搖醒的時候,窗外一片漆黑。


    一根槍管,杵在我臉上,耳邊響起一聲話語。


    “羅癲子,不要動哦,你是癲瘋子,我是亡命徒,可是真敢一槍打死你。”


    病猴子坐在我床對麵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鎢絲燈泡昏黃燈光照在他那原本蒼白的臉上,整張臉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蠟黃。


    小達沒有在,他帶著四個人,將我的床圍住。


    我坐起身,半靠在床上,伸手想要去拿床頭上的煙盒。


    不過拿槍那人槍管往前一送,製止了我這個舉動。


    “病猴子,我們僅有打過的一次交道,就是問你買了兩把獵槍,我記得我把錢給小達了啊。”


    “我沒和你結仇吧。”


    “你今天長槍短炮的來我屋頭,是要幹嘛?”


    病猴子走到我床邊,半個屁股坐在床上,拿過煙點燃後塞進我嘴裏。


    “我和你確實沒得仇,也不多囉嗦那樣,我想請你放梁博文一馬。”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曉得你是個瘋子,但你看好,我們拿的是槍,不是刀。”


    “你亂動一下,就真打死你,你和小達關係不錯,我不想殺你。”


    我深吸一口煙,冷笑道,“我自己裝逼都不敢說放這個,放那個一馬。你當我是神仙啊,還有資格放誰一馬。”


    病猴子歎了一口氣,“羅平,這時候你就不要和我裝傻耍寶了,梁博文從醫院出來,你手下那個劉寶就在他外麵看著。”


    “就等他出南城,或者找個沒人注意的時候辦他。”


    我扭過頭去,沒有說話。


    確實如他所說,從今天梁博文出院後,我就叫劉寶看著。


    去和場麵上那個領導吃飯,也是去探探口風,如果是往日我可能直接讓人將梁博文帶走。


    跟他辦大龍一樣,在山上挖個坑請他進去。


    現在是特殊時候,我才忍住一直沒有動他。


    他出南城,我現在就會帶著文闖去辦他,他不出南城,我會一直盯著他,等到這場風波過去,沒有人注意到他後,趁著夜黑風高將他帶走。


    要麽跟大龍一樣在荒山找個坑,要麽跟六七一樣,永遠沉入烏江底。


    病猴子將我的腦袋掰過去,和他麵對麵。


    “給句話,羅癲子。”


    “放還是不放。”


    我看著他笑了一下,“你現在可以一槍打死我,試試看你們這群亡命徒,能不能走出南城。”


    “病猴子,莫要以為你們販毒日不死些,有些時候隻不過是瓷不與瓦碰,讓著你們罷了。”


    “你真當我怕死得很?”


    病猴子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我接著說道,“這裏距離我賓館很近,我手下那幫兄弟年輕得很,場子裏麵也有槍。”


    “來嘛,你打死老子,今晚把事情搞大,我看看場麵上那些人會不會跟以前一樣,做個樣子就算了。”


    “來,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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