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怎會是這般景象?”清鋒驚道,“從外麵看的時候,明明是一片昏暗啊。”


    李矜之鬆開了清鋒的胳膊,看了看四周的景象,道:“果真如你感覺的一般,這裏竟真是一個空間大陣。”


    “空間大陣?”清鋒道,“和那‘江山封魔陣’一樣嗎?”


    李矜之搖了搖頭,道:“‘江山封魔陣’與這裏根本無法相比,這裏已經與真實世界無異,相當於開辟出了一個新的空間。”


    “這手段好啊,要是人人都會這個,豈不是不用拚死拚活買樓了。”清鋒思忖道,想起了之前世界遍地的高樓大廈。


    “李師姐,”清鋒道,“需要什麽樣的修為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李矜之道:“據我所知,想要開辟出這種空間,至少需要三位登霄境修士聯手,分列三才布陣,方可完成。”


    清鋒聽後,沉聲道:“也就是說,這墓中可能有三位魔修嗎?這大墓開啟莫非是一個陷阱,引誘修士過來,然後一並誅殺?”


    “不會吧,”李矜之搖搖頭,麵露猶豫之色,“進來之前那幾位宗主應該都檢查過了啊,不可能會有魔修存在。而且,這空間給我的感覺倒也溫和,不像是有魔的氣息。”


    “我一直有個疑問,”清鋒道,“既然那幾位宗主已經來過這墓中,以他們的能力想要取走‘千魔之卵’並非難事,為何要如此麻煩,要讓弟子來取,而且還有別處的散修摻和進來,豈不是將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了?”


    李矜之聽後,解釋道:“想必是‘千魔之卵’隻有一枚,各宗主之間不便爭搶,所以商量著讓門下弟子相互較量。”


    這理由清鋒早已聽過,雖然沒什麽破綻,清鋒卻仍是不信。他不認為登霄境的修士能眼看寶物在麵前而不去占為己有,他們讓弟子進來,定是有著別的用意。


    就在清鋒與李矜之交談之際,寧落雁突然道:“你們也都看得差不多了,想必其他宗門的人也該進來了。”


    寧落雁指了指更遠處的密林,命令道:“大家朝那裏前進,然後暫時安定下來。之後若是遇到別宗的修士,見一個殺一個。”


    眾人聽後無不震驚,心想此番來到墓中不是為了尋寶嗎?若是有別的修士爭搶,出手倒也罷了。現下連寶物的影子都見到,就要先出手殺人嗎?


    寧落雁不顧眾人疑問,領著溫儒率先朝她指定的位置而去。


    其餘弟子見狀,紛紛跟上,心想既然要與別宗修士廝殺,自然是離自家千歲境修士越近越好。


    柳輕煙猶豫了一下,她看向清鋒,又望了望寧落雁快要消失的背影。她發足狂奔,朝著那背影追去。


    在她眼裏,清鋒雖然強,但終是凡人。寧落雁可是貨真價實的千歲境修為,跟著她總比跟著清鋒更安全。


    至於褚猛,她則是希望他和趙柔顏最好能死在這裏。


    眾人如瘋了一般跟著寧落雁的身影,清鋒則是不太著急。


    “李師姐,”清鋒道,“你能看出如何從此陣裏麵出去嗎?”


    李矜之無奈地搖搖頭,道:“我不過煉氣境修為,怎麽可能參悟此陣,也許寧師叔能瞧出一些門道吧。”


    清鋒想起寧落雁與先前那兩位千歲境的對話,再結合她剛剛所說,發現其似乎早就知道些什麽。


    清鋒有一種感覺,好像他們來到此處不是為了尋寶,就是單純參與一場殺戮一般。


    可一想到溫儒也在,清鋒又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想法。溫儒是甲等資質,而且他並非享受宗門資源的人,他本身就是宗門的資源。


