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陵容走後,沈眉莊輕輕撫摸上甄嬛的臉頰,無奈道:“那日我便同你說過,不要將自己的真心全然交予皇上。”


    “宮中妃嬪這麽多,皇上寵愛這個,寵愛那個,根本就寵不過來,你在皇上那裏終究是不同的,皇上寵愛你,可卻要權衡前朝和後宮的平衡。”


    “姐姐,我知道的,可是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我心裏好痛。”甄嬛神傷起來,眼淚幾乎要掉落,又被她憋了迴去。


    “哎!”沈眉莊大歎一口氣。


    “嬛兒,我如今是想清楚了,我入宮乃是背著滿門的榮耀,所以我主動去爭寵。”


    “可忽略了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勢單力薄,根本無從抵抗他人的暗害,我恨華妃,卻拿她沒辦法,因為她有年家的家世撐著,隻要年家不倒,華妃便可無虞。”


    “姐姐,我又何嚐不知呢?”


    沈眉莊決定不再冒頭了,她需要沉寂下來。


    皇帝的寵愛如鏡花水月,他一顆心尖尖上站滿了人,他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她又何必再用自己的熱臉去貼?


    兩人在閑月閣中互訴自己入宮以來的苦悶,頗有掏出心扉的坦誠。


    安陵容不知道這一切,即便是知道了,她也覺得自己也不需要和誰坦誠。


    她隻知道,她背後沒有家世撐著,在這宮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便隻有皇帝的寵愛。


    她必須牢牢抓住,才可以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十分清醒。


    她早就被這見不到自由的地方給逼瘋了,隻要她能得到快樂,讓自己舒坦,她可以犯下任何罪孽。


    誰讓她在這宮裏如同螻蟻,步步艱辛呢?她的所有的不甘心,都是因為那些人高高在上,他們眼裏從來沒有她這樣的螻蟻。


    她想,自己的重生不是為了還清上輩子的罪孽的,而是要她真正的做她自己的,更何況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麽可怕的呢?


    調整好心情,安陵容跨步進了屋子,皇帝坐在榻上,單手捧著一卷書在閱讀。


    皇帝看著她進殿,嘴角微微上揚,他將手中的書冊隨意一扔,開口道:“你倒是和惠嬪她們關係親熱,把朕丟到一旁去了。”他故意裝作一副被人冷落的可憐模樣。


    安陵容不禁笑出聲來,她嬌嗔地說道:“皇上就知道取笑臣妾!惠嬪娘娘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身子恢複得不錯,臣妾很是高興,皇上定是累了吧?臣妾給您揉揉肩。”


    說罷,她走到皇帝身邊坐下,輕輕給他揉著肩膀。


    一雙手好似有魔力一般,隻要她揉過的地方,緊繃的狀態便會放鬆下來。


    “朕的容卿當真十八般武藝俱全,掃清了朕一身的疲憊。”皇帝想也沒想,情話又是張口就來,比起在別的妃嬪麵前,他可一點也不含蓄。


    “就你心地善良,俏皮可愛,心思單純,朕就喜歡你這副模樣。”


    安陵容不知道皇帝在別人伺候的時候是如何反應的,她隻能將這輩子的皇帝和上輩子的對比。


    上輩子皇帝可從來不會和她說這樣的話,總是三言兩語便嚴肅起來。如今這副模樣簡直令她受寵若驚,她幾乎就要迷失在這彌天巨網當中了。


    最近皇帝老愛來安陵容這裏,便是覺得隻有到這裏他才會獲得片刻的寧靜。


    他不用去想朝堂之上的那些政務,更不用思考後宮的爾虞我詐。


    她這裏就像個風浪之中可以停泊的港灣,吸引著他。


    有時候沒有家世,也是一種好事,他不用顧慮太多。


    而且安陵容在房事上極為開放,每次都令他欲罷不能。


    如此妙人,當然要多多寵愛一些。


    皇帝一把抓住安陵容的手,將她拽入懷中,摸著她的肚子緩緩的似帶悲傷說道:“容兒,朕又沒了一個孩子,你給朕生個孩子好不好?”


    安陵容微微抬起頭,一雙圓潤的杏眼瞪大,眼中閃爍著羞澀和驚訝。


    她的雙頰瞬間染上一抹紅霞,帶著一絲靦腆和不安,輕輕地點了點頭。


    當夜兩人酣暢淋漓。


    沈眉莊升為嬪,她的冊封儀式皇後決定放到迴宮之後舉行,皇帝沒有異議,沈眉莊自然也不敢說什麽。


    不知怎的,安陵容最近不太舒服,平日裏老覺得犯困,而且經常犯惡心,小腹處還隱隱作痛。


    有過懷孕經驗的她,好似察覺到了什麽,於是對寶韻道:“寶韻,去請李太醫過來,對外說是給我把平安脈。”


    李太醫先是垂眸眉頭緊皺,旋即臉上的褶皺散了又聚攏起來,他眉眼長了笑,躬身恭敬道:“恭喜小主,這是有孕了。”


    安陵容嘴唇微張,震驚道:“我有孕了?”


    “已經快兩個月了,隻不過從脈象上看,小主最近房事過於頻繁,恐於龍胎有礙,微臣這就為小主開上幾劑藥,小主切莫再與皇上行房。”


    安陵容耳尖略發燙,寶韻一張臉更是紅成了蘋果。


    “李太醫,你知道的,皇上子嗣艱難,這懷不上的不算,懷上的也很難生下來,我聽聞欣常在小產過一個孩子,莞貴人所住的碎玉軒曾經更是有一位芳貴人小產後被打入了冷宮,就往近了說,惠嬪的孩子才剛失去不久,因而我不希望胎兒還沒坐穩之前就被人盡皆知。”


    “微臣自當為小主分憂。”李太醫汗流浹背起來。


    誰讓他上了安陵容這條賊船呢?


    李太醫當即用自己的腿撞向柱子,安陵容聽著便覺得十分疼痛。


    “微臣這就提著藥箱迴去,對外宣稱在去武陵春色的路上摔了一跤,未免衝撞了小主,所以才沒有去請脈,小主體恤微臣,特令微臣下個月再來為小主請平安脈。”李太醫咬牙道。


    “李太醫果然是個聰明人,是我讓你受苦了。”


    安陵容吩咐寶韻取五十兩銀子給李良中,讓他迴去後好生休養。


    整個武陵春色裏伺候她的人都是自己人,不會有人將今日的事傳出去。


    當日太醫院的院判章彌被一隻貓驚得摔斷了腿,這件事是安陵容暗中安排人做的,章彌的鞋子被她動了手腳,而那隻野貓正好發了瘋。


    目的便是要院判晚些到,這樣才能更好套路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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