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出口之後,存活下來的內門弟子,皆把羨慕的目光投到了陳昕身上,能得到蒼月穀徐長老的青睞,這陳昕,運氣還真是好,不過他們看著陳昕血淋淋的身體時,剛剛的羨慕便不複存在,傷成這樣,能有幸活下來就不錯了。


    “許老頭,你說什麽,我剛剛就已經收了陳昕作為弟子了,他是我們千宮坊的弟子”一旁的孟長老瞪大了眼睛,氣唿唿的對著許長老道。


    “什麽,陳昕可沒答應,老夫是蒼月穀四級煉藥師,這陳昕在我門下,絕對比在你門下好。”


    “呸,我還是千宮坊四級煉器師呢,而且,我孫女與這陳昕有感情,你別想棒打鴛鴦,”李府大長老看著兩位,如同小孩般的許長老和孟長老,無語的瞥了個白眼,出聲打斷道:


    “咳咳.兩位長老,無需爭辯,陳昕現在還昏迷著,如果他能熬過此劫,待他醒了,就讓他自己決定吧!這次,我李府虧欠他太多。”


    眾人就在原地搭建好了帳篷,將陳昕抬進了帳篷裏,陳昕的床前,李府大長老與李馨兒正在看護。


    “馨兒,你今天能保住這條命,多虧了陳昕,你以為爺爺不知道,你這次前往千宮坊的名額,原本不打算留給他,經過這件事之後,你可有話要對我說。”


    李馨兒看著床上麵目全非的人,心中有著深深的愧疚和後悔,早知道,對他好一點了,大長老看著沉默的李馨兒,沒有在說話,歎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清泉蟒的屍體也被眾人分割好,李府大長老來到了眾長老所在的帳篷裏,許長老微詞道:“我把清泉蟒的精血分成了十份,這清泉蟒果真吸收過金烏精血,可惜隻有一滴,不過幸好隻有一滴,不然咱們今天全部都要葬身在這裏。”


    “你這個小老兒別不知足了,這十瓶子,都能趕上落虎城四大家族一半的基業了,”威脅清除之後,孟長老總是看著許長老不順眼,時不時的就要頂上幾句。


    其實清泉蟒的體內有十滴金烏精血,隻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除了被清泉蟒吸收的那一滴,剩餘的精血都被陳昕,機緣巧合的吸入了體內,此刻躺在床榻上半死的陳昕,可謂是此次出行,最大的獲益者。


    “這次日不落山脈之行,我們還是準備的不夠充分,雖然拿到了這份精血,長老和弟子也損失了不少,這次能擊殺清泉蟒,陳昕功不可沒,這份精血,便由李家占五份吧,剩餘的平分,一人一份。”眾人皆沒有異議。


    李長老心中不免得感慨了一番,李府這次損失了一位長老,但是能獲得五份精血,相信對李家日後的發展,起到了極大的作用,李府內,憑著這五份精血,相信可以培養出幾個出竅境的修士。


    不難想象,以後的李家,將來的成就,或許會比許家更高。


    而他們此次的日不落山脈之行,也緩緩降下帷幕,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啟程,離開山脈前往迴家的路途。


    落虎城李家,隨著眾人的迴歸,府內的氣氛熱鬧了起來,最熱鬧的還是陳東所在的院子,此時,絡繹不絕的侍衛快要踏破門檻,手中拿的皆是大長老賞賜的丹藥,功法,而陳東的貢獻牌上,也直接劃上了二十萬貢獻點,這二十萬貢獻點,可是陳東將近八十年的收入了,但是一旁的陳東,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床上,還躺著生死未知的陳昕,血淋淋的白骨,任誰見了,都會心生不忍,何況是陳東,陳昕被抬迴來的那一刻,陳東差點昏了過去,簡直不敢相信,半個月前,生龍活虎的孩子,現在會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狀態,身上的皮肉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麵目全非,直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天的時間,陳昕依然沒有醒,氣息微弱,好像隨時就要沒氣。


    整個落虎城,現在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事,就是李家不能修煉的陳昕了,不過讓人茶餘話後的話題,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遺忘,取而代之的是,更為熱鬧的重磅話題。


    “哎,你們知道嗎!每三年一次的門派收徒大會,將在三天後舉行,此次除了千宮坊與蒼月穀之外,就連平時極少出現的,風槐宮與玉川峰也來了,當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盛大法會。”


    “哦,千宮坊與蒼月穀也就罷了,為何風槐宮與玉川峰也會來,他們不是在落日王朝的最東邊嗎,距離咱們這還很遠,”此刻落虎城街上的一家酒樓,二樓有兩位修士,正在談論著。


    “不知是何緣由,似乎今年各大門派招收弟子數量增多,似乎是王朝下的命令,“


    “哦,不管是什麽原因,對咱們有益無害就行了,這次收徒大會,或許咱們也有機會。”


    時間過去了一個月,各家族都為了門派收徒一事,風聲雀起,包括李家,此次多了兩個門派,也多了許多的機會,本來是沒有希望的一些弟子,此刻也摩拳擦掌,爭分奪秒的修煉著,準備著三天後的大會。


    隻有陳東的院子裏,靜悄悄的一片,東邊廂房裏的陳昕,此刻還躺在床上,跟十天前的樣子沒有什麽差別,依然是命懸一線,府內的一些長老看了,都默默搖頭,斷定了陳昕再無清醒的可能。


    陳東看了眼陳昕,合住了房門,悲傷地走了出去,此時正是多事之秋,他身為李府的大管家不能不聞不問,手頭的事物繁忙,不能再時刻陪在陳昕身邊了。


    躺在床上的陳昕,對外界發生的事毫無知曉,此刻,他正在做著一個夢,夢中,他正在被無盡滾燙的岩漿焚燒著,靈魂與軀體飽受煎熬,這樣的夢已經持續了一個月,他夢中的軀體,也被焚燒露出了森森白骨,可是少年眼中的堅毅仍然沒有變。


    他艱難的開口道:“這到底是哪裏?是地獄嗎,我已經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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