    清鋒大概猜了出來,溫儒和溫奴這隊主仆的命運,應該就是和嬋霜宮內的那些男人一樣,淪為玉冰清修煉的工具。


    他二人是甲等,無疑是兩件趁手的工具。可溫儒既然如此重要,薑沉魚又為何讓他跟著寧落雁出來,難道她不怕溫儒死在外麵,玉冰清會怪罪下來嗎……


    “我們也趕快跟上吧。”李矜之打斷清鋒的思緒。


    清鋒迴過神來,同李矜之加快了速度,跟上人群。


    玉嬋宗的隊伍陸續到達寧落雁選定的目的地,這地方距入口足有十裏。


    墓外,眾人見玉嬋宗消失在了入口之中,他們沒聽到打鬥聲,也未聞有什麽慘叫。心想那入口的另一端應該暫時沒什麽危險,一些隊伍相繼進入,在場隻剩下三百多人。


    胡淒豔與陸芳雨一同看向不遠處,隻見一青衫男子帶領著隊伍,似要準備進入。


    那男子長相英俊,眉宇間帶著傲氣,右手拿著一隻紅色玉簫。


    簫名“亂紅”,人名律疏狂,此人便是春風派的千歲境修士。


    “律師兄先別著急,”陸芳雨道,“我姐妹倆有事與師兄商議。”


    律疏狂看著二女走來,心想這兩人定是看中了自己的實力,想要與自己聯手。


    二女走近,陸芳雨道:“律師兄剛才也見到那寧落雁施展的‘玉劍訣’,不知師兄可有把握對付她?”


    律疏狂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淡淡道:“她若敢惹我,定讓她的‘玉嬋三訣’連施展的機會都沒有。”


    胡淒豔知道律疏狂雖然說得誇張了些,可若是在放鬆警惕的情況下,他倒真有可能如他所說那般,讓人連出手都沒有機會。


    “春風派的手段師妹自是知曉,”胡淒豔道,“可那玉嬋宗的人陰險無比,說不定早就想好了如何對付律師兄。若真是如此,律師兄可還有把握對付得了那‘玉劍訣’?”


    律疏狂聽後看了看手中的玉簫,心想道:“若是那寧落雁提前防備我,我這手段的威力可真就是大打折扣了。”


    他心中猶豫,麵上卻仍是冷傲模樣。


    “兩位想必也清楚,我春風派的看家手段可不隻這一種。”律疏狂道,“就算她防備我的曲子,我自然還有別的辦法與她較量。”


    “恕師妹無禮,”胡淒豔道,“你我心裏清楚,這修為越是高深,功法之間的差距顯露得就越明顯。貴派的封氣指法與玉嬋宗的劍指比起來,恐怕還是有著一定距離。”


    律疏狂雖不想承認,但她卻也知胡淒豔所言非虛,他忽然沉默,閉口不語。


    陸芳雨見時機差不多了,笑著道:“我兩姐妹來找律師兄,自然不會是專門為了替‘玉劍訣’吹噓,或是貶低貴派的功法。我們姐妹倆均知自己不是寧落雁的對手,而且這玉嬋宗仗勢欺人,竟隻派了這些人前來,顯然是不把咱們四宗的約定放在眼裏。說白了,她們就是自認為雲詔第一宗,瞧不起咱們。”


    陸芳雨向律疏狂身邊靠了靠,昵聲道:“想要對付寧落雁,除了律師兄的曲子倒還真沒有更好的辦法。我三人聯手硬拚修為倒也能勝她,可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兩敗俱傷。師妹我也不說暗話,最後咱們各自總還是要爭那‘千魔之卵’,若是因為寧落雁而給自己弄個半死,實在是得不償失。況且那‘玉嬋三訣’還有一招‘玉棺訣’,若我們殺她不死,她沒一會便可恢複,恐怕到時我們的腦袋也會如那兩隻鎮墓獸一般,被她一劍分了家。”


    “陸師妹既然說到這份上了,想必是想好辦法了?”律疏狂眉宇間的傲氣消失了不少,顯然是也有了與這兩人聯手之念。畢竟他三人若是正麵單打獨鬥,沒人是寧落雁的對手。


    陸芳雨微笑道:“辦法很簡單,我兩姐妹出手襲擊寧落雁,她專心與我二人交手的時候,定不會再留餘力去防備其它,到時候律師兄出手,定能讓寧落雁沒有還手之力。”


    “隻是……”陸芳雨又道,“律師兄出手的時候可莫要把我二人卷進去。”


    律疏狂點點頭,道:“這點道義我自是有的,況且你二人也提前知道我會出手,就算我有心,也不能對你二人造成什麽影響。”


    陸芳雨聽後,道:“我相信律師兄的為人。”說著,她亮出手心,手心中出現三隻小蟲。


    這小蟲形狀怪異,如同一隻耳朵。


    這是用來傳聲的蟲子,可以有選擇地將心聲傳遞給別人。隻不過隻有一卵而生的蟲子才能互相傳遞心聲,而這蟲子大多都是一卵二胎。契魔宗擅長禦使魔獸,自然對各種奇異動物研究得透徹,他們用特殊的手段,培育出了這種一卵多胎的傳聲蟲。


