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裏的朧月忍不住哭了起來,眾人的關注點一下子轉到了小孩子身上。


    安陵容見元昭就站在朧月身後,悄悄用眼神責備她亂跑。


    元昭狡黠地眯了眯眼。


    皇帝將兩個孩子攬在懷裏:“朧月不哭,你和姐姐可是看到了什麽?”


    朧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止住了哭,一邊抽噎一邊道:“是皇額娘,皇額娘推了額娘。”


    朧月剛與沈眉莊分開的時,半點也不情願,每日都以淚洗麵。


    畢竟是甄嬛親生的孩子,又有元昭帶著,元昭是個正派的孩子,因而朧月已經被帶著叫甄嬛額娘了。


    此話一出,皇後麵如土色,她急切地想要辯解,可惜皇帝隻會相信小孩子最為純真的言語。


    皇帝又看向元昭。


    “當時昭兒與朧月就在殿內,你可看到了些什麽?”


    元昭道:“昭昭也沒看特別清楚,隻看到當時皇額娘手一甩,懿娘娘就向後倒去了,還撞到了桌子上,流了好多好多血,昭昭看了害怕極了。”


    元昭的童言童語顯然比朧月的更具可信度,皇帝大怒:“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皇後殘害皇嗣,心腸歹毒,從即日起,不許再踏出景仁宮半步。”


    聽到如此宣判,皇後麵如死灰。


    剪秋磕頭求道:“皇上,娘娘是冤枉的,娘娘是冤枉的啊。”


    “求皇上徹查,娘娘定然不會做這些的啊!”


    皇後製止她道:“剪秋,不必再說了。”皇後一走,眾人也就沒有留在啟祥宮的理由了。


    安陵容帶著元昭迴到永壽宮,一起跟來的,還有裕妃。


    葉瀾依則去找穆嬪了。


    畢竟宮裏出了這麽大的事,又是在年節裏,裕妃也沒敢笑出聲來,安陵容安排人帶著元昭休息去了,自己一個人麵對裕妃。


    “妹妹現下可安心了?”裕妃道。


    安陵容故作懵懂不知:“姐姐說哪裏話?平白叫人聽了去。”


    “你宮裏鐵桶一般,還怕泄露了什麽不成?”裕妃微微勾了勾唇,旋即又咬牙切齒起來:“隻可惜皇後隻被罰了禁足,真是便宜她了。”


    “禁足隻是開始,姐姐稍安勿躁。”安陵容接話道。


    “妹妹有更好的主意?”裕妃的興致一下子被安陵容給提了起來。


    安陵容搖頭:“皇後娘娘母儀天下久了,妹妹找不到她半分疏漏呢,她若是那般容易就被拉下了馬,還用辛苦咱們這位懿貴妃嗎?”


    裕妃立刻明白了,懿貴妃今晚是在演戲,她也是生過孩子的人,自然知道女人懷胎意味著什麽,更何況還是甄嬛這種雙生胎不足歲又懷上的。


    懿貴妃可真是個狠人呢。


    “咱們這位皇後娘娘可真是,她也是有過孩子的人,怎麽能做出這種事呢?就不怕報複到地底下自己的孩子身上嗎?”安陵容似是而非地說。


    裕妃聽了這話,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來。


    “我進王府晚,卻也從一些老媽子口中聽說過一些皇後曾經的恩怨糾葛。”


    安陵容親自給裕妃斟茶:“姐姐說來聽聽。”


    裕妃在安陵容的點滴引導下,逐漸還原了當年純元皇後與當今皇後之間的一些小秘密。


    “還有這種事?”安陵容捂著嘴,難以置信道。


    “後來純元皇後產下死胎,一屍兩命了,當今皇後便由側福晉扶正,又坐上了皇後之位的。”裕妃道。


    “這麽說來純元皇後也是個薄命之人。”安陵容慨歎道。


    什麽薄命之人,定然是皇後殺了皇後。


    純元皇後若真的愛護妹妹,又怎麽會在有婚約的情況下與自己的妹夫有染?當年甄嬛第一次封妃時所穿的那件吉服,便是純元皇後初見還在潛邸的皇帝時所穿的。


    如此逾矩的做派。


    純元皇後背後若高人指點絕非可能。


    “這件事後,也有人說是純元皇後自己造了殺孽,才導致難產而亡。”裕妃繼續低聲道。


    安陵容疑惑:“純元皇後那般善良,又怎會造殺孽?”


    “便是還在潛邸時的另一位側福晉,也是個命薄之人,純元皇後或許真的不知道吧。”裕妃眼神看向旁處,似在迴憶著些什麽。


    安陵容卻想,一個好好的側福晉卻要去挑釁得寵的福晉,怕是受人挑唆。


    至於純元皇後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安陵容已經不想去猜想了,上輩子她想了一輩子了,這輩子她隻想借此拖垮皇後。


    如今甄嬛失去了精神寄托,又給了皇後沉痛的一擊,扳倒皇後就差純元皇後之死這致命一擊了。


    甄嬛已然不足為懼,她的雙生胎身份成迷,四阿哥又不能人道,隻要皇後倒台,她安陵容便是整個後宮中最有勢力的人。


    “這麽說來,那位側福晉也是無妄之災了。”


    “衝撞嫡妻,的確可治大不敬之罪。”裕妃一句話點出了純元皇後不簡單的事實。


    純元皇後果真如同皇帝心目中那般善良,就不會在當今皇後失去孩子後,還欣然接受當今皇後去照顧自己的胎兒。


    更何況,當今皇後的失子之痛,純元皇後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也說不清楚純元皇後是真善良還是假善良了。


    但根源還是在那個三妻四妾、不遵守承諾的男人身上。


    想到這裏,安陵容袖子底下的手緊了緊。


    裕妃從永壽宮裏出來,遠遠看向啟祥宮的方向,那處仍舊燈火通明。


    她搖了搖頭,身旁的貼身宮女低聲道:“這大冷的天,娘娘何必來這永壽宮走一趟,白白遭了些罪。”


    “你懂什麽,咱們這位宸熙妃城府深著呢,本宮的五阿哥怕是沒什麽希望了,和她交好,五阿哥才有更多指望。”裕妃歎了口氣道。


    今日將純元皇後與景仁宮皇後曾經的恩怨說了出來,她就不信安陵容不行動。


    待裕妃走後,寶韻道:“娘娘,裕妃娘娘今日說這些,怕是有意要促成您行事呢。”


    “本宮何嚐不知?”安陵容微微一笑:“剪秋房裏那個如何了?”


    “被打得遍體鱗傷,奴婢聽了都覺得揪心。”寶韻搖了搖頭,分外可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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