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她必不會因為出身而輕賤了自己,她築起了銅牆鐵壁,沒有人可以阻止她向上攀爬的決心。


    總之,皇帝喜歡哪一麵,她就展示哪一麵給她看。隻是陵容不知道,她不愛皇帝,如何遮掩,皇帝也能看出一二來。


    隻不過皇帝當她性格中有這一麵的存在,做事踏實認真的人總是難以顧及別人,才沒有多想。


    皇帝還真喜歡這樣的安陵容,願意給她三分薄麵。


    不驕不躁,柔和微軟卻又不失剛硬,比起後宮其他或多或少有性格缺陷的女子來說,算得上是個完人了。


    陵容似乎覺得這曲子不好,於是又換了一首江南小調,江南之音柔和清淺,胤禛一下子便舒緩了許多。


    一曲畢後,胤禛誇讚道:“容兒的琴音越發精湛了。”


    “皇上謬讚,嬪妾感激欣喜。”安陵容莞爾一笑道:“隻是嬪妾的水準怕還需要繼續精進,前日裏請了宮中善月琴的女樂指點,那人直接點出了容兒頗多不足之處,所以容兒還需繼續刻苦練習,爭取早日出師。”


    “容兒謙遜,滿宮上下也隻有容兒有這般好學的毅力了。”


    安陵容起身盈盈朝皇帝拜下,感激道:“容兒在家時並不得父親喜愛,因而想學而無從學,自從入了宮,皇上特許嬪妾去秘府借書,容兒感激不盡,定要用全部的努力來迴報皇上。”


    胤禛放下最後一本冊子,起身拉起陵容的手來。


    “你有這份心便是極好的了,朕不希望你為此宵衣旰食,累著自個兒。”


    皇帝眼神凝聚在安陵容身上很是專注,安陵容輕輕抿著唇稍稍抬眸,那一汪春水般的眼眸就這樣撞進了皇帝的心裏,皇帝喉結一動,也顧不得此刻正是白天了,抱起安陵容就往偏殿走去。


    蘇培盛立刻叫人看好養心殿,自己則快步跟了上去。


    這安常在也真是個妙人,隻一眼便叫皇上把持不住,嘖嘖嘖。


    皇帝親口說了不留,敬事房語錄上便沒有皇帝寵幸過她的記載,但皇帝不讓太監按壓她的穴位避孕,又是什麽意思?安陵容隻覺得皇帝虛偽無比。


    李太醫知道安陵容身子比旁的嬪妃弱,因此給了她一張五禽戲的彩圖,讓她每日早晚做上一套。


    五禽戲多做之可延年益壽。


    安陵容便開啟了早晚五禽戲的生活,一段時間下來,她的身體各方麵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就連月事時也不那麽疼痛了。


    於是安陵容讓寶韻等延禧宮的丫頭、太監也都做起來,不過要偷偷的。


    畢竟和富察貴人住在一個宮裏,安陵容有什麽大動作,富察貴人一眼便能看到。


    “哼,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做這些令人羞恥的姿態給誰看?”富察貴人開口便有一股之前夏冬春的感覺。


    安陵容笑道:“姐姐是在質疑太醫給妹妹的方子嗎?姐姐可知妹妹自從練了這五禽戲,手腳冰涼的毛病都好了不少,可見這是套養生好法子,姐姐若是不相信,可以自己試一試。”


    富察貴人不屑道:“本小主才不願意,有這個時間,不如多多思考如何見到皇上。”


    “皇上日理萬機,為的是家國百姓,嬪妾身為後妃,自然要以國為重,哪裏能做那奔走之人,擾了皇上勤政呢?”


    “哼!牙尖嘴利!”富察貴人翻了個白眼。


    “別叫你那一副小人麵孔礙了本小主的眼,一天天的盡搞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富察貴人越說越激動,還要再諷刺兩句,這時——


    “你說誰上不得台麵,朕覺得你才上不得台麵,甚是礙眼!”皇帝單手背在背後,一臉怒容,大踏步走進延禧宮大門。


    富察貴人整個一激靈,急忙跪地請罪。


    安陵容向皇帝行了個禮,略帶委屈地說道:“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皇帝大步走到她跟前扶起她道:“病才剛好,就不要行禮了。”


    轉而怒視富察貴人:“你身為貴人,又出自滿洲大姓,確是個不懂規矩、不能容人的,你瞧瞧你自己,安常在惹你了?你竟這樣說她?”


    安陵容眸框微紅,對胤禛道:“皇上,還請皇上不要怪罪富察姐姐,是陵容自己練五禽戲擾了姐姐,姐姐這才責備的陵容,真不不怪富察姐姐。”


    “陵容自知身份卑微,比不得富察姐姐,陵容以後會小心的。”安陵容越說頭垂得越低。


    皇帝聽後,更是憤怒,恨不得把富察貴人從延禧宮給踢出去。


    富察貴人哪裏聽不出來,該死的賤人安陵容,這不是在給她求情,這是在給皇帝上眼藥呢。


    “你是朕選出來的妃子,誰也不能輕賤了你,你自己更不能輕賤了你自己。”


    皇帝迴過眸子來,看向正戰戰兢兢的安陵容,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不被寵愛的自己,無論做什麽事都會受到來自兄弟的壓力乃至嘲諷。


    於是皇帝對蘇培盛道:“蘇培盛,曉喻六宮,朕今日就進安常在為貴人,並賜號熙,有和煦生熙,光明興盛之意,從今日起,安常在就是熙貴人。”


    安陵容愣在了原地,剛剛皇帝說什麽?封她為熙貴人?


    熙與熹同音,她先占了這個熙字,豈不是之後姐姐迴宮,便不能是熹了?


    安陵容心底流過一絲小竊喜。


    皇帝見她鈍鈍的,笑著出言道:“怎麽?高興糊塗了?連謝恩都忘了?”


    陵容這才迴過神來,低眸垂順道:“多謝皇上,隻是陵容於未曾有助於後嗣,實在不敢忝居貴人之位,還請皇上看在蘇公公沒來得及通知後宮的份上,收迴成命。”


    “朕金口玉言,說你擔得起就擔得起,你無須妄自菲薄。”皇帝扶起安陵容,牽著她的手堅定道。


    安陵容仍有些惴惴不安。


    “至於富察貴人,淩辱妃嬪,著遷出延禧宮正殿,住到東偏殿去,並禁足一個月,罰抄女戒二十遍。”皇帝一聲令下,容不得反悔。


    “朕覺著你住的地方實在太小,你搬到正殿去,以後朕來了,也好能邁得開步子。”


    安陵容再次謝恩後,緋腹道:嫌棄我住的地方小,早幹嘛去了?


    不過麵上她仍是恭恭敬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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