    “這是三胞的傳聲蟲,”陸芳雨道,“將它貼到耳後,我們便可以及時溝通。”


    另外兩人知道這種蟲子,也知道陸芳雨不至於在這上麵做手腳。二人各取一蟲放到耳後,傳聲蟲與耳朵貼合。陸芳雨也同樣將剩下的那隻放到耳後。


    “那便這麽說定了。”陸芳雨看向另外兩人,嘴巴不動,那兩人卻能聽到聲音。


    “一言為定。”另外兩人也未張嘴,但各自都能聽到彼此心聲。


    三人商定了對策,律疏狂率先領著隊伍進入。


    胡淒豔與陸芳雨相視一笑,道:“陸師妹真是好計策,既能讓律疏狂出手對付寧落雁,又讓我二人知曉了律疏狂何時會出手,省去了不少麻煩。”


    陸芳雨看向律疏狂的背影,道:“這律疏狂未必不會用他的曲子對付咱們兩個,到時進去的時候還需處處提防才是。”


    胡淒豔點點頭,道:“說實話,我真不願最後與師妹去爭那‘千魔之卵’。”


    陸芳雨無奈地歎氣,道:“誰不是呢,可這是宗門的意思,我們身在屋簷,又怎能不去聽其安排呢?我隻希望師姐到時能手下留情,別讓師妹我受傷太重。”


    “陸師妹別說笑了,”胡淒豔道,“我還希望師妹到時能念及咱姐妹之前,別出手取我性命呢。”


    兩人又互相恭維客套了幾句,各自率領弟子進入墓門之中。


    眾弟子進入之後發現墓中別有一番天地,紛紛驚訝不已。而他們的宗主都如寧落雁一般,下了同樣的命令。


    隻要是見到本宗之外的人,全都格殺勿論。


    林中,玉嬋宗的人安頓下來。寧落雁派了幾名弟子在樹上盯著,時刻監視遠處的動向。


    自己則是在溫儒耳邊低語幾句以後,去到無人的地方,開出了一片空地。她從空間法寶中取出一頂帳篷,進到其中歇息。


    溫儒走到一棵樹旁席地而坐,眼睛狠狠地盯著清鋒與李矜之。


    他很想將李矜之招唿過來,讓她伺候自己。可清鋒在那,他心中有些忌憚,隻好伸手將另一東芳宮的師姐招來。


    溫儒起身,又躺到那師姐懷裏,一副悠哉愜意的樣子。


    他表麵享受,其實心中一直在琢磨著怎麽殺死清鋒,然後再如何羞辱李矜之。或者是當著清鋒的麵羞辱李矜之,再當著李矜之的麵殺掉清鋒。


    他越想越興奮,臉上越來越扭曲。他翻了個身,將臉埋在那師姐的身前,兩隻手用力抓著她的雙肩,像是要將她的肩膀捏碎一樣。


    “李師姐,”清鋒道,“我們去別處逛一逛吧。”


    “你不想待在這嗎?”李矜之道,“有寧師叔在,這裏應該更安全一些吧。”


    清鋒道:“我倒覺得有她在才不安全,她絕對有什麽事在瞞著大家,我覺得還是離她遠一些吧。”


    李矜之覺得清鋒說得也有道理,寧落雁似乎早就知道墓內會是這種情形,她進入這結界的時候確實十分淡定,沒有一點驚訝的樣子。


    而且比起寧落雁,和清鋒在一起更加安全。就算這裏的千歲境一起出手,他們也絕對打不過清鋒。


    “那我們不能走得太遠,”李矜之道,“若事情真如你所說,寧師叔一定還掌握著其它消息,不管是好是壞,終歸是咱們不知道的。”


    清鋒露出微笑,道:“放心吧,李師姐跟我在一起絕對不會受一點傷的。”


    “我們去看看別宗的修士都在幹什麽。”


    “啊?”李矜之驚道,“幹嘛要這樣?萬一被發現,豈不是就要和他們動手?”


    “我們就兩人,他們不會發現的。”清鋒保證完,又道,“我想看看別宗的人是不是也如咱們一般,接到了見人就殺的命令。師姐若是不想去,那便留在這裏。”


    “我和你一起。”李矜之果斷道。


    “走?”清鋒問道。


    “走。”李矜之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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